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君咒:"男人"也倾城-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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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你竟记得这么清楚,”兰太妃悠悠叹出一气,“他既已经十六岁了,逸儿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替他另开府邸?毕竟莫离不可能一直住在王府,他总要成家立室的。”
萧风逸的笑容立即变得僵硬,身体也由此僵直,他想拒绝,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毕竟是个男子,如今已成年,为了避嫌也总该搬出王府的。”
“母妃说的是。只是,莫离是个孤儿,在尚京又无亲无眷,况且怀汐年长他三岁都还未娶妻立府,儿臣不想他才过十六岁就独自承担一府之重。”
兰太妃看着萧风逸,他从不曾逆反过她的意思,不论大事小事,只要她开心,他一俱顺应。但是这次,听他的口气如此决断,便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为什么她总觉得他看莫离的眼神与看旁人不同?为什么她还觉得他对满盈的感情是由莫离而起?到底是她多心,还是母子连心所得的感应?她暗自祈祷这个聪明一世的儿子不要心存有违常理之念才好。
“说得是不错,但是适当的时候倒也可以替他物色妻室了。”兰太妃瞟了萧风逸一眼,“此事母妃慢点会交给玉嫣处理的。”
萧风逸起身,“有劳母妃操心了。”
“真正操心的倒是玉嫣,这便是有个贤内助的好处。”
萧风逸点头却不语,母妃这一语双关的话他不会听不懂。他知道自己今夜失态了,不然母妃不会无缘无故的提及要替莫离娶妻开府一事,她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这么说的。
“满盈有了身孕,你也不要再夜宿她处了,要让她好好安胎才是。”
“儿臣明白。”萧风逸看看夜色,“时辰不早了,儿臣告退了。”
“你也早点歇息。”
萧风逸走出兰心堂,一路朝“离湘亭”而去。他已经很久没有独处了,的确是该理清思绪的时候了,陵安的事、起兵的事,或许还有……关于莫离的事。
翌日清晨,兰太妃带了几名婢女往潭云寺而去。她能做的只有吃斋念佛,祈求佛祖保佑萧风逸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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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一道圣旨千里迢迢从陵安城下到了镇关王府。
宣读圣旨的是宫里的内侍副领刘公公,他尖细的声音响彻王府内外,在萧风逸听来却刺耳的犹如魔音。
圣旨
满满跪了一地的人,均是头低的不能再低,以表对圣上的恭敬。
莫离跪在大堂的最边缘,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经历此种场面,原来一张圣旨就可以这般兴师动众。她悄悄抬眼,看向跪在最前端的萧风逸,他从来都挺直的背脊,此刻也不得不躬身在地,莫离突然感到呼吸有点沉重,遂低下头去不愿看他的背影。
一番读罢,刘公公将圣旨交到萧风逸的手中,“王爷,那就请您择日启程吧。”
“有劳公公了。”萧风逸示意身边的管家,将早已准备好的一袋沉甸甸的银子塞入了刘公公的手中。
“这,这怎么好意思?”刘公公说着,却毫不推却的将银子揣入怀中。
“小小心意,怎解得了公公舟车劳顿之苦?不知公公今日会来,不然本王定要备下酒菜以犒劳公公。”
“不敢劳烦王爷,奴才还要即刻赶回京里赴命。望王爷也要速速启程才好。”
萧风逸故意露出难色,“本王也想早日回陵安觐见皇上,只是这道圣旨来的着实突然,本王还要将府里一切都打点妥当才得以抽身,”说着,萧风逸又递上一锭元宝,“所以本王最快也要过一个半月才到的了京城。若皇上责问起来,还望公公美言几句。”
刘公公一手摸着金灿灿的元宝,一面猥琐的笑道,“奴才明白路途周折的道理,请王爷放心就是。”
望着刘公公渐渐远去的背影,萧风逸再度打开圣旨,看着上面的逐字逐句,末了,狠狠将它合上,揉攥在手中。圣旨上说,让萧风逸与兰太妃,携同方田英一起进京面圣。看来他是一心要替他儿子扫除障碍了。
看着萧风逸一动不动的盯着圣旨,玉嫣走上前来唤道,“王爷,此次进京可否带臣妾和玉婉一同去?”
萧风逸给了她冷冷的一眼,这个不识时务的女人,她还以为此番是游山玩水去的?
“本王一走,若连同你也不在府里,岂不是没了掌事之人?况且满盈还需要你照顾。”
“但是王爷可以带上玉婉啊,她也已三年未回京了。”
“此番回京路上皆是男子,你若不嫌有不方便之处,那就尽管让玉婉跟着去。”
“这……”眼见萧风逸已经露出了不悦之色,她才悻悻的不再多言,“不知王爷预备何时启程,臣妾这就去准备行李。”
“不忙,待本王接回母妃再一同整理也不迟。”萧风逸对身边的正海使了个眼色,只见正海转身就离开了。
随后萧风逸看了一眼站在大堂角落的莫离,“莫离,我们走吧。”
“啊?”莫离诧异的看向萧风逸,她不记得同他有约啊,遂问道:“去哪里?”
