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我们·春光乍现-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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榈摹航媳背逼诘囊桓鍪看蠓蚝鸵桓瞿戏降拟沧迮樱桓龇康夭钦撸桓稣鹊厍虻呐┦浚雌鹄春苡顾祝导噬弦部赡芎苡顾祝裁炊鞯轿沂掷锒蓟岜涞媚岩灾眯诺挠顾住=衲晡抑沼诜⑾肿约汉廖扌醋鞯奶旆郑胂罅萁撸驶闫斗Γ坏侥兄魅斯筒煌呐薢uo爱时我就卡壳,因为我不知道肉体的差别是不是类似一只橘子和一只苹果的差别,还是一只南方橘子和北方橘子的差别。这个城市的所有单身汉几乎都有一张大大的双人床和成打的避孕套,可是他们都拒绝回答我的问题,不知出何居心。所以我处处卡壳。
我只好唱歌。
不停地唱歌。
我是杀人的人/我是被杀的人/我是杀人者的妻子/我是它的帮凶
事实上,交流几乎是不可能的。在传达自己的意图时,我总是胆怯和犹豫不决。我们在《现场》这首歌卡壳了。我羞于提及我的企图,可能这件事情根本就是漫无目的,是任性和徒劳的。〃开始是阴森的、若有若无的哼鸣……自言自语,然后'啪'一声全打开,嘈噪,紧张、恐怖……在杀人;然后是民间送葬的嘹亮、高昂的唢呐,喜庆的,然后是温柔的小调,抚慰死者……〃我徒劳地打着手势。
我们面面相觑。
送葬是什么样子的?
我曾经在清晨听过。在一个偏远的小县城。有人死了,是个有钱人,吹了三天三夜。很高兴。人死了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中国人的生死观很奇特。然而庄子的鼓盆而歌业已失传。
本土的,热烈的,送葬。美丽和欢快。这样的冬天。
〃要用七和弦。〃贝司说。可是这与和弦无关。
我和贝司打了。
他不知说了句什么,我说你妈逼,他说你妈逼。我拖着吉他扑了上去,被他在头上打了一记。
我哭了起来,很大声。眼泪掉在地上。我没想到眼泪这么巨大,大得让我充满了好奇。
最后我抬头嫣然一笑:你打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老婆。
鼓手年龄最小,业务最好,所以被我们宠爱。他失恋后迅速堕入了另一场恋爱。我帮他买来素雅而美丽的信纸,我们一起为它的第一封情书出谋划策,一起对那个年方十七的女主角进行严密的心理分析。一个地下室的女人总喜欢跑过来,在吉他手的身上摸来摸去,并大惊小怪地尖叫。
其实早已经不是恋爱的季节了。E…MAIL里总是写着:新邮件0封。夏天女孩子的蓝色长裙,地铁站里昙花一现的拥吻,公共汽车上透明的阳光,情人头发里残余的香波气味。总是到了秋天我才会明白,幸福是永远的乌托邦。我总是来不及对幸福做出规划,包括做饭,洗衣、购物、Zuo爱。清晨我象一个民工一样穿过凄冷的街,那条街的名字叫幸福大街,而我因为对幸福心怀鬼胎而神色仓皇。
偶尔,排练回来我会经过一个教徒的家。他有黑泽明、伯格曼、阿莫多瓦以及数不清CD。他完全可以活在一个色彩绚丽的声音和颜色的世界里。锅里欢快地煮着白粥。他坐在我对面,默默地递来一本小小的箴言录,第38条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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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条是主对我们千篇一律的告诫,不要沉迷于欲望之中。
我想,为什么他不站起来,邀请我和他一起上床呢?屋里这么温暖,床这么洁净,而我又那么寂寞,那么地需要安慰,我一定不会拒绝的。
然而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我的对面。堕落也是需要资本的。必须有一点姿色,一个丰满的胸部,和一点点廉价的香水。而我只能面无表情,用干巴巴的声音唱歌。
没有人看到你所说的那种更为美好的生活,我说。
大一的时候,我想嫁给一个摊煎饼的人;大二的时候,我想和一个修自行车的人结婚。
现在,我只是希望每个周末都有巧克力吃。
你看,我并不是那种有很多奢望的人。
在为自己辩护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其实欲壑难填,贪得无厌。我唯一的信仰是巧克力。在灯火通明的超级市场,我常常被这些过于丰厚的物质感动得热泪盈眶。我犯了所有的过错:贪、嗔、痴,但从来不思悔改。
临走前,我给他留下一块廉价的巧克力。
樱花盛开的季节 阿飞:颠倒众生地糊涂(2)
公司的同事在我对面吃饭。我很少见到他,因为我很少上班。大大的圆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埋头吃饭。突然他说,我很想念女友的身体。
我说,你可以去找她,
我找不到她他说。
为什么?我心不在焉地吞下一块排骨。
因为她死了。
我尖锐地笑起来,不要这样嘛,这样很好笑的。
我们一起去坐地铁,路过繁华的琉璃厂,华灯初上,大街上轰鸣着当下流行的歌,还有主持人甜得如蜜的嗓音。
请你为我唱一首歌,他说,我们曾经哭泣,也曾共同欢笑……
我一直没有唱。地铁里很拥挤,有人在看报,有人盯着我的帽子。
到站了我说了一声再见,然后下车。没有回头。
不可以为别人悲伤。
你要站着弹琴,站着唱。
我说为什么要站着?
