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亲王-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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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大人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心里却乐开了花,萧禺偷偷瞧了眼自己的爹,犹豫再三,终于道:“爹,从明儿开始,咱们学堂里一起来的男学生,都要去各舰队上学习了,儿子也想去,和他们一起训练。 ”
萧大人看了眼儿子,道:“罢,你去吧,这是好事儿,不用怕爹不让你去。 ”
“是,多谢爹,那儿子准备去了。 ”
“去吧。 ”看着儿子在房间里开始收拾东西的身影,萧大人的心里悄悄叹了口气,暗道:“孩子终于是长大了。 ”
等那些个上船来拜见的官们走完了,我松了口气,忙叫桃红和晓茜卸了我的旗头,看着那个摆在桌子上的旗头,我一阵恼火。
桃红看着我的神色,猜着了,笑着道:“格格,忍忍吧,就这么一会儿的事儿。 ”
我哼了一声,道:“阿谨她们什么时候过来?”
晓茜忙道:“那边的人传了话过来,一会儿晚饭前准到的。 ”
桃红又问道:“格格,您真不上岸瞧瞧去?”
“不了,上海也就那样,若是你们想去,就去吧。 哦,对了,桃红,我跟舰长说过了,请他帮忙在香港订了一个洋人的新式轮椅,灵活性比你哥如今用的那个木头的可强多了,你一会儿去找罗大哥,让他拿个玉炕屏儿给你,你拿去送给鲁休斯船长,好好谢谢他。 ”
“这,格格,应该奴婢先谢谢您才是。 ”
我奸笑道:“你别指望着我是白帮你,迟早让你们兄妹还给我。 ”
桃红先是一愣,跟着噘着嘴哼了一声,自去罗胜要炕屏去了。 我x在美人榻上歇了会,就听到秋谨的声音传到了耳朵里,心里一笑,就睁了眼,果然,秋谨和月欣已经到了门口,笑着进来了。
秋谨一进门就道:“也真是难怪咱们老在洋人手里吃瘪,这几天所见所闻,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呢。 ”
月欣也点着头道:“正是呢,那些洋人每天的训练从未间断过,哪像我在杭州的时候见着的那些绿营兵和八旗,光知道吃喝镖赌。 ”
“那你们可有坚持训练?”
“咱们哪好坚持,那边船上都是男人,咱们也只能在舱里自己偷偷练练。 不过男生们却是每天都坚持跟着那些洋人学呢。 ”
我笑了笑道:“如今咱们还是不要太招摇了,等过了香港再说吧,这些日子,就老老实实做做淑女吧,你们没事,教教这船上的小宫女们读点书,认点字吧。 ”
第一一六章 薛宏与下堂妇
第一一六章 薛宏与下堂妇
我顿了顿,又想起了珠码,便问道:“珠玛呢?”
两人一笑,月欣道:“她这几天晕船,哈吉森夫人正在陪着她呢。 ”众人相视一笑,我忙叫桃红过去看看,她是否还有什么不适,桃红领命出去了。
薛宏除了带来了小四儿他们,还带了一家母子三人上来,女的漂亮,相当的漂亮,两个孩子竟然是一对龙凤胎,长的也是极为讨喜,也才两、三岁的样子,只是那女人脸上有着一股子化不开的浓愁,我看着薛宏,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就连秋谨和月欣也掩着嘴儿偷笑。 薛宏直被臊了个没脸,只得忙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给我们讲了。
薛宏道:“我一个月前,和马彪约好了到江边上去找几个人,谁知马彪有事,来晚了些,我便躲在江边的一棵树上,打算他来了吓唬、吓唬他。 谁知道,马彪没等来,把她等来了。 ”
说着指了指那个女人,又道:“她一到了江边,就看着江水发呆,不停的抹眼泪,当时我就猜着不好,这女人是要投江,可是人家又没跳下去,我便不好上前拦,只得小心的在树上盯着。 ”
原来薛宏就这样在树上猫了半个小时,那个女人终于身子往前倾了倾,就要往下跳了,薛宏就在她要掉下去时候,从后面一把拉住了她,那女人便开始哭闹起来,怎么也不想活了,大喊大叫。 薛宏怕她的叫声引来围观就不好了,便把女人打晕,给扶到不远处,小四儿他们住地地方去了,让湘云好好照顾,说自己办完事就回来。
那女人醒了之后,没见着薛宏。 却见着一帮孩子在照顾她,还生怕饿着、渴着。 对她极好,又姨前姨后的叫着,竟然让她狠不下心来拂了孩子们的意,交谈下才知道这些孩子都是孤儿,遇着贵人,收留他们在此上学、住宿,还有专人照顾着他们。 孩子们也知道了这个漂亮的阿姨叫媚娘。 便开始“媚姨、媚姨”的叫上了。
没多久几人熟悉了起来,媚娘心里却始终挂着什么事儿,便要告辞离开,小四儿他们得了薛宏的嘱咐,自是不肯让她走的,媚娘心里着急,却又不肯伤孩子地心,只得留下。 等薛宏回来。
到了撑灯的时候,薛宏终于回来了,还带着马彪,媚娘看见薛宏却没有什么好脸色,直直地就道:“你也太多管闲事了,我要死是我自家地事。 谁要你多管闲事?”