“同本王前去潭云寺将母妃回来。”
走出王府,莫离不断观察萧风逸的神情,只见他潇洒闲雅,朗目清肃,似乎刚才一纸圣旨并未带有任何余波。
“莫离,你到底在看什么?”萧风逸突然停下脚步,“本王脸上可没有你想要的答案。”
镇关王的故事(一)
由于萧风逸的突然止步,莫离一个不留神便撞在了他俊逸的下巴上,她揉揉微痛的鼻尖,“莫离只是奇怪,王爷的心情好像不错。”
“难道本王应该不高兴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着,二人已走至了大门口。一辆华丽的马车早已恭候多时,萧风逸一步跳上马车,同时将莫离拉了上来。
马车内宽敞响亮,不仅铺有温软的垫子,还在中间放置了一张小巧的茶几,上面备有茶水和水果。二人便隔着茶几相对而坐,待坐定下来后,马车缓缓启动。
二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车内由此安静了下来,只听见车轮的滚动声。莫离再度望向萧风逸,他却已经闭目养神起来。
莫离百无聊赖的掀开车内的帘子,看着外面飞速向后倒退的景物,一时睡意□□,竟也觉得有点昏昏沉沉。正在她觉得眼皮要合上的时候,萧风逸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寂静。
“莫离,若是本王告诉你,其实此刻本王心中已经恨到了极点,你会作何感想?”
莫离突然睡意全无,睁开惺忪的双眼,却只见萧风逸正望着自己。她感到心头一颤,和萧风逸在一起她总会有种压迫感,不知是不是威慑于他身上发出的那股强大气场,亦或者是他的身份所致,因为她十分清楚她必须仰仗他的庇佑才得以有安宁的生活,所有她不得不小心翼翼。但是此时此刻,她却能感受到他的无助与失意,就如刚才见他接圣旨时跪在地上那般,她能真切感觉到他隐藏于内心深处的脆弱。
瞬间,她明白了一件事,他这个“镇关王”的身份由来是有故事的,而那故事中必不可少的配角就是当今圣上。
“王爷,莫离一直觉得,真正的英雄并不是胜利的拥有者,而是失败后仍能留得清风明月、繁花似海。”
“败者能笑看风云,固然难能可贵,但是胜者为王才是生存之道。况且,本王这个败者已经做得太久了。”萧风逸自嘲道,头却不自觉的垂落。
莫离感到心里隐隐作痛,“王爷,……”她想安慰他,却不知从何说起。尽管萧风逸掩饰的相当成功,但是她还是从他眼里捕捉到了稍纵即逝的痛楚。此时的萧风逸是她从未见过的,也是她最不愿见到的。
“莫离,可想听听一个败者的故事?”萧风逸已经恢复了淡笑无恙的一面,“从前有个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却独宠一名出生地位不高的妃子。他们花前月下,林中漫步,过着宛若寻常夫妻的生活。之后,这个妃子有了身孕,没多久便诞下一名皇子,他是皇帝的第七个儿子。这个七皇子聪慧无双,大气纵横,深得皇帝的疼爱。皇帝早已将他列入了储君的人选,但是碍于该皇子年岁尚小,皇家祖训有言,所立的储君必须已过束发之年,因此皇帝迟迟没有下旨立储。就在七皇子十二岁那年,皇帝得了暴疾,一病之下竟卧床不起,不出几日就驾崩了。”
镇关王的故事(二)
思及往事,萧风逸的眼中闪烁迷离,“但是七皇子和他的母妃竟然连先帝的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因为他们早已被人囚禁于一处冷宫之内。就连先帝出殡的日子,他们也不得踏出禁宫一步。之后,他便和他的母妃被远远的逐出了京城,新帝有旨,从今往后未经圣旨,他们不得踏入陵安城半步。”忆及往事,萧风逸的手紧握成拳,“从十二岁到二十八岁,本王已经等了十六年了,够长了!”
莫离看着他,突然手背一热,原来一颗颗泪竟然滴落下来。这十六年,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其中的等待和苦闷只有他才知晓,旁人无法体会。
莫离吸吸鼻子,迅速擦去眼角的泪花,“王爷,”她尽力让声音听上去没有颤抖,“皇上此番下旨,到底居心何在?”
“他始终放心不下我,因为他担心他偷来的江山会在他儿子手里又重归我之手。”
“所以他要王爷携太妃和方将军一同回京,好将太妃扣在宫中以作人质。”
萧风逸点头,“至于方将军,亦可能被留在京中。”
“趁机削弱方将军的兵权,派他的耳目取而代之好随王爷回尚京,以时刻监视王爷的动静。”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思路竟如此合拍。
“但是我们明知他的用意,却不能抗旨,王爷,我们该如何应对?”
“铤而走险。”他看着莫离,她的眼中还有未消逝的泪花,“只是莫离,你可愿意随本王一同冒这个险?”
她重重的点头,“王爷,多年前在梅林的一番对话,莫离一直谨记于心。”
“多年前?”他的声音变得有点沙哑,“莫离,你不要认为本王那番话是想让你知恩图报,本王只是想让你明白,以你的天资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不应就此埋没。所以只要你肯用心,定有大展拳脚的一日。”他急于解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