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害皇子手札-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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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过去,孟昭坤仰头看了看,蹲下…身道:“小菱,你趴我背上,我背你上去。”
许菱也仰头看了看,悉悉索索拎起裙子,扎在自己腰间。
孟昭坤不知她在干什么,因此只是蹲在地上,耐心等待。却忽然感觉一只脚踩在了自己肩上,接着是另一只。许菱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哎,你站起来点,我自己爬上去。”
孟昭坤:“……”
孟昭坤握住许菱的小腿,缓缓站起身,紧张道:“小菱,你扶稳树啊,小心别掉下来啊!”
许菱手够着了一跟树杈,嘻嘻一笑:“知道。”说着脚甩开孟昭坤的手,用力一蹬,搭上了另一根树杈,又几番挪动,真自己爬了上去。
孟昭坤在下面戒备着,准备她掉下来接着她。却见她一路有惊无险爬了上去,只是那姿势实在难看,不由嘴角抽搐。
许菱坐在树杈上,俯身对着孟昭坤得意一笑:“我上来啦!”
孟昭坤点点头,后退几步,借力一冲,利索踏了上去,坐在许菱身边,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许菱拍掌叫好:“高人!御林军怎么不搞个爬树比赛呢?”
孟昭坤笑眯眯道:“爬树倒没有,不过,有爬墙梯的专门训练。”孟昭坤仔细描述了爬墙梯的作用、技巧及训练方法,见许菱听得认真,孟昭坤便继续讲御林军的各种训练。如此聊了半个多时辰,许菱忽然问:“昭坤,我们这么聊天有关系吗?有人声,那野猪会出现吗?”
孟昭坤眨眨眼。他能告诉许菱,野猪其实没那么好抓么?
听大牛说,伤他的是一只独猪。独猪往往都活成精了,要抓住它们,没有几日的踩点,怎么可能!孟昭坤今晚本来就不是冲着野猪来的,不料许菱却上了心。
孟昭坤咳咳两声:“额,那我们小声点吧。”说着,掏出那壶酒,用嘴叼开盖子,扔去一边,喝了一口,压低声音道:“我以前,也与兄弟们一起,这么坐在树上喝过酒。”
他压低声音说话的样子很有些可爱,许菱忽然想到了上课时,同桌之间就经常这么偷偷摸摸聊天,不自觉就笑弯了眉眼,也压低声道:“你是不是后悔没叫二牛过来?好歹人家还可以陪你喝个酒。”
孟昭坤嘿嘿一笑,不答话。
许菱忽然拿过孟昭坤手中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那辛辣的味道呛得直她咳嗽。孟昭坤忙拿回酒壶,帮她拍后背顺气:“你不是不喝酒么。”
许菱许久才平稳了气息,笑道:“陪你喝一次,又有何妨!”
说这话时,许菱颇有些豪情,可说完后,却觉得有些怪异。明明是清风明月天,许菱却莫名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有些拥挤了,只得干笑两声,补充道:“那啥,朋友一场嘛。”
孟昭坤却笑了。他低低道:“当时大伙说笑,问我要找个怎样的姑娘。我说,怎么都得娶个会和我一起坐在树上等猎物的女子,结果,被他们嘲笑了。”
孟昭坤转头看许菱,眼眸中流光淌动,如夜空中绚丽的星:“他们说,便是村姑,也不会做这种没礼没节的事,结果……”他微微一笑:“你居然还会爬树。”
许菱更不自在了。那些被他们刻意忽略的过往,随着孟昭坤这话,隐约被翻起了风浪。
虽然知道,那些事实不会因为她的回避而消失,许菱却仍然不愿意提起。她既然溜出了京城,便只想要一段没有纠结只有美好的时光。
许菱扶住树干,微微挪了挪身子:“我小时候,院子里种了一棵枣树。哥哥调皮,总是带着我去爬树摘枣子。他还教我,爬树时,要朝手上吐一口唾沫,说这样才有气势。”
孟昭坤皱着眉头想了片刻,忽然道:“许菱,你没有哥哥。”
许菱先是一愣,随即叹息般一笑。她有三重身份:苏颜、顾和越的妹妹许菱、许建明的女儿许菱。这个哥哥,是苏颜的哥哥。许菱收了笑,仰头望天:“恩,我没有哥哥,是我醉了。”
孟昭坤半响没吭声,只是喝酒。又是许久,声音低低传来:“其实……那时我还说,想要个会陪我一起喝酒的媳妇。”
许菱不料他又将话题引回,心中暗叹,抢了他手上的酒壶。一手抱着树干,一手虚虚握着酒壶伸出,微微蹙眉道:“昭坤,你若再说,我便扔了你的酒。”
孟昭坤看去,就见那人歪着头,斜眼看着自己。月光如水,透过树叶的空隙,丝丝缕缕泻在她的身上。酒气又让她的眼中有了几分迷蒙。这让她看起来美得格外不真实。此时,她的红唇微微开合,柔柔命令道:“孟昭坤,不许再说。”
孟昭坤觉得自己喝高了。他忽然很热,晕乎乎接了许菱手上的酒,拿过她的手,与她五指交缠,声音低哑道:“好,不说。”
孟昭坤俊逸的容颜在凝白的月光中,犹如一幅动人心弦的画。许菱看了看那交握的手,没有动作。两人便在月光之下,微风之中,静静地互望。
明明有些悲伤,有些迷惘,有些痛苦。可种种复杂的情绪,都陷进了此刻的宁静平和的沼泽。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不远处的泥塘中,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许菱猛然回神,抽出了手。
孟昭坤也是一愣,转头一看:就见那泥塘中,多了一头黑色的庞然大物。
孟昭坤嘴角一抽:好吧,野猪兄还真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angelikahpj的手榴弹~~~╭(╯3╰)╮╭(╯3╰)╮╭(╯3╰)╮
42章
许菱也看清了。那是头很大的野猪,足有半人高;獠牙极长;鬃毛上都是厚厚的泥,远远看去,就像穿着刀枪不入的铠甲。此时;它惬意地在泥塘中打滚。
许菱看了看孟昭坤搁在树枝上的两个破烂鱼叉,忽然又去握住他的手;朝着他微微摇头。
——这哪里是野猪!这都快比上野牛了,别惹它!
