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亲王-第5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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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最孤独的人,光绪的心沉了下来,有谁知道呢?别人看来,他跟秀儿都在跟太后作对,都跟太后不合,可是又有谁能明白,他们二人,却是这个世上,最离不开太后的人呢?
两个人从小就在太后的跟前儿长大,太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二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太后软禁过自己,把秀儿逼的不敢回国,其实她所做的,只是她认为对他们二人最好的。
虽然太后的确是有野心,不肯交权,可是真的就全是她一人的错吗?光绪今天一直在反省着,反省着自己以前不会去想的事情,所以这个时候,他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维新刚开始的那一段日子,太后对自己的纵容。
是的,太后曾给让自己放手去做了,可是因为太后是女人,把持了朝纲,本就有许多人不满,所以,才会到了最后,走到那一步,想起那段日子,他到现在都心惊不已,秀儿回来救了自己出来,他心里是感激的,可是,康先生他们却一再强调着,不能再造就一位太后一样的人出来。
当时谭大人是极力反对他们弃孚亲王府不顾,自己却只当是谭大人因为跟孚王府的私交,所以才维护他们,但是,事实证明,这么多年来,不管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又扔了多大的摊子,却总有人在最后帮他收拾好。
心里一软,也有些明白,这些年,自己的执着,似乎有些过了头,只因为小时候,翁师傅常常夸秀儿,却很少给自己好颜色,太后也是如此,长大了之后,太后又总爱在嘴边挂着一句:“可惜了,秀儿不是个男儿身。”
那是一种威胁,毕竟,这中国几百年下来,又不是没出过一个女皇帝,更何况那会儿的确有人曾在他的耳边说过,再由着太后那样下去,总有一天,会是另一个武后,而秀儿,绝对会成为太后心目中最理想的继承人。
是谁跟自己说的这些话呢?日子长了,自己竟然不记得了,他想要想起那个人是谁,可是却毫无头绪,只得歇了心思,对福贵道:“你不用担心朕会做什么,朕不是傻子,也不是那起子无耻的人,朕跟秀儿的兄妹情份,永远不会变,朕也不可能对她不利,就好比是百姓家的那些兄弟子妹间,不也会常常磕磕绊绊地吗?”
“奴才就知道皇上不是那样的人。”福贵的心安了下来,面上露出高兴的神色。
光绪看着福贵的表情,心下有些感动,这世上,也就只有福贵能这样对自己了,他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你起来说话吧,跪了这么久,也累了。”
“谢谢皇上恩典。”福贵站了起来,看向光绪时,发现他的面部柔和了许多,于是又放心的继续着:“奴才知道,您绝不可能是会做那种事的人,听说去调查的人回复,这件事跟日本人有关,您不知道,奴才真的是被吓到了。”
光绪沉默了,他知道这件事跟珍妃不无干系,就是那个在这次事件中,死掉的李湘蓉,似乎在离京前,还被珍妃召见过,如果不是那天她撞到了自己,把自己给吓了一跳,他也不会记得,当在报纸上看到李湘蓉的照片时,他吃了一惊,这件事,珍妃可是没跟自己说的。
她现在似乎做事也开始神神秘秘的了,这让他很不爽,他感觉到珍妃似乎正在远离自己,心里有些不舒服了,越想,就越觉得珍妃似乎已经在跟自己疏远了。
“皇上。”福贵的声音把他的神志唤了回来,光绪看向他,继续听他说着:“奴才以为,不管珍主子做什么,皇上都不可再纵容下去了,万一再铸成大错,就真的晚了。”
“你放心,朕自有分寸。”光绪终于安慰他道。
福贵松了一口气,道:“皇上,不管皇后娘娘和玉妃娘娘为什么召秀格格入宫,奴才却能猜到一些。”
“哦?你说说看,都猜到了什么??”光绪惊问道。
“皇上,其实不难猜,如今最让二位娘娘操心的是什么?”
“自然是小阿哥和小公主了。”
第746章 醒悟(上)
光绪想到这儿,已经有些悔意了,悔不当初,不该听了理郡王的挑拔,明知道他是个不更事儿的,却指望着他能在宗室里帮自己拉人缘,暗中行事,跟孚王府做对。
对于他们暗中和日本人来往的事儿,他本来也有些反感的,可是看着孚王府这些日子在日本人的跟前吃了好几个闷亏,他的心里也是极舒坦的,但是,想到这儿,他的冷汗也跟着冒了出来,这大清国跟日本是什么样的情况,他这个做皇帝的,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越想越觉得后怕,他现在是真的有些后悔了,这些日子,似乎还真的是有些得意的忘了形儿,一层冷汗布满了他的后背心儿,心里也开始发凉。
福贵见皇上越来越发白的面色,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他是个奴才,好些话,本就轮不着他来说,可是,这么些年的相处下来,他跟皇上的情份,那真不是一般人能体会的。
他不是笨人,从小跟着皇上进书房,读书、认字儿,他自然能看的明白许多东西,不是他比皇上聪明,而是他是旁观者清,皇上处在局中,总想着要高孚亲王兄妹一头,总惦记着,不能老让孚亲王兄妹比他风光,比他得人心,于是钻了牛角尖。
以前,他不好说,因为皇上再折腾,不会太出格,也就是跟孚亲王兄妹闹闹别扭,故意使些绊子,可是却从未像现在这样,已经闹到要动手杀人的地步了,还牵扯上了日本人,珍妃是个拎不清的,可是皇上却不能这么胡来啊?
