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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小户碧玉-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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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也不是东西,不能任人争来争去。请求你,莫要毁掉我们曾经美好的纯真,我珍惜它,你亦同样珍惜,它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如果你真爱我,如果你真心疼惜我曾经受过的磨难苦楚,就请放了我,放开你的心。但是,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因为那亦是我曾经冲动稚涩的青春年华。

伯劳燕子?劳燕纷飞?

当年在福法寺抽中的劳燕签、乔柔为他们合过的八字批语瞬间在迟修泽的脑中闪念而过,脸色骤变,难道结为夫妻不是他死就是她死?他怎么能舍得让她死。自古人心可逆,天意难为,难道真是命中注定,他俩当真有缘无缘?思及此,霁月俊朗的白玉面容立即染上绝望的阴霾,深邃的狭眸空洞了,涣散了,紧握槿蕊的手指慢慢松开了。

槿蕊握住迟修泽的手,好冰凉,他的心恐怕比这手更凉更冰,终于泪水决堤倾泄,抽泣的几度哽咽,胸脯上下起伏,“迟修泽,对不起……”

哭够了,擦开泪水,槿蕊牵着迟修泽站起,解下胸前的锦包,挂上他的脖颈,“这是娘在我五岁那年为我祈来的,是我保命的命根子,转送你,你戴着它,会保你平安。迟修泽,要活得潇洒随性,让曾经看不起你的人后悔,做你想做的事情,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失去情爱固使感伤遗憾,但是你可以得意于庙堂,两利从权择其重者。你明白,这是我们最好的结局,去吧,去做那展翅雄飞的苍鹰。”踮起脚尖,圈下他的脖子,对着他的面颊,轻轻一吻,迟修泽顺势扣住槿蕊的后颈,低下头,在她的唇瓣烙下了味道,良久,终于放开她,微眯狭目,眼眸精光毕现,沉声决绝道:“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下辈子做我的女人,下辈子,不论我是饱学名士,或是贩夫走卒,又或是十恶不惩的奸臣恶贼,不论我做什么,你都要对我一心一意!不离不弃!我要你起誓,用你父母的性命起誓!!!”

万万料不到他会提出这种条件,槿蕊被震撼深深,半晌才找回声音,“我只是普通女子,值得你如此执迷吗?”

“值不值得归我说了算,若想我放手,你必须答应。”迟修泽逼视的目光如斧凿。

他够狠,槿蕊咬紧下唇,思忖半晌,“好,我答应你,喻槿蕊下辈子做迟修泽的妻子,否则我的爹娘……我的爹娘难得善终。”心里有丝沉重,又有些解脱的轻松,“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就让我们互寄遥思吧。”

互寄遥思?“你……要离开?”不能相守,难道连见面也不能了。

“是的,这样对你,对我都好。”槿蕊打算好了,不会在金京与逸君成亲,能不刺他的眼,伤他的心,这是她最后能为他做的,来世是虚妄的,能把握的只有今生,“迟修泽,你还可以为你娘做一件事,为你娘争名,争个诰命夫人,受后人香火,官伎歌女如何?歌女舞伎也有当皇后的,气死那些曾经轻瞧她的女人,她不但有仙子之姿,更生下了不起的儿子。”槿蕊展颜盈笑,用力握拳:“加油,你一定能办到。”

迟修泽笑了,笑得失魂落魄,惨淡哀绝,槿蕊错开眼,不忍相看。

随后,槿蕊陪着他走了长长的一段路,此间两人皆低头无言,不知道不觉走到后山的下山台阶处,槿蕊收住脚,就这在里分开吧,“这次,你先走,我看着走你。”

“你当真会记得我?”迟修泽眼光静幽,“我是说这辈子。”

“想忘也忘不掉。”她欠他的情此生是还不清了,自然忘不掉,随后面对寺院正殿的方向,双手合掌,郑重起誓:“天地神灵在上,我喻槿蕊在此立誓,今生永远不会忘记迟修泽,如违此誓,则死无……”

话未尽,迟修泽伸手,断然点住槿蕊的嘴唇,“曾与你相知相守,此生足矣,对女儿情长再无奢念。”轻拍槿蕊的额门,霸道又自信扬笑道:“不用你发毒誓,我亦不会记你忘记我。喻槿蕊,我们来世再相见。”

落寞的转身,走下台阶,迟修泽背影孤寂,略显佝偻,越走越远,最后混在茫茫的香客中再也看不见,槿蕊泪眼婆娑,心里默默向他挥别:“再见了,迟修泽 ,再见了,我的初恋,愿你平安,愿你早日找到良配。”

“说清楚了?”逸君从后面走上前。

槿蕊点点额,“二哥,我的心里好难受。”

逸君无言以对,只是伸手揽她入怀,默默为她拂去泪水,“回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

**抽了,不能回复信息。

启友此礼同学,你上章的留言有问题,不能送分分,你再发一次。

虎摸pangyu同学,偶尔流流眼泪,明目清心啊。

☆、78第 78 章 马放南山志寄林

事态一步步的演变皆不幸被槿蕊言中;工部尚书押入死牢候审,迟修泽走马上任为主审官,对外摆出朝廷严惩的决心,然则案情却迟迟未见实质进展,虽把工部尚书收押;但是他的势力动未动分毫;加之槿蕊时时提点他不能轻举妄动;非但如此;她还拉上云娘、胖奶娘、槿淳一同规劝逸君不可轻动。

