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田农妇很可餐-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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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可见他心里的恨意,想起这个宁人揪心的儿子,赵氏便伤心欲绝。
南争像是生怕南多福待会儿有反悔一般,立马去准备休书,却发现自己家里没有纸笔,从前老四倒是有,可是他走了,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南争便立马出门去了隔壁李婶子家拍门。
李婶子一开门,一见是他,整个脸都沉了下来,对于南家的这个大儿子,她心里可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要说为啥,李婶子只能说缺点太多,找不到优点。
“李婶,帮我把青山叫出来吧,”南争道。
李婶子脸上立马浮现出一抹警惕之色:“干啥啊?他正学习呢,过不了几天便要下场考童生,没时间出来,你有什么事情和我说,若是你们们又闹起来了,也别想喊他去帮忙劝架,他不过文弱书生一个,拉不动你爹。”
南争连忙道:“没有,李婶,我们家没闹呢,就是想让青山帮我写一封休书。”
“休书?”李婶子这倒惊奇了,刚刚安乐君城还没来的时候,他们家就在为休妻的事儿闹腾呢,没想到南多福还真是答应了!
“好婶子,您就让青山帮我一次吧,一会儿的功夫,定是不打扰他学习的,”南争心里真心觉得李婶子烦人,倒还是耐着性子说,这周围就一个易青山在读书,这会儿子还真就得求着他们了。
李婶子总算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这才进屋去喊了青山出来,但是还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去,索性跟着有他一起去南家瞧瞧。
李青山如今年方十六,这次童生试是他的第二次了,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书卷气,呆呆的,憨厚的很。
跟着南争去了南家,看着地上哭的死去活来的王氏,忍不住皱眉,他是个读书人,自然注重礼义廉耻,而面前的这个女人,可以说是完全超出了他的承受下线,
李婶子手里提着一个小竹篮,里面就装着笔墨纸砚,南争殷勤的给她找桌子拿出来,南多福在一旁看着,闭口不言。
李婶子也知道这是别人的家事,心里虽然有疑问,但也最好不要过问太多了。
上桥村的村民一般都不会休妻的,主要是因为条件不允许,况且都是庄稼人,自然没那么多讲究,只要女方生的起孩子便够了,可南争和王氏都是十几年的夫妻了,孩子都那么大了,竟然还休妻,倒是不可思议。
王氏一见那铺在桌上的笔墨纸砚,心一下子就揪起来了,哭嚎的更大声了,还想往青山的身上扑,李婶子立马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对着青山道:“你快按着南争的写,写完了咱们回家。”这地方太乱,别带坏了她儿子。
南争骂了一句,便指使着李青山写了一封简短的休书,王氏顿时哭的泣不成声,南争却得意洋洋的将手里的休书丢到了王氏的手里:“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南家,别再在我眼前晃悠!”
王氏手里拿着这份休书,手指收紧,那张薄纸瞬间变成了一团纸团,眸中尽显狰狞之色:“南争,你等着,我定是不会饶过你的!”
南争没所谓的哼哼道:“你可别再往我们家跑了,丢死个人。”
李婶子看了这两口子一眼,立马收拾东西拉着自家儿子走了,这晦气的地儿,她可是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再多呆了。
南多福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出了屋子,南争嘚嘚瑟瑟的看着王氏,随即手一伸:“刚刚安乐给的那一两银子拿出来,那是她赏给南家的东西,你一个外人,揣着干嘛?”
王氏冷笑一声,将那怀里的银子护的好好的,抬脚就冲着南争肚子上一踹,实打实的一脚,没有丝毫的留情。
南争猝不及防,就这么生生的受了一脚,趴到了地上,不停的抽搐,捂着肚子嗷嗷的嚎叫:“你,你,你好大的胆子,连我都敢随便碰,嗷,我的肚子。”
王氏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又在南争身上踹了一脚:“我告诉你,今儿这事儿不算完,咱们的帐以后再算,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敢这么对我,也别指望撇下我就能过上好日子,啊呸!”
王氏狠狠的啐了一口,转山便冲出了屋子,南争疼的蜷在了地上,肿的像猪头一样的脸扭曲的厉害。
屋内,赵氏坐在炕头掩面而泣:“当初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将我暖心的好儿子都一个个驱逐,如今我们孤家寡人的,还要指望这么个不孝子来养老送终,哎····”
南多福脸色也不好,深深的叹了口气:“如今老三不待见咱们也就罢了,连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也不愿意和我这老家伙聚一聚,我这个父亲,当的可真是失败。”
南多福一说起那另外两个孩子,赵氏便哭的更凶了:“老二也算是好的,每月都来了信,还说下次过年定会回来的,只是老四那孩子,如今肯定是恨死我们了。”
“怪也怪我当初做的太绝。”
赵氏满脸的愤恨:“可不是绝吗?你烧了他比命还宝贝的书,那次毒打,若不是有老三后来拦着,你是不是打算打死他?”
