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天际-第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者:蔷薇夫人
我是一场闹剧
我只好假装我看不到
看不到你和她在对街拥抱
你的快乐我可以感受得到
这样的见面方式对谁都好
我只好假装我听不到
听不到别人口中的她好不好
再不想问也不想被通知到
反正你的世界我管不了……
真佩服此时此刻竟然还能自嘲,不过这首歌还真契合了我现在的心境。整整六年了,什么海誓山盟,什么天荒地老,都是假的,通通敌不过短短的一个月。不过才三十天而已,那个口口声声说要与我一生一世,非我不娶的人,现在却把别人搂在怀里。那精致的呵护是我这个朝夕相处六年的正牌女友都不曾享受过的。几近崩溃,已经不知道如何控制语言与行为,歇斯底的将手里的包向她甩去,我恨透了她那副永远泫然欲泣的样子,恨不能把他那惊恐的脸给撕碎。
“苑心,别胡闹!”董雨轩小心翼翼地把她护在身后,却伸出用双手死死的钳制我的胳膊。我好想告诉他,雨轩,你抓得我好痛,他一向都知道我怕疼的,每次磕着碰着他都会轻轻的替我揉,还像哄小孩子一样说吹两下就不疼了,那个时候,我就会感觉特别的幸福。可是现在,这痛楚却是他亲手造成的,我放弃了挣扎,整个世界似乎也停顿下来,我只是静静地透过泪眼望他,那毫无知觉的表情,让我已经感觉不到手的痛处,因为我的心正在滴血。
非得要这样吗,我爱得刻骨铭心的雨轩?我无声的祈问着。
“宋小姐,你误会了……”怯怯的声音将我思绪拉回残酷的现实,那张脸什么时候都显得异常无辜的脸已经让我说不出话来了。
算了,到这时候还要装,尽管装好了,谁让我笨。只怪我曾经那么相信。误会?真好笑,如果你们雨□撑一把伞可以解释为同事间的友谊,那伞底下遮掩的双眼脉脉传递的又是什么,好吧,算了神经过敏;我们在郊区游玩却因为一个电话就巴巴的赶回市内给你换煤气,我也设身处地的去想象一个女人独自异地的孤立无援;可是就因为你的无助你就可以在下雨的深夜因为怕打雷就把别人的男朋友叫过去吗……好,一切一切都算我小心眼吧,但是亲眼目睹了当街抱在一起的你们,我还为去找谅解的理由的话,我就是真正的缺心眼了。
脑海中他们相依相偎、频送秋波的影像此起彼伏、交叠重现,当焦距再次对准眼前这个楚楚动人的女人时,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阴湿而寒冷,我说“你给我滚!”
“苑心,你这是怎么了,别无理取闹好不好!”我听出董雨轩声音里有着焦急,及丝丝的无奈,甚至是不耐烦,仅存的理智也抛出九霄云外了。
“还有你,董雨轩。” 顾不上骄傲,顾不上尊严,我在大街上哭闹得像个泼妇。
“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无理取闹?呵呵,我无理取闹,我的男人在我的面前抱着其他女人,却说我无理取闹。那你们告诉我什么叫有理,像你们这样暗度陈仓就有理了是吧?难道非得要我笑着恭祝你们才叫不无理取闹吗?”
“心儿,听话,我们回家好吗?”雨轩的语气软话下来,周围已经断断续续的围了一些人,许是怕闹大了面子上不好看吧,他放开了那女人走到我身边企图哄我,我却触电般弹跳得远远的,我盯着那双手,曾经对我来说是那么的温暖和舒心,此刻却像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让我避之唯恐不及,“不要碰我。”我尖叫着,我不要他碰过别人的手,好脏,好脏。
“好,不碰,不碰,心儿乖,跟老公回家。”雨轩被我过激的反应吓到了,生怕惹出什么事来,越发的温言软语。
回家,哪还有什么家啊?我们的家都被他亲手给毁了。一想到他的温柔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而违心的息事宁人,我就怒火中烧。我好恨,我恨眼前矫揉造作的女人,我恨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我恨这无情无义的世界悲凉荒芜的世道,我更恨此刻无能为力的自己。
“董雨轩,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拼劲最后的力气吼出所有的怨愤,在昏厥前不顾一切的跑来,该怎样散场,该如何说再见,我真的面对不来。
蜷缩在阴暗的角落,强烈的恨意消退,席卷而来的是深沉的悲哀,不刻意去承诺却也早已笃定的一辈子,没想到一转身真正的一辈子。爱一辈子,恨一辈子,他会在乎我的一辈子不原谅吗?会不会和她一起嘲笑我的幼稚,我讨厌自己,为什么最后都还这么无知,为什么就不能像别人一样潇洒的走开,再落寞也给他们一个华丽的背影,起码让他们知道我是骄傲的,哪怕是演了一场悲剧电影,我也可以让它完美的谢幕。
浑浑噩噩的,想着过去,将来。胡乱的思绪,让眼睛所到之处一片苍茫,正时候甚至耳朵也可以闭上,拒绝接收来自外界的任何讯息,灵魂漂浮在城市的上空,看着这花花世界,笑的笑,哭的哭,再与我无关,只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在缥缈的回荡:离开吧,离开这虚伪狡诈,离开吧,离开这丑陋不堪,离开这冷漠无情……
