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狙击手穿越:逃婚酷妃王爷追-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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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驹手伸过头顶,堪折了一枝月下红梅,递给乐正夕,她的双眸在浅薄的雾水里湛亮,赫连驹凝望她而道:“本王曾听说,这世间有两位真正意义上的美男子,其中一位当属你琉璃公子乐正夕,而另一位,风采才情亦是不亚于你,他是公子赫!”
乐正夕点道:“我和他也算有过一段渊源,只是,他的风采我也只是遥遥相望,并不算真正的相识!”
“本王听说过,你于他曾于眉山之北和之南有过琴箫合奏,眉山无数红叶为你们的琴箫之音震得飒飒而下,犹胜春庭落花;百鸟千禽在闻得这天籁之间皆停止啼鸣,可谓天地动容。”
“是我有幸成为他的知音,其中很多情景自然是被人夸在讹传了!”
乐正夕眉眼之间淡淡的笑意,回想往事,和公子赫的君子之交也算是她孤寂的人生之中一抹亮色!
眉山一别,她以自种的梅茶相赠,只是不知何故,公子赫近年来已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
“你可知公子赫的真正身份么?”
乐正夕摇头!
…………………………
这两章节提到老朋友;有点怀念那些过往的主角了!
劝君莫作独醒人(六)
“你可知公子赫的真正身份么?”
乐正夕摇头!
“君之相交,不揭其短,不掀其隐,如若我有心知道自然会知道,但是,他是值得我尊重的人,他不相告,我又何苦暗查于他?”
赫连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吸了口气,眨着璀璨的星眸,无辜地反问道:“你是在暗讽本王揭了你的隐私?”
“王爷,你说呢?”
被堵得一句话都回不出来的赫连驹只好将话题引回到公子赫的身上,叹道:“公子赫的另一个身份是严王赫连默!”
乐正夕的身子一怔,茫然道:“严王不是于几年死了么?可是,今年初秋公子赫明明差人上梅山来向我讨过梅茶!”
“严王的确已死,世上再也不会有严王了,但是赫连默却还活着,他除却公子赫和严王的身份之外却还有一个身份!”
乐正夕回想起公子赫的琴音,那的确是历经过世间沉浮,经历过人世沧桑的喟叹!
那不仅仅是一曲可供人耳闻的琴声,那更是一段可以聆听的心事!
“她真正应该得到认可的身份是赫连家的长公主……她如你一般,亦是女扮男装!”
“怎么……可能?”
原以为如此荒诞而又纠结的人生只有被自己如此悲情地拥有,没想到,与自己齐名天下的公子赫比起自己的身世来得更为离奇!
“那是权力斗争之下,人之贪心所导致的一场悲剧,她本来应该是金枝玉叶,却被迫着以男儿的身份为自己谋权,最后不惜手足相残,骨肉相向!”
乐正夕侧脸看他,一剪侧影在月夜里呈现一种令人心跳的完美!
他的眼里有一种悲伤,是的,是悲伤!
这个仿佛与他格格不入的词,此时正映在他的眼里,她第一次看到真实的,不同于以往的赫连驹!
“以为,一出生就注定的天皇贵胄,可是,那岌岌深宫何来天伦之乐?何来亲情融融啊?”
劝君莫作独醒人(七)
“以为,一出生就注定的天皇贵胄,可是,那岌岌深宫何来天伦之乐?何来亲情融融啊?”
“你,一直也不快乐么?”
赫连驹转首,和她面面相对,一手抚过她忧郁的脸,说道:“没有人生来就快乐的,快乐是自己给自己的!”
“自己给自己?自己也能给自己快乐么?”
“是的,人生来不是为了别人而活,是为了自己而活的!贪嗔痴怨,一切皆由自己的心性而生,柔儿,你也有可以快乐的,只要你愿意!”
乐正夕轻叹,起身而立,月光倾泄,光亮一束,打在她的身上,梅花花瓣竞相而落,她不再言语。
月照城头乌鹊惊飞,霜侵梅树冷风透衣。
群星欲稀,却道那曲别离,箫声回荡,悠悠而转……
“王爷,夜深了!”
一曲毕,她解下刚刚赫连驹覆于她身上的衣服,递还给他,“回去歇息吧!”
赫连驹皱眉,心口窒痛!
唉,她还是如此,她的心结还是无法很快地打开!
自己应该怎么做?
今天已经在梅苑底下试探过乐正夫人,她拒绝自己靠近乐正夕的态度很坚决!
那么,乐正太夫人哪里呢?
赫连驹穿上衣服,看着身形单薄的她笑道:“当年揭穿严王女扮男装的人就是本王!你和她气质相仿,本王自是能一眼看穿!”
说完不顾乐正夕的怔愕,已然转身,走至崖边,回首吩咐:“快进去,不要再受寒了!”
他犹如夜鹰,一声衣袂之声后,月夜星光之下已没有他颀长挺拔的身影。
乐正夕不知不觉地走向崖边,俯视崖底,崖底,那道身影被月光拖起长长的影子,异常的孤单和落寞!
乐正夕不忍再看,拢紧衣服,踏着细细碎碎的月光进屋!
屋内仍是温暖如春,梅香四溢。
只是,云姑姑正坐于榻侧的圆形四脚凳上暗自垂泪!
