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天下:十夫九美-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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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谁更快。
拼,一手换一命!
两人身份极快的变幻着,身影微侧,两剑相滑,眼见着两败俱伤的情形即将上演,剑光寒烈,谁都无法收势了。
封扬突然笑了,左手抬起,猛地抓向刺来的剑锋,灌注全身内力于手上,强保了筋脉依然顿时血流如注。右手却未曾理所应当放在宫漓尘颈侧,反倒是慢慢垂下,咣当一声,长剑落地。
“你算不得赢,我也不见得是输……不,其实你我的较量,我必是输家无疑。”封扬惨然一笑,慢慢放开已经失去力道的剑刃,“我若是伤了你,珑月恐怕会想杀了我……告辞。”
说完,封扬转身便走,再无半点迟疑,最终,他仍旧不敢将剑放在宫漓尘脖颈上。他了解这个家伙,如果他试图挟持,恐怕还就真随了他的意,那脖子必定是要抹上他的剑的。
或许这是天意,当曾经拥有却不觉,甘心情愿放弃之后再次回返,谁又会在原地等他?慕容芊也未曾,珑月也没有。
他与宫漓尘在后院打得天翻地覆,至始至终……其实舍与留,一试便知。
“你我仇怨,今日一笔勾销。”宫漓尘的声音在身后淡淡响起。
“封扬一生与刀剑为伍,仅钏城一役便杀戮过万,若世间真有因果报应,今日虽如此,但终有一天你会得偿所愿。”
“你存于世间只为己心?”
“对,只为己心。”
宫漓尘无话可说,他原以为封扬此次前来只为了打败他与珑月再续前缘,他从一开始便知道封扬对珑月有心,那曾经在王府中虽说做戏一般的郎情妾意,但是,他怎能看不出其中假戏真做的情?
只是,那只为己心又说明了什么?何为己心?他确实盼着与封扬一战,他们之间的恩怨他不愿以珑月为借口便消弭,而如今一战之后,他其实输了,封扬技高一筹。
他只是来打败他的么?或者说,他也仅仅是来成全他与他一战,却在此刻,又潇洒离去?
恩怨情仇一笔勾销 。。
宫漓尘想不明白,兴许此刻也容不得他再想,拖着步子还未来及掩上房门,只觉胸口一阵剧烈的灼烧袭|来,一口血喷出,身体控制不住贴着门边慢慢下滑。他其实是输了……
一双手轻轻将他托起,一股浑厚温润的暖流缓缓流淌入身体中,短短几月,那内力控制的力道居然已经游刃有余。
宫漓尘抹了抹唇边的血,问道:“不去追?”
珑月耸了耸肩,撑着宫漓尘的身体,一边小心渡过去内力一边道:“他若无心我便休,我承认,我喜欢过他,但总不能稍有心思的全霸在身边。他又不是竹真和汐了了,把老虎困在笼子里,有意思么?”
“他是不该圈养的老虎,我算什么?”宫漓尘略微勾起唇角,仍旧挑衅一般问道。
珑月看着他,眼眸慢慢弯起,“狐狸精。”
“你……”
“好了好了,看来你伤得并不算重,不过也要休息几天,一会儿我让人熬些补品给你。”珑月将宫漓尘扶在椅子上坐下,突然又是玩味的一笑,“其实狐狸精又有什么不好?”
宫漓尘奋起抬手,作势便要拍她,手却被珑雪轻轻握住。
“漓尘,或许有一天你会明白,不管我在这个世界身份如何转变,在我心里,仍旧没有女尊男卑,我不指望一己之力能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但也做不到你们想象中的女皇那样。”
宫漓尘轻轻一皱眉,总觉得珑月的话中似有哪里古怪,却又说不上来。他知道珑月的想法一向异于常人,从她那些对朝中政事的见解便可以看出,可是,珑月此刻的话,他虽明白,却还是觉得哪里似有蹊跷。
然,一想到朝中政事,他又不得不想起了另一件事,“昨日礼部的官员上奏,你已经年过双十,膝下仍旧无子,礼部推举了适龄官宦子弟二十人,若无异议,待登基大典之后一并入宫服侍。”
珑月脸上顿时一阵古怪,一双眉挑起看着宫漓尘,这家伙最近越来越能拿冷笑话捉弄她了。上次还挤兑她说有官员带着自家儿子前来商议政事,可事实上,有宫漓尘一夫当关,压根就没让人进王府大门。
一边小心渡着内力替他疗伤,一边色兮兮的笑问道:“漂亮么?”
“礼部举荐,必是才貌双全之人。”
“本家后台都有看头?”
“也必是经过斟酌,各部势力均衡挑选。”
珑月突然一手抚上额头,悲苦气道:“我堂堂快要登基的女皇,居然要靠出卖色相肉体定国安邦,你让我情何以堪?”
宫漓尘恨恨瞪了她一眼,“入宫侍奉乃是宗族荣耀,你身为女皇受万人敬仰乃是天经地义。”
“那为什么我从你眼中看到恨不得把那些官员全发配到泷河治水去呢?”珑月挑动着眼眸问道。
宫漓尘一口气噎住,垂下眼眸,遮掩住眸光。
“再者说,敬仰我干脆烧香供奉就好了,想把儿子送进宫来轮番上我是何居心?”