尤其是云娘;听到逸君有送命的可能;当即拉着他的手,淌眼抹泪的殷殷叮嘱不可以身犯险,就是喻梅勤永世沉冤;亦不许他以命相博,这也是喻梅勤临终的遗言,要是不听母命,便死给他看,逮空就对他念经,劝他退隐,每每望着云娘婆娑的眼泪,逸君如被藤蔓缚手缚脚。

更见朝堂党争厉害,多数官僚只为一党一已之私,煽阴风,点鬼火,不少官员文武才具皆无,嘴皮子功夫最厉害,以人划线,且各拉各套,自相攻讦,如此景状,不禁令逸君心灰意冷,孙子亮的耿介脾气受不了朝堂的乌烟瘴气,三次请命回西凉镇守边陲,连续三次被驳回折子,明明应力斩工部尚书正本清源,只为牵制新党而拖置不办,远不如在沙场来得快意恩仇,逸君郁郁不得志,他留在庙堂只为喻梅勤翻案,没想却是眼下这种情形,家人皆惶恐不安,进不得,退不得,三思后,便决意辞官归田,开始布置已想妥当的金蝉脱壳之计。

一年后

最近,日日都有太医出入上官将军府,为逸君诊脉治病,半年前,逸君为其生母牵坟为青州老家,在归途偶感恶疾,病势汹汹,一发不可收拾,病因始终未能查明,病症蹊跷,四肢绵软无力,时感头晕目眩,且频发昏厥之症状,一旦昏去,便是几日不醒,时间越长,昏迷的时日便越久,似有中毒迹象,却查不出是何毒源,卧床五月有余,近来身子更加孱弱,还伴有咳血之症,太医院的太医们如泰山压鼎,这可如何向皇帝交差复命。

钱赵王三位太医眉心的皱纹层层叠叠,如重山峻岭,一边搭脉一边摇头,脉象沉涩入骨,如非亲眼所见,根本无法相信躺在床上的人会是威风凛凛、叱咤沙场的云麾大将军,面目犁黑,形容枯槁,两颊蹋陷,只余有一口微弱的鼻息,真真是活死人。

搭脉约两盏茶的工夫,钱太医提笔写下了药方,边写边叹:“哎,这病是无望治好了……”

天天过府探望的孙子亮闻听此言,不顾钱太医说完,拍案吼道:“什么叫治不好,你个无用的老匹夫,医术不精,耽误了我兄弟的病情。如果我兄弟的病不好,我要你好看!”

钱太医已经高龄七十有八,须发全白,是太医院掌印的老太医,资历最老,被他一吼,吓得丢了手中的狼毫,差点从椅子跌坐在地上,槿蕊忙扶住他老人家,泣声道:“大哥,你轻点声,要是你把钱太医吓出好歹,谁给二哥医病,二哥的病本就怪异难治,这怨不得钱太医。”

“无妨,无妨。”钱太医心里叫苦不迭,武将就是粗鲁,稍不痛快就是抡拳挥刀,想他告老还乡在即,还摊上这等烂事,皇上拖着不让他走,说要治好逸君才放行,“孙将军,老夫已经尽力了,只是这病症我们从未遇到,相当蹊跷。”

赵王两位太医连连宽慰,大谈病理,“是啊,太医院六十六名太医,均无对策,是病却无病征表象,更像是中毒,五脏六肺没有坏损,却是慢慢衰竭,非药石可医。”

说话间,逸君剧烈的咳嗽,但是人事依旧不醒,双目紧合,嘴角淌下鲜红的血丝,槿蕊惊慌的跑上前,流着眼泪给逸君拭血迹。

“难道传言是真的?真是中了达答的妖术。”孙子亮怔怔喃语,近两个月,市井相传逸君不是害病,而是中了达答的巫蛊之术,前阵金京府尹抓获两名达答细作,人人皆知蛮夷达答擅长用蝎子、蜈蚣、蜘蛛等巨毒之物,只要沾染丁点,就没有活路,谁人不知逸君斩杀达答最多,而且死于他手的达答将领也是最多,达答对逸君是恨之入骨,这个念头在孙子亮脑中一闪而过,再也梗不住,悲怆泣道:“堂堂上官逸君,没有倒在沙场,却被达答的阴招所害,天道不公啊,不公至斯啊。”

铁血硬汉孙子亮一哭,槿蕊再也坚持不住,伏在逸君的胸膛上失声大拗,顿时一家老小连同家丁丫环哭成一团。

三三两两来探病的官员在门外听到此起彼伏的哭声,不禁又伤,又是哀,又是怜悯,只当逸君不行了,一边宽劝孙子亮槿蕊节哀,一边对槿淳道:“上官将军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没办的,趁早办了为好。”

槿淳还是木讷讷的呆样,始终低头敛眉,无声的陪在一旁。

听闻此言,孙子亮冲上前,一把揪起说这话的官员,怒得目眦欲裂,面额暴筋,挥起硬拳,喝道:“什么叫未了心愿,你敢咒我兄弟。”

“不敢,不敢。”那位官员吓得没了脸色,连连摆手解释,“上官将军吉人自有天佑,必会逢凶化吉,只是想着事有万一,别让上官将军抱憾,下官这也是一片好心啊。”

槿蕊又跑过去劝开孙子亮,生拉硬拽才稳住他的拳头,“孙大哥,人家也是一番好意,不是故意的。”

那位官员又连连对槿蕊做揖答谢。

钱太医颤微微的走进两步,说道:“孙将军,孙将军,莫要着急,老夫话没说完,虽无望痊愈,保住性命老夫还是有把握的,只是……”说了一半,又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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