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妃:血色贞女纱-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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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你看看,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芙姬抓住了紫苏的手,悲愤不已地低吼。
“郡主。。。。。。请郡主冷静。”紫苏瞥了一眼那破败的殿阁,为难地蹙紧了眉心。
“你让我怎么冷静?啊?长这么大,我何时受过这等欺侮?”因为焦躁愤慨,那张精心装饰过的美颜已露出了狰狞的神色。
紫苏拂开了芙姬的指尖,第一个踏上了通往主殿的石子路,素手推开了落满尘埃的门扉。
殿门敞开的刹那,一股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呛得紫苏轻咳不止:“咳咳。。。。。。咳咳。。。。。。”
“来人啊。。。。。。把这里的窗户都打开。。。。。。”她转过身,开始招呼那些宫女们行动。
宫女们还算柔顺,微微颔首,帮助紫苏将主殿的木窗一一敞开。
“荔柔,她在干什么?”芙姬不满地怒瞪着紫苏,抱怨不停:“这才入了秦国,她竟然敢不同我的话,擅自行动了?”
“郡主。。。。。。除了住在这里,咱们也没有其他去处了,总不能睡在院子里吧?”荔柔认同紫苏的做法,毕竟她们已是走投无路,如芙姬这般抱怨发怒,不过是徒劳罢了。
“你。。。。。。”芙姬气闷地皱紧了柳眉,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郡主,我也去跟着紫苏收拾下。”荔柔服了服身,快步走向了主殿。。。。。。
夜色渐深,冷月高悬。
经过她们的收拾与整理,主殿虽不能算是焕然一新,但殿内的情况也好了很多,足以让芙姬入住。
幸好从楚国带来的陪嫁之物十分丰厚,也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锦被,软枕,幕帘,应有尽有,紫苏她们将之取了出来,铺在硬邦邦的床榻上。
这里的摆设是陈旧了些,但还不至于不能使用,只是那股子霉味一时半刻是无法彻底清除的。
紫苏在殿内的各个角落中都放上了木炭的碎屑,就是为了能够吸附空气中怪异的味道。
她命人在院落后的深林中采来了许多栀子花,研磨成粉,而后放入炭盆中燃烧。
不一会儿,淡雅的香气徐徐扬起,舒缓了芙姬的精神。
起初躺在床榻上,喋喋不休的她很快地安静了下来,沉沉入睡。
紫苏与荔柔见她熟睡了,这才小心翼翼地合上了殿门,两个人挽起袖口,开始整理偏殿。
当晨曦微露天际,她们满头是汗地互相依靠着坐在了门边,疲累至极地喘着气。
“紫苏,秦皇这样做,到底是为何?”荔柔偏过头,茫然地望着紫苏,轻声地问。
垂下了眼帘,柔软的手掌捂上心口,紫苏亦揣测不透秦皇的帝王心术,“我不知。。。。。。但传闻说,秦皇凤流钺,乃是傲然的一代雄主。。。。。。他冷待郡主,便是冷待楚国。。。。。。应当是要向像楚国展示国威吧。”
“可怜了郡主,和亲之前,心中有了过高的期望。”荔柔惋惜不已地摇了摇头,“梦醒了,这个现实,她还无法接受。我现在只盼,咱们楚皇获悉了一切,能有所行动,救咱们脱离苦海。”
“楚皇。。。。。。”丝丝阵痛拉扯着紫苏的心扉,她蓦地弯下身,咬紧了粉唇。
“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担忧地望着她倏然煞白的脸色,荔柔匆忙扶住了紫苏,“我扶你上塌上歇息吧。”
“恩。”紫苏点点头,攥紧了荔柔的掌心,艰难地拖着柔弱的身子,斜倚到榻上,“荔柔。。。。。。那个布包里面有药材,你帮我煎煮一下。”
“好,我知道了,你先歇着。”荔柔与紫苏在王府同住一室,知道她身子不好,需得日日服药。
看着荔柔的身影自殿内冲出,眼前的景物愈见模糊,意识朦胧间,紫苏似乎看到了他,看到了那抹熟悉的伟岸身影。
她挣扎着扬起颤抖的指尖,想要拽住他飞扬而起的衣摆,粉唇轻启,溢出了微不可闻的字音:“殿。。。。。。下。。。。。。”Vecn。
刹那间,一阵眩晕感袭来,停驻在半空中的手臂重重地摔落,她昏了过去。。。。。。
十日之后,楚国
伏羲殿
“岂有此理!”听完了司仪官的讲述,千容浅勃然大怒,大掌狠狠地拍向了书案之上,墨盒中的墨汁因震动而溅落在外。
楚国朝臣们亦是不敢相信,秦皇竟敢狂妄到这个地步,他公然践踏楚国威严,大有挑衅意味。
“陛下,此等行为,我楚国决不能忍气吞声,让秦国小瞧于我楚国!”御史大夫义正言辞地说,显得颇为义愤,“微臣愿作为特使,出使秦国,为我楚国讨好尊严!如若秦皇依然固我,臣定要迎回郡主!”
