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儿偷心-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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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要进来的,哈哈哈……嗝,这相爷难得来我们家做客,我也是主人啊,嗝,怎么可以不来招待呢?”状甚颓废的翟承宣跌坐在椅子上,伸手就拿起一壶酒大口地仰灌起来。
一向疼爱他有加的翟秋玲看见翟承尧脸色转为铁青,慌忙地拉起他,“好了,承宣,起来了,已打过照面,敬了酒就该走了。”
“不行,我还没说话呢!”完全不理会大哥的严厉俊容,他嘲弄地笑了笑,并指着宁相爷,“嗝,我大哥有太多人来说亲了,真要他选他也不知从何选起。嗝,可是我不同!”他大力地拍拍自己的胸膛却呛了一下,咳起来,还将口水直往那一桌佳肴上喷,让众人不由得拧起了眉头。
“咳——哈哈,嗝,我对菁儿是一见倾心,再见钟情,相爷,我要她如何?一样是嫁到我们翟家来嘛!”他醉眼蒙蒙地看着宁相爷。
“胡说什么!”他怒哼一声,这翟家兄弟是一为天一为地,翟承宣可说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整日无所事事,而翟承尧却是做事沉稳,、圆滑、自重。要将菁儿许给扶不起的阿斗?门都没有。
瞧见他眸中的鄙夷之光,翟承宣心中的苦涩加剧,从小到大,他都是在大哥的光彩下存活的。
换言之,他永远是处在阴暗的人,他没有一件事比得上大哥,所有人的目光也投注在他身上,他永远是那样的微不足道,不过……
他得意一笑,从开始学会那些吃喝嫖赌、跷课与其他贵公子在街上闲晃后,注视他的目光终于增多了。人们终于也知道翟家还有他这个老二,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便至少人们正
视他的存在了。
“姑姑,请你将他带出去!”翟承尧强抑住怒气。
“好,他喝醉了,别怪他,哦,还有宁相爷……”翟秋玲尴尬地朝他频弯腰点头,“承宣喝醉了胡说八道,你可别介意。”
“不会,不会,到是别在我的视线内,碍眼得很!”他不客气地回答。
她僵直地忙点头,正打算唤仆役进来帮忙拉翟承宣时,翟承宣却说话了。
“我还想请相爷先走一步好了。”
“你——”宁相爷错愕地皱起了眉头。
“舍弟这番胡闹是扫了相爷的兴,但毕竟舍弟的家在此,他既碍相爷的眼,只好劳烦相爷先行离去了。”这话虽说得客气,但翟承尧一张俊脸可是凝重得很,双眸更可见怒意。
“好!我走!”宁相爷怒不可遏地转头离去。
“承尧——”翟秋玲不安地看着他。
“呵!这算什么?”翟承宣可一点都不感激,“嗝,是要让相爷知道你有多爱护弟弟?还是要表现你的宽恕?嗝,抑或是表现你现在的得意,连相爷也能轰出府?啧!”
他又嘲讽一笑,“嗝,反正你现在是红人
嘛,怎么高傲也没人敢说你一句,是不?“
“你一定要表现得如此难看,如此堕落吗?”翟承尧神色冰冷。
他哈哈一笑,看了翟秋玲一眼,“姑姑,你看看,他又要抬起他大哥的样子来欺压我了,干嘛?”直视着大哥的冷峻神情,他怒焰高涨地吼着:“我是被你吓唬长大的,但我现在也长大了,怎么?嗝,你以为我怕你?”
“承宣,我怎么可以和你大哥这样说话?”翟秋玲难过地拉着他的手。
翟承宣用力地甩开她的手,“不然要怎么说?说我好尊敬他,嗝,我好爱他?谢谢他辛苦地撑起这个家,光耀门楣?”他嗤之以鼻地站起身子,将整桌的佳肴一扫落地。
翟承尧沉着一张俊脸,双瞳不见一丝波动地对着翟秋玲说:“我出去一下。”
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翟承宣仍忍不住地在他身后叫嚣着:“怎样?听不下去了,那干嘛不像以前一样,点了我的哑穴还是睡穴?这样我就不会烦你了,嗝,不是吗?”
“承宣,你别这样!”翟秋玲赶快拉住他。
步入庭院,他仰起头看了湛蓝的天际一眼,这两个月“送往迎来”的生活实在太累人了,成为北京城的大红人也间接让弟弟的自卑
感更重。说来,他实在有些的后悔那日出手伤了那名小偷,否则今日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是非了!
处在北京近郊半腰的森林中,一间纯朴雅致的竹屋坐落在青翠的林荫间,前有清澈的池塘小溪,里面悠游的小鱼,旁边有两三棵泛红的梅桃枫树,看起就恍若置身在一幅美景图画间。
一个轻盈的白色身影此时也绕过一棵高耸入天的榕树朝竹屋而来,她在走去间不时地揉揉肩上的伤口,粉雕玉琢的秀丽脸蛋也不时流露出一股淡淡的怨怼。
此时,一名虎背熊腰、左眼还戴着眼罩,却已是一脸沧桑劲的中年男子步出竹屋,一瞧见她脸蛋上的埋怨之气,不由得露齿一笑,“雪儿,还在生宗叔的气吗?”
文戏雪噘起了那红艳艳的小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哪敢气宗叔?我只是你从雪地里捡起来的小女婴嘛!”
