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特工贵女-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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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习惯了她的批评挑剔,并不表示他心里不渴望得到她的肯定赞美。
哪怕只是一个赞许的眼神,一个带着母爱慈祥的笑容,这么简单的东西他也能心满意足。
可是,没有,一切都没有。他期望的再简单,她给他的永远只有严厉冰冷与不满,永远都带着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的看他。
而此刻,他的亲生母亲,竟然用如此卑贱低劣的评价贬斥他!
“母后……”太子声音忐忑中微含冷意,浓睫掩下,他已经没有勇气再直视凤座上那张历经岁月洗礼却依旧美艳不减的容颜。看着那张不见皱纹的脸,他就会觉得他在她面前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直渴望着得到她的赞许。
“儿臣有说错什么吗?”以至你这么痛恨贬低的语气与言辞?
“哼,简直愚不可及。”事到如今,竟然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她孤瓴雁一生聪明,怎么就生了个如此愚蠢的儿子。
太子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他那浅浅的忐忑开始不停的加深。这个时候他不敢再随便开口触怒皇后了,静立在高旷的大殿里,默默回想他到底漏了什么或做了什么让自己母后如此大怒的事情。
头顶上精美华丽的牡丹花状琉璃灯盏,往地面投下巨大的迷离网状阴影,太子此刻站在琉璃灯盏的阴影下,远远望去,就如一只被困于网中茫然不知命运流向何处的小虫。
他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孤单无助,又那么茫然失措。
可皇后安坐在那奢华的凤座中,一手抚着额角,意态休闲,神情却极其冷肃凌厉。完全没有为她的儿子解惑指导的意思,仿佛眼睁睁看着她的儿子在网中挣扎是一件多么令人快意的中。
她那完美的眉梢处,隐隐的还流露出两分厌恶三分轻蔑。
如果她不是只生了一个儿子,她断然不会费心费力扶持这个架着也端不上墙的阿斗。
太子沉默,但他在思索中渐渐的额角冒出涔涔冷汗。皇后也沉默着,只不过她姿态休闲惬意,唯一双漂亮凤目冷冷的不时打量着她的儿子。
可是,这沉默漫天席地在大殿铺延开来了,太子仍旧想不出自己何处惹得皇后不满。细细回想,似是近日他所做的一切皆可圈可点,可又觉得处处是错漏。
一时间,他竟然沉默到无言以对。
皇后见状,忍着心头不满,面容越发的泛寒。
“你要捉拿立功的钦犯凤致,这会早就已经进了宫里,与你父皇说话。”什么小东巷亲眼所见,眼前这个人真是她孤瓴雁生的儿子么?
太子闻言,愕了半晌才勃然大惊。
“不,这不可能,凤致明明就在秦王的马车上,他怎么会已经进宫?”他的人一直隐在皇宫入口各处,如果凤致真的进宫,为什么他的人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来?
太子额上冷汗越冒越多,他在心里不停的说服自己他在小巷所见的一定是凤致。他的母后为了打击他故意诓他的,一定是这样。
皇后冷冷瞥他一眼,对他强装镇定以掩饰自己心慌的行为更为不满。
“秦王的马车,坐的从来不是凤致。他怎么就不可能进宫?”皇后冰冷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了过来,太子听闻她充满讥讽的语气,只觉心里又慌又苦。“早在你派人大概搜查凤府的时候,他就已经悄悄被送进了宫里。”
皇后的声音一落,太子的脸色陡然惨白了下去。他的母后从来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既然凤致不在马车上,他可以自己想像坐在秦王马车上的人是什么身份。
太子惨然苦笑,伸手往空中扶了扶,却发现自己捞在空中根本无物可扶。跄踉的身体勉强稳住,可他的心神这会却已经完全大乱了。
皇后眉头皱起,眼神冰冷又轻蔑,“本宫告诫了你多少次,不要事事自以为是,不要事事强出头。”
“可你呢?从来就没将本宫的话话在心上,除了闯祸搅局简直就一事无成!”跟个二百五似的废物一样。
太子张了张嘴,却觉得喉咙干哑,根本辩不出声音。
“搜查凤国公府?亏你想得出做得出!”太子偃旗息鼓的举动并没有让皇后怒气消退,反而愈加激发了她心中对太子盘桓已久的不满。
“如果你有十足把握绝对能在凤府搜出钦犯凤致,这也就罢了。”将人得罪就得罪了,直接对上就对上了。
可是,她的好儿子,非但没有在凤府搜出钦犯,反而将凤凤国公一脉得得罪死了。能力一般般,却到处树强敌,她这儿子——还真不是一般蠢。
皇后垂下眉眼,横竖她眼里的失望太子不想看到。而她更不想看见太子眼前这般颓唐失败的模样。
“可你呢,什么也没做成,只将一件事给做好了。”
太子听闻她毫不留情的嘲讽,面色越发的显得难看,心里的难堪也如波浪般一波一波汹涌卷袭。
“母后,儿臣原先得到确切消息,证实凤致就被凤家的人藏匿在凤府内,儿臣才会……”
“哼,确切消息?”皇后冷笑,美艳的脸庞就如精致绝伦的面具一样,不见丝毫瑕疵。可她眼角眉梢那寸寸彰显蔓延的冷意,却如外面自天角吹来的乌云一样,越来越厚重明显。
“你的确切消息到最后为什么会变得人不在凤府?为什么到现在会变成凤致悄悄进了宫直接面见你父皇?”
