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天下:十夫九美-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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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证 (3)
“姐,想哭就哭,你现在说的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
“我为什么要哭?”珑月微一挑眉,“这么个牢房,只要我想出去,十把锁也关不住我,我哭什么。”
意识中传来一声轻哼,珑月突然觉得,她方才的笑话确实不很好笑,“反正无聊,说说,你的意图谋反是怎么回事?你现在不就是等绯诀呢么?”
“我只是差点宰了皇帝而已,其实没什么大不了,我没想要他的命。”珑雪轻飘飘说道。
“呵,你这丫头现在够厉害的啊,敢跟皇帝动刀子。不过,你不是嫁给王爷了么,干嘛,想要拖他下水?”
“你以为我闲得无聊?还不是那个笨蛋引得皇帝差点要杀他。”
珑月不由又是一笑,看来不管是什么地方,皇帝都喜欢杀王爷,“我要是没记错,前些日子还恨得牙痒痒呢,怎么?唱征服了?”
“鬼才唱征服。”
“对了,你那里还有多长时间?拿到绯诀早点过来找我。”
“想我了?”
“是啊,我想你了。”珑月说着,小心翼翼躺在床板上,天牢的顶上一片漆黑,就像失明了一样。
“你身边有那么多人陪,还需要想我么?”
“人多,但是不敢让陪。”珑月几乎要将自己脑海中所有的影子统统抹杀,她还能信谁?她付出了那么多的工夫仍旧换不来一个人一点点的诚意,那么那些她从没怎么付出过的人呢?溯?北莫瑾?
而珑雪似乎对她这句话颇有见解,直接道:“姐,在这个时代,其实信任不容易。但是,首先拿出诚意来,不要去计较那么多,底线不要那么高,忍让一些,会有人以诚相待的。”
“我特么已经够没下限的了。”珑月甚至咬牙吐了脏话,“也提醒你一句,别那么随便相信人,有些人,是你哪怕用命也喂不熟的。”
“话不能这么说,肯定是你哪里做得不对……”
“你什么时候从暴龙变成圣母了啊?!”珑月不禁郁闷的大喊,“是谁告诉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啊?!话都让你说尽了,还让不让人活?!”
人证 (4)
“不跟你聊了,喊我吃饭呢,拜!”说完,珑雪再无二话,直接切断了联系。
珑月郁闷的直瞪着天花板,人类果然是奇妙的动物,暴龙可以变圣母,几天前的信任可以瞬间颠覆。
可是,人类的奇妙却完全不足以解释她心中的困惑,她仍旧记得那天晚上伴着清淡的墨香,宫漓尘承诺一般的言语,他说他不会害她,可是,人证……人证……
真的是她做的还不够么?真的是她哪里做错了么?她自问除了这个身份作祟以外,什么时候去主动招惹过什么人?
她自问对得起宫漓尘,对得起所有人,甚至可以说,对得起纳兰珑馨,但是他们呢?怎么对她?
还要她怎样?自刎以证清白?似乎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让他们安心。
心中仿佛窜入一股寒气,一点点的冰凉慢慢扩大,直冲向上,撞得眼眶发酸。
她真的已经尽力了,到底……要她怎么样?
难道就像珑雪的预言再一次被验证,她是配角,是封扬与慕容芊之间的配角,也是宫漓尘与纳兰珑馨之间的配角……
突然,牢房外一丝轻微的响动,一袭矫健的身影轻灵落地,黑衣紧裹,隔着牢房的门,伸进手,手上托着一个油纸包。
“你怎么进来的?”珑月小心翼翼起身,倒是没客气,直接将油纸包接过。
“这种地方我一向想来就来。”轻弦慢条斯理说道,又带着些许鄙夷,“就这点本事,你还不如以前那个傻子,最起码她安生活了十几年。”
珑月展开油纸包,她还真的许久没吃东西了,曾经还想过洞房夜,她省的麻烦不可能去见简之航,索性就到宫漓尘那里避一避,顺便还可以一起吃饭……
“不要那么对比行不行?男人太刻薄了很难看的。”
然,今夜的天牢注定不寂静,轻弦刚要说话,忽然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传来,一闪身消失在漆黑中。
来的是几个宫中侍从,珑月一个也不认识,但是,她认得那人手中捧着的东西。
没有了亲王的身份,就连一个侍从也不会拿正眼瞧她,轻蔑瞥了一眼,隔着牢房栏杆道:“纳兰珑月,通敌叛国属实,女皇陛下顾念你为先皇长女,形容不得有辱;免去街口斩首之刑,特恩准你三日之后自裁于天牢。这几天想吃什么,尽管开口。”
……
人证 (5)
夜阑人静,本就人际寥寥的宫中静得只剩下风声,墨岚的命暂时保住了,但是御医也说,如果一个月内醒不过来,照样会死。任何的名医良药也挽救不了一个久久睡着的人,现如今所能做的,唯有价比金贵的药不停用着,期盼墨岚能够醒过来。
墨子群也曾三番五次入宫,本已经斑白的鬓角几乎全染了霜一般,本就顾念儿子的性命,国家重担还压在身上,更何况,现如今的形势又与往常不同了。
他说服简之航嫁入靖王府,本以为可以曲线救国,规诫靖王的举动,让她早日为摄政王听政,而下一步……但是,突如其来的变故却将一切计划打乱了。他没想到,前些日子大火焚烧千风院,居然是靖王欲盖弥彰的计谋,她居然会放封扬走。
或许真是他小看了靖王,封扬乃是东炽国难得虎将,放眼整片天下都难有敌手,靖王这此一举,是不是从另一个方面高瞻远瞩呢?