孟昭坤回望许菱,双目异常明亮;明显兴致勃勃。他朝着许菱自信一笑,安抚似拍了拍许菱的手,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周围环境;拿了两只鱼叉,就这么溜下了树!
未及落地,孟昭坤居然空中发力,长臂一甩,将第一支鱼叉投掷了出去!
那鱼叉在空中急速飞行,铁制的叉尖在月光下划过一道炫目的流光,直直击中了那野猪的腹部!
鱼叉深深刺入了野猪的肚子。许菱看着,悬起的心稍稍放下,却不料!那野猪一声渗人的惨嚎,不但没死,反而拖着那鱼叉,朝着孟昭坤直直冲了过去!
许菱眼见那野猪眼睛闪着幽光,长长的獠牙拱倒了一颗小树,慌张喊道:“昭坤,上树!”
孟昭坤却不理。他嘴角噙着一丝微笑,不慌不忙掂着鱼叉,就那么看着野猪越冲越近。待到那野猪与他只差五六步时,猛然腾空跃起,将鱼叉狠狠掷出!
那鱼叉带着千钧之力,直直贯穿了野猪的头颅!孟昭坤则在空中一个翻身,越过那野猪,落在了它来时的路上。
野猪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向前冲出几步,庞大身躯轰然倒塌,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了一阵尘土。
孟昭坤落地后立时转身,见那野猪倒在地上,欢喜笑道:“小菱,它死啦!”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许菱却觉得,自己的心情坐了一回过山车。她“哦”了一声,咽了咽口水,用力喘了几口气,只觉得身体发软,扒着树慢慢挪着身子,想要下来。
可她脚有些抖,一个没踩稳,一声惊呼,摔在了地上。
孟昭坤正在喜滋滋打量那头野猪,却听许菱一声惊呼,扭头一看,就见许菱摔在了地上。他连忙跑过去,慌张问:“小菱,你没事吧?”
许菱揉着自己的脚踝,皱着脸道:“好痛……”又瞪孟昭坤一眼,怨道:“都怪你!”
孟昭坤想帮她看看有没有伤着,许菱一扭身子躲开了,孟昭坤蹲在旁边,哭笑不得:“为何怪我?”
许菱柳眉倒竖:“你吓死我了!”说着,指着那小牛一样的野猪:“你手上就一把鱼叉,也敢和它硬碰硬?我让你上树,你干嘛不上?”
孟昭坤赶忙解释:“它离得近,我不会失手。便是失手没杀死它,也一定伤了它的元气。你看那也有颗大树,如果这一击不成,我就跳上去,等上一阵,它定死了。你在这树上,我自然不能上去,就怕它迟迟不咽气,伤到了你。”
孟昭坤没有觉察,在对待许菱和自身的安危上,他的思维已经自相矛盾了。许菱不好说破,到底又兴奋,遂道:“你扶我起来,去看看那东西。”
两人一并瞻仰了野猪兄的遗体,又商量了后续处理。孟昭坤决定将它拖回采荷家。野猪肉虽然有些糙,但是农家人必定不在意。
许菱捡了跟木枝做拐杖,一扭一扭地往山下走。孟昭坤见了问:“真不用我背你回去?”
许菱看看那两三百斤的野猪,挥挥木杖,摇头道:“不用,你背野猪。”
孟昭坤忽而一笑:“不如我先背了你这小的回去,再来背这大的?”
许菱一扯嘴角:“你当我是猪啊?”
这边,孟昭坤许菱两人玩得开心,却苦了孟昭坤的大哥孟弘宇。
萧宸轩哪里是来找人的,他就是来发泄威胁的。王府侍卫在孟府一番打砸肆虐。孟弘宇很久没见过萧宸轩这么愤怒,自知大事不秒,根本不敢阻拦。
孟府众人战战兢兢站了一刻钟。萧宸轩终是平静了些,坐去堂正中,开始饮茶。孟弘宇眼见他喝了半杯茶,这才开口询问。萧宸轩放下茶盏,慢条斯理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弟弟,把我未过门的妻子,抢走了。”
孟弘宇立时给他跪了。孟府众人见他跪了,也跟着跪。萧宸轩晾了他们半柱香的时间,这才一个眼神,示意萧剑说明。萧剑讲述完毕,孟弘宇一头冷汗,磕头道:“臣罪该万死!臣管弟无方!”直起身道:“臣一定尽快查明真相!如果这事与孟昭坤有关,臣一定把他绑了,送去殿下府上!”
萧宸轩眯眼看他:“孟弘宇,别和我来虚的,我没耐性。明天,如果我见不到许菱,孟昭坤,”他顿了顿,片刻方一字一句森然道:“就再别出现了。”
孟弘宇磕头应是。
这一夜,京城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