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之轮 1 世界之眼-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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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美丽的树林,”罗亚尔说,“只有塔瓦隆的树林能与之相比。”他像其他人一样在专注地听沐瑞说话。“曼埃瑟兰是巨森灵钟爱的地方。”爱格马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惊讶地挑起了眉弓——曼埃瑟兰。
“爱格马爵士,”沐瑞说,“我将告诉你玛法·戴达兰道门的位置,你一定要将它堵死,并派兵守卫那里,不许任何人靠近。半人还没有掌握所有道的路径,但法达拉南边的道门距离这里只有几个小时的路程。”
法达拉领主仿佛是恍惚了一下,“只有几个小时?光明啊!我们不需要那东西。光明照耀我们。这件事一定要处理。”
“是帕登在道中跟踪我们吗?”佩林问,“那一定是他。”
沐瑞点点头,“帕登会一直跟踪你们到坟墓,因为那是他必须做的。当魔达奥在伊蒙村失败的时候,是帕登带领兽魔人一直追赶我们。他本以为自己能得到两河最好的马,飞驰在队伍最前面,但隐妖不允许他和它一样骑马。他只能和兽魔人一同奔跑,当他耗光力气的时候,兽魔人就扛着他。它们用他能听懂的语言交谈,争论当他没用的时候该用什么方法烹调他。帕登说他在他们到达塔伦河之前就转而反对暗帝了,但我们交谈的时候,他一直在喃喃自语着暗帝的奖赏。”
“我们渡过塔伦河之后,魔达奥将兽魔人带回了距离那里最近的道门。他们进入迷雾山脉的时候,帕登被丢在了那里。那时帕登以为自由了,但还没有等他到达巴尔伦,另一名隐妖找到了他,而这一名隐妖就没有前一名那样友善了。它让帕登每天晚上叠起身子睡在一只兽魔人的锅子里,以此提醒他失败的代价。这名隐妖一直将帕登带到煞达罗苟斯。那时,帕登为了获得自由,即使要将自己的母亲交给这名魔达奥也在所不惜,但暗帝从不会放过任何已经被他控制的人。”
“我曾经在那里伪装我们的足迹和气味一直向山脉中而去,那愚弄了魔达奥,却没有能瞒过帕登,但半人不相信帕登。在那以后,它们就用绳索拴住他的脖子,把他拖在队伍后面。但不管它们怎样全速前进,却总也赶不上我们,这让魔达奥开始相信帕登的判断。有四名魔达奥进入了煞达罗苟斯。帕登说驱赶魔达奥的是巴尔阿煞蒙本尊。”
爱格马轻蔑地摇摇头:“暗帝?呸!那个人或者在说谎,或者就是疯了。如果创心者真的自由了,现在我们便已经全都死了,或者比死亡更可怕。”
“帕登说的是他确实相信的实话,”沐瑞说,“虽然他可以对我隐瞒,但他不能对我说谎。他的原话是‘巴尔阿煞蒙出现时如同摇曳的烛火,转瞬间便会消失,又重新出现,而且从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出现两次。他的眼睛灼烤着魔达奥,从他嘴里喷出的火舌一直在抽打我们。’”
“某种力量,”这时岚说道,“将四名隐妖赶进它们畏惧的地方——它们害怕那个地方,几乎就像它们害怕暗帝的怒火。”
爱格马痛哼一声,他看起来好像生病了一样。
“在煞达罗苟斯中出现的状况是邪恶攻击邪恶,”沐瑞继续说道,“污秽攻击狠毒。帕登说到这里的时候,一直在流着眼泪,牙齿不停地相互撞击。许多兽魔人都被魔煞达和其他黑暗力量吞噬了,其中也包括用绳索牵着他的那个兽魔人。帕登逃出了那座城市,就像逃出煞妖谷的末日深渊一样。”
“帕登相信他终于安全了。他想要逃走,逃到巴尔阿煞蒙找不到他的地方去,即使那会是世界尽头。而当他发现暗帝施加在他心灵上的强制力并没有丝毫减弱的时候,他的惊惧可想而知。相反地,那种强制的力量每一天都变得更加强烈,更加严酷。他无法安静地吃一顿饭,只能在不停追赶你们的时候沿途捉甲虫和蜥蜴为食,或者从垃圾堆中寻找腐臭的食物。每天他只能在跑得精疲力竭之后,才能倒在地上休息一下。当他有力气站起来的时候,他又会继续追赶你们。当他到达凯姆林的时候,他对于你们的感觉已经延伸到了一里远的范围。在这里,在下面的地牢中,他有时候会抬起头,不自觉地向上窥视。他所看的地方应该就是这个房间。”
兰德突然感觉到肩胛之间一阵刺痒,就好像他能感觉到帕登的眼睛正穿过石墙盯着他。两仪师注意到了兰德的不安,但她仍然不动声色地说着:
