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妃:血色贞女纱-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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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姬。。。。。。。我不愿也不恨。。。。。。只是。。。。。。只是觉得生存好难。。。。。。。”沾满血迹的指尖揪住了紫苏的衣襟,珺夫人贴近她耳侧,眼底盈满了绝望,小声耳语:“父兄的胁迫。。。。。。陛下的冷漠。。。。。。让我无所适从。。。。。。咳咳。。。。。。咳咳。。。。。。女人。。。。。。最可悲的是怀有一份想爱的心情,却最终得不到一丝一毫的爱。。。。。。芙姬。。。。。。情爱对于你我来说。。。。。。都太过奢侈了。。。。。。”
泪水模糊了紫苏的眼帘,让她无法真真切切地看清珺夫人弥留之际的神情,她收紧了手臂,覆在她耳边,郑重许诺:“放心。。。。。。公子栩。。。。。。我定会好好照顾。。。。。。”
“芙姬。。。。。。记住。。。。。。不要。。。。。。不要卷入男人的争斗中。。。。。。因为女人永远都只是权力的牺牲品。。。。。。”珺夫人偏过头,双手抚上了紫苏的面颊,道出了最后一句话。
紫苏惊骇地蹙紧了眉心,眼睁睁地看着珺夫人合上眼帘,手臂无力地摔落在地,凄厉的嘶喊声自胸臆间迸出:“不。。。。。。。不。。。。。。。”
凤流钺负手而立在御阶之上,冷眼望着不远处的一幕,一阵阵似曾相识的痛楚激荡心口,腥红的杀意在冷眸深处流转。
顷刻间,大殿内鸦雀无声,众人全都噤声不语,骇然地垂下头,静候秦王的发落。
“来人啊,将韩国公主给寡人拖下去,鞭尸三百!”森冷的嗓音响彻大殿的每个角落,凤流钺长袖扬起,冷酷地低吼。
此言一出,殿内的妃嫔及朝臣们无一敢站出来为珺夫人说情。
“陛下。。。。。。”蓦地仰起头,紫苏高呼一声,泣声央求:“陛下。。。。。。不要。。。。。。。”
“你给寡人住口!”修长的指尖点向紫苏,凤流钺眯起眸子,吩咐左右:“去,把芙妃娘娘搀回寝宫!”
“是!”内侍们匆匆地走向紫苏身旁,强行架住了她的双臂,将她硬生生地拖出了大殿。。。。。。
凌宇殿
“陛下,鞭笞之刑,何时执行?”御史大夫伫立在殿内,诚惶诚恐地问道。
“明日,要后宫所有人前去刑场观看。。。。。。一个都不能少!”攥握成拳的大掌捏得死死地,青筋在手背上隐约地浮现,凤流钺咬着牙说。
“是,微臣遵旨。”御史大夫微微颔首,将奏疏取出,高举过头顶,“陛下,送往韩国的文书已经拟好。。。。。。敬请陛下御览。”
掀开眼帘,凌厉的眸子冷冷地扫过书案,凤流钺示意弗林将之取来,“寡人看看,明日再定。。。。。。下去吧。对了,明日观刑。。。。。。芙姬不必去了。”
“是。”御史大夫应声离开
弗林随侍在凤流钺身旁,亦是胆战心惊,谁承想时隔多年,竟又会发生谋害秦王之事。
他太清楚,此事本身并未挑起秦王太多的感伤,但却在瞬间勾起了他痛苦的回忆。
“芙姬怎样了?她还好吗?”过往的哀伤虽然压得凤流钺喘不过起来,但他不会忘记,这次是紫苏关键时刻的挺身而出,助他逃过一劫。
“回禀陛下,芙妃娘娘。。。。。。她情绪不是太稳定。”弗林露出惊异之色,经历过这个危机,秦王没有暴怒,更没有忙于杀伐严惩,反而心系一个女子,着实是罕见之举。
虽栩列两。“掌灯。。。。。。摆驾寰溪殿。。。。。。。”凤流钺掀开黑色的鎏金衣摆,阔步迈出殿阁。。。。。。
寰溪殿
瘫坐在冰冷的地上,空洞的眼神望着闪烁不定的微弱烛火,泪滴一颗颗接连不断地坠落。
紫苏被禁足在此,她已从宫人口中得知,陛下要在明日对珺夫人当众鞭尸。
深切的无力感萦绕着她,撩起了她更为强烈的愧疚。
“陛下驾到。。。。。。陛下驾到。。。。。。”弗林的通传声袭入殿内。
暗黑色的长靴匆忙踏过门槛,犀利的眸光圈住了那抹娇柔的身影,凤流钺眉间一拢,挥退了殿内的宫人,“尔等都退下!”