马彪有些不满地道:“你这话说的好笑,咱们若是见死不救,那世人岂不是又要说道咱们了?”
媚娘却冷笑了一声道:“我如今在这世上生无可恋,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薛宏劝道:“姑娘,这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儿,只看人是不是有心,好死不如赖活着,何苦要去自寻死路?”
媚娘想到了伤心处,竟然哭了起来,道:“我如今还有什么活路?相公已经把我休了。 娘家又已经没人了。 这若大的天下,我一个女子却无处栖身。 儿女又被夫家看的严严的,不肯让我见上一面,你们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薛宏和马彪对望一眼,恍然大悟,这女子是被丈夫给休了,难怪会想到要寻死,可是又觉着奇怪,看这媚娘长相不俗,举止间也颇有些大家风范,这样的女子却是为何会被夫家给休掉地?
两人便把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那媚娘一阵苦笑,原来她娘家本姓蓟,原是个大商户,常和洋人有些来往,在法租界倒也算上是能说的上话的,她的夫家姓丁,丈夫叫丁继善,也是个商人,可是却没有蓟家势大,五年前丁继善向蓟家求婚,媚娘是独女,她爹见丁继善长相倒也不俗,家境也算不错,与人接物又温文有礼,便应了这门婚事。
两人刚成亲时,倒也甜甜蜜蜜,一年半后媚娘就生下了一对龙凤胎,于是媚娘在夫家的地位更是无人替代,那丁继善也在岳父的帮助下,生意越做越大,本来媚娘以为,自己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谁知道变故突生。
蓟父去香港做生意,回来地路上却遇到了打劫,回来之后心里的一股怨气始终是散不去,一病不起,去年刚开春便死了。 媚娘刚经丧父之痛,无心打理家中事务,便一股恼儿的都交给了自己的丈夫,谁知却是引狼入室。
丁继善慢慢吞食了岳父的家财,生意做的更大了,可是自己地妻子却只知道每日里为老父的逝去伤心,他也不去安慰,反而觉得妻子没把他放在眼里,丁母本是个刻薄的人,以前媳妇娘家势大,如今媳妇没了娘家依靠,她便开始变着法儿的去找媳妇儿的麻烦,那丁继善也因为媚娘只顾老父,对他不上心,便也只站在母亲一方,每日拿媚娘出气。
没多久,丁继善便纳了家里的一个丫环做妾,对那丫环竟是比对媚娘还好,媚娘心里虽痛,但还好有一双儿女陪在身侧,倒也不觉得难熬,谁知就连这种日子丁家却也不肯给她了。
丁继善去杭州行商的时候,无意中看中了一家胡姓的小姐,那胡家在杭州是做丝绸生意的,做的又比别家地大,丁继善一是相中了胡小姐,二是相中了胡家地财势,便想要上门求亲,可是人家也是大户人家,如何肯让自己的女儿嫁过来做妾?
丁继善便起了休妻之念,妻子娘家本就没什么人,所以也不怕妻子地娘家找他麻烦,只是媚娘虽然如今没有娘家撑腰,可是却也并未犯七出之条,丁继善竟是找不着借口休妻。
就在他烦扰的时候,他新纳的小妾却给他出了个主意,原来媚娘善裁衣,也擅长织补,因为受丈夫冷落,每日里除了陪一双儿女玩乐,也没什么事好做,便常常会帮家里的下人们补下衣裳什么的,于是那小妾便出主意,说媚娘借补衣裳,和家里的一个下人暗通款曲,红杏出墙。
媚娘又何曾做过这种事,自是抵死不认,丁继善也不好下狠手,只得说她不守妇道,禀告了自己的母亲,要休了媚娘,丁母竟是个心狠的,就要以家法处死了媚娘,谁知媚娘命大,在执行家法的前一晚,一个受过媚娘恩惠的下人,偷偷把她放了出来。
媚娘逃脱虎口,却是有家归不得,一阵伤心,只觉得老天无眼,便要打算投江自尽,谁知却被薛宏救了下来。
听到这儿,薛宏和马彪都气的直咬牙,最后薛宏道:“我以前曾听一个人说过,人活着本不容易,好好做自己就成,没必要为了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让自己不好过。 所以你听我一句劝,你不是还有一双儿女吗?你又如何忍心让他年纪幼小就没了娘亲呢?”
媚娘听了更是伤心,道:“我就算不忍心,可是从今以后便见不着儿女了,他们以后也只会叫那胡小姐做娘了,呜呜……”
马彪想了想道:“若那胡小姐是个好人还罢了,若不是个好人,只怕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又如何会对你的孩子好?你应该为孩子们多想想。 ”
这时薛宏倒是想出了一个主意,道:“我家主子过些日子要去洋人的国家,一直让我找些善织补的女子跟她一起去,听你说自己很擅长此道,咱们这儿正好有些缝衣的活计,你先做着,若真是不错,咱们便带上你一起走,你的儿女如今倒是不好直接就救出来,不若等到咱们主子的船要出发前,我们才想法帮你救出来,你们母子三人便可团聚了。 ”
那媚娘一听,感激不已,便应了,每日里帮着薛宏做着一些奇怪样式的衣服,然后盼着他主子出发的那一天,母子便可团聚,于是做起事来也更是尽心,薛、马二人见她的针线活儿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