或许是他老了,只会玩弄些权谋上的东西,靖王果然与他想的不同,如果有封扬的顶力支持,这谋位的胜算,恐怕不比一个权臣的力量小多少。
可是,不管是他的谋划,还是靖王的打算,这一切都被打乱了。
事情败露,人证确在,靖王被押天牢,后果谁能预料得到?
墨子群从墨岚的寝殿中走出,已经是宫里快下钥的时候,刚刚走到宫门,却见一匹快马直奔而来,雪夜中一袭藏青色的衣袍……
哼!墨子群心中不禁唾弃一声,缓了几步并不想与那人相遇,想来其实靖王的谋划也颇为谨慎,可是,防天防地,却没防的了身边的人冷不丁捅一刀。
他也参加了婚典,清清楚楚看见靖王脸上震惊过后的苦笑与酸楚,他历尽半生,自然知道那笑容意味着什么。
可是,那人并没有无视他,甚至直接翻身下马几步冲到他面前,“墨相大人,快与我进宫面见陛下,天牢传下谕旨,命靖王三日后自裁!”
“什么?!”墨子群惊了一下,赶忙再也顾不得多想,转身回返直奔永凤宫。路上才想起觉得不对,边走边皱眉道:“你告发靖王,现如今又深夜入宫,这是为何?”
人证 (6)
宫漓尘急匆匆走着,却为了墨子群并未施展全力,“我没想让她死。”
“荒唐!”墨子群气骂一声,着实不想再与他争执,一边快步一边想着说辞。
然,刚到永凤宫禀报,纳兰珑馨却让墨子群先行在殿外等候,只传召了宫漓尘进去。
暖融融的永凤宫灯火通明,显然,哪怕夜已深,纳兰珑馨仍旧没有就寝的意思,或许,这一晚,多少人都要无眠了。
“陛下,靖王杀不得。”宫漓尘双手拢袖站定,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纳兰珑馨少见一脸威严凝重端坐在上位,一身明晃晃的衣袍蕴在烛光中极其晃眼,看了宫漓尘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漓尘,朕要她死。”
“陛下,属下之前所言非虚,一计可让靖王折尽羽翼,永禁王府。此一来,显得陛下宽容仁厚,靖王失尽人心,她日后不管再娶谁也再无回天之力。二来,宣国使节来访……”宫漓尘些许急切说着,却将利弊分析的清清楚楚。
“不,朕改主意了,朕要她死。哪怕放北莫瑾回宣国,哪怕朕日后招百姓唾骂,朕也必须要她死。”纳兰珑馨冷着脸,一口的决绝毫无商量余地,“漓尘,不必再劝朕,你这般急切觐见为靖王求命,如若此一事不是你告诉朕的,朕还要以为你真的背叛朕了。”
“但是属下不能眼看陛下自毁清誉。”宫漓尘说着,扑通一声跪倒,挺直着身体道:“陛下,先皇夫还在时,曾吩咐属下,保护陛下的安全是其一,更重要是莫让陛下被眼前利益蒙蔽。陛下久居朝堂,或许思虑欠妥……”
“朕已经考虑清楚了,靖王死,是朕如今最想要的。”纳兰珑馨说着,自座椅上起身,缓缓踱步路过宫漓尘身边,却没看他一眼,更没让他起身,“漓尘,朕一直以为,你并非忠诚迂腐的臣子,你总是知道朕想要什么。
纳兰珑月乃是先皇长女,这一身份哪怕她是个傻子,如若被有心人利用,也同样后患无穷。当年朕登基,还能顾念先皇血脉本就稀缺,留着她严加看管倒也无妨。
人证 (7)
可是,她如今已经清醒,设计放走了封扬不说,如今屡屡与墨子群相勾结。墨子群甚至进宫对朕说尽了谎话,说什么简之航爱慕靖王已久,靖王也对简之航早有意思。说什么简之航可以成为朕的心腹之人,有他在,可确保靖王替朕办事别无二心,说什么只要简之航嫁入靖王府,朝中缺一臣子,却也同样让纳兰珑音再无立足之处。
朕是看在墨岚的面子上才不与他计较,才被迫答应他,可是,你们都把朕当成傻子了吗?!”
一声怒喝响彻整个宫中,纳兰珑馨越说越激动,不再像个稚嫩的孩子,不再像个无骨的傀儡,她虽不是个成功的帝王,可是那么多年的宫闱熏陶,又能稚嫩到哪去呢?
“墨子群是朕的左相,是朕皇夫的父亲,但是他什么时候起这么看重一个曾经痴傻的亲王?还有你,宫漓尘……当年宫家满门在钏城一役被灭尽之时,你也是第三天才面见朕说如有可能想回家一探,可如今,朕的旨意刚下,恐怕连墨子群也还没有得到消息,你就来跟朕说不行。宫漓尘,难道你也已经背叛朕了么?”
宫殿中还回荡在纳兰珑馨的质问,飘飘荡荡的余音唯有背叛二字。
宫漓尘微一弯腰欠身,声音却恢复了些许淡然,“陛下,属下是陛下昔日影卫,凡事自当以陛下的利益为先考虑。陛下如若此刻杀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