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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药妃:血色贞女纱-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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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洵,姐姐去时。。。。。。可受了折磨?”指尖冰冷地没了温度,紫苏紧张地问。

“没有,听闻她染了病,去得很快,没怎么受罪。”燕洵善意地扯谎,望着紫苏的目光中满含怜惜,“切莫多想,生死有命,都是天意安排。”

泪滴夺眶而出,紫苏难过地啜泣不止。

“吕氏疯癫,反倒是好事,省得吃苦,我正在想办法,看看可否将她接出来。”燕洵并非心如铁石,不过碍于太子的势力,行事必须谨慎。

纵观过往今朝,太子为人心狠手辣,城府极深,燕洵不得不防。

“此次宣阳门之变,可是陛下授意的?”紫苏抓紧了燕洵的大掌,神情严肃地向他求证。

“我看来,陛下的态度很模糊。。。。。。”此次刚刚返回瀛都,便被急召入宫,楚皇正是与燕洵商谈此事。

“现如今,证实了九皇子并未意图谋反,大军驻扎在渭水一线,没有任何不轨的举动。而他只带十几名将领回宫,足见其心,陛下有了几分悔意。”燕洵对紫苏没有保留,坦承相告。

清丽无暇的美颜上拂过了几分愤恨,为千容浅深感不公,“陛下为何纵容太子随意妄为?”

“殊不知,功高盖主,自古便是为人臣子的大忌。九皇子在北疆屡立战功,大破匈奴,不止震撼了敌军,更让陛下心惊。。。。。。陛下性多疑,他亦有畏惧。。。。。。”入朝多年,虽无心于朝野倾轧,燕洵的见地却颇为深刻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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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幼时梦魇

“如此说来,太子在宣阳门暗杀九皇子,所凭的不过是莫须有的罪名?”此刻,紫苏更能理解千容浅的悲愤与心寒。

将领们在前线为国征战拼杀,不计生死,还朝后,却要承受奸佞之人的诬陷与冤枉,哀哉、痛哉!

“事情微妙就在此处。”燕洵仔细地探查了详情,心中仍有疑团未解,“人说九皇子并无谋反之心,但是,雍凉大营,几乎是一夜间就多出了三百万石粮草,又该作何解释?大司农送往前方的粮草,勉强够十万大军支撑月余,但前方之战,断断续续打了三个月,正是这粮草的补给引起了陛下的怀疑。”

“朝廷调拨的粮草只够大军消耗一月?”隐隐的怒火在灰绿色的眸底闪动,不敢置信地勾出一抹冷笑,“他们想要怎样,眼睁睁地看着大军粮草断绝,而后被匈奴打败?”

纵然千容浅私自囤积粮草,但在紫苏看来着实是无奈之举。

他所要面对的绝不仅仅是战场上在明处的敌人,还有潜伏在朝廷中看不见的敌人。

或许后者比前者要更为阴险,更难应付。

“太子此举,或许就是为了逼九皇子搬出这些私自隐匿的粮草,继而动摇楚皇对他的信任。”燕洵对千容浅并无好感,却坚信家国存亡应高于个人恩怨。

将权位的争斗卷入关乎边疆安宁的对外战争中,实乃是小人的狭隘心胸在作怪。

“枉费太子饱读圣这么多年,他竟不懂得,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的道理。”感慨不已地摇了摇头,紫苏起身走到窗边,悠远的目光投向北方,“我虽见识浅陋,却还知道,匈奴北患,如鲠在喉,时时侵扰,乃是我朝痼疾。”

“权力或许真的有股魔力,可以让人疯狂。九皇子越是出色,楚皇对他越是器重,太子便越是坐立难安。”燕洵从不与朝臣们议论争储之事,但在紫苏面前,他总能敞开心扉,畅所欲言。

“九皇子能征善战,威名远播,他镇守一方,也可灭匈奴嚣张气焰,边境的百姓们才能过上好日子,如今。。。。。。兄弟阋墙,一场宫闱祸乱,怕是要前功尽弃。。。。。。”思及未来局势的走向,紫苏无不惋惜地说。

燕洵踱步至紫苏身旁,大掌轻拍了拍她的肩头,语意严肃地叮咛:“我与你说了这么多,是希望你明白,朝局走势、权势争斗,瞬息万变,非你我可以掌控的。这次,你助了九皇子,既然平安过关,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但以后,行事要倍加谨慎,先要自保,懂吗?”

“好,我明白了。”感动于燕洵的良苦用心,紫苏诚恳地应道。

“我不宜久留,你早些休息。”燕洵转身正欲离开,突然步履停驻在门边,朗润的嗓音中满含关切:“中了毒,身子更要好生调养,有任何不适,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承受。这里不是相府。。。。。。你不再孤立无援。”

“燕洵,谢谢。”一席话暖人心窝,甜美的笑容在唇边绽放,紫苏目送着他的背影远去。。。。。。。

楚国,西北,陇西郡

对本在下。一行十几人日夜奔袭,终于来到了陇西,这里距离北疆大营不过百里之遥。

入夜,千容浅带着部下们在一处隐秘的岩洞中落脚。

部将们升起了一堆篝火,围拢而坐,烧烤着白日里猎来的野物。

千容浅默默地走开,将飓风带到河边,大掌温柔地梳理它黑亮的毛发。

“殿下。。。。。。”樊篱细心地察觉到千容浅的沉默,紧随其后,关心地问询:“您是不是有心事?”

