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君心之天命王妃-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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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陆玉将剩下的半盏茶饮尽,含笑问道:“幽小姐如此想法?”
“当然!”幽兰若目光诚恳而热切的望着陆玉,她说道:“我现在已经看不上今随的雾月饮了,陆公子开个价吧!”
正文、第三十七章 珍重多情
嘴角的笑意僵了僵,陆玉真是哭笑不得,他看起来像是要卖身的模样吗?世间有几个人买得起他?又有几个人敢升起买他的念头?对面的女子猖狂得未免太过了。
“呵呵,一句玩笑话,瞧把陆公子吓得。”幽兰若巧笑嫣然,眸光微闪,啧啧惋惜:“我一个弱女子,幼年失怙,家族衰落,在东洛国京城这个龙蛇混杂之地,想要站稳脚跟,不得不捡棵大树靠着。难得找到棵大树,我可怎敢得罪了?”她眉头轻轻拧起,继续慨叹:“陆公子与莫大少交情匪浅,我若真从他手中把你撬了,他岂会甘休?我不是自掘坟墓?得不偿失啊!”
四月艳阳的清辉擦过峭壁,穿过雾岚,洒落在山谷中,白梅衬佳人,香茗伴茅屋,道不完的静谧,揽不尽的清幽。得天独厚的圣地本该叫人忘忧,陆玉此刻却郁闷之极。他想起昨夜思虑良久的对策,看来有些事未免夜长梦多,需要加速进行才是。
“阿让虽贵为莫家嫡子,但吃喝享乐,不听教化,不遵礼仪,在外的名声,着实不佳,幽小姐为何独独选中他?”陆玉第一次向幽兰若问出心中疑惑,脑子稍微正常的人,也不会选择莫让。诚然莫让经常说幽兰若脑子不正常,但他委实没看出。
幽兰若起身,走到一株枝桠横斜的白梅下,弯下一截枝条,回首笑眄着陆玉充满疑惑的脸,她道:“名声不过是世人给的,世人醉者多醒者少,他们丢出的见解岂能都当了真?我所认识的大少,重情,重信,重诺,是一个值得我交付信任的人。”
若是阿让听到这一番话,当该欣慰!陆玉想着,幽兰若虽是利用莫让,但如此偏执的看重,即便是利用,莫让也会心甘情愿被利用吧。
不对,莫让是何等人也,他那样通透的人,怎会看不出?他骄傲自负,若非自愿,又有谁能利用到他的头上?
陆玉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子烦躁,阿让虽重情重义,但从不轻易付诸情义,多年来也就能与他交心而已。如今莫让待幽兰若明显与常人不同,莫让为何如此?这与他的性子完全相悖,难道他对幽兰若动了情?又或者是利用……
晓寒清饮带来的平静平和瞬间消散,陆玉起身大步向茅屋内走去,将尚未品完的香茗,悄然而立的佳人,灼然绽放的白梅统统抛诸身后。
视线越过茅草屋半开的小窗口,幽兰若见得陆玉进屋后进了小书房,坐在书案前,眉头紧紧的皱起,脸渐渐的黑下来,却是一言不发。她与陆玉相识不深,这般随性倒叫她不好作为。
知书识礼的人,面对不知书识礼的人,有一句谚语是“秀才遇到兵”,幽兰若觉得此刻陷入了这样的境遇。隔着一扇窗户,几株白梅,她着实拿不定注意是否需要进去,至少对陆玉的失常表个态,关心下,毕竟她如今是寄人篱下者。
幽兰若在梅花下站立半晌,将前情细致的思索了一番,陆玉问她为何选择莫让,她真诚的夸了一番莫让,而后陆玉变脸。其中缘由,不过一个莫让!幽兰若心底好笑,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陆玉是个醋坛子,还巴巴的去夸莫让。莫让是她能夸的吗?
轻轻的叹了口气,幽兰若举步朝茅屋走去。
“幽小姐可懂画?”
幽兰若刚揭开珠帘便听陆玉如此问道。陆玉坐在桌案前,正凝视着一卷展开了三分之二的画卷,透过展开的篇幅,可看出这是一副水墨山水画,渲染的是宁静空幽的境界。
她瞥了一眼画中景致,常人未免觉得太过单调,而懂画的人,当为之惊叹,笔走龙蛇,铁画银钩,线条流畅,意志飞扬,如此画工,当代那几位画师也是不及吧?她那位号称当世才女的师傅见到,亦当为之折服了。
“略懂。”不是她谦虚,而是在此画前,她当不起懂。却不知如此佳作,出于何人之手。
但看画卷中,左上方一处绝壁之上,倒挂着一颗歪松,周围无杂草亦无杂树,只围着一圈历经岁月风化侵蚀的山岩,陆玉略过山岩,盯着那颗歪松,说道:“听闻南有梧桐,北有佳木,皆是世间难得,梧桐与佳木并立于前,幽小姐为何独独偏爱梧桐?为何笃定佳木不能相护?幽小姐是聪明人,为何干那糊涂事?”
