御王有术,狂妃欺上门-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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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他还活着对不对?”楚姒清抓住她的手,急不可耐地问,那一刻,她有多害怕失去他,唯有她自己知晓。
“七哥,他……”昭阳语不成调,哽咽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楚姒清焦虑万分,哀求道,“昭阳,他没事对不对?请你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
“楚姒清……你别急,七哥并没死,只是御医说挨不过今晚。”一句话,犹如平地惊雷。
楚姒清震住,直觉得浑身血液停滞不流,她脑子里空白一片,心痛的无以复加,抽丝剥茧般,寸寸锥着。
“带我去看他!快。”楚姒清急切的摸索着下床,穿好鞋,却如何都站不稳。
“楚姒清,你现在还不能下床走动。”昭阳及时将她扶住,止住她的下一步动作。
“我要去看他,他是为了救我才这样,昭阳,你教我怎么安心,一辈子怎么安心?”楚姒清哑声说道,泪水不自觉湿了眼眶。
“可是,父皇不会允许你去的,你去了极有可能是送死。”昭阳如何都不答应,忆起昨日皇帝欲杀死楚姒清的场景,至今心有余悸。
“我不怕死,即便死,也无怨无悔,是我欠他的!”楚姒清目光坚定,再次恳求道,“带往去见他好不好?我不信,他那么强,怎么可能挨上一剑就会……”
“好吧!”昭阳拗不过,只得拿了披风,替她穿戴整齐,适才扶住她朝天胤宫走去。
天胤宫,不断传来皇帝的暴吼声,“混账东西!朕养你们何用?救不活朕的墨儿,你们统统下去陪葬。”
大殿里,气氛冷凝如冰,一众御医额头渗满汗珠,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等候厄运的降临。
皇帝怒火攻心,猛地咳嗽起来,咳得面红耳赤,上气不接下气,撞见殿门口的楚姒清,登时火上浇油。
他几个大步跨过去,扬手一个耳光,狠抽在女子苍白的脸上,“贱人!你还敢来!来看墨儿有没有死吗?”楚姒清骤不及防,身子顺势倒在地上,唇边渗出一抹殷红,耳朵嗡嗡作响,她面如死灰,狼狈地倒在地上,不言不语。
“父皇!七哥有事,她心底也不好过。”昭阳反驳道,躬身就要去扶她。
“不好过!那朕就让你更加不好过。”皇帝眼中杀气腾升,撩起衣摆,抬脚狠踹了过去。
“父皇。不要。”昭阳扑上前,抱住楚姒清,而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脚,一口污血喷薄而出。
“她给你们吃了什么迷魂药?要你们如此死心塌地为她?”皇帝努力平息怒火,恨意,讥讽地说道。
“父皇,儿臣并未被灌迷魂药,她是儿臣最好的朋友,也是打算做一辈子的朋友。”昭阳发自肺腑地说道,仰头恳求地看向皇帝。
楚姒清呆若木偶,明眸里一片死寂,是啊,她何德何能?要他们多次以命相救?她一手血腥,却累及他人受罪,这便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吗?
“父皇,七哥需要她,求父皇,让她进去。”昭阳跪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指不定七哥知道她来了,会转醒也说不定。”
“进去吧!”皇帝觑了眼楚姒清空洞的眸子,“朕不能违背墨儿的心愿……但如果他今晚去了,你便下去陪他!”
皇帝撂下狠话,拂袖愤然离去,御医们束手无策,尽数匍匐在地,连头都不敢抬起。
楚姒清被昭阳扶着,迈过几个门槛,进了内室。
窗户一阵凉风袭来,带起水晶珠帘叮咚作响,淡淡的药香弥漫在室内,床榻上,男子一身雪白的中衣,衣襟被鲜血染红,他面容苍白,静静地阖着眸子,好似永远睡过去一般。
昭阳不忍再看,偏过头去抹泪。
楚姒清闻着气息,努力靠近床沿,她伸手,去触摸他冰冷的身体,待触及后,心狠狠一抽,眼泪汹涌而下,再都止不住。
她本不能再流泪,会加剧毒素蔓延,可如何都克制不住。
“君墨……”她声线哑得不像话,如同破鼓一般。
慕容君墨似是感受到女子到来,眸子微动了下,稍纵即逝,继而恢复往昔的死寂。
“君墨……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
“根本不值得,我不是你的小惜儿,根本不是,你为什么要执迷不悟呢?”
“对不起……我不该闯进你的生活,不该让你存有念想,不该自私自利……”
“君墨,你在庆国吃了那么年的苦,回来后,本该一生平安才对,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慕容子喧风尘仆仆,从锦州归来,第一时间,得知的竟是宫里出了大乱,数十名官员死在刺客剑下,慕容君墨生死未卜。
顾不得舟车劳顿,他连夜赶去皇宫,天胤宫门口,撞见正走出来的皇帝。
“父皇!”慕容子喧得见他苍老枯槁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痛。
“你舍得回来了吗?”皇帝深深喘息,讥讽地说道,“普通的巡视而已,你去了几个月?放着朝里的政局不顾?”
