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第24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丛淳故且煌放磐米悠さ睦恰
就在皇帝心烦意乱间,忽然只听外头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父皇可曾睡下?”
声音并不大,然而在这安静得空空荡荡的宫中,却是叫皇帝听得清清楚楚,便道:“可是婉儿来了?进来吧。”
一阵渐近的脚步声后,宇文婉儿走了进来,却是并未直接跪下请罪,而是直接走到皇帝身边,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皇帝的胳膊摇晃起来。低着头,一声也不吭。
皇帝原本生着她的气,气她不说一声便跑了出去,万一有个好歹该怎么办?可是眼下只见宇文婉儿无恙地回来了,那气便消了大半,只道:“跑哪玩去了?可把你给惯坏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不请罪么?”
宇文婉儿仍旧不吭声,只是把小嘴给撅了起来。
皇帝直是好气又好笑,板起脸道:“怎么?还要父皇哄你不成?”
宇文婉儿才仰起脸来,撅着嘴道:“父皇,婉儿今日被人欺负了。”
“哦?谁敢欺负你?”皇帝笑道,却是根本不信。
宇文婉儿便侧了侧头,把脑袋后头,秦羽瑶给她梳的头发露出来:“父皇看我的新发型可好看?”
“好看什么?跟村姑似的,难看死了!”皇帝故意说道。
宇文婉儿便瘪起嘴:“父皇没见过更难看的呢。”
“好了,好了,你有什么话,便直说就是。这么多弯弯绕,听得父皇头晕。”皇帝作势扶了扶额头。
宇文婉儿便机灵地站起来,走到皇帝身后,为他揉起了脑袋,口中自然没有闲着,说道:“婉儿今日去了青阳镇,轩王叔的老婆孩子都在那。轩王妃带我去看了花灯,那里有一间茶肆,猜中灯谜者可被赠送花灯一只。而且,谁若是一连猜中七道灯谜,便可赢得二楼雅间的资格。”
“婉儿猜对几道?”皇帝微微合起眼睛,一边享受宇文婉儿的孝心,一边饶有兴趣地问道。
宇文婉儿便轻哼一声道:“父皇从前叫我去御书房做学问,难道都是白学的么?我猜了七道,对了七道,根本毫无困难。”
“哈哈,好,不愧是朕的女儿。”皇帝不由得哈哈大笑道。
“好么?可招了人的眼了,差点没害死我。”宇文婉儿哼了一声,撒开手,不再给皇帝揉脑袋了,转而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皇帝如何不知他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眼中是笑意,口中却问道:“谁欺负你了?告诉父皇,父皇替你收拾他。”
宇文婉儿哼了一声,道:“有个丑八怪女子,嫉妒我赢了花灯,一直说我是臭丫头。我没理她,她便来掀我的面具,一边骂我贱丫头。我气急抽了她,她便疯了,叫家丁们追着我打。若非我跑得快,又遇到了轩王妃,早给她害了。”
皇帝原本以为宇文婉儿又要耍小孩脾气,跟他叨叨几句就罢,待得听到“贱丫头”以及派家丁追着宇文婉儿打,不由得脸上一片阴沉:“朕的女儿是贱丫头,她却不知有多贵?明日叫人拆了她的骨头,挑到集市上叫卖,却卖得几文钱一斤?”
声音冷厉肃然,竟是半点不带玩笑。这便是曾经弑父戮子,灭绝宗族内男丁的一代帝王,堪称史上戾气最重的一位。宇文婉儿的那些凶残行为,在他这里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蚂蚁与大象腿的区别。
宇文婉儿便道:“只怪我今日带的侍卫少,竟叫她侮辱了去。父皇且别收拾她,等我改日带一队侍卫,先教训她一顿。”
“哼,教训她什么?朕明日便下一道旨意,诛他九族。”皇帝冷道。
“父皇,这却不妥。”宇文婉儿皱了皱眉,“那女子口口声声跟我摆家世,后来我打听了,说是姓木,在青阳镇上不显,然而宗族在京中却是显赫商人。”
“姓木?”皇帝只觉得这个姓氏有些耳熟,不由得皱眉思索起来。
“似乎是开了家布坊,叫做绿荫阁,卖得极好的。”宇文婉儿答道。口中说得犹疑,其实早已弄明白,那绿荫阁便是有意打压秦记布坊的一家。对宇文婉儿来说,威胁秦羽瑶的人,都要除去。
且,木如眉又得罪了自己,却是叫宇文婉儿理所当然地下手。故而,便以退为进,在皇帝这里给绿荫阁上眼药水。
谁知,皇帝听闻,竟然怔了一下。眼神闪了闪,竟然出乎意料地转了话题,避而不谈了。且,张口便是:“秦氏怎么做事的?明知你是公主,竟然叫你独自跑了出去。她还不是轩王妃呢,就如此不把你当一回事,是何居心?”