“樊篱,本王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幽魅的紫眸中寒芒隐现,千容浅仰起头,神色清冷地望着辽远的夜空,“茫茫天地间,本王竟无处安身。”

“殿下何出此言?再过百里,就是北疆大营,那里的将士全听您的号令,我等可以北疆为后方,图谋大计。”樊篱的雄心未泯,他坚信九皇子仍能东山再起。

“樊篱,你错了。”松开缰绳,伟岸挺拔的身影没入黑夜中,低沉的嗓音略显倦怠,“北疆有十万将士,但若没有粮草,宛如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经千容浅一言提点,樊篱恍然大悟,几许凝重霎时染满眉间,“殿下目光深远,微臣未曾想到这层。”

“太子敢对我暗下毒手,正是瞧准了这一点。北疆将士纵然知道本王被暗杀,心存不满意欲反叛,但那时他们的生计全系于朝廷之手,军心散乱,群龙无首,自是成不了气候。”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千容浅暗恨地咬紧银牙,“太子此招果真阴毒,见匈奴北患刚刚平定,他便过河拆桥。。。。。。”

“殿下切莫灰心。匈奴虽然元气大伤,但匈奴最为善战的王子郅稚汗上次侥幸逃脱,此人极为好战,若是他听闻殿下长期未返回北疆镇守,定会卷土重来。到时候,我等便可鼓动将士拒战,以此牵制朝廷。。。。。。”樊篱努力地为千容浅出谋划策。

“你说得不无道理,但那是本王最不愿看到的。”掀开衣摆,千容浅卧坐在河边,飓风很有灵性地弯下头,亲昵地轻蹭着他的头顶,“本王与太子的争斗,间接左右了前方的战事。若是没有太子的步步相逼,本王仍可安心坐镇北疆,百姓们便可少受战祸之苦。”

深邃如潭的眸底漾起了丝丝感伤,千容浅忆起了幼年时与母亲在战火中逃难的悲惨场景。

那个时候,他们母子流落北郡,原本祥和安宁的小镇,被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号角声淹没,百姓们如惊弓之鸟四散而逃。

城门轻易地被匈奴铁蹄踏破,如潮水般冲杀而来的匈奴士兵各个彪悍威猛,面露凶光,只消相望一眼,便让人胆寒。

母亲为了保护他,甚至被匈奴兵捉到,衣衫被那双邪恶肮脏的手撕烂。

年幼的千容浅人小力薄,却仍是奋力地捶打着那个身高马大的匈奴兵,想要解决出被他凌辱的母亲。

瘦弱的身子被他长臂一挥,狠狠地摔在了墙上,意识顿时模糊,昏迷前,他的耳边只回荡着母亲声绝望的哭喊。。。。。。

这一幕场景,已成为千容浅的梦魇。

午夜梦回,总是会重新浮现,扰得他无法安眠。

所幸,在紧要关头,得一位高人相助,母亲才躲过惨遭凌辱的命运。

正因为童年时的黑暗记忆,才使得千容浅面对匈奴时,作风彪悍,冷血暴戾,毫不留情。

聆听着千容浅的肺腑之言,樊篱深受震撼。

在他眼中,九皇子是位能征善战的将领,他治军有方、身先士卒,全无皇室子弟的傲慢与骄奢,让人心甘情愿跟随他,尊敬他。

如今,在他冷酷外表下的那颗仁义之心更令人折服。

“殿下的仁善之心,是任何皇子都无法企及的。存亡关头,皇族子弟们谁还会心系百姓?人命对于他们来说贱如草芥。”一抹伤痛在眼底稍纵即逝,樊篱伫立在千容浅身边,轻叹道:“殿下,现如今,纵然您不愿看到战事再起,匈奴人亦不会善罢甘休。。。。。。太子注定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千容浅不置可否,眼底流散出更为凛冽的寒光。。。。。。。

一月后

“紫苏,不好了。。。。。。”素儿跌跌撞撞地奔入清馨苑,慌张地呼唤,“女祭她。。。。。。女祭她。。。。。。”

听到外面的动静,紫苏放下竹简,匆匆奔出,“女祭她怎了?”

“女祭获罪,被打入大牢。”急促地喘息着,素儿稳了稳心神,“好像是给陛下用的药出了问题。”13539077

羽然医术精湛,闻名瀛都,太医监不时地传召她过去,与她进行药理的探讨。

加之,近来楚皇龙体欠安,眼疾复发,太医监上上下下都无力医治。

羽然为楚皇号脉后,呈上了几幅汤药,楚皇服用后,病情竟有所好转。

因此,她被长期留在宫中,为楚皇看诊,不料,今日竟出了纰漏。

“有何问题?”紫苏曾与羽然一同研习过楚皇的病簿简牍,对他的眼疾有几分粗浅的了解,“陛下他怎么了?”

“听说,陛下原本看东西只是模糊,用了女祭所开的药,竟然。。。。。。瞎了。”说到这里,素儿亦是为羽然捏了把冷汗,“陛下大怒,女祭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瞎了。。。。。。”紫苏屏气凝神,回想着羽然开出的药方,刹那间,一个想法涌上心头。

她曾在当时向羽然提及,白芷雄黄虽可混用,但决不可与川芎相容,两味药互相排斥,很可能造成血流不畅,引起短时失明。

羽然当深谙此理,只是太医们可能在之前用了川芎,如今药性显现出来,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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