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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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黑眸,闪过一丝诡异,却假装文弱。
“以我现在的伤势,无法用内功帮你除去苗蛇残余的毒,打通你被封住的脉络穴位。”其实,他是看出她的打算,这小家伙是想趁他伤势稳定,便要走人。
水灵儿想想也是,反正她本来就不抱期望,只是问问看而已,也不怀疑这是他的借口或其实另有解药,因为她把他衣服扒光光时,根本没见到半颗药丸,春光倒是瞧见不少……
她不禁心虚的低头,稚嫩白皙的脸蛋微微发热,像是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脑子里浮现出那光裸迷人的胴体,又打乱了她心跳的节拍,暗暗羞涩,自己情非得已把他脱光光,还从头到脚擦了一遍,这辈子打死她都不会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他。
她虽然古灵精怪,但毕竟才十六岁,碰上男女之间脸红心跳的事,却拙于掩饰,脸上细微的羞怯尴尬表情,全一丝不漏的被他收进眼里。
“晤……”
听到,她好奇抬头,发现他峻眉蹙拧,似是扯痛了什么。
“怎么了?伤口泛疼?”
“我的头……奇怪,为什么我头上有个包?”
水灵儿心下暗暗吐舌,表面上故作疑惑。“有吗?我看看──啊,真的耶,一定是你在船上和人打斗时,不小心被打着了。”
“不可能,如果是那时候打着的,我会记得。”
“那一定是你不小心撞到的……啊,我想起来了,你带着我施展轻功来到这里时,一落地便昏倒了,这个包,一定是那时候撞到地上的石头。”
楚殷故作凝思状。“是吗?”
她肯定的点头。“是!”
既然要做他的大恩人,可不能被他抓到小辫子,管他什么肿包、素包、肉包、芙蓉包、莲蓉包、叉烧包,总之那个包已经在他头上,无论如何,她都死不认帐。
反正,他也不会有机会知道头上那个红豆包是哪来的,她根本不担心。
“原来如此。”他点点头,似是信了。
水灵儿忍不住抿嘴偷笑,幸好自己反应够快,几句话就把邪王唬过去,突然觉得受伤的他,远比之前和蔼可亲多了,不似先前那般邪魅狠戾,需要处处防备小心。
现在的他,恍若拔了利爪尖牙的花豹,不再有杀气,而是温和慵懒的,给人容易亲近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她对他的戒心也放松了,瞧他书生般的文弱可怜样,禁不住同情起来,毕竟,那个红豆包是她的杰作。
“先用冰水敷着,等会儿我去找些消肿的药草来,再帮你敷上。”拧了布巾,温柔的拨开他的发,动作呵护备至,说话轻声细语。
她这么做,只是单纯的不想弄痛他,可每当她关怀以待时,那双黑眸便益加专注疑望。
当她发现楚殷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时,不由得一愣。
那灼人的眼,怎么这会儿瞧来特别深邃?像浩瀚的夜空中,那颗最亮的星子,又像无底的深渊,几乎要把人给吸了进去。
他在瞧什么?
顺着他的视线,水灵儿纳闷的低下头,这才恍悟,原来自己的衣裳,被她东撕一块、西扯一条,已经显得单薄,连肚兜都拿去利用了,在有限的布料下,她的半个酥胸微露,两人又这般靠近,正好被他瞧个正着。
她脸一羞,躲开那炽人的视线。“我、我去采草药。”急急起身,像逃难似的仓皇走出洞外。
刚刚是什么气氛啊?
好像麻麻的,热热的,又晕晕的。
她走得匆匆忙忙,却不晓得自己在逃什么?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找棵隐密的大树,把自己藏起来?仿佛不这么做,她会不知所措,震如擂鼓的心跳也无法安定下来。
最莫名其妙的是,她为什么要低下头,拉开衣襟,偷看自己的胸脯,并且没来由的在意“她们”发育得好不好?丰不丰润?
她自幼在仙山长大,又年纪轻轻,对男女情事尚处在懵懂之中,不过对闺房之乐却从二师姊那儿听得不少。
二师姊精通千百种草药和各种医书,对她讲解过男女行房主事,把肌肤之亲的过程讲得钜细靡遗,还有精辟的图画解说……
惊!
她想到哪里去了?这些跟楚殷又没关系,干么一直浮现他的脸,以及诱人的胴体……哎呀!不想了不想了!
她硬逼自己不想,却没注意到自个儿的双颊,已染了少女情窦初开的嫣红。
一定是饿得发昏了,才会胡思乱乱想,还是赶快去采草药吧,采了草药后,到溪里去抓条鱼回来烤,再找片大叶子什么的,做件叶片肚兜,把自己的胸部包起来。
她朝通往山上的羊肠小径走去,一路上搜寻着可用的药草。
记得在仙山时,师父根据她们三个徒弟的造诣,因材施教──
大师姊苏容儿手巧,学易容。
二师姊施药儿记性好,尝百草、炼丹药。
至于自己呢,师父说她动作灵活,对飞檐走壁之类的悟性高,所以传授她轻功。
还记得师父的后花园中,有个百草林,种满了各种珍贵药草,孤僻的药儿老是整天窝在林中,与药草和奇花异树为伍,每当她去找药儿时,也不得不待在那儿陪她。
那时候,药儿会告诉她一些药草的名字和功效,耳濡目染之下,复杂的记不住,但最基本的跌打损伤,她还记得。
锐叶忍东,可解热消炎,摘下。
八角莲,可散结去瘀,摘下。
麒麟花,有毒,可用来防身,摘下。
至于月季花嘛……嘿,有了!她爬到大石上,摘下一朵小红花。就是这个了,可消肿活血,头上肿个包,只要敷上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可生效。
忙了一、两个时辰,总算有收获,她正要爬下来,不经意抬头,赫然看见前方树林中出现人的身影,令她又惊又喜。
有人,就表示有屋子,有屋子就表示有吃的,有吃就有喝,有喝就有住,太好了!
