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将军-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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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阮儿却摇了摇头,“不,他不是这般无聊的人,若是能直接敲定,断不会节外生枝,恐怕,这其中另有隐情。”对于别人她或许不了解,然而对于一个与自己斗了六年的对手而言,她却了如指掌,就如同了解自己一样。
这时候,宁有意却说话了,“老大说得不错,这次的确不是圣上提出来的,而是,紫琉国帝君。”
见两人朝自己投来疑惑的眼神,他不禁收回了炭盆上方的手,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一边凝望着升腾的白色雾气,一边开口道:“传旨的使者说了,圣上原本已同紫琉国帝君商定好,紫琉国不必割城,但须赔款四千万两白银,粮食两千万石,同时,须得以帝君最宠爱的小皇子奚川为质子。”
“质子?”肚子突然一动,平阮儿诧异地摸了摸,心中突然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两国交战,稚子何辜?
不知是否是因为当了母亲的缘故,听到质子这两字,她丝毫没有战胜的喜悦,只有浓浓的悲哀,为那个从未谋面却已被改写命运的无辜孩子而感到悲哀。
孩子,娘亲会保护你的。她暗暗下定决心。
随后,她落了座,抬头继续问道:“那为何是我,而非他人?”
“以奚川为质子,不仅是为了我军撤军的时候有所保障,更是为了让两国和约更加牢固。只是这奚川却是紫琉国帝君最爱的宠妃紫迷的孩子,贵妃紫迷身死之后,紫琉国帝君更是对其宠溺无度,所以自是不肯轻易让奚川作为质子前往赤焰的,于是乎,他提出了更换质子的要求。圣上如何肯,两方僵持不下,最终,紫琉国帝君退让一步,提出了要面见老大您的要求,只说是想见见令他紫琉国折戟沉沙、兵败山倒的当世女将,如此方肯答应让奚川前往赤焰为质。”
“这是败也要败个明白吗?真没劲!”经护法自言自语地反问,又自顾自地轻哧一声。偏头见平阮儿一脸沉思,又不由得敛了脸上的不屑,小心试探道:“你,不会真要去吧?”
如今她的身子已经渐渐重了,如何去得?大雪挥洒,天湿路滑,谁又能放心得下?
“不行,不行!这就是抗旨,那都得推了!去不得!车马劳顿,数百里奔波,岂是儿戏?”经护法第一个不同意,便是圣旨又如何,抗旨不遵便是!
这些日子里,随着天气变得寒冷,她原可以穿着厚衣遮住隆起的肚子,但这终究不妥,万一滑倒、万一摔跤、万一受寒、万一被人冲撞了可怎么办?所以他终是退了一步,宁愿让宁有意知晓她怀孕,也要让宁有意代替她出门发号施令。反正宁有意虽然心怀不轨,于这件事上,却暂时不会对她造成威胁与伤害,不用白不用。
见她依旧一脸凝重,他不由得再次出声建议:“实在不行,宁军师能者多劳,再次代你一番?”
平阮儿沉默,一手摸着汤婆子,一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却还是不发一言。
半晌,她终是说了一句,“这件事,代不了。”
若是能代替,宁有意进门的时候就不会慌着叫她;若是能代替,小经经看到圣旨的那一刹那也不会愤怒若斯。
其实他们心底都明白,这一趟,势在必行。
此行是否危险暂且不提,且说若是被人察觉出来平阮儿不是本人,而是其他人假扮,到时候问题可就上升到了两国的高度,这后果不是任何一人能够承担的。
她平阮儿,亦不能。
这事关乎千万人性命,关乎赤焰国安稳,比她的肚子还不可儿戏,如何能说不去就不去?
“说了什么时候出发了吗?”她冷静地询问道。如果避不开,就勇敢面对。
“明日辰时。”宁有意答道。
“行了,你去挑十几名飞羽骑的兄弟插入使者队伍,以防不时之需。另外,小经经,你帮我准备几身稍微大一些的衣服,把你主子的白羽鹤氅同之前送来的狐裘一起装上。”
沦为管家的经护法立即无奈地叹了口气,愤愤地盯了一眼圣旨,然后便退了下去。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安静之中。平阮儿抚摸着肚子,两眼盯着火红的炭火,似自言自语,又似对肚中的孩子说话一般,“我平阮儿的孩子,不该连这么点儿风雨都受不得,如果是这样,那也太过娇弱,不配为我和楚轲的孩子。”
仿佛听见了她的声音,肚子里的小家伙突然踢了她一下。她不由得诧异地低下头去,随即唇角渐渐绽开了笑容,“懒小子,你这是抗议?那行,接下来就证明给你娘亲看吧。”
炭盆里噼啪一声爆裂出火星,一室温暖,映红了她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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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发现下一部文文的两个主角的名字都粗来了。红汐,奚川。写到奚川的时候我的心肝儿突然颤了颤,从质子到帝王,他要走的路太长太曲折,唉~
第51章 本能反应(二更)
乌压压的层云积压在头顶,令上方天空呈现出一片阴沉之色。目光投降远方,暗色渐渐褪去,耀白炫目的白雪将苍茫天地连成一线,分不出界限。
前方的天空仿佛破了一个豁大的孔,寒咧北风自苍穹猛然灌下,带着狂猛的劲道汹涌而来,呼啸着一路刮过巍巍山岳的背脊,掠过幽深山谷,然后直奔官道,朝路上正在行进的一行人扑打而来!
