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天下:十夫九美-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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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瑶虽然答应放人,但是其内心却也是极不甘心的,究竟有没有派人暗杀北莫瑾不好说,总之,北莫瑾归国的一路杀机四伏。
更何况,宣国早就有众多人蠢蠢欲动,下任新君本就定下为能者居之,有能无能的人,恐怕没人希望北莫瑾安然回归。
暗杀下毒明目张胆的伏击,北莫瑾本就不会武功还带着伤,身边死士不知死了多少,身上伤上加伤也不知有多少处。而跨越泷河之时,竟有人不惜冰天雪地下河凿船,北莫瑾掉落冰水中,兴许真是命大才得以脱险。
…文…北莫瑾的一路有多么艰险,从乔易的话中,珑月也只能听却感受不到万分之一。
…人…但她能感受到这一路的遥远,泷河天堑,能渡河的口岸极少,且分布在稍下游处。
…书…珑月和乔易两人一路快马加鞭,每到一处都有人备好了马匹干粮,几乎没有时间下马休息。
…屋…就连有着极好身手武功的乔易也累的面露疲惫,飞奔在马上几次险些闭眼坠马,更何况是普普通通的珑月呢?
但是她不敢停下,片刻不敢耽误,甚至累极了拼命挥舞着马鞭驱赶困意,总觉得自己一旦停下,溯……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快一点……再快一点……
直到在渡船上的时候,两人才在船舱中昏睡了几个时辰,继而又是豁出性命一般的狂奔。
宣国是个多雨的国家,每逢春至夏初,细雨绵绵几乎每天都有。珑月连衣裳也没得换,再不易染尘的银色衣袍,也被汗水雨水和尘土混杂的满身泥泞。那张脸短短几天急速消瘦,滚着泥淌着汗,灰头土脸真快要分不清男女。
劫后余生 (8)
草草啃几口干粮,再喝上几口凉水,一刻不停歇颠簸于马背之上,那其中的苦其中的艰难,珑月甚至没有心思去体会。
这样的奔命,就连乔易,也从一开始的例行公事,目光中慢慢浮上了敬佩。
整整七天七夜,两人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跨越从北到南,珑月这才知道,其实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如果以这样的速度,到达珑雪所在的位置也不外乎半月有余的时间……
但是后果恐怕真是……跑死她了。
灰头土脸的两人最终摇摇晃晃赶着马进城,恍惚中乍看满目明黄,晃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珑月姑娘,皇上在御辇中等您多时,还请您移步。”也看不大清楚是谁前来请她,珑月翻身下马,腿一软,几乎是被身边的人凌空托着向前走,只见明黄的帝王依仗,宽大的御辇,始终没见北莫瑾的人。
“我……这一身……恐怕……”她大体能知道自己现如今的状况有多么狼狈,仅从脸颊一旁垂下已经拧成一缕缕的长发来看,兴许比街边晒太阳的乞丐好不了太多。
“呵,别说脏成这样,化成灰我也认得你,进来吧。”北莫瑾清朗的笑声从御辇中传来,故人重逢,异常令人心暖。
被身边的人托入御辇中,掀开明晃晃的帘子,赫然见一身明黄龙袍的北莫瑾靠坐其中。仍旧是那一副云淡风轻,仍旧是那一身的淡然沉稳,多了几分雍容贵气,少了几分孤寂淡泊。眉目含笑,那曾经闪动睿智光芒的桃花眼,更添些许璀璨,或许叫做……激动。
只是,曾经苍白消瘦的脸颊虽然如今略显圆润晕红,但是……一侧脸颊赫然三道指甲印,也难怪只在御辇中等她,甚至算到她的疲惫安排了人接应,却连面也不露。
北莫瑾弯腰起身,白皙细嫩的手牵上她满是污浊的手,黑白相间,一个圆润,一个却如枯爪一般。
珑月下意识抽回手,却被北莫瑾突然揽入怀中,声音中带着后怕一般的怅然,“委屈你了……”
是委屈么?自从她清醒了之后,一直以来都是自责,都是悔不当初,又有谁……说过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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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誓死清白 (1)
“北……皇……”珑月一时尴尬不知该如何称呼北莫瑾,今非昔比了,他如今是正经八百的宣国皇帝,而她……一个已经连名字在众人面前说出口都是大逆不道的人。
北莫瑾一笑,也不管明黄的龙袍已经沾上了土,还如往常一般将珑月揽入自己身上坐下。珑月却突然如被针扎一般跳起来,尴尬的抖了抖身上的土,将头撇向一边。
“怎么,还认生不成?”北莫瑾倒也不算太在意,吩咐一声,御辇缓缓驶向宫中。再次牵上珑月的手,“叫我瑾,还有,你需尽快休息,溯还在等着你。”
“溯怎么样了?”珑月略微安下心来,倒也不愿继续别扭着让北莫瑾感到尴尬,坐在软榻上靠向一旁。
北莫瑾仍旧固执的将她揽入怀中,“有些一言难尽,你先休息片刻,稍后入宫需先沐浴更衣,溯的身边不能染尘,也不差这半刻。”
无论如何,北莫瑾说的话她还是要听,毕竟他在她绝望的时候传来了消息,甚至救了溯,他或许不知道,溯在她心中有着多么重要的地位。
缓缓闭上眼,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死?”
