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妃:血色贞女纱-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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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本王最讨厌别人说谎。”扣在她肩头的大掌稍稍用力,强行扳过了她的身子。
深邃的眼波探入紫苏眸底,好似已将她的心看个通透,千容浅笑着说:“但本王会原谅你这个谎言,欲盖弥彰的感觉,本王很喜欢。。。。。。”
“叩叩。。。。。。叩叩。。。。。。”羽然伫立在卧房外,听到里面有细微的交谈声,这才轻声问:“我可方便进来?”
千容浅这才放开了紫苏,满意地勾唇一笑,“进来。”
两个人匆忙穿好外衫,为了不使紫苏为难,千容浅走下床榻,在不远处的木凳上落座。
“紫苏,你感觉怎样?”羽然先观她的面色,继而号脉,见脉象愈见平稳,神色显得轻松不少,“还想咳血吗?”
“女祭,我觉得好了很多。之前那种五脏六腑都绞缠在一起的痛楚没有了。。。。。。也没有再咳血。”望着羽然的目光中满是感激,紫苏真诚地道谢:“谢谢你,这次你不止救了我性命。。。。。。也帮殿下躲过了一劫。”
千容浅亦诚恳地低语:“紫苏说得没错。女祭,这份恩情,本王铭记于心,他日定当报还。”
“殿下这样说,真是折煞我了。”羽然不敢居功,她若有所思地望了紫苏一眼,“殿下与紫苏现下安然无恙才是最重要的。不过,我听闻禁卫们仍在郊外四处搜寻殿下您的行踪,情势十分严峻。。。。。。殿下早日离开这里才是上策。”
“找不到本王,他们还真是不死心啊。”阴冷的神情在俊美的脸庞上一闪而逝,千容浅轻握手掌。
“紫苏,你的毒并未全解,我也只是试着配药,所幸,这几味药都对症了。你暂时没有生命之忧。。。。。。下面,你我要合理研制解药,争取可以将体内之毒全部剔除。”羽然背上药箱,向我房外走去,“一会儿,我会弄些清淡的米粥和小菜,请殿下稍后。”
“恩。”千容浅点点头。。。。。。
三日后
紫苏坐在矮榻上,为千容浅解开纱布,检查伤口愈合情况,柔声地说:“创口愈合得很快,估摸着,再过两日殿下便可行动自如了。”
都好她了。“如此便好。”这几日,他的目光总会在不经意间落在紫苏的身上,千容浅轻拍了拍紫苏的肩头,试探性地提及:“你和燕洵。。。。。。这几个月来,他没有再向父皇求情,撤去了你贞女的身份?”
“这样的生活其实没什么不好的。”紫苏一边为他涂抹药膏,一边随意地应道,“清静、悠闲,平日里除了诵经、守夜之外,我都可以看医书。大家都活得很简单,很单纯。。。。。。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算计陷害。。。。。。。”
“勾心斗角。。。。。。生在王室,一生都注定活在争斗中。”紫苏的话引得千容浅亦感慨不已,“至死方休。”
“殿下,你这次为何会被太子暗算?”仰起头,澄澈的美眸望着千容浅,紫苏道出疑惑,“听说你在北疆打了胜仗,为楚国扫平北患,又建功勋,应该得胜还朝才是。。。。。。太子他怎么敢对你突施冷箭?”
“宣阳门之变,我也在想。。。。。。到底是太子瞒天过海,私自为之,还是得到了父皇的授意。。。。。。”整件事发生地太过突然,千容浅一时间也无法理清其中的来龙去脉。
紫苏为他包扎好伤口,“太子殿下以何名义暗伤你?”
“拥兵自重,意图不轨。”讥诮的神色闪过眼底,千容浅笑语:“这个罪名还真是好用,屡试不爽。。。。。。此次之事,若是太子私自为之,过不了几日父皇便会有旨意,他绝不会坐视太子僭越而没有惩处。。。。。。若是父皇授意,那本王就得开始流亡了。”
“荷兮苑还算安全,禁卫搜过这里,短期内应不会再来。”斟了一杯清茶,递到千容浅手中,“殿下可暂住这里,衣食住行也好有人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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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别了,紫苏
握着药草的素手停在半空,紫苏略感不解,“女祭此话何意?”
“你与九皇子之间可否有私情?”羽然合紧了房门,压低了嗓音,谨慎地问道。
“女祭怎有此一问?我与殿下间自然是清白的。”神色严肃地望着羽然,紫苏语意决然地表态。
“紫苏,你是在刻意欺骗我,还是。。。。。。在自欺?”羽然面色一沉,直截了当地说:“你舍身相救九皇子,不顾自身安危地保护他,怪不得我多想。再说。。。。。。你们之间的举动亲昵自然,颇有默契。。。。。。若非心意相通,还能作何解释?”