他一连三个为何,听得幽兰若心中犹如擂鼓,陆玉绝非寻常之辈,她早已知晓,但面对如此的强势,她仍然有些措手不及。
“清醒的活是活,迷醉的活亦是活,每个人的活法都不一样,我们没有权利以自己的准则去判定他人的态度。”幽兰若敛了眸中的平和,声势丝毫不弱于对面的男子,“陆公子几次三番离间,实非君子所为。我与大少的交易陆公子还是不要再过问的好。否则,空负了一番相识之情。”
陆玉突然笑了,褪去伪装,谁也不弱于谁。他们这样的人,能如此相待,当真是上天恩赐。莫让如何看待幽兰若,总有他的理由,他不愿说,他当不知便是。诚然不应负了来之不易的相识之情!
“陆公子风姿绝世,容姿倾城,只有清梅居这样的圣地配得上陆公子的一身风华,何苦搀和我等凡人俗事,没得扰了清净。”这话说的分量不轻,幽兰若平和了数年的心一朝爆发,却不知有几番风浪。
陆玉深深的看着气势凌人的女子,“此画今日赠与幽小姐。他日幽小姐若有困难,执此画前来,玉万事皆应。”他将画卷起,双手托起,递至幽兰若面前:“想必幽小姐不会拒绝此番心意,望幽小姐珍之重之。”
命运的转轮一旦开起,又岂是谁想停下便能停下的?费尽心力想让其停下,却常常忘了,有更多的人在往前推动。
幽兰若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画轴,画页卷起,其中景色都已掩住,她久久不能言语。
正文、第三十八章 去花堪恨
幽相府兰馨苑,幽兰若愣愣的盯着桌上的画卷出神。此画正是三日前陆玉赠送的水墨山水图。
三日前的清晨,陆玉赠画许诺,许的可不是一般的诺。虽然有便宜不占白不占,但什么便宜该占什么便宜不该占,幽兰若还是分得清的。陆玉的许诺,一旦承应,将来必然有诸多后患。
他以画卷作为信物,想必也知晓他的承诺她轻易不会接受。幽兰若叹了口气,心底好笑,莫让和陆玉这对,一个是她费心数年才搞定的乘凉大树,一个才相识几日就免费送她阴凉的大树。幽兰若想,若陆玉在莫让之前出现,她会如何现在呢?
想罢不禁哑然失笑,三日前她收下画卷后,懵懵懂懂的过了一上午,下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次日醒来陆玉已不见踪影,留下一封书信言家中有要事,须立即回家一趟,清梅居可借给她暂住。信约莫是三更写的,应是不想打扰她睡眠,是以选择留书,如此急切,当为何事呢?他的来历如此神秘……
“修尧,你说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属下无能,只跟踪到禁宫之外,刺杀主子的必定是皇宫中的人,却不知具体是何人。”
幽兰若一愣,这对答倒是连贯,但她所问修尧所答却是两回事。修尧正向她禀报刺客一事,她竟看着陆玉的一幅画失了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幽兰若卷起画卷,扔在一旁,不再看画中景致。
“皇宫,”幽兰若品味着这个地名,随手捻起玉盘中的一颗青黄李子把玩起来。她的情报系统深入九州诸国,唯独东洛国皇族不曾踏足,“我已万事小心,还是逃不开吗?”这世间,总有些事,是想为而不得为的,还有些事,是不想为而不得不为的,两者都叫人揪心。
修尧俯身跪地,让主子陷入忧患,便是他办事不力,任何的理由都是借口,他只需要领罚!
“罢了,你起来吧。”幽兰若虚抬手,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修尧的能力她是相信的。东洛国的皇宫是她亲自下令不可触及的,如今追查刺客一事,也只能暂且放下,但看莫让能否有消息。
不过莫让,即便有消息,也未必是真消息。他还是叫她猜不透。
“那日你也隐在暗处,那位陆公子的来历,你可能看出个大概?”幽兰若想想起彼时陆玉的种种,显然有所隐瞒。他虽与莫让一样隐在雾中,但他身前的雾,更易驱散。
“陆公子的武功高绝,我一旦靠近他立即有所警觉,小姐吩咐不可暴露暗卫,所以我们都隔得极远,他的招式,只觉得生疏,看不出是何门派。”修尧心中惭愧,那日见主子跌落悬崖,他后悔没能及时拔剑冲出,几欲以死谢罪,幸而留有一丝清明,待千里香的气息自谷底传出,得知主子平安,回头去追查刺客,却失了先机,只能跟踪到禁宫门外。
幽兰若轻轻的咬了一口青黄的李子,微酸,春末夏初素来是多事之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相府奴才,却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也不知还能传得几代。
“陆玉和莫让的事暂且放置一旁吧,我心中已有个轮廓,”幽兰若闭眼咽下酸中带涩的果肉,品味其中苦涩,“东洛国,咱们探查不出的,左右也不过几个人。到无须再具体分清哪一个是哪一个了。若再深查,只怕引起怀疑,那些可都是聪明绝顶的人,一旦起疑,后果不堪设想。”
“倒是另有一事,将消息说与我听听吧。”幽兰若翻看着手中被咬掉只剩下三分之二的李子,分辨着有几分青色,几分黄色。
无须幽兰若明言,修尧已知她所指何事。主子如此神色,每一次见到,都是同一件事。这些年他见过无数次,近半年来,更为频繁。
“大半年前,也就是退婚前的两个月左右,安世子在云泽出现过,与一面覆白纱的女子同行,在云泽西北的胧月楼上琴箫合奏,引了无数路人驻足静听。而后隐了行迹,不知所踪。那女子娇媚可人,袅娜翩跹,小姐可要看看画像?”修尧偷偷看了一眼他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