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亲王-第4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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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他急的面红耳赤。
好一会儿,嫣红才止了哭,哽道:“大人怜惜嫣红,嫣红想到先生,就这么去了,心里便觉得发酸,倒让大人见笑了。”
“哪里,哪里,嫣红姑娘有情有义,康某一向都很是敬佩的。”
嫣红当年拼死带着滕子贵留下的东西来找康有为,传的街知巷闻,只是当时因为工人暴动的事情太大,虽然也有人知道有这么一个忠义两全的女子,却是没有多少人记得,也就是有些好事之徒,有时候想起来,会说说这事儿。可是说的时候,却因为嫣红的出身,却是调笑的居多,还有人拿她与红拂女相比。
康广仁自在心里感叹详嫣红的命运,谭嗣同却在犹豫再三后,踏进了孚王府的大门,载沛看到谭嗣同前来,自是高兴,笑着拉了他去了花房,又叫人置了几个小菜,与谭嗣同喝起了小酒。
谭嗣同本来有许多话要说,却见载沛因为自己的到来,兴高采烈,所谈的事,也都是家长里短,一会儿问他的父亲身体可好,一会儿又问孩子可好,嫂夫人怎么没来,把谭嗣同给感动的一塌糊涂,林旭等人,从来都说与他相交多年,已是挚友,前些年还好。这几年,已经是很少问及自己的家人,一见面,便是问他,到底是站在哪一边?要嘛要他表态,要嘛就要他出力,对付孚王府,或是其他与维新派相对峙之人,弄他心里极是厌烦。
可是来了载沛这里,载沛不但不谈公事,所谈之事。却尽是家事,还有一些关于学问上的事情,对于这些日子,宫里宫外的流言,只字不提,谭嗣同只觉得窝心,心里更是偏向了载沛。
在说了梁启超可以要出任驻美国大使的时候,两人皆想到了前两年关于他的那个绯闻,都想视一笑,载沛笑着道:“你可不知道,我那干妹妹,说是不在意,却是年前就跑来找我妹妹商量这个事儿,弄的我妹妹,一见她跑来,就偷着笑。”
“卓如是个好的,哪里就会去纳了妾了?再说,如今朝廷律法在那儿,他更不可能会娶了那位何小姐。”谭嗣同正色道。
“你是不知道她们这些女人的,都是些小心眼儿的,嘴上说的利落,做事儿也干脆,却都是在心里藏着弯弯绕的,你是没看到,就是前儿个,那三个还跑来找秀丫头商量,把秀丫头闷的,冲那三个吼了一能通,才消停的。”载沛的嘴角,皆是好笑。
谭嗣同听着,也是觉得好笑的,这李蕙仙在京里,向来都有贤名,就是前两年,何蕙珍为了梁启超,追到了京城,她也是不怒不恼。做足了礼数的,就是自家夫人,也是极喜欢她的,时时在自己跟前儿,为李蕙仙抱屈的,实是想不到,那样一个贤惠的女子,原来也是极有心眼儿的。
谭嗣同笑问道:“格格吼了什么?”
载沛摇了摇头,道:“唉,说起来就是胡闹,她也没有多说,只是吼我那个干妹妹,道:‘怕有个屁用,在这儿算计白瞎那些心罢了,若是你的,就是你的,那女人若是要来你家插一脚,只管拿了棒子打出去就是,若不是你的,卓如前年就能把她娶进门儿来了,不知道你闹个什么劲儿。’”
谭嗣同愕然,实是没想到,载沛会这样转述,就是这位格格爆了粗口,也是毫不掩饰的转述给自己听,可是很快的,他也笑了起来,道:“格格这话,呵呵……话粗,理不粗,我家夫人也常说,妇人家最维护的,就是两件事,一是自己的家庭,二是自己的孩子,这两样,哪怕豁出了命去,也要护着的。”
载沛叹道:“嫂夫人说的在理,我也是个不耐烦有什么小妾的,前几年,太后硬往我家里抬的那两个,哪里是什么省心的,差点就搞的家破人亡了,卓如和有溥大人前几年不是还一起折腾过什么一夫一妻会,还鼓励那些汉人女子不要緾脚,当初多少人弹骇他二人,却是一点也不肯退让的,这才是正理,当年我府里那两个,若是我不忍,福晋和我额娘也不用受那许多闲气了。”
“齐家、治国、平天下,这话是极有道里,家宅不宁,如何有心思去治国?”谭嗣同自是知道那些过往,也是叹息,那两个女子,听说也都是如花一样的年纪,却死后后宅争斗,其中还掺合着朝堂之争,他也不好多说,便闭了嘴。
载沛见他闭嘴,也忙转了话题,道:“那个罗夫人,是个不消停的主儿,这些日子,最常挂在嘴边的,便是那什么妇女运动,还联络了好些京里的贵妇人,就是我额娘说起来都道是胡闹。”
谭嗣同却上了心,问道:“这事儿可是真的?前些日子,内子也曾提过,只是她有些犹豫,因为我的官位,她害怕连累我,我也跟她说了,只要是在理的,不用理会是否会牵连我的官途,可她最终还是没有参加的。”
“其实这说起来,南方倒比咱们北方容易接受这些个新事物的,额娘从台湾回来,便跟我提起过,说是那边两年前成立了一个天然足会,劝那些緾了小脚的女子放足,香港和上海,如今也早就有了女人上班的。”
“我也觉得是好事儿,只是偏有些人看不惯。”谭嗣同叹道。
他去南京,特意去上海转了一圈,在那儿看到女人出来上班,一点也不奇怪,还特地跑到那个纺织厂去看过,整个车间,清一色的女人,他当时极受震动,这两年,这京里也因为格格的原因,女人的地位大的提高,也有女人进工厂做女工的,可是却偏大有人扯了出来,说是有伤风化,还极是尖刻的说,那些女人,不守妇道。
两个月前,有一个叫金天翮的,却写了一篇《女界钟》,一时之间,各地报纸争相转载,京城里的女校,更是将这篇文章另用大号的字抄了,贴在女学堂的公告栏上。
他还记得第一段:“女界沉沉黑暗中,光明一线请君通;凿开混沌慈悲愿,佛力无边是大同。灿烂庄严救世文,一枝铁笔扫妖氛;钟声撞到铿然处,震起婚姻**军。重男轻女判尊卑,提倡平权有几人;愿代同胞二万万,买丝绣出自由神。”
想到这儿,他对载沛道:“王爷可听说了这金天翮的事情?”