恩怨情仇一笔勾销 。。
“粗俗!!”宫漓尘愤然一喝,怒目对上珑月笑眯眯成条缝的眼睛,咬牙切齿恨不得想掐死她,“本是家国大事礼矩规整,为何到了你嘴里便如此不堪?!”
珑月无赖的一耸肩,“他们的目的本就不堪。”
宫漓尘恶狠狠瞪了珑月一眼,只是那气未及心中,低声问道:“果真不娶?”
珑月挑了宫漓尘一眼,还拿我开涮是吧?“你要是觉得二十顶绿帽子还不嫌沉……”
话没说完,突然一道掌风劈来,珑月闪身一躲,随即又赶忙去扶捂着胸口弯下腰的宫漓尘,“好,不闹了,我相信这件事你早就已经打发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你如何得知?”
“贤惠如你,总不能任自己的妻子去被千人压万人骑……喂,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你有伤在身就不能老实点儿?……你看你看你看,血不要钱么?没事就吐?”
……
珑月很幸福,最起码风平浪静的,除了些散碎的事,现如今没有外患也无内忧,这样的生活比之从前幸福了不是一星半点。
脸上的伤痕虽然消肿落了痂,仍旧留下一条泛着红的印痕,不知道纵有再逆天的药还能不能消去。不过,最令她欣慰的是,所有的人都没在面对她脸上疤痕的时候面露惊恐,丑归丑了点,可要是吓着人她就得伤心死了。
封扬并没有消失不见,听宫漓尘描述,他来的时候已经刮去了胡子。只是不知现如今用胶水重新沾上胡子,继续悄无声息做回禁军首领,到底是何感想。
而随后,北莫瑾一封加急的书信传来,倒也并没有对她晓以大义,反而郑重其事道了歉,至于有几分真诚那就真不好说了,顶多能算是给她面子。其实珑月自己也明白,北莫瑾是个成功的帝王,他的手段看似狠烈其实却也没什么错,只是自己私情使然难以接受罢了。
除了给她一个台阶客套一番,北莫瑾还提醒了她关于封扬身份的事。
一世名将,已经为国捐躯的忠勇之士,他的身份不像宫漓尘,宫漓尘哪怕诈死还生,顶多了不起能算个宫闱秘闻,而封扬则不然。
他曾破城池屠戮多少兵将,让多少人家破人亡,他的相貌在多少人的记忆中都是噩梦。他曾一骑当先,以一己之力战群雄千百,在多少人眼中他是足矣流芳千古的英雄。他曾两度为东炽国首将杀入北瑶腹地,直到英勇殉国,他的忠勇,不仅在东炽传唱,在北瑶,也有不少有识之士事后欣赏,英雄的故事已经编为评书歌谣,处处可见宣讲传唱。
北莫瑾直言,他不敢给封扬正名,哪怕东炽国不会因为封扬而举兵攻打宣国,他也不敢让封扬还活着的消息公诸于世。毁了封扬一世英名事小,可毁了天下人心目中的英雄事大,他若出言,天下文人墨客的唾沫星子恐怕都得淹死他。
所以……他想把烫手山芋扔给她,最起码,封扬是因为成全她才落得今日如此。
恩怨情仇一笔勾销 。。
珑月看着那封信的时候眼睛翻得都快全白,北莫瑾怕淹死,她就不怕了?恐怕此事得从长计议。
登基大典的筹备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王府中一派喜气融融,不少下人晚上收工以后三两聚着稍喝些酒热闹热闹,珑月也让乔易睁只眼闭只眼。就别说喝酒热闹了,王府里天天追跑的鸡飞狗跳的两人,她不也睁只眼闭只眼?
话说,琉璃和追夜少说也闹了大半个月了,就不嫌累?逮不到当事人,珑月也没那闲心去八卦,只不过,她其实很想问问,溯累不累。
要知道,做一个隐形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做一个只在她身边游走却不在她面前出现的隐形人更加不容易,她明明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衣食起居多少都还是溯在打理,可偏偏见不着人。
偶尔有心去书房堵截他,也只落得嗖的一阵风,宫漓尘说是她宠得溯越来越没规矩了,而她却觉得,是溯离她越来越远了。
散布在各国的信枭搜寻范围一再扩大,珑月甚至下令北瑶全境以城市为单位,筛查不明来历的人,男女不限,老幼不限,没有易容装扮的筛去,再派去见过帝景天真容的死士前往确认,却仍旧找不到。轻弦也游走于各地,过几日便会借信枭传消息回来,却仍旧是……找不到。
或许唯一的好消息便是,那些武林中人散布在各处也在寻找帝景天,两方都找不到,也只能聊以安慰。
万事皆美好恐怕就不是真实的生活了,而珍惜眼前的幸福,别把苦痛总摆在眼前晃,其实生活一直挺美好,就看你关注的是哪个方面。
珑月有些诧异看着摆在面前的檀木锦盒,锦盒中精致摆放着两只金钗,一只是镶金嵌玉的松枝顶月,一只是金丝缭绕的凤舞九天,亮灿灿的耀眼夺目。
“送我的?”珑月有些不大敢相信问道,她平日里对首饰一向不讲究,更别说送她首饰的人,居然是竹真和汐了了?
“殿下可喜欢?”汐了了笑得极其灿烂问道,一边有小心拽了拽竹真。竹真目光略微躲闪,还是不大好意思的一笑,轻点了点头。
珑月脸上也浮现一个开心的笑容,小心翼翼用指尖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