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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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喝下,其他议论声全都熄灭。众绣娘们纷纷低下头,不再言语。然而人人的耳朵都竖起来,打算听秦羽瑶如何应付。
不知为什么,明明秦羽瑶来到绣院才一日而已,她们竟然十分相信她,仿佛只要她出手,孙绣娘定然讨不了好去。
果然,只听秦羽瑶淡淡说道:“你的法子不错,鞠一把冷水洗脸,确实会让头脑清醒。只不过,半刻钟之后,脑子便又会混沌起来。头脑之所以混沌,是因为累了,便是拿钢针在身上扎几个洞,也免不了头脑乏累的事实。”
说到这里,秦羽瑶抬头扫向门外众人:“累了,便要休息。正如同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是一样的。忍得了一时,难道忍得了一世吗?”
孙绣娘便冷笑道:“谁让你忍一世了?不过是忍一个下午,到晚上便歇息了,难道这都忍不了?这点苦头都吃不了,趁早别做绣活了,改行做别的更容易些!”
她原本想说,以秦羽瑶的容貌,改行到青楼更容易些。然而话到嘴边,忽然脑中闪过上午时对上的秦羽瑶的冷眼,不知怎的竟说不出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幸亏她咽了下去,否则此话一出,只怕又要挨几个巴掌,两日起不来床了。秦羽瑶是个好脾气不假,但是不代表就容人欺到头上来。小打小闹,她从来不放在心上。但是这样过分的举动,一旦触动她的底线,下场便非一般可比。
“你似乎搞不清楚,我并不是为你做活,而是为公主做活。我做得怎样,自有公主来评断,何处有你指手画脚的份?”秦羽瑶不耐烦与孙绣娘再扯下去,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便道:“若无他事,便请出去吧,我要做事了。”
说罢,抬起笔尖蘸了蘸墨汁,而后凝神在纸上画了起来。神情十分严肃,竟是无比投入其中,再也看不到旁人一般。
孙绣娘咬着牙,想扑过去丢掉她的笔,撕掉她的纸。然而却也知道,这都是公主给的,如果她还想有命在,最好不要做这些。便冷哼一声,扭头分开众人出去了。
其他人也都悄悄散了,却是有些魂不守色,她们,也想午间小憩一下。
等到光线重新从门外映过来,秦羽瑶便知绣娘们已经走了,然而谁知她抬头一看,却见门外还站着两人。一人是闫绣娘,神情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一人是胡绣娘,此刻咬着嘴唇,神情有些不安。
秦羽瑶便明白了,想了想,说道:“你们还有事么?”
胡绣娘鼓了鼓勇气,对秦羽瑶屈膝一礼,说道:“对不住,我不是故意找你麻烦。”
秦羽瑶垂着眼睛,瞧着胡绣娘白皙幼嫩的颈后肌肤,微微眯了眯眼睛,慢慢地道:“不碍。”而后彻底低下头,一心设计起来,再也不分神对外。
胡绣娘犹豫了下,没有再打扰秦羽瑶,与闫绣娘一起回了做活计的屋子。
秦羽瑶这一忙,便是到了傍晚。
天即将黑时,胡绣娘进来点了灯,有些欲说还休:“秦绣娘,你歇一歇罢,快用晚饭了。”
秦羽瑶谢过她点灯之举,然后说道:“等用晚饭时叫我吧。”然后埋头下去,继续画将起来。
灵感这东西,可遇而不可求。尤其这纸笔都是一次性的,并不似电脑绘图那般,哪里不满意了,可以随时后退或者擦去。用纸笔画出来的图,倘若哪里错了一点,便只能弃之重来。
幸亏是秦羽瑶这样心性沉稳的,在坏了十数张图样之后,还能够沉下心来继续。
不多时,胡绣娘过来叫秦羽瑶吃饭。秦羽瑶便搁笔,起身走了出去。今晚的晚餐也很丰盛,秦羽瑶忙了一下午,脑子累得很,便埋头大吃起来。
自然,她是顾不得旁人的,有些时候顾念旁人就等于苛待自己。于是,犹如蛮匪一般,下筷如风,卷肉就走。直看得其他人愕然不已,连闲话都忘了说。
吃过饭后,秦羽瑶便回了屋,继续画起来。一直到隔壁屋子的绣娘们散场,各自洗漱准备睡了,秦羽瑶才搁下笔,揉着眼睛,也打算睡了。
这油灯实在黯淡,秦羽瑶虽然心里急了些,却也不愿毁了自己的眼睛。故而,搁下纸笔,稍作收拾一下便睡了。躺在枕头上,却没有立刻闭上眼睛。睁着眼睛看着深沉的夜色,心里有些思念。
不知此时,宝儿跟三秀在一起,睡得可安稳?那张俊雅的小脸儿,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那软糯糯的声音,乖巧的一举一动,此刻浮现在秦羽瑶的脑海中。直是诱得她辗转反侧,恨不得插翅飞回家中。
次日,又是新的一日,然而要做的事情还是那些。
吃过早饭后,秦羽瑶便铺纸研磨,准备继续画图样。谁知刚下笔,便只听绣院的屋门被推开,传来宫女青儿的惊呼声:“秦绣娘?秦绣娘可在?秦绣娘救命!”
☆、第一百一十四章 先下手为强
一阵急火忙慌又带着哭腔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秦绣娘,救命!”