声音又冷又沉,宇文婉儿听得分明,竟是要治人罪时才有的语气。
☆、第一百四十一章 护犊子惹帝怒
“父皇,这都是我自己任性,关阿瑶什么事?”宇文婉儿心里扑通扑通跳,面上却只做出一副任性模样,嘟起嘴气鼓鼓地道。
“哼,你跟她倒是亲密?”这回,皇帝看向宇文婉儿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年近六十岁的皇帝,历经大事小事不断,在弑父戮子灭宗族的作为下,依旧能够服众,可谓手段逆天,积威甚重。便连宇文婉儿,他纵容宠溺了十六年的亲生女儿,此刻在他的面前也不禁有些瑟瑟发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
然而,宇文婉儿却不知二十年前发生的那些惊天动地,被视为禁忌的,无人敢提的大事。她自恃乃是皇帝的女儿,料想皇帝不会真正治她的罪,便大着胆子道:“我和阿瑶投缘,便是亲密些又怎样了?且我认得她时,并不知道她跟轩王爷有些瓜葛,她也不曾告诉我,我是喜欢她的人品才跟她亲近的。父皇为何对她如此不喜?”
“哼,为何不喜?你可记得今日桂花节宴上,她都做了什么好事?”皇帝冷哼一声道。当着他的面,对着丞相之女、朝廷命妇当胸就是一脚,如此嚣张跋扈,仗势欺人的女子,谁喜爱得起来?
“本来就是蒋氏欺负她,她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父皇不讨厌那蒋氏,却对阿瑶不喜,算得什么?”宇文婉儿争辩道。
只见宇文婉儿口口声声维护秦羽瑶,皇帝愈发不喜了,沉着脸道:“蒋氏欺负她?她怀的孩子是轩王的,却口口声声蒋氏抢了她丈夫,到底是谁欺负谁?”
宇文婉儿不由得急了:“不是父皇想得那样,是——”如果不是秦羽瑶在紧急关头记起前世,早就死在顾家的家丁手下了。
“父皇可还记得,我曾经问过你,是否相信——”刚要问皇帝是否记得前世今生的话题,宇文婉儿猛地住了口。秦羽瑶记起前世这样的秘密,就只告诉了她,连宇文轩也没有告诉。
这个秘密,宇文婉儿却不想暴露给别人,私心里只想自己知道。心念迅速转动,最后索性破釜沉舟,猛地站起来道:“父皇不喜阿瑶,无非就是不喜轩王爷罢了,阿瑶只不过是受了无妄之灾。她那样好的人,人人都该喜欢她的。”
皇帝听罢,却是不由得奇了:“她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你竟如此向着她?”
秦羽瑶何曾给她吃过什么药?宇文婉儿心想,然而又知道若是如此说,效果反而不佳。索性顺着皇帝的意思,说道:“她给我吃的药多了去了!譬如戒骄戒躁药,譬如耳清目明药,譬如眼明心亮药,譬如敢做敢说药!”
皇帝本来十分恼怒,可是只见宇文婉儿如此插科打诨,却是又忍不住升起一股好笑。直是叫他板着脸不是,不板着脸也不是,便抬起手臂,指着她道:“小皮猴子,她给你吃了那么多药,就最后一样管用了!”
宇文婉儿便撅起小嘴,又道:“依我看,父皇竟是误会轩王了。他从前低调老实,这么多年来,他何曾露过什么风头?不过是被阿瑶的魅力所迷,这才一怒为红颜罢了。父皇忌惮他,却是没道理。”
“朕却是说错了,她给你吃的那些药,竟是没一样管用的!朕瞧着你竟是中了毒,胡言乱语的毒!”皇帝的脸色阴沉得厉害,此刻盯着宇文婉儿,眼神冰冷无比。
帝王一怒,谁人可挡?
此刻,宇文婉儿攥着汗津津的手心,拧着脖子道:“便是我说错了,轩王是有野心的,可是那又如何?即便他最后得逞,这天下还不是姓宇文?”
“住口!”皇帝猛地站起来,挥手给了宇文婉儿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寂静的正阳殿内,宇文婉儿捂着脸,却是不甘心地抬起头,一双明亮执着的眼睛看向皇帝:“父皇一意要让大皇兄接替你的位子吗?那父皇不妨杀了三皇兄,最好也把其他皇兄也都杀了,还有轩王爷,也一并杀了。这样就再也没人跟他抢了。”
皇帝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紧紧抿着嘴,却没有再打断宇文婉儿。他倒是想听一听,宇文婉儿还能说得出什么样惊世骇俗的话来?
“父皇最好也把朝廷中的青年俊杰,比如蒋家公子,比如顾青臣,等等全都杀掉。他们虽然是臣子,然而聪明才智并不低。成王败寇,便是造反了也不稀奇。”
“除了他们,父皇最好把全天下有才识的才子都杀掉,免得他们日后位极人臣,动摇大皇兄的地位。还有女子,这世上聪敏灵慧的女子何其多,谁知她们会不会影响大皇兄的稳固地位?最好一并都杀了。”
宇文婉儿越说越激动,最后索性放下捂着脸孔的手,梗着脖子昂首道:“父皇杀得尽天下人吗?”
若是秦羽瑶在此,不由得要大喝一声好!这才是她真正看重宇文婉儿的理由,因为她当真生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看得透这天下大势,看得透这权利人心。
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多慧。若亲眼见到这一幕,秦羽瑶大概会生出心思,索性就扶持宇文婉儿上台了!哪怕为此跟宇文轩对着干,也在所不惜!
这一番清脆痛快的惊天动地的话说出来,皇帝面上的阴沉已经如雾霾一般渐渐散去了,露出一丝苍老的疲态。他深深地看了宇文婉儿一眼,有些疲惫地坐回椅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而后闭上了眼睛。
正阳殿内,便只有宇文婉儿因为说得太用力,而有些微微的喘息声。
终于,宇文婉儿平静下来,往前走了两步,跪在地上道:“婉儿知道,方才那番话,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