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逐鹿-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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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雷瑾这时候根本不在武威。
寒风呼呼,骏马奔驰。
上绣苍狼的红色军团旗迎风飘扬,整整两万五千骑的苍狼军在雪后初晴的草原上放蹄飞奔,如此嚣张的在蒙古鞑靼人的地盘上大举出动,对于苍狼军来说也还是很少的。
魔高熟练的控驭飞奔的坐骑,稳稳的保持着身躯的稳定,心下却筹谋着在未来的一战里自己该如何抉择。
作为幕府名下的苍狼游骑军团,负责在西起阿尔泰金山,东至古休屠泽间的宽阔草原、无垠大漠上游弋,与塞外蒙古鞑靼人、瓦剌人的蒙古精骑游击周旋,而白虎游骑军团则在古休屠泽以东,至河套一带游弋,主要是与吉囊辖下的鄂尔多斯万户蒙古诸部游击周旋,间或也和俺答的蒙古部交交手。
塞外现今已经所剩无几的马贼伙中,白虎军虽然是其中实力最强的马贼伙之一,但因为频繁的与蒙古鞑靼诸部交锋,大体上也就只能保持在一万五千骑上下,在兵力上无法与苍狼军相比。
苍狼军承受的压力相对要比白虎军来得稍小,人马上的损失也就没有白虎军多,两万五千精锐游骑,已经接近黑鹰、黑豹、黑蛇三个军团的总兵力了。
这次幕府调集兵力,就是准备与蒙古鞑靼来一次硬战,彻底打掉鞑靼人年年南侵袭扰的气焰,而苍狼、白虎两个游骑军团都是幕府预定的主战军团之一。
蒙古鞑靼的游骑往年经常借黄河河面冬季封冻之机,越过黄河,侵略关陇,兵锋甚而远至青海草原,无论是雷瑾,还是幕府其它将领,都是不能忍受这种景况永远持续下去的。
更何况,现在河陇繁荣,农牧工商辛勤劳作的成果,更不容许让人随便掳掠而去,否则就将是以保护者自居的幕府和雷瑾平生莫大的耻辱。
事实上,雷瑾从京师西返,就一直在默默策划部署对鞑靼人的打击,等待着出击的时机。
无论是儒学各派的大论争,还是青海吐蕃领部的“反叛”,又或者是秘谍部对鞑靼潜藏眼线的有选择清除,都起到了一定转移视线,掩盖意图,把水搅浑的作用。
虽然预料到遭受雪灾和帝国边军突袭双重打击,实力受损尚未恢复的吉囊,其所辖鞑靼万户单独大举南下袭扰的可能不大,但吉囊会不会联合俺答共同侵略,却是未知之数。
但即使今年鞑靼人破例不南下侵略,幕府也会挥军北上,现在的雷瑾也需要一场实实在在的战争,来给自己对河陇的实际统治添上最后一枚重要的砝码,振奋起民心士气以为其所用。
作为幕府苍狼军团节度的魔高,年来在塞外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部队发展得也很快,兵强马壮,声威远播,一人独处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动过另立门户的念头儿,但是苍狼军团的各部都统都来自原先雷瑾护卫亲军的护卫,魔高并无把握可以让他们完全听命于自己,而且他自己出身于江南祝融门,光是那些后来陆续加入苍狼军的同门师兄弟就不会赞同,他的师兄弟们,家人都在帝国江南,怎么可能陪着他魔高一起疯?
而且,魔高也不得不承认,雷瑾和幕府所秘密规划的远景,目前虽然还仅限于军团节度、幕府长史、参军一类高级别的将领高官知道,下面的人仅仅是有些朦胧的感觉,但那种征战逐鹿建功立业的远景,所带给人的骄傲、兴奋、刺激、满足,已经远远超过偏安一隅、独霸一方的yu望。
再说了,且不论到底在苍狼军团中有多少幕府的眼线,光是雷瑾治下的幕府军团,现在任职高级将领的条件之一,就是必须得有在护卫亲军担任护卫的经历,光这一条就在人事任免上保证了军政军令的统一,军权不致于旁落他人之手。虽然魔高心知肚明,在自己所统辖的苍狼军团中肯定暗藏有秘谍部和内务安全署布下的秘密谍探,但谍探控制军队的作用是极有限的,关键还是这将领的任免仍牢牢掌握在雷瑾手中,雷瑾虽然让白玉虎、魔高等人远处塞外,可以便宜行事,但就象放风筝一样,总有一条无形的线牵在雷瑾的手中,即使你飞得再高,还得乖乖回到他的手中。
这种不露声色的手腕,确实只有他们这些出身世家的人,才能玩得得心应手。
这一次接到幕府的军令,魔高也是思前想后,最终还是撇开私心杂念,决定不保存自己的实力,点集了手中所有的精兵强将,东来会师,准备在这次对蒙古鞑靼一战中搏取功勋和雷瑾的信任,哪怕是把苍狼军团打光了也在所不惜。
就在魔高率领苍狼军团东来之际,雷瑾已经率领护卫亲军、独立近卫军团、火凤军团近两万人与白玉虎的白虎游骑军团在宁夏镇贺兰山以北会师集结。
黑鹰军团、黑豹军团、黑蛇军团也已经调动到位,集结于宁夏镇,随时准备出击。
谍探斥候们在边墙内外,草原大漠的活动更加频繁。
战争一触即发。
后套草原。
