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君咒:"男人"也倾城-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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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香惊慌道:“小姐,你怎么了?”
莫离轻轻挣开她的手,“别管我,你先回去,让我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她一步一步朝前走去,但是走往何处却方向感全无,只是想离“延禧宫”越远越好,再不离开的话,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婴儿香都能让她溺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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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中的鱼儿自由穿行,或三五成群,或成双结对,池塘边垂柳拂动,这是宫中一处不知名的角落,有着难得的清净。
莫离无心看眼前的景致,满脑子是萧风逸抱着大皇子的情景。他看大皇子时那慈爱柔和的目光,他抱着他时的那番小心与疼爱,还有月满盈靠在他怀中的其乐融融,都一一交错出现在脑海里。
原来萧风逸这几日没有来看她,并不是因为国事繁忙。她苦苦笑了笑,竟然在别的女子的寝宫才得以见到他,而见到的又是他与别人的情真意浓。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一心一意的爱了,却唯有与等待和寂寞相伴。
她不是无知又天真的女子,相反,她对今后留在宫里所要面对的一切都经过深思熟虑。她知道他将会有很多女人,他也会有很多孩子,但是她还是选择相信他对她是长情的,因为他看着她长大,因为他们曾患难与共。
但是就在刚才,她不得不承认,她受不了了,她被彻底击垮了,被父慈子孝,被美妾相依的场面击的遍体鳞伤,原来她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
突然眼眶一湿,泪早已留了满面。哭到伤心处,抽泣的声音也不再轻微,开始变得肆无忌惮。
这时,一块雪白的帕子递到了她面前,莫离一抬头,怀汐正伸着手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怀汐?”她慌乱的接过帕子,把脸上的眼里鼻涕迅速抹净。
“从没见过你哭,而且还那么伤心。就算二哥不辞而别,你也从未在别人面前流过泪。”怀汐看着莫离,眼里尽是疼惜。
“这下可糟了,被你逮到把柄了,将来又免不了被你一番嘲弄。”莫离勉强笑笑,带着浓浓的鼻音,又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墨香来找我的,她担心你有事。”
“那丫头真多事。”莫离说着就转过身,“现在你看到了,我没事,你可以走了,我也要回去了。”她怕怀汐问她哭的原因,所以便急着要离开。
她经过怀汐身边,却不料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臂。怀汐略显生气的将她拉回自己的身边,“莫离,到底怎么了?”
心痛的滋味(二)
莫离故作镇定,“没事,就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会哭成这样?这么多年了,你的脾气我还能不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怀汐顿了顿,“是不是因为月昭仪生了大皇子,你一时受不了皇上对你的冷落?”
莫离恶狠狠的看了怀汐一眼,他总是这样,不给她留有任何余地。
怀汐接着道:“莫离,这才刚开始,皇上会不断的充实后宫,到时会有更多的皇子和公主,难道你就一直哭吗?”
最为脆弱的一面被揭示了出来,莫离感到无地自容,她用力的甩开怀汐的大掌,“你少自作聪明,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莫离,别再自欺欺人了,你自己也明白,你不是能为笼中鸟的人,皇上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怎会甘心?”
“收起你的说教吧,怀汐,我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不用你指手画脚。”莫离一把推开怀汐,大步离开。
怀汐一脸受伤,忍不住对着越走越远的背影道:“算我多管闲事,你是不是又要去别院找二哥了呢?可是二哥已经有鸿雁了。”
莫离闻之,脚步稍有停滞,随之便是飞也似的跑了起来,泪水再一次顺势淌下。
怀汐站在原地,双拳紧握,半晌,用力的砸向旁边的一棵树干,懊恼道:“方怀汐,你这个笨蛋,只会惹她生气。”
片刻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谁也没发现一个人影从池塘的假山后面颤栗的走了出来。原本无神的双目,在听到怀汐口中“二哥”两个字后,变得清明闪亮。
玉婉捂着嘴巴,不可置信的重复着怀汐最后那句话,“什么叫去别院找二哥?难道世清在宫里?”
想明白了后,玉婉爆出一阵大笑。是的,她想明白了,时至今日,她才终于知道世清三番两次拒绝她的原因,这会不会太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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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惊鸿殿”,天色早已暗沉。
见到莫离回来,墨香终于放下心来。“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奴婢可担心了整整一个下午呢。”
莫离看着墨香,心里觉得暖暖的,“傻瓜,我只是想静一静,会有什么事?”