“是,臣等同意!”几名重臣纷纷表态赞同。
“太尉,你的意见呢?”凌厉的眸光落在了胥黎的身上,他的沉默引起了千容浅的不满。
“殿下。。。。。臣。。。。。。”胥黎方欲开口,急促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陛下。。。。。。陛下。。。。。。战报到。。。。。。”
“进!”一丝忐忑悄然拂过眸底,千容浅密切关注秦韩两国的交战情况,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前方派来的哨骑大步冲入殿内,单膝跪立,将装着详细战报的匣子从背上卸下,高举托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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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人肉箭靶
“呈上来!”千容浅急切地倾身上前,大掌张开,幽深的紫眸中闪过丝丝期待。
小安子捧着装有战报的匣子,将之捧到千容浅眼前,“陛下。。。。。。”
修长的指尖拂开了锁扣,千容浅拿起竹简,猛地推开,熠熠的目光浏览其上。
朝臣们屏息凝视着他的神情,只见千容浅眉间的褶皱越来越深,战事的结果似乎不言自明了。
“十日。。。。。。他们只用了十日竟连下韩国浮厝一带的五座城池。。。。。。。”大掌用力地捏紧了,青筋在手背上隐隐浮动,低沉的话语中透着一股惊奇与怀疑,“近日,韩国已与秦国立下和约,割让边疆十三座城池。”
闻言,朝臣中间亦是接连发出了惊叹之音,他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秦军极尽“恐怖”的威猛战力。
过往虽然听说秦人骁勇善战,骑兵甚至比匈奴人更胜一筹,可是十日间攻克五座城池,这是不是有些太过神话了?
俊美无俦的脸庞上笼罩着一层凝重的神色,这是千容浅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来自秦国的威胁。
有这样的强国雄踞在楚国的西北,宛如在自己的头顶悬挂着一柄最锋利的佩剑,只怕往后会夜夜无法安寝了。
秦王凤流钺果真不简单,此战他不仅轻取韩国,最重要的是起到了震慑中原诸国的作用,让天下人闻秦丧胆。
“陛下,秦国轻而易举地攻克韩国防线,着实令人震惊。由此可见,他们的兵锋正盛,此时。。。。。。我楚国,不宜触其锋芒啊。”丞相走上前,恳切陈奏,“若是挑起两国之战,后果不堪设想。”
一股挫败感悄然袭上心头,千容浅垂下眼帘,神色黯然地攥紧了大掌。
他必须在一国尊严与安危之间权衡,身为一国之君,千容浅告诫自己切莫意气用事,做任何决定需要以国家利益为先。
朝臣们紧张地等待着千容浅的决断,深怕他心高气傲,因咽不下秦皇带给楚国的羞辱,而冒然与秦国交恶。
舒展的眉宇间拂过了淡淡的挣扎,千容浅蓦地仰起头,冷声宣布:“今日到此为止,这件事,容寡人好好想想。尔等退下。”
“是,微臣等告退。。。。。。”朝臣们恭敬地行礼,陆陆续续地退出了伏羲殿。
朝臣们几乎都离开了,唯独太尉胥黎,他一动不动地伫立在殿内,双眸紧紧地注视着端坐在王座上的千容浅。
“太尉,寡人看得出,你有话要说,说吧。”淡漠的笑纹拂过唇畔,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千容浅大掌一挥。
“禀陛下,微臣。。。。。。微臣想要劝您,切莫因一时受辱而冲动。”胥黎以严肃的口吻谏言,痛陈利害:“近十几年来,秦国的势力发展迅速,秦军的威力,让中原诸国吃尽了苦头,正因此他们才会想尽办法向秦国示好。”
“你的意思是,我楚国要如他们一般,对秦国奴颜婢膝,才能苟延残喘?”眯起了紫眸,千容浅面色一冷,不悦地反问。
胥黎明白眼前的君王年少得志,傲然不羁,在战场上屡立战功,从未遭过败绩,骨子里的那股傲气容不得他低头认输。
“陛下,非也。”他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娓娓道来:“秦国历经三代国君变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由过往积贫积弱的荒蛮之国,一跃成为当今雄傲天下的强国。。。。。。中原诸国难道看不出大势所趋吗?他们都明白,却因走错了路,而不得不落得今日向秦国频频献媚,继而求得生存的悲惨境地。”
“走错了路?”这番分析引起了千容浅的兴趣,他有些不解地追问,“此言何意?”
“陛下,魏国曾是中原大国,但内乱频发,党争不止。。。。。。。韩国内,本就实力弱小,先是依附魏国,后又依附齐国。。。。。。赵国,地处中原中心,本也是举足轻重的强国,奈何权贵贪腐,民生不休,国势日渐羸弱。。。。。。”提及中原诸国的衰落,胥黎不禁感慨地长叹。
冷薄的唇线微微扬起,勾出了一抹优雅的弧度,千容浅笑着说:“太尉是想借诸国积弱的原因,告诫寡人。。。。。。想要抗击外敌,修好内政,才是最重要的。”
“陛下圣明,无须臣多言。”胥黎重重颔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推测道:“秦国冷遇我楚国的和亲郡主,可能是因国势强盛,不将我楚国放在眼中,也可能是秦皇蓄意想趁机挑起事端,为攻打我楚国寻找借口。”
千容浅觉得胥黎的分析颇为有理,他陷入了深思,“依太尉所见,我楚国之兵。。。。。。可否与秦兵相比?若此刻两国发生大战,胜算有几成?寡人要听实话。”
“万万不可相比。若是现在开战,胜算只有一成。”纵然是会惹怒千容浅,但胥黎还是要直言相告。
“一成。。。。。。”幽暗之色窜入眸底,唇角轻轻颤抖,千容浅默默地念着:“胜算只有一成。。。。。。。”
“陛下切莫难过,胜算只有一成,并非我楚军实力不济,乃是因为国内刚经历了动荡,军心不稳,加之。。。。。。我楚国常年与北疆匈奴缠斗,耗损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