“如果说帕登在到达凯姆林的时候已经是半疯了,那么当他意识到他的三个猎物在那里只有两个的时候,他便进一步丧失了理智。压制他的力量强迫他要找到你们三个,他却只能跟踪其中两个。他尖叫着说出是他打开了凯姆林的道门,开启道门的方法就在他的脑海里,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知道的。那时他的双手在不由自主地动作,只要他想阻止,巴尔阿煞蒙的火焰就会烧他。帕登在那里发出的声音引得那家店的主人前去察看,帕登便杀死了他。帕登杀死那个人不是为了灭口,而是因为嫉妒那个人能自由地走出那间地窖,他却只能无可奈何地进入道中。”
“那时你察觉到的跟踪者就是帕登?”艾雯说道。岚点点头。“他是如何逃过……黑风的?”艾雯的声音显然在颤抖。她吞了口口水才继续说道,“当时那股风就紧追在我们身后。”
“他避开了,也可以说没有。”沐瑞说,“黑风捉住了他。他说他懂得那风里的声音,有些声音在向他问好,因为他和它们一样,另一些则害怕他。黑风裹住了他,黑风立刻又逃掉了。”
“愿光明保护我们。”罗亚尔嗡嗡的声音,仿佛一只巨大的黄蜂。
“我们只能如此祈祷。”沐瑞说,“帕登·范还隐藏了许多事情,其中有许多是我必须知道的。邪恶的力量在他身上很深,很强大,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强,甚至有可能暗帝将他自身的一部分施加在他的身上。当我提及世界之眼的时候,帕登用力闭上了嘴。但我从他的沉默中感觉到了什么,如果我还有一些时间就好了,但我们无法在这里逗留。”
“如果那个人知道些什么,”爱格马说,“我一定能从他的嘴里挖出来。”他的脸上显露出对暗黑之友的冷酷。他的语气表明,对于帕登他不会有任何怜悯。“如果你能从他口中得知在妖境中会有怎样的敌人,那么再多留一天应该是值得的,对敌人缺乏了解的战争是容易失败的。”
沐瑞叹了口气,遗憾地摇摇头,“领主,如果我们不是必需一个晚上的熟睡以积聚精力,即使夜晚行动可能遭遇兽魔人的袭击,我也会立刻向妖境出发,帕登所提供的信息让我更加明白了情况的紧迫。三年以前,暗帝已经能够在煞妖谷碰触到帕登了。一年以前,暗帝已经能直接进入帕登的梦中对他发号施令。而就在今年,行于光明中的人也在梦中遇到了巴尔阿煞蒙。而他更是出现在煞达罗苟斯,开始直接驱赶魔达奥。他的身躯应该还没有获得自由,但即使只是他将精神投射在一个凡人的身上,那也比所有兽魔人军队对这个世界更加危险。煞妖谷的封印正在急速削弱,爱格马领主,我们没有时间了。”
爱格马低下了头,但是当他重新仰起头的时候,他的嘴角仍然带着一分顽固:“两仪师,也许夏纳人在塔文隘口的战斗只是大战中的一个插曲,一场并不重要的冲突,这一点我可以接受。责任像因缘一样,让人去做必须要做的事情,却不会允诺努力与牺牲将获得伟大的结局。我知道,如果你失败了,即便让我们取得胜利,也将变得毫无意义。如果你坚持只带这几个人,我没有异议,但我乞求你一定要全力以赴,战胜敌人。把这些男孩留下吧,两仪师。我发誓,我能找到三名强有力的战士,同时又没有竞争荣耀之心,他们可以取代这三个男孩。在妖境里,他们会像岚一样有用。让我在赶往塔文隘口的时候,能知道我已经尽我的力量帮助了你。”
“跟随我的必须是他们,而不能是其他人,爱格马领主。”沐瑞温和地说,“他们正是将在世界之眼投入战斗的人。”
爱格马一下子张大了嘴,他盯着兰德、麦特和佩林,突然间,法达拉领主后退了一步,他的手不自觉地向腰间应该是剑柄的地方按去。“他们不会是……你不属于红宗,两仪师沐瑞,但就算是你肯定也不会……”他的头皮上一下子渗出了汗水。
“他们是时轴,”沐瑞立刻说道,“因缘在围绕着他们编织,暗帝对他们每一个都不止一次地下过杀手。三个时轴聚集在同一个地方,任何命运都会像遇到漩涡的稻草一样被卷进去。他们如果出现在世界之眼,即使是谎言之父的命运也会在因缘中改变。他的攻击将会再一次被化解。”
爱格马没有再去腰间寻找佩剑,但他仍然犹疑地看着这三名男孩:“两仪师沐瑞,如果你说他们是时轴,那他们就应该是。但我看不出来,他们只像是三个乡下小子。你确定吗,两仪师?”
“古老的血脉,”沐瑞说,“会分散开来,就像一条河分散成上千条支流,但有时候,支流会重新汇聚为大河。古老的曼埃瑟兰之血在他们三个身上几乎全都是强大而纯净的。你能怀疑曼埃瑟兰血脉的力量吗,爱格马领主?”
兰德瞥了一眼两仪师。几乎。他冒险看了奈妮薇一眼。奈妮薇已经抬起头来,专注地看着对话的爱格马和沐瑞,但她的目光仍然在躲避着岚。兰德看着乡贤的眼睛,奈妮薇摇了摇头。她并没有告诉沐瑞,兰德不是在两河出生的。沐瑞都知道些什么?
“曼埃瑟兰,”爱格马点着头,缓缓地说道,“我不会怀疑她的血脉。”然后他加快了语速,“时光之轮会造成奇异的机缘,乡下小子将曼埃瑟兰的光荣带进妖境。如果人类的血还能真正打击暗帝,那就一定是曼埃瑟兰的血。一切听从你的吩咐,两仪师。”
“那么就让我们回房间去吧,”沐瑞说,“我们必须在日出时出发,时间紧迫,这些年轻人必须睡在靠近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