因为你在演出。
那柯本为什么坐着?
那是UNPLUGE。
为什么不是UNPLUGE就不可以坐着唱?
那就是民谣了。
民谣又怎么了?
你总不能大家站着你一个人坐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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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鼓手为什么不站着?
除非你们坐着撒尿我就站着唱。
我只是不想站在台上,不想站在那里让别人看着我。我不想表演,我只想蜷缩起来,唱歌。
事实上我想我并不热爱摇滚。1998年的最后一天,我一个人在〃忙蜂〃酒吧。台上有很多乐队,乱哄哄的,热火朝天。我站在那里,心里又害怕又孤单。我谁也不认识。我也不要和他们一样。
半夜四点我爬起来打电话。电话那一头的声音苍老而疲惫:喂,请说话。
我突然锐起了嗓子,唱了一首欢快的儿歌: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
哎呀我的小鼻子,变呀变了样
起了床;出去找房子
天果然有些冷了。
我去看了一家,还不错,但是对方是一个男孩子;他长的有点清秀。学计算机的,工科男生,山东人。
他希望租给男孩子。
我一向是一个不愿意说服别人的人,但是这一次我决定试试。
我搓着手。找最合适的词。
我跟他讲:他是一个注意清洁和卫生的人
我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
我们都是比较随和的人。比较好相处。
房间无论大小我们可以平分房钱。各种费用电费水费我们可以出2/3。
如果实在住得不舒服,他可以跟我们讲;我们可以另找住处;等到明年春天。房子也许会多些。
我低着头;继续跟他讲:
冬天到了,房子有些难找。
我和他一直不在一起。我们会有许多分歧。这一次,我想,主动地;主动地;去挽留一个事情。这在我,可能是第一次。
屋里很暖和。我就坐在沙发上,坐了一会。我把名片给了他。
他居然有些同意了。他是一个老实孩子,我想。
樱花盛开的季节 阿飞:颠倒众生地糊涂(3)
他说;等他的同屋看看他具体是什么时候搬走吧。
我走出那个小区。走在这条已经走过一年的街道上。我想我多么懒惰,从来不为任何事情真的努力。这一次,我居然学着自己去找房子。自己去找一个安身的地方。我在为着自己的同时;也在为着另一个人。我感到自己十分坚强,十分强大;我站在一家卖小灵通的店前,想,我究竟要不要买一个小灵通;这样是不是可以省却许多电话费。还是买一个130的200打600的电话。如果买了130的话,我的这个旧的号码;应该怎么处理?
我在那里踌躇着。如果真的搬了新家,他会不会和我一起,去买沙发;还有一个桌子。我需要桌子。他会不会在任何时候;在下班后;会和我在一起?我们会不会相互地依恋对方?而我的小灵通或者130卡,到底要不要买?
我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怎么办;就回家了。
我回家。同屋又找我说话了,我想这样有助于缓解紧张。于是我很客气地和她敷衍,丝毫没有愠色。可是昨天晚上,我一个人不知道怎么搞的,坐在床上掉了一地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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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屋子里,觉得好暖和啊。这个冬天,除了要和天时他们出去打球;我哪里都不想去了。
我的书包里揣着牙刷
开始和他一起流浪。
因为屋里女孩子不让他去我那里,我们没有地方呆了。晚上去波而家;白天在外面逛悠。我总担心他会委屈,想尽法子和他说话,于是他用眼睛白我。
在外流浪的感觉真不好啊,为什么我就是不肯回去理论了,这明明是我的权力。可是我就是不想和她说任何这方面,因为我很清楚,理由是在我的,如果她坚持,是她无理;若是她无理;我便是一句都不想说了。
在波而客厅家睡;一大早她的同事要来,我们只好早起,出去逛悠;直到晚上才回来。
我根本回不了家做我的工作。
我想重新租个房子,要不就买个房子。买个房子吧;有个自己的地方;不用看别人脸色了。多么好啊
不知道怎么搞的,心里有一些凄惶的感觉,心里对那个女孩;有无数的恨意。我便是谈个恋爱,都要如此仓皇。
我最恨的是,没有自己的家,无处可去。
没有想到我化很多钱租了房子后;还是如此。
我倒是很想把他带回去,但是我真是不愿意见到别人怨恨的脸。我就是不愿意看到别人的脸色,我心里会异常难受和愤怒,然后动了无数念头都是心魔散乱;无法言说。只是想一拳过去,不必有所理论。
想必我是无法和人理论。当初离开报社,心中委屈万分;说不好,就眼泪往下掉。若是女孩要责备我,我定会心跳脸热;眼泪止不住。想来一个人的防御措施这么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