一番话语言之凿凿,由不得紫苏多做辩白。
“我与殿下间没有情意。。。。。。有的不过是恩情。”轻柔的嗓音自樱唇间逸出,紫苏迎上了羽然探寻的目光,“至于大祭司,待他回来,我会向他交代一切。”
“大祭司他那么爱你,一心为你,我不懂。。。。。。真的不懂。。。。。。”羽然为燕洵深感不平,痛心于他的付出。
灰绿色的美眸中泛起了清冷的光芒,紫苏冷静开口,语带告诫之意:“女祭,我等都是贞女,是焰神的妾室。。。。。。咱们是不能言爱的。”
羽然恍然失神,眉心轻敛,连忙后退了两步。
数月的朝夕相处,紫苏已然觉察到了羽然对燕洵所怀有的微妙情愫,今日,她不过是善意提醒罢了。
默默地走出卧房,紫苏仰起头,望着好似水洗般的碧蓝天空,心头渗入了几许酸楚与悲伤。
方才的话,不只是说给羽然听的,更是说给她自己的。
然则,宗教礼法纵然可以束缚人的行为,却无法捆绑人心。
羽然的痛楚,紫苏感同身受。
想爱却无法爱,心中牵挂之人就在眼前,却只能装作淡漠疏远,那份不甘、不舍、不平太过深刻。
但既已成为奉神贞女,所有的情爱纠缠,都该彻底放下,不然等待她们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恶果。。。。。。。
半月后
千容浅与紫苏在长塌上相对而坐,矮桌上摆满了清新可口的糕点与清茶。
“殿下今日起行,我祝殿下一路顺风!”紫苏举起茶盏,诚心为千容浅祈祷。
半月来,瀛都城内并未传出任何有关太子被惩处的消息。
如今看来,宣阳门之变,似乎是在楚皇的授意下发动的。
既已得到了答案,加之禁卫们不再频繁地搜查城郊,防备严重松懈,千容浅自是没有逗留在此的理由了。
他联络到了幸存的旧部将领们,约定今日午夜,向北郡方向奔袭,重新积攒势力,图谋东山再起。
“紫苏,这段际遇,本王记在心底。”相处日久,眷恋更深,千容浅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唇边漾起明朗的笑意,“咱们喝酒吧,临别之时,还喝茶,似乎有些奇怪。”
话音刚落,他取出了樊篱前不久送来的佳酿,为紫苏与自己斟满了酒盏。
俊美无俦的脸庞上拂过了温柔似水的神色,千容浅举起酒盏,昂首一饮而尽,“本王敬你,敬你胜过男子的果敢与气魄!”
“殿下。。。。。。”如此溢美之词,让紫苏面露欣然之色,心底却多了分感伤。
毕竟他们要分开了,九皇子与太子撕破了脸皮,而楚皇亦倾向太子一方,他被迫离开瀛都,此去真真是祸福难料。
也许这一别,他们很可能再无可见之日,“殿下,请慢点喝。”
“紫苏。。。。。。”修长的指尖轻叩矮桌,千容浅剑眉轻挑,示意她举杯畅饮。13539077
双手托着酒盏,灰绿色的美眸中漾起了点点泪光,紫苏痛快地饮尽一盏灼烈。
“本王就要离开了,你好生照顾自己。”面对离别,纵然心中有言万语,此刻却只化作了简单的嘱托,千容浅垂下眼帘,掩藏起了太多的情愫。
素指从怀中取出了一枚平安符,紫苏早就想要交给他的,奈何迟迟没有机会,“殿下收着这个,此符我放于圣火铜鼎前,诵念过不下百遍平安经。”
接过那枚做工极为精巧的平安符,幽美紫眸中的冷意竟也消融了几许。
粗粝的指尖细细抚摸着红色的系扣,冷峻的面庞上流露出了动容的神色,语意中满是真诚:“紫苏。。。。。。本王谢谢你。”
安酒下意。“殿下不要言谢,我人微力薄,帮不了殿下什么。。。。。。。”晶莹的泪滴潸然坠落,打湿了紫苏白皙的美颜。
“这杯酒,我敬殿下。”两人频频举杯,所有的离愁化作了醇香的烈酒,他们想要将之全部吞入腹中。。。。。。。
空了的酒坛凌乱地摆放在矮桌上,紫苏醉意已深,斜倚在长塌上,一片红晕在脸颊散开。
长臂弓起,撑抵在额头一侧,千容浅缓缓地掀开眼帘,幽魅的紫眸专注地凝望着她。
大掌越过矮桌,轻推了推她的肩头,低沉的嗓音扬起:“紫苏,两年前那个冷夜,本王的无意搭救,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
“恩。。。。。。”紫苏幽幽转醒,灰绿色的眸中流动着迷离的光彩,她是真的醉了,“殿下,你说什么?”
“两年前的那个冷夜,对你那么重要吗?”千容浅坐起身子,神色严肃地发问。
多次探问,紫苏不是回避,便是搪塞,这一次,他希望听到真话。
“重要,当然重要。”千容浅的脸庞竟出现重影,紫苏身子一晃,差点倒在矮桌上。
匆忙下榻,千容浅来到紫苏身后,双臂紧紧地搂着她的腰间,“为何重要?”
“殿下不会懂的。。。。。。”也许是烈酒消磨了紫苏的防备,她不再闪躲,更不再苦苦隐藏,晶莹剔透的泪滴簌簌坠下。
当温热的泪滴溅落在手背,千容浅才体会到了怀中的女子内心有多么地悲苦,揽着她的双臂不禁收拢了,“说来听听。”
“两年前,殿下出手相救,许是心血来潮、许是兴之所至。。。。。。殿下不会放在心上,因为殿下从未记得。”倚靠着他宽大的怀抱,紫苏偏过头,仰望着他俊美冷厉的脸庞,满足地笑了。
“殿下之于我,宛如太阳之于野草。。。。。。”淡淡的悲伤萦绕在眉间,紫苏无奈地长叹:“野草只会向着太阳而生,太阳之于它是唯一的,是不可替代的。。。。。。但太阳却会普照大地万物,野草之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