“其实我不知道,只是不肯放弃而已。”北莫瑾沉声说着,语气略有凝重,“我一直派人留意有关青刃教的动向,总觉得,帝景天就算再疯狂,哪怕杀了你,绝不会自己也去死。后来北瑶京都中据说有人见过帝景天,但是去探切实消息的人失踪了。我便觉得,很可能是帝景天活着而你也活着,否则,没有必要那么利落杀人灭口。”
珑月的心微微一震,原来,那天夜里帝景天杀的,是北莫瑾手下的信枭。
“然后你就让人在京都中遍地撒银子?”
“呵,其实不撒银子也能成事,但是,沾染了金银的东西,更容易让人们津津乐道。能尽快将消息传给你,别说银子,金子也扔得。”北莫瑾说完,见御辇已经一路进了宫。伸手将珑月抱起来,“休息,溯还在等你。”
珑月倒再也没挣扎,北莫瑾一番心意,她又怎么能再别扭下去?更何况,稍一休息,如今浑身骨头都快要散开一般,真是动也不想动。
再遇誓死清白 (2)
北莫瑾抱着她多少也有些吃力,好在寝宫的浴池并不算远,一应宫女太监早已备好了沐浴的水,热气腾腾的,很干净。却并不像帝景天那里显得那么昏暗,白玉台阶翡翠装点,清澈的空气中只有淡淡的龙涎香。
“需要人服侍你么?”北莫瑾看着几乎脱力虚软的珑月,深深叹了口气,“不必推辞了,我吩咐两个宫女服侍你,省些力气吧。”
或许北莫瑾已经将事情早就吩咐好了,宫女显然早有准备,轻步上前,干干净净的表情,不带谄媚也不带卑微,反倒珑月若是再别扭才算说不过去。
北莫瑾将珑月交给宫女,在浴池边上让人架起了屏风,坐在屏风一侧继续说道:“你被帝景天捉走之后,待我再回来,恰逢宣国动荡,也只派人传了消息给宫漓尘,却不想……兴许是我欠了考虑……”
“瑾……你若是这样都要自责,我就真的要无地自容了。”珑月苦笑一声开口,恐怕那个时候一路艰难险阻,回来之后又逢他父皇病逝,北莫瑾还能想起替她传递一个消息,就已经算难能可贵了。
突然,从松散的衣襟中滑出一样东西,机灵的宫女赶忙弯腰接住才没摔了。但她或许宁可就这么摔碎了,一块白如凝脂的玉佩,刻的也不是她的名字,代表着什么样的意义?或许只能证明,如果不是在一个危机四伏的环境下,她也会轻易爱上一个人。但是如今梦醒了,那还能叫爱么?
但如果不是,那曾经的怦然心动,又是什么呢?
“你被帝景天杀害继而坠下悬崖的消息传出以后,我派人去泷河捞你,但是结果,也算凑巧,没捞到那两个人,只捞到了溯。”
清清淡淡的声音,总是带着能让人静下心来的沉稳。
她感激北莫瑾,感激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其实,在靖王府的时候,她没为北莫瑾做什么,至始至终,都是他在给她力量替她筹谋。甚至无端被人伤了,她都未曾替他讨回一个公道。
可是,北莫瑾的不放弃,挽救了溯。他明明知道她被帝景天杀害,仍旧派人去泷河捞,哪怕有一丝希望,他仍旧没有放弃寻找她。
再遇誓死清白 (3)
嘀嗒两声,脸上滚烫的水珠滑落池水中,深吸一口气,原来曾经,她拥有的那么多……
“溯本就有旧疾,捞起他的时候,已经在水中泡了数日,泥水呛了肺……”北莫瑾还没说完,却渐渐消了音,不愿在这个时候述说溯的伤势,否则,去又不能去,何必让珑月干着急呢?
“……瑾……谢谢你……”珑月淡淡说着,明知这一句全然无力,仍旧想谢,她除了谢,还能如何表达?
“我说过,你我之间不需要谢。”
珑月算是极快速将身上洗干净,倒也算稍加休息精神了几分。换上北莫瑾吩咐人备好的衣裙,宣国女子的衣裙一向轻纱曼妙,裹胸拖着衣摆,极尽女子的柔媚。
北莫瑾微微一笑,眼眸中划过些许惊艳,牵着珑月的手,穿过长长的回廊。
宣国皇宫处处尽显细腻的华美,缤纷花树,精巧亭廊,又蕴着年代久远的味道,或许这里,才像个真正她想象中的皇宫。
跨入一个幽静的小院,刚进院门已经闻见了淡淡的药香,珑月不禁有些紧张,只有几个月,那几个月的记忆中没有溯,仿佛隔世相见。
北莫瑾示意众人噤声,牢牢牵着珑月的手,却没进门,而是轻轻推开一扇窗。
“我对他说你没死,可是他不信,也只能如此。”
一间不算大的屋子,一张简简单单的床榻,周围服侍着的人略一抬头,看清来人便又深深低下头,已算是见礼。
床榻上绑缚着一个人,手脚均被捆在床棱上,其上覆着棉布,却仍旧隐隐见得微红的痕迹。口中勒着一段布条,一旁宫女用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