他爽朗地哈哈大笑,“我是为你好,伤口还没完全康复就想再回北京城展雄风,这不是太猛浪了?”
“哪是!”她娇俏地斜视他一眼,“那个翟承尧伤了我,现在成了北京城里的大红人,我不去他家光顾怎么对得起自己?”
宗叔摇头一笑,“翟承尧是个正直、不好交际之人,恐怕还挺懊悔出手伤了你呢!”
她不解地蹙起柳眉,“好奇怪啊,自从我负伤回来跟你谈起是翟承尧伤了我之后,你既不气也不帮我时回公道,反而尽说他一些好话,到底是为什么?”
他淡然一笑眸中闪动着复杂之光。翟家和他有相当深的渊源,这些年来他对翟家的一举一动也是了若指掌,只是目前还不是向雪儿说明的时候。
一见他又是那副平静的神情,文戏雪大叹一声:“算了,早知道你不会跟我说的,就像你只要我叫你‘宗叔’连姓名过去什么的也不跟我说,想叫你一声‘干爹’你还说免了呢!”
闻言,宗叔仪是笑了笑。
她抿抿小嘴,再揉揉肩上的伤,“其实这伤已好了七八分,我真地想下山了。”瞧见她明眸中出现的情愫及期待之光,宗叔笑了笑,看来是女大不中留了。这两个半月来,这小丫头老是又笑又叹的,心神电显得不宁,若不是他硬将她留在山中,恐怕她早已溜下山了。
察觉到宗叔脸上那打趣的笑脸,她忙将神
情整了整,“宗叔笑得那么暖昧为何?”
“女大不中留了。”
“嘿!”文戏雪娇斥一声:“什么跟什么嘛,我都听不懂!”
“翟承尧确实是人中之龙,只是他似乎对女人没什么兴趣,年近三十,连个妻都没有。”一想起翟承尧那张俊美的脸孔,宗叔脸上竟出现一丝疼惜。
“他三十了?哇,大我十三四岁呢,怎么看不出来他那么老了?”她难以置信地频摇头。
他哈哈笑了起来,“怎么?他老了,你不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她脱口而出地驳斥,但一见宗叔咧开嘴大笑,她顿时满脸羞红,“好坏啊,宗叔,你故意套我的话。”
他笑呵呵地忙摇头,“你的心早往他那儿去了,怎么说宗叔套你话?”
“不是才怪,分明是故意的!”
“坦承喜欢一个人没什么不好;何况我也很喜欢他。”
文戏雪笑笑地瞪他一眼,“哦,我明白了,原来是你喜欢他,所以想让他当你的干女婿?”语毕,她俏皮地皱皱鼻子,调侃着自己,“我在说什么啊?连我干爹都不肯当呢!”
宗叔淡淡地笑了笑,在竹椅上坐下来,脸色也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见状,她蹙起了柳眉,也走到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雪儿,宗叔这一席话可得记在心坎了。”
“什么事这么严肃?”她抿抿嘴。
“翟承尧是个正直不阿的人,宗叔直言在外貌。上你们绝对是一对璧人,若说到知识涵养,从小宗叔除了教你武功外,三教九流的书籍及四书五经也都让你涉猎,宗叔相信在内在,你们两人也绝对匹配,但问题就出在……”
“我是名小偷?”灵敏的她随即接下他的话。
他苦涩一笑,“这一点宗叔也是逼不得已,会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只是宗叔要你只偷那些不义之财,搜刮而来的财物也全埋在后山,另外,也不许你沾血腥,为的也都是不愿在你的人生留下任何有形的污点。”
眼见一向乐天的宗叔突然一脸感慨万千,文戏雪顿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叹了一声继续说:“见你对翟承尧有了好感,我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生怕自己要你做的事会毁了你的终身。”
她愣了愣,随即笑开嘴,“宗叔,你想得太严重了,何况是我对他有好感,他连我是谁都不识得呢!哪来什么毁了我的终身之说?”
“可是你们会识得的,而且还会相处挺长的一段时间,这日久生情,我颇为挣扎是不是真要你去帮我办那件事。”
文戏雪疑惑地倾身向前,凝视着他,“到底是什么事?而且我还会和他相处一段时间?”
他攒眉苦脸地点点头,“翟承尧的弟弟翟承宣这两日和他那些纨绔子弟下了另一个赌注,他们要找一个年轻的女乞丐以两个月的时间将她改头换面,成为一名风花绝代、出口成章的大家闺秀。翟承宣虽然颓废但却是个好强的人,这场赌局,他是庄家,负责将这名女乞丐带回家训练。赢的话,除了那帮纨绔子弟要称他做‘大哥’外,还可坐收赌金千两黄金,但输的话,他就成了那帮人的‘小弟’,到时庄家全赔,输的可就不是千两黄金了。”
“你要我去当那名乞丐?”文戏雪错愕地问着。
“没错!这件事在北京城已引起轩然大波,才短短两日,押注的人就不少,但却是一面倒,没有人看好翟承宣,而众人也颇期待翟承尧的反应,毕竟承宣这个弟弟为他惹的麻烦无数,但却不曾如此轰动北京城。”
“可是又为什么要我当那女乞丐?”她自认天资聪颖,但现在却是越来越迷糊。
宗叔淡然一笑,“自然还是要你去当小偷。”
“啊——”她愣了愣。
“翟家有一对家传的龙风玉如意,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