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锦翠-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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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瞧瞧她今日故作精心的打扮,发髻绾的规矩,发簪却是别出心裁,不显眼却精致有余。脸上也瞧得出是细细打了胭脂水粉的,她那一双远黛眉也画的极好。
翠竹在一旁冷眼瞧着,气的腮帮子直鼓。“你呱噪什么,夫人自有夫人的打算。”
她忍不下去了,她可眼睁睁的看着翠微今日在内书房门口不知道得瑟了多少圈。拦着书房侍候的丫头自己进去送茶,不知道侯爷说了什么,自出来起就笑的合不拢嘴。一会儿去厨房打听做什么饭,一会又去屋子里涂胭脂。当怎是恶心死人。
她想什么谁不知道?侯爷那样俊逸的男子,谁见了都喜欢,可不该是自己的就不该惦记。
别说这样对不起姑娘,就算是做了通房丫头,又能怎么样?生个儿子傍身?那儿子也不过是个庶子。自己糟践自己便罢了,可莫要生个庶子庶女的糟践孩子。
翠竹瞧不上她,她也瞧不上翠竹。横着眼睛等她翠竹,“夫人都没嫌我呱噪,你吵什么?”
翠竹白她一眼,花如瑾的脸都要拉到腰那么长了,还不嫌弃你呱噪?算了,随便她吧。若不是看在多年姐妹情分,才懒得拦她。随便让花如瑾处置她罢了。
翠微还是一副讨好神情的去看花如瑾,等着她发话。
“红菱下午应了我的吩咐去给二少爷送新做好的鞋子,翠竹告假去看了她老子娘。我没记得你跟我告假,你去做什么?”花如瑾声音平和,却没有任何语调。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翠微,让她不自觉的就打了一剂寒战。
“奴婢想着横竖姑娘不在屋子里,用不得人侍候。侯爷和李家少爷回来总得有人使唤,便去内书房候着了。”
她倒是诚实,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傻。
花如瑾有些哭笑不得。“书房有专门侍候的,你是我的陪嫁丫头,理该在上房里伺候。你这样做,是想要被人笑话我花家没有规矩,我花如瑾不会管教下人么?”
翠微哪里见过花如瑾冷着脸的样子,当即便下了一跳。忙跪地上叩头,“姑娘教训的是,奴婢知道错了,下次再不敢了。”
下次?若是轻易的饶了,下次恐怕就要爬上徐容卿的床了吧。
花如瑾冷眼看着她瑟缩着不停的叩头,吩咐蜜桃将人扶起来。待翠微颤颤巍巍,梨花带雨的在一旁站好了,后方才开口。“你既不喜欢在我的屋子里侍候,我便把你送去侯爷的内书房吧。”说着又挑眸去看红菱,“现下书房侍候的丫头是谁?”
“回夫人的话,是个三等丫头,名叫麦冬。是侯府的家生子,自小就在侯爷的书房侍候。”红菱恭敬答着。她是这屋子里的头等大丫头,自然是对所有事情都知道的十分详尽。今日翠微做了什么她也心知肚明,本想着帮她压下去,谁知道她自己往枪口上撞。
花如瑾略略点了点头,“那便要她和翠微换一下吧。”
那是三等丫头,可翠微可是这房里的二等丫头。翠微这下彻底慌了,又扣了好几记响头,求花如瑾饶恕。
花如瑾现在是断然不会轻易饶恕人的了。“若是就这么调换了,到是平白便宜了别人。不若你去跟麦冬作伴,都侍候着罢。”说着再不去看翠微,将目光落在了红菱身上。“你寻个稳妥的人提拔上来,补了翠微的缺吧。”
花如瑾语气淡淡的,声音柔柔的,可偏就透着那么一股子不可置疑的威信。谁还敢再置啄半分?红菱只能领命,拉着想要再继续求情的翠微起来。
她若再这么不知死活的说下去,怕是连这个位子都保不住。花如瑾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她生气了,谁都能看得出来。她素来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算计她的东西,何况是她的男人。
翠微被红菱拉着往外走,正遇见一身风尘仆仆进门的徐容卿。徐容卿的目光在她们两个身上扫过,任翠微如何红着眼眶装可怜,他的目光都没有停留下来,脚步更没有停顿。
第二十二章 夫妻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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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夫妻之间
徐容卿一进门便将有些褶皱不平的外跑脱下去,递给了蜜桃,径自往花如瑾身边走去。脸上带着那么几分讨好的笑容,“夫人久等了,可是饿坏了吧?”