载沛笑了笑,道:“你是说那个写《女界钟》的吧?我当时便笑,这人就是给罗夫人雪中送碳的,不过真真是没有想到,他跟蔡大人也是旧交,难怪了,能写出‘震起婚姻**军’的话来。”
第619章 夭折的《征婚启示》
谭嗣同也笑道:“只看蔡大人的这第二位夫人是如何娶的。便知道他们是一路人了,也难怪会成为好友了。”
“听说他办的那个明华女校,也是不错的。”
“如今各地的女学,如雨后春笋一般,还是格格有见地啊,若不是她当年在京城的办的这个女学堂,又如何会有今日之成就?”谭嗣同感叹着。
“还说,如今外面的人,可就是在拿着这件事来折腾呢,如今凡是有妇人做出了什么大胆大举,便会把这笔帐给算到她的头上,我这些年来,时时为这件事儿困扰,可她倒好,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全没把这些当回事儿。”
“这是格格有容人之量。”谭嗣同叹道。他之所以会如此说,看康有为便知道了,就是事后,当他得知,康有为能保下来,还有慈禧的原因。当时便吃惊不小,于是细细回想着,这位太后,是否真如外界所说的残暴,越是细想,就越是冷汗长流,这位太后,实在是不是个愚妇,也并不如外面一些清流所说的,不识大体,无容人之量,所以这也是这两年,他时时在心中挣扎的原因,他一直认为,要救大清,救中国,就必须行雷霆手段,可是几年下来,他已经很清楚的认识到了,这雷霆手段,只怕并不是很管用。
那段日子,他们罢了多少官,又逐了多少人,他心里极是清楚的,可是却没有如今,孚亲王兄妹就这样温温吞吞,悄悄的就办了这许多的大事。让大清在各列强面前,虽然还说不上扬眉吐气,可是至少,也着挺着些腰杆了。
想到这儿,他也觉得,这一下午,就跟着载沛聊这些话题,却没有一句是说到正题上的,他来的目的,在进门时,本来还有些犹豫,可是如今,他却觉得,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于是突然转了话锋,把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一一叙述了。
载沛看着谭嗣同,有些目瞪口呆,他想过,谭嗣同今天来,无非是想打听前些日子。皇上和妹妹去看太后的事情,可是却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是为了妹妹,而要算计的,却是想要妹妹嫁了史靖平,好让孚王府的势力为他们所用。
他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好半晌才道:“这叫什么事儿啊?”
谭嗣同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愧疚,道:“我实在是惭愧。”
“复生,这跟你又没有关系,你道什么歉?这些人不知天高地厚,我还不了解你吗?”
“王爷,还请你不要怪他们,他们也是这一年来,一身所学,全无用武之地,才会胡思乱想的。”谭嗣同急着为林旭他们辩护。
载沛叹了一口气,道:“康有为临死了,才知道自己错在那儿,他的那个弟弟是个好的,看着懦,却是个真正会做事儿的人,如今只是因为我有些事情还不好放下,所以才不得不拘着他一些,过两年,他的成就,必在康广厦之上,所以。我当初才会建议皇上,把康大人列入内阁,却跟给皇上面子,毫无关系。”
谭嗣同这才有些讶异,他们一直以为,康广厦进内阁,不过是孚亲王为了安抚皇上,而做的决定,可是万没想到,原来还有这样的原因,他看着载沛,道:“广厦是个只知道做事的人,可是却有些死板,如何就入了王爷的眼?”
载沛笑着摇头道:“你是个直爽人,没什么心眼儿,可是康广厦就是一身的心眼儿,这几年,看着他在皇上跟前不受重用,而且有时候皇上还有些嫌弃他性子比他哥哥要懦一些,这几年,在外人的眼中,也是处处都受到了打压,可是我这些日子。是看出来了,他也是个有远见的人,却苦在被那些人给拖累了啊,党争误国啊。”
谭嗣同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