吉囊的中军营地即设于此。
连营数十里,旌旗飘扬,刀枪闪亮,来往的骑士匆匆,一派杀气腾腾的模样。
吉囊辖下鞑靼各部,长年耕牧射猎于前套和后套等区,土地沃广,草木繁茂,禽兽生息,如若乐土。
后套土地皆由河水淤积而成,质软而含碱,得水则土膏腴美,无水则坚成石田,没有一定规模的人工灌溉渠道的开修,农耕难见成效,而前套土地沙泥相间,气候干燥少雨,虽不须灌溉也可耕种,但农耕也并非易事,所以虽然能够为鄂尔多斯万户诸部提供一定的粮食,但还是主要依赖畜牧,农耕仅是辅助。
当年中土帝国从河套南撤戍兵,也不能说没有一定道理,不易农耕的地方,屯垦无法保障众多戍守士兵的粮食充足供应,靠帝国东南运粮,始终对帝国皇朝是一个庞大的财税粮饷负担,但撤兵南戍的决策,显然在百余年后造成了帝国皇朝更加沉重的负担,这大概就是目光短视,遗祸后人的恶果。
蒙古鞑靼以河套为基地,随时可以三面出击,更加轻易和方便地侵略袭扰帝国关陇、山西、京师等地,就象悬在帝国头上的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逼迫帝国将大量军队集中到九边,大量赋税供养戍守北方的边军,帝国的金钱粮食和国家精英的智慧都消耗在这一条漫长而脆弱的边墙上,甚至天子守边,重戍北方,以至北方经济更加凋零,更加脆弱,更加依赖南方的漕运,一南一北,畸形发展。
蒙古鞑靼甚至还在不断的成功侵袭中,不断强化他们从蒙元帝国时就拥有的对中原帝国的心理优势,藐视唯唯诺诺,只识农耕的汉人,因为汉人帝国虽然庞大,却臃肿不堪,运转不灵,而且尚武勇蛮之气不断淡化,上位者偃武修文,文武失衡,野性缺失,人民虽然还有一些勇武之气,却如一盘散沙,很难被帝国有效组织凝聚起来。这样野性稀少的帝国,是老年的帝国,暮气沉沉。不到被人打得落花流水、满地找牙的时候,不到被侵略者来帮助帝国消肿的时候,是很难猛醒的。这是以老态龙钟,非常贪睡的老龙为图腾信仰的老大帝国,虽然他也经常孕育萌生出许多新希望,但实在是被暮气窒息扼杀的多,能够茁壮成长起来的少。
在吉囊的认知中,蒙古人恰恰又走到了汉人的反面,太过于崇尚勇武,互相之间争斗不休,因而蒙古民族的统一与汉人相比都是那么困难,哪怕是名义上的统一也是极其困难,信奉武力的蒙古民族在蒙元帝国之后,再也难以凝聚起所有蒙古人的力量横扫世界了。
汉人在河陇的动作,吉囊不是没有察觉,他虽然藐视汉人,但并不敢掉以轻心,一些谍探的失踪,还是引起了他的警觉,河陇的儒学论争和吐蕃领部的叛乱并没有能骗过他的眼睛,蒙蔽到他的智慧,他意识到这次河陇的那个“小孩儿”都督是真的要主动向北方草原进攻,向受到长生天眷顾的蒙古鞑靼人挑战,他是来报一箭之仇的,他曾经被蒙古鞑靼追骑撵得狼狈的落荒而逃,现在他要来报仇了。
当南方那个老大帝国偶尔能卸下身上沉重的枷锁和包袱,可以轻装上阵时,对蒙古的威胁也是非常大的。人口和资源都是蒙古无数倍的偌大帝国,如果不是汉人自己捆上了自己的手脚,谁又能够在这个大帝国面前轻松起来呢?
虽然这个老大帝国现在已经陷入了风雨飘摇的内战,那个雷家的“小孩”在河陇主政,已是一方诸侯,但没有中央朝廷掣肘的河陇都督,他所掌握的实力却也足以对蒙古构成严重的威胁。
吉囊已经吃过原来陇右总督乔行简的大亏,当那个汉人帝国的总督可以便宜行事,独断军机,不受中央朝廷掣肘的时候,那种释放出来的可怕攻击力,让蒙古右翼后方损失惨重,讫今也没有恢复到原来的境况。
他对大权在握的雷瑾,表现了相当大的警惕。
虽然掌握到的消息无法判断幕府的真实意图,但吉囊还是以己度人地推测河陇幕府想先发制人,这种情势,吉囊觉得自己必须好好应付。
为此,除了与俺答联络,他也集结了十几万的蒙古精锐,准备应战,和汉人一决雌雄。
雷家那个小孩,能够孤军转战,成功的从蒙古草原返回河陇,绝对不是个可以小瞧的人物。
据谍探多方哨探,整个河陇已经动员了大量佥兵,把边墙守卫得严丝合缝,光是这一点就够棘手了。
只有在草原上寻找战机了!
这是个困难的时刻,双方同时在广袤的冬季草原上撒开了哨探斥候,互相寻找着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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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5。12发布
第五章 胜败难定论(上)
茫茫雪原,惟余莽莽,银装素裹,江山如画。
草原上的积雪并不深,仍能看得见雪下牧草的草尖,对骑兵作战并无大的妨害,否则对蒙古鞑靼这一场战未必能打得起来。
在凛冽的寒风中,帝国黄金龙旗猎猎飘扬,那旗上所绣的黄金团龙飞腾欲动,雄武威猛,却与帝国皇室黄金龙旗那种四平八稳详和温厚的气韵大是不同,这是雷瑾自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