花如瑾情绪不高,看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了才道,“等着侯爷是分内的事,不敢喊饿。”
她的语气不佳,神态也不亲昵。可徐容卿却莫名的觉得非常开心。她能在自己面前表露情绪,不高兴的时候给自己脸色看,说明是把自己真真正正的当成了丈夫,而不是一个名义上赖以生存的摆设。
徐容卿脸上的笑容轻轻浅浅,可却让人觉得如沐浴在阳光之下一样温暖惬意。他往花如瑾身边坐下,伸手去拉她的手,攥在手心。
蜜桃在一旁看了,低头偷偷的掩唇而笑。挪揄的去看花如瑾有些微微发红的脸色。小别胜新婚,瞧着侯爷打心底里喜欢姑娘呢。
花如瑾明明是拿眼睛去看徐容卿,可偏偏蜜桃的神色就落入了她的法眼。本就觉得羞赧的她,更是觉的大囧。想将手从徐容卿手中抽出来,可奈何他拉的十分紧,不容她逃脱。
花如瑾有些急,用另一只手去推他的手臂,小声道,“有人呢,这样子羞不羞?”说着,还拿眼睛去瞧已经规规矩矩站好,低头故作木讷的蜜桃。
徐容卿才不管那些,往花如瑾身边凑去,低头伏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回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他声音低柔悦耳,语调又带着几分愧疚和宠溺。若不说还好,这一说,花如瑾竟真的委屈起来。连日来担惊受怕般的煎熬,方才孤军奋战时那种孤注一掷的绝望一拥而上,让她不禁红了眼眶。忙往后躲开徐容卿热热的呼吸,双手抵在她的胸口往前推搡他,强压着哽咽装淡定,道,“委屈什么?侯爷多虑了。”
徐容卿轻轻挑眉,眸光深沉的看着她,带着几分探究,更多的是让人觉得无法抗拒不得不深陷其中的深邃。那样的眼神,好似黑夜的江水,深沉平静。你不知道江水下面藏着的是什么,可却已经被江水打的精湿,将自己想要掩藏的一切都赤luo裸的坦露在他面前。
花如瑾觉得自己被看穿了,她的小别扭很莫名其妙。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想在困难的时候和徐容卿站在一起,想听他的安慰,甚至纵然是如此也不能得到满足。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总之只看见他似乎就安心了不少。
连齐玉衡都不曾给过这样的感觉,花如瑾莫名的就觉得有些慌乱。
徐容卿似乎很喜欢看她硬装出来镇定的表象下,挣扎不休的样子。捉着她抵在自己胸前的手,不说话,眼里的笑意却更深了。
花如瑾觉得自己眼眶一定红极了,真是委屈的想哭。自己在家为他担惊受怕,回来还要被他调戏。做个侯爷夫人,实在太不容易。
小夫妻打情骂俏,虽然徐容卿不在意旁边多一个人看戏,可蜜桃觉得自家姑娘一定觉得别扭。于是便顶着要去传饭的名头,溜了出去。
蜜桃一走,花如瑾的神经似乎送了不少。伸手就推开了徐容卿,一扭身,背对着徐容卿而坐。
徐容卿挪了挪身子,想靠近花如瑾。花如瑾一发现他这样的企图,马上又挪开。两个人这样你挪一下,我追一下,直到花如瑾被逼到软榻边缘,无路可退才算了。
花如瑾没好气的瞪徐容卿,徐容卿却不在意她的不友好。伸手揽住她的腰肢,“今晚给你赔罪。”
花如瑾翻眼瞪他,“我一直饿着肚子等你,你哪里像是个赔罪的。”
徐容卿笑着去挂她秀气的小鼻子,“还不是埋怨我了,方才装的像模像样的。”说着又加重了手臂的力度,“我们是夫妻,何必遮遮掩掩的。下人面前做出端庄的样子便罢了,何必同我也作假?咱们要长长久久的走一辈子呢。”
咱们要长长久久的走一辈子呢,我齐玉衡若负了你,便当短折而死。
看着徐容卿俊逸的脸庞,耳边却想起多年前齐玉衡的誓言。
花如瑾突然觉得浑身冰冷,抓着徐容卿手臂的小手不停加重力度,只将那袖子抓起了皱。男人的话信不得,若是轻易就信了,恐怕是又会死无葬身之地。
徐容卿看见她这异样的神色,十分不解。以为是自己不再的时候甘氏使了什么厉害手段。暗自下了决心,必定要将甘氏母子扫地出门。
这边两个人互相依偎着各怀心思,那边蜜桃已经引了人摆饭。
夜里徐容卿自然是想折腾的,可是得守孝只能虚着做些功夫,直到花如瑾将老侯爷留下的那个包袱给了他,他方才止住了胡闹。
黑发披散着,随便穿着一身中衣坐在窗下的长几旁边,灯影里看不清他的神情,可却让人看着刻骨的孤独。
花如瑾坐在床边上看了许久,他稳如磐石一样一声不响的坐了许久。男生痛苦时多半是沉默的,花如瑾想,这对父子的故事也许很复杂,可是父子情深她却看得出来。
虽然怕被男人的誓言骗的死无葬身之地,可作为妻子,还是要尽职尽责的。
花如瑾起身,慢慢走到徐容卿身边,在他身侧站住,只低着头去看他,并不说话。原来挡在灯影里的他的脸,已经满是泪痕。
花如瑾没来头的心头一紧,伸手抱住他的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但却愿意以这样的方式给他力量,让他知道自己一直与他同在。
徐容卿先是身体一僵,而后缓缓抬起手臂环住花如瑾的腰,将脸紧紧贴在她的腰腹处,任由眼泪浸湿了她才刚换了一身干净纯白的中衣。
花如瑾就用这样的方式传达着自己的力量,而徐容卿也这样默默的宣发了自己的伤心。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可一切似乎比千言万语来的都要实际。
徐容卿哭累了,也伤心乏了,花如瑾便吩咐人端了热水,亲自用温水投了帕子给他擦脸,又给自己换了一身干净的中衣,两人方才躺下休息。
这一夜徐容卿像是个孩子一样蜷在花如瑾的怀里,头抵着她的颈涡处一直睡不踏实。
朦胧中,花如瑾听他说,“至此这世上我只有姐姐和你两个亲人了,你万万不要先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