看见乐正夕进了房,她才起了身,怜惜地为她解下衣服,顺着她的头发:“难为你了!”
劝君莫作独醒人(八)
看见乐正夕进了房,她才起了身,怜惜地为她解下衣服,顺着她的头发:“难为你了!”
“姑姑你……”
“我都看见了!”
云姑姑无限苍凉地叹道,“如果可以,姑姑真是希望你能有这样一次机会,公子啊,这可能是惟一一次可以救赎你自己的机会,错过这一次便永远都不可能有第二次了!”
乐正夕无力地坐下,云姑姑盛着滚烫的热水让她喝下,生怕她刚刚在外面吹了风,受了寒!
“如果是别人都没用,只有这敬王的身份才有望请奏皇帝陛下赦了乐正一家的欺君之罪,公子,做回你自己吧!”
云姑姑和她面面相坐,六年来高居梅苑,相依为命,两人的情义早就超越了寻常的主仆之情。
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是在全心全意在对待自己,疼爱怜惜自己的,那么也就是眼前的云姑姑了!
“姑姑,太夫人和母亲不会同意的!即便是敬王可保乐正一家无罪,她们还是不会同意的!乐正一门真能被赦无罪,可是到底还是断了后,百年的家业,她们看得比一切都重!如果,现在能同意,当初,她们也无须让我女扮男装了!”
“你已经付出的够多了,难道……”
每念于此,云姑姑就心疼难捱,眼前的这个孩子只有十八岁,可是,她满腹的苦楚和沧桑让她完全失去了一个少女本该拥有的纯美!
“我这一生,于六年前便有了定数,孤寂一生直到终老,姑姑,我信命!”
“公子,试一试罢?好歹,也为自己争一回啊!”云姑姑仍是不死心。
“姑姑,你们都忘了,乐正华柔如若没死,她亦是司徒磊的妻子,成不了他……赫连驹的王妃的……”
夜明珠下,她湿漉漉,雾蒙蒙的双眸有液体在暗涌,木然地继续道:“赫连驹的姻缘已配给了乐正家最为宠爱的小女儿,姑姑啊,你教我如何去试?”
劝君莫作独醒人(九)
夜明珠下,她湿漉漉,雾蒙蒙的双眸有液体在暗涌,木然地继续道:“赫连驹的姻缘已配给了乐正家最为宠爱的小女儿,姑姑啊,你教我如何去试?”
“当年,夫人和太夫人也没料到有一日三小姐可以和皇族联姻,本来的打算是想你以公子之名而世袭候位,他日三小姐嫁得如意郎君,再等她生下男嗣过继给乐正家,以此,再将乐正家的家业代代延续!”
乐正夕冷冷一笑道:“人算总不如天算!”
“倘若三小姐真成了敬王妃,且不说此事可不可行,就凭皇族子嗣尊贵无比,焉能过继给乐正家?”
“也许,此刻太夫人和母亲心里也正在踌躇这件事情,不过,她们总归会想出让自己心里舒坦的方法的!”
说到自己的母亲和祖母,言语清冷还带着丝丝嘲讽之意!
云姑姑点头,惟有她能明白,那个少女用六年的时候将自己塑造成连一个男人都遥不可及的完美!
可是,除了在外的名望,于这个家,她到底得到了什么?
一句问候?
一声肯定?
“唉……”
云姑姑叹息,起身服侍着她洗漱,再看着她睡下!
云姑姑知道,其实六年来,她从不曾睡过一个安稳觉!
夜明珠的光亮被厚厚的绒布覆盖,寂静漆黑的夜却往往能激起人内心深处的无限哀伤!
可是,这样的夜,她也无须伪装自己……她可以让眼泪恣意地流……可以让思绪任意地飞跃……
她,甚至可以抚摸自己的身体……
锦衾寒冷,可是被其包裹之下的是一具少女完美的有血有肉的胴体……
她还记得,和父亲哥哥出海那天,是母亲亲自为她梳的头发,长长的黑发被母亲的巧手核成百合双髻;
发根处辫成两条细细的辫子,母亲用珍珠钿给它们绕成弧形,再在两肩处垂下两络头发,齐齐的刘海下是她清亮乌黑的墨瞳!
劝君莫作独醒人(十)
发根处辫成两条细细的辫子,母亲用珍珠钿给它们绕成弧形,再在两肩处垂下两络头发,齐齐的刘海下是她清亮乌黑的墨瞳!
她穿着新缝制的襦裙新衣,她记得是珍珠粉的颜色。
全家人都惊艳地看着她,说等着她长大,看看日后到底有着怎样的万千风情!
可是,他们看不到了,自己也看不到了!
那是她最后一次着女装,腊八天的清晨,粉色的身影娇俏动人!
紧握着父亲的手,一奔一跳地出了候府大门!
候府大门的青松翠柏如今依旧茂盛,好像一切都不曾改变过!
惟一不同的是她生命中的两个至亲已离她而去!
而自己,也从粉装少女演变成了白衣少年!
夜里,她抚摸着自己日渐成熟的身体,少女应有的玲珑曲线,她全然拥有!
可是她,在日光升起的清晨,却要将这一切小心的掩藏!
唉,不能再想了……真的不能再想了!
越想心越痛,越想觉得生命越是无望!
可是,明明就是无望的生命为何会竟生出对希望的冀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