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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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死不活的声音突然盖过满场的哄笑声。“我在马戏团见过这个戴面具的小子!抗议!我要抗议!法兰人居然弄个小丑来参加比赛,这是对泰坦的藐视!”
人群马上就随声附和起来,由于都林皇家军事学院和巴厘大学是一对老冤家,两队交锋注定是在球迷的火暴叫骂中开场。
“该死的泰坦马球流氓!”法兰人的这名队员用颤抖的手将面具扔出老远,“裁判!要抗议的人是我,如果阁下不能制裁那些家伙的话,我们马上退出比赛!”
奥斯卡已经认出这个家伙了,他竟然是那位克里腾森王子。
“那样更好,裁判阁下,如果对方退出比赛,我们就是冠军了对不对?”
裁判点了点头,他根本就没搭理法兰队员的要求,作为裁判,他只管赛场内的事情。
克里腾森说不出的恼火,本来他想在赛场上教训一下骄傲的泰坦人,尤其是面前这位骑着一匹怪物的小亲王,但他没想到那枚番茄会掷得那么准。这样一来,戴着黄金面具的无名英雄就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脸上滴着红色汁水的可怜人。
“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没事把自己打扮得跟个小丑一样干什么?”奥斯卡边说边拨转马头,他已经知道今天这场比赛不会像平常那么简单了,这个小克里腾森多半是冲着他来的。
果然,法兰人没有放弃比赛,在三声鼓响之后,双方排开阵形,皇家军事学院的“大耳朵”是一位猜拳高手,他只用一个回合就赢得了发球权。
队长向游荡在中路的小奥斯卡打了一个手势。第一轮进攻,常规战!
裁判吹响了代表比赛开始的哨声。
婴儿脑袋大小的马球由左方中线开出,皇家军事学院的中卫绿豆蝇接球,面对对方斜防,绿豆蝇将球回传中后卫斯德帕尔阿莫红屁股狮子狗,中后卫将球棍的击球点调整至最佳位置,然后猛力挥出。自由人雷束尔猛的加速,两名包夹的法兰队员瞬间就被甩在后面,其中一名队员的马离雷束尔太近了,它被这匹来自水仙郡的凶兽踢到了小腿,这一下疼得它直哆嗦。
“拦住他!”克里腾森大叫着冲了上去,看来他的坐骑也是一匹好马,它似乎并不惧怕雷束尔的叫嚣,在主人控制下,这个小家伙勇敢向雷束尔贴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奥斯卡已经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斜次里冲上来的小克里腾森,只见这位年轻的亲王殿下猛的弯身,也不见他的球棍有什么动作,但马球已经从雷束尔的右侧奔向左侧。克里腾森终于从右方靠上来了!但奥斯卡在这个时候突然从马背上跃了起来!他将整个身体全部置于马鞍的左侧,这样一来他就避免了与克里腾森进行冲撞,他的左脚紧紧勾住马镫,用自身的重量控制、压迫雷束尔的前进方向,马球出现在距离球门不远的地方,观众们已经全部起立了!
小克里腾森借着与对手近身的机会疯狂的使用小动作,他不断用靴子踢打雷束尔的后肢。突然,奥斯卡策着自己的黑大个儿摆脱了克里腾森的纠缠,同时,口哨声欢呼声响澈全场。球进了?小克里腾森望着己方那位懊恼的守门员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在干什么?我的干扰就这么白费了你知道吗?你到底在干什么?”
这时奥斯卡突然弛了回来,雷束尔用一双铁钟般的大眼睛瞪紧了这个卑鄙的小子。
“没有能力的人才会为自己的失误数落别人。”奥斯卡用球棍潇洒的挑起网门内的马球,接着他向裁判示意了一下,原来这个马球已经有些破损了,没办法,教历七世纪末期的泰坦人还造不出更结实的马球。往往一场比赛要换个十七八次。
奥斯卡根本就没理会小克里腾森在叫嚣什么东西,他抱着马球弛向一侧看台,当他面向看台上的人们举起手中的马球时,无数双白白嫩嫩的小手遥遥向小亲王回应着,原来这里集中着一群年轻漂亮的小姐。不过,幸运的小姐只能有一位。
萨沙伊接到布满灰尘的马球时竟然亲吻了它一口,这是哥哥在冠军杯决战中的第一粒进球,非吻不可!
“那是我的哥哥!你们看到了吗?那就是我的哥哥!”萨沙怀抱着马球高声叫着、跳着。
一旁的小姐们都向小奥斯卡送去飞吻。比赛在热烈的欢呼中继续进行,两队人马犹如交战一样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当距离中场结束还有几分钟的时候,法兰王国的小克里腾森王子终于接球了,他成功的摆脱了那名难缠的左边卫,可当他打算弛入球门附近时,一道猛然窜起的黑色身影将他吓得一哆嗦。
奥斯卡的球棍在马腹下与小克里腾森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拼抢,可是突然,一支球棍被击飞了出去,而奥斯卡则捂着眼睛闪到了一边,他痛苦的俯在马背上轻轻的颤抖。
人们纷纷起立,嘘声和口哨声响成震耳欲聋的一片,裁判赶了过来,他知道自己的哨子响得有些晚,为了照顾东道主的情绪,判罚一定要猛。小克里腾森无所谓的向裁判举手致意,他服从处罚,只不过是由对方进行一次点射而已,实在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浑浑噩噩的小奥斯卡被队友们扶下场,他似乎伤得不轻,眼皮上缘靠近眉毛的地方被对方的马球棍打出了一个三四厘米长的大口子,这个大口子不但在流血,就连周边部位也是一片青紫色的红肿。
暴雪一脚就将球队的庸医踢到了一边,毒医帕尔斯和芬拉尔小姐已经赶了过来。帕尔斯开始熟练的检视伤口,他在确定没有伤到眼睛和头骨之后便开始给小奥斯卡进行缝合。
奥斯卡一边颤抖一边攒紧了妹妹的手,他的妹妹好像在哭,但他不想理会这个,怒火!无边无际的怒火已经完全淹没了这位殿下。刀呢?我的刀呢?奥斯卡用完好的那支眼睛扫视了一下,他好像确实没带家伙。问暴雪借一把?算了!这家伙不会借给他的。用自己那支特制的球棍?不行!那太显眼了!那么……那么……萨沙?