“是。。。。。。。”宫人和内侍们弓着身子,默默地退出去,合上了殿门。
“地上凉。。。。。。起身吧。”凤流钺大步逼近紫苏眼前,高大的身影将她围住,他放软了语调,“你身子不好,不要作践自己。”
紫苏默默不语,只是环紧了双臂,用力地抱住双膝,继而,义愤地责问:“为什么。。。。。。她人已经去了。。。。。。为什么还要当众鞭尸?”
凤流钺无奈地逸出一缕长叹,淡漠的笑纹拂过唇角,他紧挨紫苏坐了下来,恨恨地低语:“她谋害寡人。。。。。。只这一条罪。。。。。。够她死一万次了!寡人只是鞭尸,已是手下留情!”
“你。。。。。。”残忍的言辞宛如颗颗巨石捶打着紫苏的心,她仰起头,空灵的美眸中晕满了怨恨,“你没有感情。。。。。。。她是公子栩的母亲。。。。。。是你的妃嫔。。。。。。。纵使没有情爱,感情总还是有的吧?你的心是冰山,是石块吗?”
直截了当的问责话语点起了凤流钺压抑在心底的熊熊怒火,猛然转身,凤流钺抓住了紫苏的肩膀,厉声嘶吼:“那寡人呢?寡人还是公子栩的父王,是她的夫君!你怎不问问她,在谋害寡人时,可曾想过感情?”
痛楚从手臂上传来,紫苏却没有挣扎。
只因此刻的凤流钺,宛如一头负伤的猛兽,冷傲森然的神情亦无法掩饰他内心深处的哀伤与脆弱。。。。。。
第十三章 三王的女人
内心深处柔软的一角被他哀伤而黯然的神色触动了,紫苏以悲悯的目光望着凤流钺,晶莹的泪滴悄然坠落。
凤流钺缓缓抬起头,觉察到了在她眼底泛动的同情,窘迫地别开脸,倏然推开了她,“不要用这种眼神看寡人!”
“陛下。。。。。。珺夫人她诚然有错,但你现在毕竟无恙。。。。。。。人死如灯灭,请陛下给她留下一点最起码的尊严吧。”紫苏跪立在他身前,郑重地叩首,一时间竟是哽咽难言。
冷寒之色覆住了狭长的眸子,凤流钺的言辞中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绝不!寡人绝不会宽待她!”
他气愤于紫苏时至此刻仍在为珺夫人说情,猛地直起身子,作势就要离开。
紫苏瘫倒在地,双手死死揪住了他的衣摆,神色凄婉地喃语:“陛下。。。。。。陛下难道认为自己与珺夫人的死毫无干系吗?”
“什么意思?”微微回首,凤流钺冷冷地睨着紫苏,不悦地追问。
“珺夫人她不过是一名柔弱女子。。。。。。夹在两国之间很是煎熬。。。。。。。她既入咸阳宫,就是陛下之妃,陛下可曾给过她片刻的抚慰爱怜?可曾给过她些许的温情关心?没有。。。。。。陛下的冷酷、父兄的胁迫。。。。。。才是杀死她的尖刀。。。。。。”紫苏费力地撑起身子,贴近凤流钺的腰间,声泪俱下地劝说:“公子栩。。。。。。她再有天大的过错。。。。。。也是公子栩的母妃。。。。。。殿下难道希望真的忍心这么对待她吗?”