墨香苦了一个下午的脸终于露出了微笑,一面指着不远处道:“那位小公公等了小姐许久。”
莫离顺势望去,只见小容德一脸焦虑的在殿堂里来回踱着步。见到莫离回来,他立马小跑过来,“莫姑娘,出事了!”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且周围还有其他下人在,他不得不压低了声音,“是心贵人,奴才趁着午膳的空档去了趟‘玉舍宫’。谁知,进去就见心贵人倒在血泊中。”
莫离闻之,自然大惊,回头对着墨香道:“我出去一趟。”
墨香见状,知道拉不住莫离,忍不住直摇头,“才回来,也不知道停歇一会儿。”
小容德立即拔腿跟上莫离,待追上后,他道:“姑娘还是不要去了,那场面您见不得。心贵人想来是没得救了,奴才自会找人替她打点后事。”
魂断“玉舍宫”(一)
听到小容德说场面见不得人,莫离就知道事情非同寻常,更是铁了心要查个究竟。
“玉舍宫”前,大门半掩。莫离轻轻一推,“吱呀”的开门声惊扰了正在废弃的院子里觅食的乌鸦,在几声惨叫之后,三两个黑影振动挥翅,直直飞向了没有月光的夜空中。
身后的小容德虽担心莫离见到那场面会被吓到,但是见莫离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便心下一横,走在她前面引路,“姑娘这边走。”
刚走进那间破旧的屋子,一股刺鼻的药味就从四面八方将她包围。借着暗淡无华的夜色,莫离看到地上横躺着的一个人影。除了心贵人,还会有谁?
只听得她口中念念有词,但因为说的断断续续且声音又轻微,所以无法听清到底在说些什么。
莫离快步朝她走去,却不料脚下一滑,险些跌倒。幸好小容德眼明手快,及时将她拉住。莫离低头一看,因为屋内极暗,只觉得是一滩粘稠的液体,却不知是何物。而一股类似血腥的味道已然有了一种腥臭,和刚才那股刺鼻的药味混杂在一起,让她有种胃液倒流的冲动。
她一再忍住胃里带来的不适,伸手推了推地上的人,“心贵人,心贵人你怎么样了?”
听到召唤,心贵人带着面纱的脸朝她转了过来,虽说屋内黑的看不见他物,但是心贵人眼中闪出的点点泪光却显得尤为清晰。
见心贵人有反应,莫离便道,“小容德,我们把心贵人扶到□□去吧。”
小容德有点为难,“莫姑娘,心贵人这样子着实不宜搬动。”
莫离当然明白小容德的意思,再看看床榻离此处的确相距甚远,便也不再勉强,转而对心贵人道:“心贵人,到底发生事了?”
“孩子,孩子没了,”她一手紧紧拽住莫离的裙角,“四郎,我们的孩子没了。”
这一次,莫离终于把话听得真真切切,而心贵人显然已经意识模糊,把她当成是夏定侯了。她呼吸着空气中久久没有消散的药味,再看看地上那滩不知名的液体,回头向小容德求证一个可怕的事实,“她说的孩子没了是什么意思?”
小容德艰难道:“奴才猜想是有人逼着心贵人喝下了药。您闻到的这味道,便是滑胎药,而且如此刺鼻,就说明是下了猛药的,意在一尸两命。”
她瞬时明白地上的液体是何物了,那便是从心贵人体内流出的那个未成形的孩子。想到自己刚才还踩在上面,她压抑了若久的恶心终于再也无法克制了,她快步跑到门口,“哗”的一声便吐了开来,直到吐到胃里空无一物,她还在不断的干呕。
“姑娘,奴才说了这……场面,您见不得的。”小容德道。
莫离擦拭嘴角,稳定心神,“无碍。她真的没得救了吗?”
“是,依奴才在药膳房行事多年的经验来看,心贵人这是滑胎后的血崩,女子不论生产还是小产,一旦血崩就注定无救了。”
魂断“玉舍宫”(二)
莫离绝望的叹了口气,重新走到心贵人身边,她握起心贵人冰凉的手,“心儿,孩子没了不要紧,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的。”
那只冰凉的手亦加大了几分力道,原本就轻微的声音变得哽咽,“四郎……”
“你且安心睡吧,待到一觉醒来,就当这是场噩梦。四郎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真的?我再也不用呆在此处了?我们再也不用过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是的,相信你的四郎。”
虽然隔着面纱,但是莫离还是能感到心贵人在微笑,那笑充满了憧憬。半晌,心贵人闭上了眼睛,看到四郎缓缓朝她走来,与她相携,带着她离开了这个将她囚禁的支离破碎的“玉舍宫”。
莫离缓缓抽出手,对着小容德道:“把她火化了吧。”
“火化?那岂不是挫骨扬灰?”
“将她的骨灰收好,去埋在夏国师的坟边,千万别被人发现。”
小容德恍然大悟,原来刚才莫离口中的四郎就是夏国师。
夏定侯是萧风逸下旨风光大葬的,不可能在他的坟边大肆挖掘另一具坟墓。若想让他们从此相守,唯有将心贵人的骨灰埋在他的边上。
莫离走出“玉舍宫”,她还是食言了,没能保住这个可怜的女人。试问谁有这么大的权力掌控别人的生死?除了萧风逸,恐再无他人。
她走在黑暗中,犹如一具幽魂。他怎么可以这样?当他怀抱着自己儿子的时候,可曾想过那个可怜的女子腹中孕育的也是一个小生命,他竟然可以一面展露慈父的爱意,一面却命人扼杀另一个女人腹中的孩子。他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