一时间马儿嘶鸣,众人受不住这猛烈大风,纷纷以袖掩面。
马车骤然停步,不由得令车中闭目休憩的平阮儿身子往前一冲,经护法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的手臂。
一时之间,只见平阮儿的手撑着车壁,经护法正巧把着她的臂弯。
望着平阮儿撑直的胳膊,再看了眼她眼窝处浅浅的鸦青色,经护法心中不由得暗叹了口气,这样的反应力,根本无须他保护。
因为道上满是积雪,风又大又疾,这一路皆是走走停停,类似方才这般猝不及防的停车整顿更是家常便饭,所以平阮儿即便困顿,却依然时刻警惕着,每次都能在他之前就做出反应。
这样频繁的反应,令她无法安生休息。
“主母,有我在,你便安心的睡吧。”经护法不由得出声劝慰道。
平阮儿缩回手,面上露出几分歉疚与无奈来,“不是信不过你,而是……说来也好笑,脑袋里还没明白过来时怎么一回事,身体却已经先一步做出应对了。”
“好吧……”对此,经护法也颇为无奈,从武艺修为上来说,平阮儿还不及他,只能说,这是身为母亲的本能,他败给了这种本能。
平阮儿讪然一笑,随即说道:“快到奴州城了吧?”
奴州城便是紫琉国帝京,为皇城所在之地,因奚姓一族为紫族女奴后代,故而奚姓所居故土也被称为奴州,只是不曾想后来这支从紫族脱离出来的奴隶后代,竟然征服了这片荒蛮之地的其他氏族门阀,最终建立了如今的紫琉国王朝。而奴州,也成为紫琉国的政治中心、都城所在。
平阮儿一行自初七出发以来,一路不疾不徐,甚至还在途中的泰州城歇了两晚,欢喜地过了个元宵节。如今已是正月二十四,从丰州到帝京左右不过九百里路程,竟让她慢悠悠地走了半个月之久。
正在两人说话的当口,远方传来踢踏飞扬的马蹄声。
马车中的两人都是何等敏锐,立即捕捉到了这不同于风声的马蹄声,当即相视一眼,眸中皆是疑惑之色。
虽是疑惑,平阮儿却没有揭开厚重的棉布车帘,而是静静地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起车外的动静。有宁有意在外头应对,她并不担心。
只听得马蹄声在车队前骤然停歇,声音齐整,没有任何杂音,经护法不由得挑眉,做了唇语:军队!
眸子里划过一抹锋锐之光,平阮儿面色依旧淡淡,心中却在暗忖:天寒地冻的,军队突然出现在奴州城外是何用意?剿匪?迎接?或是试探?
怨不得她多想,此次出使奴州,本就是十分危险,谁也不知紫琉国要求她亲自奔赴奴州签订和约,究竟是“诚心”谈和,还是假意示好,唱一出鸿门宴,引羊入虎穴?
不过她却依然来了,只因: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人是要来,但她也做了相应准备,此番故意慢行,便是为了试探紫琉国的诚心与耐心,
呼啸风声如凄厉鬼哭,尖锐刺耳,经护法面色冷凝,丝毫不放过外间的一丁点儿动静,平阮儿则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似在思索。
此时此刻,马车队伍前方。
一行身着紫琉国禁军服饰的士兵横在道路中间,拦住了出使队伍,座下的马儿不断地打着响鼻,喷出的热气在空中凝成一团团白色雾气,随纷落的雪花一起于空中飘摇。
宁有意策马走上前去,目光落在对面队伍最前方的将领身上,只静静地打量着,并不开口。
“敢问,这位可是赤焰国宁有意宁军师?”对面端坐黑色神驹上的将领当先开了口。
拱了拱手,宁有意回道:“正是,不知这是……”眼神似疑惑地扫过拦住队伍的士兵队伍,似在询问这些人为何而来。
“哦,雪大路滑,我皇忧心贵国使者队伍安危,特命我等前来查看,以防贵国使者在我地界出现什么意外,伤了两国和气。”
这话从里到外都似在为赤焰国使者队伍担忧考虑,不过宁有意却听出了其中的讥诮意味——分明是在指责使者队伍行进太慢,诚心不足,不将他紫琉国看在眼里,伤两国和气的就是他赤焰。
“多谢紫皇关心!贵国山川雄奇险峻,更皆风雪拦道,的确令我等走惯了平路的不太适应,故而在路上耗费了些时间。好在终是平安抵达,还请将军替我等引路,让我等早日面见紫皇,亲自表达谢意。”
宁有意不卑不亢,顺着那将领的话面不改色地将己方来得晚了的原因推到了大雪上,半分窘迫都无,倒叫那将领一时无话可说。毕竟那大雪拦道的话可是他自己说出来的,如今人家顺杆儿爬,他也无计可施,指责别人睁眼说瞎话不是?
于是,那将领只能将气愤吞入肚中,回道:“自然,我等便是奉命来护送贵国使者队伍的。对了,怎不见贵国特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