是啊,只要离开这里,去哪儿都好。可是我真的能离开吗?风云变幻,应该是天黑了,然后天又亮了,亮了又黑了……
苏醒
“孩子,醒醒,孩子,你怎么睡在这里啊……”
我像是处在未开化的混沌天地,遥远的地方传来深情的呼唤把我叫醒。是谁在叫我,是妈妈吗?肯定是妈妈来看我了,也只有妈妈才是不管何时何地、何情何境都是爱着我的。无论如何我还有妈妈啊,于是我挣扎着想要奋力的站起来,同时努力的张开眼睛,确定妈妈的确切位置。
可是全身酸软的我使不上一点力气,可能是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太久了,我也看不到任何东西,无助的伸出双手想要寻求妈妈的庇护,却又惊恐的发现张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我只能在心里无声的呐喊“妈妈,妈妈,苑心在这里……”泪珠滴滴滚落。
“孩子……醒醒……”感受到加诸在肩膀的力量,视线一点一点的清晰,我终于醒了过来,一张美丽和善的面庞映入眼帘,一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女子正满脸关切的看着我,可是我并不认识她。
“唔。”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试图坐起来,伸出的手被她攥着,传来暖人的温度……
可是我的手!定定的看了5秒,身体窜起一股强烈寒意让地挡不住瑟瑟发抖,手!那是我的手吗?尽管它们沾满了污泥,可我还是敢百分百肯定那不是我的,因为……因为那分明就是个四五岁大的孩子才会拥有的小手啊,颤抖着抽回自己的手抚摸我脸颊,颓然的发现那双脏小手的确是我的,而我的思想此刻正停留在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满心恐慌的我急切的想要寻求答案,所以我带着全部的希望,期冀的望着睁眼看到第一个人,或许她能给我一个圆满的解释。
她并没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只是把手放在我额头,严格说是这个小孩子的头上,无奈的摇摇头,“可怜的孩子,都烧糊涂了。”
说完,她自顾的抱起“他”瘦小凌弱的身子,这时我才注意到刚才栖身在青灰院墙外的一个旮旯里,越过她的肩膀,我目瞪口呆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我们来到一扇只应该出现在远古时代的朱红漆大门前,她腾出一只手拉开金黄的铜质门环,然后跨过高高的门槛。
映入眼帘是一个硕大的花园,种了许许多多茉莉,栀子等叫得上名儿和叫不上名儿的花草树木。心里万分疑惑,这难道是某个景区吗?可是景区的布置会这么自然,这么富含生活气息吗?看到那些衣袂飘飘,穿梭于廊亭间的匆忙身影,我这才想着要细细打量我恢复意识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人。
她穿的绝不是现代衣服,具体朝代我看不出来,只是淡蓝色衣裙剪裁得十分贴身得体,袖口宽大,显得雅致而飘逸。头上没有多余的坠饰,只在头顶用一张与衣服同色系的碎花方巾包裹了起来,乌黑的长发垂在背后,偶尔被风吹起一缕从耳后瓢到我脸上,痒痒的。
我们穿过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一组青灰色的屋群出现在眼前,再穿绕过无数曲曲折折的回廊,在我即将绕晕的时候,她终于推开一间屋门,把“他”放在了木床上。好吧,现在的他就是我,尽管震惊,尽管不可置信,但他身上所有的感触都原原本本的被我接收到了,所以我并不是个旁观者。既然排除我在做梦的可能(路上我已经悄悄的掐了自己胳膊腿无数遍了),那唯一的解释就是我的灵魂已经附着到了一个小孩儿身上,而且以一路行来的景观及偶尔擦肩而过的路人判断,这绝不是我原本所处的年代。
难道是我已经重新投胎转世了,而孟婆忘了给我喝孟婆汤,以至于我现在仍清楚的记得董雨轩加诸于我身上的悲恸,或者是我过去的二十几年经历都不过是这个小孩即现在的我的一个梦而已。庄周梦蝶,我也糊涂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最终不是离开了吗,或许是上天听到了我祈祷,让我实现了愿望。不管到了哪里,只要永远不要再见到他就好。况且不随遇而安我又能怎么样呢?我连董雨轩的心都留不住,还能改变苍天的意志吗?
救我回来的妇人之后我一直称呼她为安姨,安姨是凌府的管事大妈之一。凌府共有一个男管家,四个管事大妈,管家总领凌府所有内外事务,管事大妈分管凌府日常内务和对外礼仪,内务又有人手调度、膳食、房舍等眼花缭乱的分配。总之各项工作都责任到了个人,可以允许一人身兼数职,却绝不能数人兼管一岗,其精准的组织构架毫不亚于现代社会任何一个庞大的公司体系。而安姨大体说来就是主理厨房与衣禄这一块的,可谓真正的衣食父母。当然这是后来才了解到的。
那天安姨把我抱回来以后就替我找来了府里的驻家郎中,由此可见这家的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