声音有些耳熟,是宫女青儿的声音。秦羽瑶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搁下笔走了出去。只见青儿小跑进来,满脸都是泪痕,衣裳头饰有些不整,显然一路跑得急了。
“发生何事?”秦羽瑶微微皱起眉头。
此时,屋里的其他绣娘们也都站起身出来,诧异地看向院子里的青儿。只见青儿满脸泪痕,眼睛都哭得肿了,却是什么也顾不得说,拉了秦羽瑶的手便往外走:“你快跟我走!”
秦羽瑶眼尖地瞧见她的手背上印着一条新鲜的鞭痕,不由得瞳孔缩了缩,却是站定未动:“你把话说清楚了。”
不是秦羽瑶冷漠,而是她现在自身难保,在这没有什么根基的宫中,得罪任何人都有可能带来灭顶之灾。秦羽瑶不可能什么都依仗着宇文轩,一来她有她的骄傲,二来宇文轩也忙得紧,她不想给他添许多麻烦。故而,明哲保身才是秦羽瑶的守则。
青儿只见拉秦羽瑶不动,不由得急了,眼泪扑簌簌地淌了满脸,急匆匆地说道:“红儿惹了公主,公主要打死她,求秦绣娘救救红儿!”
秦羽瑶不由挑眉。
青儿只见秦羽瑶不为所动,不由哭得更加厉害了:“秦绣娘,求求你,救一救红儿罢。公主最听你的,我也是没有别的法子,红儿已经快被打死了,求求你了。”
青儿也不过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这一番哭得甚是可怜,也叫秦羽瑶心里一软。
是明哲保身,还是救人一命?此刻,秦羽瑶的心里挣扎起来。
她还有心肝宝贝小宝儿要养大,她还有秦记布坊未开起来,她还有仇没有报。如果今日去了,可能惹下祸事,那些珍贵的东西此生就与她无缘了。可是如果不去,红儿便有可能被宇文婉儿打死,日后想起此事,心中难免不能释怀。
顿了顿,秦羽瑶咬了咬牙:“我跟你走!”她只是可能惹下祸事而已,并不一定就那么糟糕。而红儿却是即刻就有性命之危,秦羽瑶并不希望将来的时候,宝儿发现他娘亲明明有机会救下一个小姐姐,却是袖手旁观,置之不理。
“走罢!”于是,秦羽瑶反牵过青儿的手,快步往院子门口走去。
只见秦羽瑶肯了,青儿惊喜得不得了,连忙抬袖擦了擦眼泪,小跑着跟上秦羽瑶的脚步。
身后的院子里,一干绣娘们面面相觑。秦绣娘,竟然如此受公主宠爱吗?方才她们可是都听到了,青儿说“公主最听你的话了”,原来秦羽瑶竟然没有吹牛,她确实被公主器重?
唯独孙绣娘的脸色难看无比:“哼,不自量力!”
然而其他人都没有应声,此刻望着院子门口,心中都有些异样的神情。隐隐的,竟然希望秦羽瑶大获全胜地回来。
英华殿内,宇文婉儿举着鞭子,狠狠地朝地上跪着的红儿身上抽去。只听得“啪”的一声,鞭子狠狠抽打在红儿褴褛的衣服上。坚韧的鞭子破开衣裳,直接抽打在肌肤上,顿时一股血迹氤氲开来,染红了衣裳。
红儿早已被打得跪不住,此刻半趴在地上,就连叫都叫不出口。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只觉得每一鞭子抽下来,似乎身上很痛,然而又仿佛一点也不痛,竟是已经迷糊了。
也许,她就要死了罢?
迷迷糊糊中,耳边仿佛听到一阵争执声:“秦氏,你做什么?”是公主恼怒的声音。随即有一个清冷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公主,够了。再打下去,她就没命了。”
是谁?红儿迷迷糊糊地思索着,却没有足够的力气,再也支撑不住,彻底昏迷过去。
秦羽瑶牵着青儿,一路大步往英华殿走。还没走进,便听到里头响起一阵“啪”“啪”的鞭子抽打在肌肤上的声音。再看殿中跪伏着的小小身影,直是一阵怒意从心头涌上。
她见过红儿两面,每一次都是低头垂目,小心翼翼地给宇文婉儿捶腿的情景。与青儿一样,红儿也不过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原该在家中被爹娘兄弟们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年纪,却来宫中受这般的罪,直叫秦羽瑶心头一阵不忍。
她自己从没享受过美好的童年,故而格外看不得别人也如此,只希望小小年纪的姑娘们、少年们,全都快快活活的才好。立时撒开青儿的手,快步走进殿内,一把抓住宇文婉儿欲抽下去的鞭子:“公主,够了。再打下去,她就没命了。”
不料有此一幕,宇文婉儿抬起阴沉的脸,挣了挣,却没有挣动,便冷森森地道:“松手!”
秦羽瑶看着宇文婉儿,只见那张姣好的面孔,此刻布满了狰狞与狠戾,不由得很是痛心:“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丑?”
没料到秦羽瑶竟然如此大胆,宇文婉儿愣了一下,随即恼怒起来:“你敢说本公主丑?”一股怒意涌来,便想挥鞭抽秦羽瑶的脸。可是鞭子被秦羽瑶握着,竟是半点也挣不动,不由更是火大:“秦氏,你好大的胆子!”
殿外,青儿被这一声吓得浑身一颤。秦绣娘把公主惹火了?秦羽瑶该不会因此丢了性命吧?想到这里,青儿心中又是害怕,又是后悔。泪眼朦胧地望着跪伏在地上动也不动的红儿,不知自己做得对不对,直是捂着嘴巴流泪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