事不宜迟,水灵儿急忙往那人的方向追去。
“喂!等等啊!”
前头的人听到后方有人呼喊,遂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等到水灵儿跑到面前后,笑笑地问:“姑娘,你叫我?”
说话的女子,约莫十八岁左右,一身村姑打扮,后头还背着刚砍下的木柴。
“是啊是啊,是我叫你。这位大姊,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我才正愁这偏|奇+_+书*_*网|僻的山野,找不到人家呢!”
“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有的有的,大姊,有人受伤了,需要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喔?那受伤的人在哪里?”
“在山脚下,有个山洞里。”
女子道:“这儿山林偏僻,入夜常有凶禽猛兽出没,若不嫌弃,不如到我的小屋里,会比山洞安全得多。”
“太好了,多谢大姊!”她正求之不得呢,人家都主动提出来了,她当然立刻点头答应。
“姑娘带路吧。”
“往这儿走。”水灵儿忙不迭在前头带路,心中不免庆幸遇到山野人家,如此一来,便不用住在山洞了。
她走在前头,所以没瞧见后头的村姑,一双好奇的目光正悄悄盯着她,细细从头打量到脚。
“对了,我叫水灵儿,还没请教大姊尊姓大名啊?”
“我叫紫萝。”
“紫萝大姊,你住的小屋很远吗?”
“不远,就在后面的山头而已。”
“太好了,今晚有床可睡了。”
“不只有床,那儿有吃有喝,需要什么我都可以弄给你们。”
“太好了,紫萝大姊,你人真好。”
当然好啦,少主的吩咐,她哪敢不听啊?扮村姑,建小屋,张罗吃住和柴火,少一样都不行,她还要自己这条小命呢!
山间小屋,是用木造的墙,干草铺的屋檐,朴质舒适,总之,相较起来,比山洞好太多了,有了遮风避雨的小屋,照料起来也变得容易。
水灵儿细心的照顾楚殷,每日她将采来的草药放在布里揉碎,药汁被布料吸收,发出淡淡的药草香,然后将布料折成一个小方块,轻轻覆在他背上的伤口。
他的伤口已开始结痂,脸色也好多了。
她喂他吃,喂他喝,日夜不离,虽然紫萝大姊为她准备了一间房,但她不放心,夜晚还是在他旁边打地铺,以方便照料他;而楚殷任由她为自己敷药,乖顺得不可思议,不沾染一丝邪气,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这两人的一举一动,全看在旁人眼里。
屋外,不论是砍柴的、烧水的、拔野鸡毛的、或是洗菜的,有的贴在门边,有的巴在窗口,有的上屋顶,一个个从缝里睁着好奇的眼睛偷窥。
这些人,凸眼珠的凸眼珠,掉下巴的掉下巴,全都不可思议的盯着他们的少主挨在小姑娘身边,温顺得简直判若两人。
“水……”楚殷虚弱的开口。
“口渴了?好,你等着,我去向紫萝大姊要些水来。”
原本贴门窗或屋顶的那些人,霎时黑影交错飞跃,个个身轻如燕,不到眨眼的功夫,又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砍柴的砍柴,煮汤的煮汤,拔鸡毛的拔鸡毛。
水灵儿走出来,问:“紫萝大姊,可否借个水喝?”
“在水缸里,旁边有碗瓢。”
“谢谢。”
水灵儿舀了一碗,道了声谢,便走回屋里,完全没注意到一双一双的视线偷偷跟着她,等她进了屋子,霎时又黑影交错,贴壁的贴壁,上屋顶的上屋顶,睁大眼睛继续瞧。
水灵儿小心的端着水碗,坐在床沿上。“喏,水来了。”
楚殷半敛着眼,仿佛行动不便的缓缓倾身,几乎有一半的身子倚靠在她的香肩上,张开嘴,让她伺候的喝着。
“慢慢喝,可别呛到了。”
“嗯。”
“啊,小心,都滴出来了。”水灵儿忙伸手帮他擦干下巴,小手碰着了他的脸,而他非但不忌讳,反而任由她这么做。
“……”四面八方暗藏的眼睛,依然保持在最圆的状态。
这些人,全是楚殷的奴仆,他们寻到这儿来,奉楚殷之命扮成村夫村姑。
在苗疆,他们住在苗城,负责服侍的少主,正是苗城楚家堡的大公子,楚殷。
苗族众多,他们几个服侍少主多年,知道少主虽然外表斯文俊美,性子却很冷,生性喜欢孤独,从不主动与人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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