惹真由着珍妃的性子来,只怕到时候她闯出了大祸,又得要皇上帮她背黑锅了,再不能这样了。
光绪的心里翻腾着,一点一点的反省着,这才惊觉,这一次对珍妃的纵容,闯下了怎样的大祸,好半晌,才道:“福贵,你说,你说朕如今该如何?”
“皇上,冷珍主子一些日子吧?珍主子心不坏,可是太张扬了,老跟长不大的孩子似的,怎么也不懂事儿。”福贵轻叹道。
“说起来,朕比她大,可是做的事儿,却跟她一样。”光绪说着这话,语气中尽是萧索、颓废,眼中也没有任何神彩。
福贵忙道:“皇上,都是奴才不好,皇上是关心则乱,您也是心疼珍主子,才会这样,奴才却没能及时提醒皇上,是奴才的不是。”
“福贵,你别安慰朕了,这不是你的错,都是朕太过小心眼儿了。”
光绪越来越觉得自己失策,可是现在来后悔,是否会晚了些?福贵看着他的样子,自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忙道:“皇上,不若这些日子,您就歇在皇后娘娘那儿吧,哪儿也不去了,珍主子也好,玉妃娘娘也罢,除了处理朝政,您就在坤宁宫里呆着,让珍主子也好知道,这六宫之主到底是谁,珍主子是个聪明人,自会懂的。”
光绪想想也是,这些日子,自己似乎是有些过了头,让珍妃又开始有些不知轻重了,想想,竟然是从秀儿离京去南京之后,自己以为,再没人能注意到他对珍妃重新开始宠爱开始,越想越是心凉。
去皇后那儿也好,皇后如今也不是以前的小姑娘了,这些年在宫里没事儿就看书练字儿,倒是比以前识趣,说起话来,也是颇有见识,虽没有玉妃的灵动,却多了一层稳重。
于是便也不再纠结,笑着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道:“你一会儿派人去跟皇后说一声吧,今儿个晚上,朕就去她那儿了。”
福贵点了头,应声了去了,自去吩咐小太监到坤宁宫去传话,小太监出门没多会儿,又有另一个人影,往景仁宫的方向去了。
没过多久,从景仁宫里传出一阵瓷器被打碎的声音,还夹杂着向声低低地压抑过的怒斥声。
皇后虽然奇怪皇上没有按照往常的惯列往景仁宫去,可也隐隐猜到一些皇上来这儿的原因,不过她并不怕皇上会质问她,她也早就和玉妃商量好了措辞,所以也并不见惊慌。
可是当光绪来了之后,她却被弄了个措手不及,皇上不但没有问关于她召见秀格格的事,而且还对她极是温柔、体贴,最让人跌破眼镜的,就是皇上一连一个月,都在她的坤宁宫歇了,即没有去珍妃那儿,也没有去玉妃那里。
一时间,宫里宫外都议论纷纷,这是怎么了?皇上突然开始宠信起皇后来了,虽然这些年,帝后之间的感情还可以,不说很好,至少是相敬如宾,可是,像这样,在皇后的宫中一呆就是一个月,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景仁宫的易碎物品已经被打碎了不少,在这里侍候的宫女、太监们都是一脸的苦相,自家主子再这么摔下去,只怕这景仁宫就没什么能拿出来摆设的了,可是谁也不敢上前去劝,谁去,谁就是找死。
有凤卫悄悄去看了一眼,出来抿嘴笑,同伴揪着她的鼻子让她说,她才低笑道:“你可不知道,这位主儿,还真不是一般的能折腾,难怪李夫人每次一提到她,尽是不屑,这还是个大家出来的闺秀呢,又是见过世面的,却这么没出息,遇事儿就知道摔东西,就跟个孩子似的,那一地儿的碎瓷儿,我看着,跟前些天的差不多,还是景泰蓝居多,真是个败家的,如今皇上一心想要节简,这景泰蓝的瓷器都不让做了,她这么摔,可不知还能摔多少?”
“她爱摔,由她摔,皇上可不像从前那样大方了,我听年长的师姐说过,太后还在的时候,皇上赏了不知道多少好玩意儿给她,她离开宫里这些年,那些东西,都不让人动的,等她回来了,还原封儿原样儿的留着给她呢。”
“说起来,皇上对那位主儿倒是真好,不过这么摔下去,皇上就越厌了吧,要不怎么会在坤宁宫呆那么久?”
“你真是八婆。”那女子笑着。
“我八婆?你不也一样?刚才是谁揪着我,硬要我说的?”
两人渐行渐远,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二人的身影拐过了一条回廊,唐妮才悄悄转了出来,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极是不悦,女人天性八卦,她是知道的,自己也是女人,又是从她们那么大过来的,可是在这禁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