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华若梦-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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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想想索性豁出去了,顿了顿道:“既然云嬷嬷都替我说了,我也不想隐瞒什么,纸终究包不住火。落尘是我平生挚爱,我也是在娶亲的时候才发现有多放不下她,既然上苍再次将她送到我的面前,我不能再逃避,再放手。”
“那我算什么?你当我是什么?”梦雅肝肠寸断,泪流满面。
“这可如何是好?”珑兰夫人急得方寸大乱。金鳞君气得在殿内来回踱步,不知如何收场。
“公主仍是处子之身,是我的原因,不能带给公主幸福,一切后果瑾瑜自当承担,对外只说是瑾瑜身体出了毛病,并不会有损公主清誉。”瑾瑜自以为这样就能说的过去。
“闭嘴!你觉得伤我还不够深吗?我对你的情思自那次龙族盛会至今,有多久了,你知道吗?你一直就是我的春闺梦中人,本以为一段良缘一线牵,到头来竟是水月镜花,幻梦一场。你一直不愿跟我在一起,还美其名曰是为我着想,其实就是让我改嫁罢了。好啊,你若将你那一身龙鳞剐下送我,我便拿了你的休书回鄱阳湖另结新欢。”梦雅气到极点,不过是想说说出气的话。
“啊!万万不能啊!”珑兰夫人、琼琳急地直摇头。
夭夭自责地低头不语,璎琪咕噜道:“都怪我,害了二哥!”
“好!只要公主答应安然离开金鳞湖,保证鄱阳湖主日后不与金鳞湖为敌,瑾瑜情愿舍得这一身剐!”瑾瑜见难以收场,只能舍了自己一命去换金鳞湖的平安。
“什么?好,你就算死也不愿与我在一起,是吗?”梦雅气得瘫坐一团,云嬷嬷紧紧地扶住她。
金鳞君知大事不好,本想与鄱阳湖联姻,壮大金鳞水族势力,未料到,瑾瑜因儿女情长,坏了大事,他怕鄱阳湖主反目为敌,事到如今,只能割舍瑾瑜的性命,舍车保帅。主意已定,金鳞君呵斥瑾瑜道:“逆子!今日所为,你必付出代价。就依公主所言,将这个逆子押往剐鳞台,传金鳞所有水族前往观刑。”
“什么?为了你的水族大业,你竟薄情寡义至此?瑜儿,他是我们的亲骨肉啊!”珑兰夫人对金鳞君的做法极度抗议,几欲晕厥。
“父亲大人,剐鳞是龙族酷刑,古往今来龙族同类遭受此刑者,鲜有生还。求父亲开恩,饶过二弟。”琼琳跪地求情。
扑通一声,璎琪满面是泪的跪在金鳞君脚下,抱住金鳞君不放,叫道:“父亲大人,您怎能忍心将二哥送上那剐鳞台,无异于是要将他凌迟处死啊!”
“算了!大哥、三弟,你们都起来吧。我与父亲大人曾有约在先,是我违背了当初的誓言,该有此劫,否则,鄱阳湖主那里是交代不过去的,我亦不想看到因为我的一己之私,造成两湖干戈载戢。”瑾瑜淡然道。
“约定?违背誓言?你娶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梦雅恨恨地追问。
“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大哥,三弟!我还有一个心愿未了,麻烦你们过来一下。”琼琳与璎琪闻言,收泪起身,走到瑾瑜跟前。瑾瑜苦笑一下,搂住一兄一弟,在他们耳畔小声道:“待我剐鳞后,速送我去落尘处与她拜堂,为我们证婚,这样她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能够光明正大地生下我们的孩子。遗憾的是,我可能等不到孩子出生的那一天了。”
“不,二哥,别说了。”璎琪哪里能听的下去,琼琳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地望着金鳞君。
金鳞君怎能不心疼,只是面对大业,瑾瑜只是一颗棋子,他只能舍弃破坏两湖关系的这颗棋子,没有什么能阻止他前行的步伐。
珑兰夫人已经晕厥过去,芝兰就她扶到内室休息,然后趁乱出宫,去青沐君藏身之处,将近日来发生的一切告诉了青沐君。
夭夭痛苦地咬紧牙关,昊儿哭地死去活来,怜儿拉着琼琳的衣衫让他再想想办法。
云嬷嬷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悄声问梦雅道:“公主,这样闹下去如何收场。”
梦雅冷冷道:“郎心似铁,这种夫婿,不要也罢。还愣着干什么,不说要剐鳞吗?那就快剐啊,难不成你们合起伙来,演戏给我看。”
“传红鲤将军上前,将瑾瑜押送剐鳞台。”金鳞君见梦雅心意已决,知再无回旋的余地。
剐鳞台上的刽子手是金鳞湖中最凶残的夜叉。
瑾瑜被五花大绑压上刑台。
金鳞水族接到金鳞君急令,纷纷赶往剐鳞台观刑。
金鳞君又放出话来,再有为瑾瑜求情者同罪论处,以儆效尤。此令一出,水族中无谁再敢为瑾瑜出头鸣不平。
小乌龟听闻二公子遭受灭顶之灾,急忙赶了过来,在观刑台找到木然而立的璎琪,喟叹道:“二公子大婚还没几日,怎么闹出这种事。那个公主也太过歹毒了,这不是要谋杀亲夫吗?驸马不能当,太危险了。”