“儿臣有罪。”慕容子喧负疚地颔首,他从不知道,离开的这段日子会发生那么大事,君国之战,刺客猖獗来袭,皇帝一夕之间濒临生命的尽头……
一种强烈的不安萦绕心尖,昭国或许即将面临一场浩劫,史无前例的浩劫……
“进去吧!多陪陪老七,朕记得你们儿时关系很好。”皇帝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朝他摆手示意。
“是,父皇。”慕容子喧掬礼后,一脸沉重地朝内殿走去。
撩开帘子,入目所及,楚姒清空洞地睁着明眸,正细声跟慕容君墨说着话。
女子苍白的脸颊布满点点泪渍,她眸中无焦距,无亮光,一眨不眨,素白的手拿着一个陈旧的铜铃。
“君墨,铜铃听起来很熟悉,我似乎在哪里听过这声音。”楚姒清平下心,努力回想,可脑子里依旧空白一片。
模糊的片断一闪而过,一大一小两个孩童,天真的笑颜……
“墨哥哥,拿着铜铃,摇一摇,就能摇走不快乐,这是真的……”
“傻丫头!如果真这么简单,这世上就只剩下笑声了。”
一只温暖的手搭上她的肩膀,楚姒清猛然从记忆中抽离出来,努力地闻了闻气息,“子喧,是你吗?”失去视觉的她,听觉,嗅觉异常灵敏。
“是我,我回来了。”慕容子喧低声回道,一脸凝重,幽深的眸底渗着挥之不去的痛色。
“子喧,你也来陪君墨说说话吧,人多热闹,他或许就舍不得走了。”楚姒清挪开身子,让出位置说道。
“清儿。”慕容子喧没再说话,转眸看向床榻上的人,“七弟……如果你不想让清儿负疚一辈子,就担起责任,撑过来……”
一天过去,夜幕悄然降临。
安公公火急火燎地冲进御书房,“皇上,皇上……七爷他去了……”
皇帝闻言,震得险些没从龙椅上摔下来,“墨儿……”
***
周日万字更
☆、177 嫁给君墨(1万字)
“不会的,墨儿不会死……”他喃喃自语,苍老的鹰眸泪如泉涌,一天下来,他忙于政务,再都不敢去看他,不愿接受那个可怕的事实,只是,等来的依然是噩耗。
“皇上,您请节哀。”安公公哭的老泪纵横,哑声劝道,伸手去扶他的身子,“皇上,送七爷最后一程吧!”
皇帝满目沉痛地步入天胤宫内殿时,并未听闻哀痛的哭泣声,反而传来昭阳喜极而泣的声音。
“四哥,七哥他眼睛动了下!真的。”昭阳惊呼着,附在床前,一眨不眨地凝着慕容君墨。
“恩。”慕容熠尘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转身道,“孙御医,接下来七弟交给你了。娆”
“好!四爷大可放心,下官定当竭尽所能,救回七爷。”孙御医抖擞精神,挥手朝太医们吩咐下去。
楚姒清一动不动地坐在旁侧,周围很嘈杂,她的心异常宁静,君墨,谢谢你能活着。
慕容熠尘伸手,在楚姒清眼前晃了晃,见她毫无反应,他一颗心蓦地沉下,低声问道,“真的看不见了吗?琨”
“……”楚姒清仿若没听见他的话,明眸里一片死寂,她侧身握住慕容君墨冰冷的手掌,将温暖传递过去。
心已死,再都不会为那个男人而跳动。
慕容熠尘没再问,眸底掠过一抹黯然的神色,转着轮椅孤身离开。
“老四?”门口,皇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是你救了墨儿吗?”颤抖着声线问。
“还魂草!是母妃当年留给我的,想着或许某天能派上用场。”慕容熠尘淡淡启唇,幽深的眸子无一丝情绪。
轮椅滚滚,他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背影说不尽的寂寥,孤冷。
“老四……朕替墨儿谢谢你。”皇帝艰难启唇,一直以来,他只叫这个儿子老四,淡漠疏离,叫另一个儿子墨儿,这就是宠与不宠的天差地别。
慕容熠尘没有转头,身形微动,好似听见了他的话,又好似根本没听见。
皇帝深锁的眉宇终于舒展开来,他急不可耐地阔了进去,“墨儿。”一把将楚姒清推开,坐到床前深深凝着儿子的睡颜。
楚姒清识趣地,摸索着殿内的摆设,试着走出去。
“站住!”皇帝一声厉喝,打断了她的去路。
楚姒清停下脚步,无一丝惧色,静候男人的处罚。
“留下照顾墨儿。”皇帝冷声吩咐道,明明语气异常僵硬,却透着无可奈何。
“是的,皇上。”楚姒清淡淡一笑,她重新折了回去,来到床榻前。
皇帝走了,慕容子喧、昭阳疲累不堪离去了,御医如若大赦,忙完一切也离开了。
殿内就剩下两人,一个坐在,一个躺着,两双手紧紧交握,不分半丝缝隙。
夜里,慕容君墨陷入可怕的梦魇,不一会浑身大汗淋漓。
“清儿,清儿……危险。”
“清儿,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你会出事。”印象中,那样的刺客,她根本不足为惧,他一方面为了孝道,不得已第一时间护驾,反而忽略了心爱的女子,那种悔恨,会纠缠他一辈子。
“君墨……”楚姒清从衣袖里拿出丝绢,轻柔地替他擦拭汗水,“你快些醒来,醒来好不好?我有很多话同你说。”
那夜,很长,却又很短,慕容君墨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从重度昏迷转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