帕尔斯总算在中场休息结束之前完成了殿下的小手术,奥斯卡亲吻了妹妹,他生龙活虎的站了起来,不过立刻便踉跄着坐了回去。果然,头部失血多少都让他有些脑震荡的感觉。萨沙担心的扶住哥哥,她并不知道奥斯卡就是这样设计的。
“我没事!”
霍伦佐上将摇了摇头,“不!任何人只要看你一眼便知道你就是一副有事的样子。”
奥斯卡努力将涨痛的左眼张开了一条缝。“我没事!”
霍伦佐上将不禁转向一旁的小小姐,“你哥哥从小就是一头犟驴吗?”
“差不多!”
“萨沙!”奥斯卡用小眼睛制止了妹妹,他听到了赛场上的哨声。“霍伦佐上将,别拦着我,再说您根本就阻止不了我,我会坚持到他们一个一个的全都倒在地上。”
还不等老将军说些什么,奥斯卡已经越上雷束尔,和同样有些义愤填膺的队友们弛入了赛场。不过就在行出栅门的时候,奥斯卡突然回转身。
“喂!帕尔斯!我会不会留下一道伤疤?”年轻人边说边指了指刚刚缝合过的那个地方。
帕尔斯为难的点了点头,“您知道,伤口很深!”
奥斯卡什么都没说,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萨沙向哥哥的背影送去飞吻,可她猛然感到袖口一阵轻松。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完全变了脸色!
“保尔!保尔!我的……我的孔雀翎不见了!”
暴雪竖起了耳朵,场外的噪音已经够大了,小小姐干嘛还用这么小的声音。
“您说什么?”
“我说!我的孔雀翎不见了!”
“什么?”暴雪难以置信的望着萨沙伊,紧接着他又望了望赛场上那匹黑黝黝的怪物。“我的光明神啊!他想干什么?”
塔里终于把口中的这泡痰给吐了出来!
“我说你们这些该死的!还敢再慢一点吗?快啊!那帮法兰来的小崽子就要出场了!”
塔里的朋友们拎着一个大麻袋晃晃荡荡的挤过人群。
“好兄弟!我们刚刚拆掉一堵墙!这里面还有燃烧瓶呢!”
“真是好样的!”塔里打了个响指,“看到我的朋友受到的伤害了吗?冠军杯已经不重要了!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和法兰人好好的打一仗!”
奥斯卡面对着慢慢踱入赛场的小克里腾森王子不禁嘿嘿然的冷笑了一声,没办法,比起自己的眼部传来的痛觉,家里那两副肖像画的可笑样子令他好过许多。
不过就在法兰人的参赛队伍还没站稳的时候,不知是哪位小姐带头,女士们将零食纷纷砸进赛场,法兰的骑士们每人都挨了几枚煮鸡蛋和水果。不过这还算好的!那个燃烧着的东西是什么?看清投掷物体模样的法兰人纷纷走避,尽管场地很大,但四方看台上的泰坦观众似乎都受到女士和恶棍们的鼓舞,散发着恶臭的靴子、带铁扣的皮带,总之人们集合了所有有些重量的东西,赛场内立刻便铺上了一层五金百货。
裁判适时吹响了终止比赛的哨子,但奥斯卡可不这样认为,他和他的雷束尔把这声哨响当成下半场比赛的开始。
黑色的光影雷霆一般越过对方的阵营,奥斯卡的身体仍就伏在雷束尔的一侧,几乎没有任何拦阻,他在奔入前场的几秒钟之后便得分了!
身后响起惨烈的哭喊声,观众们惊恐的发现那位不可一世的王子竟然在地上痛苦的打滚。一个法兰骑士突然掖住了奥斯卡的缰绳!
“罪犯!你得为刚才发生的事情负责!”
奥斯卡对地上的倒霉鬼看都未看一眼,他的眼中透出危险的气息。罪犯?好陌生!好熟悉的称呼!
“你说什么?敢于再说一次吗?”
“你是罪犯!我亲眼见到你在越过我国王子殿下的身边时有东西在你的袖口闪光!然后他就变成那样子了!”
奥斯卡四下望了望,法兰人其余的队员都在照看那位挣扎得满地烟尘的王子殿下,那么就是说,只有这一个家伙知道发生什么事喽?
年轻的亲王紧了紧手中的球棍,“小伙子!就算是光明神说些有的没有的,我一样可以告他毁谤!更何况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