“唉!都是我害了二哥,我若不将梅落尘带进金鳞水府,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璎琪自责道。
“要我说啊,是二公子命中有此劫难,早晚的事,你不必太过自责了。”小乌龟不忍心看着璎琪过于自责。
第125章 人面桃花何处去
“行刑!”一声喝令打断了璎琪与小乌龟的对话。
“对不住了,二公子!照例说,上到这里来的多是水族作歼犯科、十恶不赦的混账,要受那二十大鞭的皮肉之苦,直打得皮开肉绽,现出原形。对你,这鞭刑就免了,你是不是,嗯,赶紧的,别让小的们为难啊!”一个行刑夜叉道。
“我懂你的意思了。”瑾瑜说完,现出真身,一条金色长龙匍匐在刑台之上,他身上的鳞片在夜色下泛出璀璨的光芒,煞是好看。
“公主,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云嬷嬷劝道。
“嬷嬷,我本想放过他,可你没听见他方才是怎么交代他两个兄弟的?他心里只有那个妖姬,丝毫没有我的位置。我要亲眼看着他生不如死,方能解我心头之恨。”梦雅公主眼中满是恨意。
“爱之深,恨之切,老奴劝不动公主,只怕日后公主要后悔的。”云嬷嬷觉得瑾瑜罪不该死,金鳞君亦是顾忌鄱阳君才对儿子下重刑,等这事情了结之后,恐怕矛头就要指向自己与梦雅公主。如果自己不揭发瑾瑜,梦雅不这样偏执,事情不会闹到覆水难收的地步。只怕到时候,自己与梦雅就成了众矢之的,被说成那始作俑者。
两个行刑夜叉左右开光,用剐刀将瑾瑜身上的龙鳞一片一片取下,直到片甲不留。
每取下一片,瑾瑜便如万箭穿心,他硬是咬紧牙关不吭一声,痛得昏死过去,又痛得惊醒过来……观刑台上的众水族不少潸然泪下,不忍目睹。金鳞君亦不能直视瑾瑜受此折磨,双目紧闭,眉头紧锁,来个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珑兰夫人方一苏醒,又听闻瑾瑜已被押往剐鳞台的噩耗,直接昏死过去。
行刑结束,瑾瑜全身上下血迹斑斑,每个毛孔都在往外渗血。
早早等在一旁的谢神医心如刀绞,第一个冲上前去,为瑾瑜遍布全身的伤口敷上秘制金疮药,缓解他的疼痛,又将一颗续命丹送入瑾瑜口中。谢神医与瑾瑜亦师亦友,私交甚笃,见他遭此非难,自己却无力回天,心痛难忍。
琼琳、璎琪、小乌龟与夭夭也赶了过来。
“神医,你能保住我二哥的性命吗?”璎琪的脸面色苍白,他急切地问道。
“我已给他服下续命丹,最多还有三日的寿命。”
“什么?”几人异口同声道。
“三日够了!快给我换上红色吉服,送我去也落尘相会,达成我最后的心愿,我死不足惜。”瑾瑜气若游丝道。
“好!”琼琳与璎琪含泪道。夭夭泪如雨下,一个念头在她心中涌动。
几人护送瑾瑜至桃花源隐山村,老桃王亲自出来迎接。
落尘听闻瑾瑜来了,以为他脱离困境,喜不自禁,满怀柔情地跟着来迎他。一见面,落尘傻眼了,瑾瑜虚荣地连路都不能走,面色灰暗。
“这是怎么了?”落尘上前抓住瑾瑜的衣袖,想有问清缘由,一摸,瑾瑜的衣袖竟是湿漉黏糊的。落尘一惊,仔细看自己抓过瑾瑜衣服的手,全是血迹。
“瑾瑜,他们把你怎么了?”落尘眼泪汪汪道。
“落尘,我是来迎娶你的,你都看到了,我已是濒临死亡之身,你还愿意嫁给我吗?”瑾瑜太过虚弱,几句话说下来就气喘吁吁。
“事不宜迟,老桃王,麻烦您老人家赶紧为他们张罗吧!”小乌龟道。
“一切从简,我立即与瑾瑜拜堂。”落尘知他大限已到,提着一口气来与她成婚,怎能不动容。
老桃王将他们安置妥当,便去筹备婚礼。
桃夭夭将璎琪拉到望月亭背人处道:“璎琪,我有一个办法能救你二哥,你同意吗?”
“真的?谢神医都做不到,你可以?”璎琪半信半疑道。
“可以,只要舍了我这一身皮和这点微不足道的道行。”夭夭故意说的很轻松。
“你是说,你要以你和腹中胎儿的性命去换取我二哥的重生?”璎琪算是听明白了。夭夭看看璎琪,使劲地点点头,不施铅华自倾城的脸上带着赴死的从容。
璎琪的心陡然似坠入冰窟,连日来的打击令他不堪其扰,他是希望二哥瑾瑜重获新生,可又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妻子与尚未出世的孩子离他而去,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僵住了,口中只反复念叨着“不、不、不”。
“你二哥与我有过救命之恩,又与我们一同历经千难万险,只为救回我的爹爹,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见死不救,现如今正是该报答他的时候。”夭夭说的在情在理。
“难道救二哥只有这个法子?可你怎么办,我们的孩子怎么办?”璎琪快要分裂癫狂了。
夭夭被他弄的一颗本已坚定的心方寸大乱,只迟疑了一秒,她又恢复平静道:“还是由我来做出决定吧!”夭夭拿出那日多宝儿送于她的迷魂香,趁璎琪不备,贴在他的鼻下,璎琪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便晕倒在地。
隐山村的迎宾厅内,老桃王正在主持一场不同寻常的婚礼,新郎倌眼看就不行了,在琼琳与小乌龟的搀扶下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