南多福没有辩解,当年他做错了太多,如今想起来,便是一次又一次的悔恨,这种后悔莫及的痛苦折磨的他日日夜夜都不能安心,整个人已经苍老了太多太多。
赵氏哭的死去活来,差点儿没晕过去,想起自己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到了如今,却到了这般老无所依的地步,更是悲戚。
——
安乐和君城坐上了马车,便由小厮赶着车一路往村长的家去,安乐疲惫的揉了揉额角,似乎每次到南家,都会特别的费神,可能是这段时间好日子过的太久了,一时间觉得这样的事情处理起来很是烦躁。
“累了?”君城道。
“倒不是累,只是每次一来这里,就会影响心情,我总算知道温眠染为啥一直不愿意回来了,若是今日回来的是他,定然也是这般处境,没准儿会比这处境更是让人煎熬。”
“咱们这次显赫着会来了,倒因为不是他们亲生的,所以有些事情可以避过去,可若是温眠染,那便不一样了,他身为南家的一份子,只要回来,就必须肩负起这一家脱贫致富的重任,可以他对南家的恨,怎么可能让他们白捡这么大个便宜。温眠染恐怕是宁愿将银子扔了都不会献给南家。”
安乐靠在君城的怀里,絮絮叨叨的说着。
“他总会回来的,”君城道,语气里带着些许的笃定。
安乐略有不解的看着他:“为啥?”
君城笑了笑,道:“猜的。”
安乐没好气的撇撇嘴,又窝了进去。君城不过是将心比心,毕竟是自己的父母,就算是南多福在温眠染的心里留下了多大的阴影,可赵氏对自己的儿子一向是不错的,温眠染不是无情之人,这个家,他终究是舍弃不下的。
现在执意不愿意和这个家再有牵连,不过是还没有走出自己心里的那个结,不管他如今地位多么显赫,曾经的那一片阴影在他的心里,始终占据着一席之地。
而这片阴影里,自然也有安乐的影子,想到这里,君城不由的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不是他太小气,一想到别的男人心里散不开自己媳妇的身影,就特别不舒服。
若是真有一天,能有个人的光芒遮住了曾经安乐留下的阴影,也许会掀起连锁反应,连带着正视自己的过去,只不过,这个人真的存在吗?
古及公主府,君灯缕郁闷的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儿又一圈儿,绕的那群小丫鬟们头都要晕了,只剩下一个月了,只剩下一个月她就要大婚了,可温眠染那边竟然一点儿音信都没有。
因为安乐临走前和她说过,不许私自的去打探温眠染的消息,要做出完全断绝了对他的念头的样子,拿出自己的气势来。
安乐知道,以温眠染这城府,若是君灯缕打探了他的消息,定是会被他知道的,到时候,以他的城府,稍稍一想便可以想到这其中的蹊跷,这样一来,这么多的努力便前功尽弃了。
当时安乐说的极其严重,君灯缕也吓的心一颤一颤的,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了,若是真的前功尽弃,她还不得哭死?
可现在她快要急死了,温眠染这厮竟然真的没一点儿反应啊,这婚礼都开始热热闹闹的筹备起来了,全京城都在讨论着桩“佳偶天成”的喜事儿,他是不是都忘记还有她这个人了?
天天在这公主府里等着,等着,她只觉得度日如年。
一个婆子拿了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艳红的嫁衣,太后娘娘疼爱古及公主,特命人从苍狼国运来的柒云绸,送往江南制造,数十名精挑细选的绣娘细工慢火儿的做出来的,一针一线都奢华无比。
“公主,这是刚刚从江南送来的嫁衣,您先试试合不合身,若是有需要修改的,奴才再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回去修改一番,”婆子躬身道。
君灯缕看着这刺目的嫁衣,一阵头疼,摆了摆手:“拿下去,我待会儿再试。”
婆子有些为难:“公主,这衣服现在就要试试的,要是有不合身的,咱们还得送过去改,奴才怕时间来不及啊。”
君灯缕瞪着眼睛:“那就说我试过了,很合身!”
婆子还想多说,但看着君灯缕那快要喷火的眸子,还真是不敢多说什么了,叹了口气,苦着脸就要下去。
却正好赶着一个小厮跑了进来,福了福身:“公主,温大人来访。”
君灯缕腿肚子一哆嗦,差点儿没摔下去,幸好丫鬟扶着,君灯缕站稳了身子,推开了丫鬟,轻咳两声,尽量表现出淡定的样子。
“就说本公主在试嫁衣,让他先在花厅等等。”
“哎?”那婆子顿时愣住了,这是又想试了?
小厮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君灯缕冲着那婆子喊了一声:“还愣着干啥,赶紧过来给我试衣服!”语气里是说不出来的兴奋,那婆子彻底凌乱了,没办法,只好乖乖的去给这公主试嫁衣。
花厅之内,温眠染斜靠在太师椅上,手边一杯西湖龙井,还未动过,一手闲适的在太师椅上敲打着。
刚刚小厮来报,她在试嫁衣,嗯,不错,算是听话了,他以为她还会接着闹腾的,没想到真的听话了,而且听话到不可思议,接连两个月,她真的老老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