“本宫之前与你说了多少次,祁山的事让你不要插手。”皇后说到此处,心里直接掩不住的愤怒,为了将凤国公府拖下水,她费了多少心力来布这个局。
可她这个好儿子,什么都一知半解能力不足的好儿子,竟然一再不听告诫自作聪明的做出些画蛇添足的事,生生将她布好的天罗地网给毁了。
太子垂着头,嘴唇动了动,不过最终没有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你心里还不服气是吧?还觉得本宫冤枉了你小看了你对吧?”
皇后闭目,无声叹了口气。
半晌,方又冷笑道:“你说说你插手都做了什么好事?拿一件用白丝线绣白隼图案的袍子栽赃凤致?这么低级鄙俗的小手段,你也好意思拿出来到本宫面前显摆?”
皇后说到此处,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要栽赃凤致,她早已有安排。却不曾想她的计划还未实施,却被这个蠢儿子提前使了个拙劣的手法给破坏了。有了白隼这一出,她计划好的东西自然就不能再现形了。
太子本来耷拉着脑袋木然的站在大殿正中听训,可这会听到皇后的话,他实在忍不住了。
“母后,那件袍子不是儿臣安排的。”他顶多不过是让人对在建的皇陵做了些手脚,让他的人看好时机栽赃凤致。谁知这一搜,他让人准备的东西还未派上用场,凤致自己身边倒是先出了问题,他原先还以为那件袍子是他的母后……。
不是他的母后,也不是他的人……,那件袍子究竟是谁的手脚?
只可惜,太子这会就是想破脑袋,也绝对想不到那件袍子的来路。
皇后听他这么一说,心头当即也是惊了惊。随后狐疑的看着他,“你确定那件袍子不是你的人弄到凤致身边的?”
太子重重点头,目光恳切的看着皇后,只差拍胸膛发誓了。
“母后,儿臣绝对肯定,那件袍子的事儿臣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就是因为有了袍子一事,他才发觉有机可乘,可以借此对凤致甚至凤府大做文章。
而他这么想,后来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皇后显然比他想得远想得深,见他否认。当下倒没有再度对他冷嘲热讽,只是沉吟着在思索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片刻之间,她似乎已经理出了端睨。可越是这样,她越发觉得太子好大喜功不中用。
“袍子的事不是你做的,那么后来的事呢?”皇后面色一寒,语气接着冷了三分,“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安排人欲直接将凤致推下皇陵塌陷的地道取他性命的事,你说的胆子都是什么做的?你的脑子里面又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底下的人什么主意都敢乱出,他这个做主子的,什么事情都敢凭着一腔热血去做,然后想像等待理所当然的结果。那件事做了便做了,可他能不能全首全尾,将事情做得漂亮一点高明一点?
人没害成,反倒先害了自己。做得明显又拙劣,还留下尾巴给别人揪。
太子被她直接不屑质问的语气,问得那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是他无能,而是她太能干了。以至他那些集思广益的手段到了她面前,就根本像撒泼耍赖的三岁小孩玩剩的把戏。
完全不够看,还只有备受嘲笑轻蔑的份。
“母后,儿臣已经让人清理了尾巴。”就算事情再糟糕,也不会有什么把柄落到别人手里,进而间接烧到他们身上。
太子说得小心翼翼,连声音也特意的放轻放柔。他就算再怎么蠢,也不可能意识不到事情轻重。况且,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愚蠢的人。他的师傅他朝臣他的门人他的下属,从来就没有人觉得他愚蠢。他们看他的目光,大多尊敬中带着崇拜的敬畏。
他只有在她面前,才会觉得自己像个黔驴技穷的傻瓜。不是他天生如此,而是被她训多了,下意识的产生一种错觉。
“哼,清理干净了?”皇后半眯眼睛,眼神毫不掩饰她的轻蔑,“你就等着到时自食恶果吧。”
什么叫做害人不成终害已?她看现在太子就是。她平日对他耳命面提,严厉要求,不也是期望着他能变得谨慎强大。能够懂得规避风险,能够懂得如何在阴谋里除掉敌人保存强壮自己。
太子心头猛然狂跳了几下,“母后?”那件事,他还有什么错漏之处吗?
皇后却似完全没看到太子那焦急隐含恳求的眼神,直接垂着长睫,只顾低头欣赏她刚刚新换上的月季指套。
太子见状,除了低下头,小心翼翼掩着自己的失望与惶恐外,随即沉默了下来。
他的母后若不想说,就算他这个做儿子的再怎么恳求,她也绝对不会开口。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明白,即使面前端坐凤座的女人是他母后,她对他与对待别人,也没有什么不同。
不,甚至比对待别人更多几分严厉冷酷与漠然。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