原本坚定的信念竟这个刹那有了丝丝动摇,紫苏的泪水浸透了腰间的佩戴,莫名地牵动了凤流钺的心绪。
他垂下头,粗糙的大掌温柔地捧起她满是泪痕的美颜,指腹轻轻地为她拭去泪滴。
紫苏惊讶地仰望着此刻闪现在那张刚毅面容上的似水柔情,温热的泪却愈发汹涌地落下,不断地打湿他的手背。
“可知,不是寡人逼死了她,而是她自己逼死了自己。”单膝跪下,幽深的眸光探入紫苏眼底,凤流钺平心静气地开了口,“咸阳宫的女人都该明白一个道理,无论她们来自哪里,一入宫门,便都是寡人的女人。”
他的话,让紫苏无力辩驳,她坚信,后宫之人都懂得这个道理。
然而,人的心最难控制,她们亦有父母兄弟,对故国的眷恋与挚爱岂是能够轻言放弃、轻易斩断的?
“至于故国是否安好,与她们无关,那些已成过去。。。。。。她们的家在咸阳,她们的未来在寡人的大秦。。。。。。”布满老茧的掌心沿着紫苏优美的脸侧线条轻轻摩挲,凤流钺俯下身,刚猛的气息强烈地逼近。
紫苏愣愣地偏过螓首,却还是逃不出他的掌控,淡淡的绯红染上颊畔,“陛下。。。。。。请放手。”
“呵呵。。。。。。”凄清的笑意自胸间逸出,凤流钺并非刻意为难,只是在无意中被她的美丽所吸引,有些情难自禁,“别忘了,你也是寡人的女人。。。。。。且不论寡人与你可否有了夫妻之实。。。。。。在你踏入咸阳宫的那日起,你便是属于这里,属于寡人的。”
“陛下。。。。。。”震惊于他言语中散发出的浓烈占有**,骇意攫住了心扉,紫苏抗拒地摇着头,“不。。。。。。不是。。。。。。陛下明知我不是芙姬。”
“你是,寡人说你是,没人敢说不是。”微愠地眯起狭长的瞳眸,她的抗拒激起了凤流钺的怒意,大掌扣紧了她的皓腕,“心口是不是又疼了?你早些休息,明日寡人召太医来给你瞧瞧。”
紫苏绝望地垂下了眼帘,泪滴止不住地夺眶而出,她无法改变秦王的决定,更无力软化他那颗冷硬如铁的心。
颓然地趴伏在冰冷的地上,她怨恨自己的无能,连最后一丝尊严都没办法为珺夫人保全。
凤流钺冷冷地抽回了大掌,不再看紫苏一眼,旋然起身,高大的背影笼罩在深深的落寞与孤独中。。。。。。
翌日清晨
紫苏在地上跪了一夜,待到宫女入殿准备为她梳洗时,才发现她已经昏了过去。
她们匆忙地唤来了太医为她诊治,然后派人去通知弗公公。
弗林接到下人的呈报,快步走入殿内,向刚刚下朝的凤流钺禀告:“陛下。。。。。奴才接到消息,说是。。。。。。说是芙妃娘娘。。。。。。。她夜里昏倒在地上,现在还。。。。。。”
未等他说完,凤流钺已扬起手臂,打断了他,飞扬的眉间微微拢起,眼眸深处竟浮上一缕无奈,“这个丫头。。。。。。果真是够倔!”
“陛下。。。。。。”弗林困惑不解地望着他复杂的神色,猜不透王者是喜是怒,谨慎地探问:“是否要亲自去一趟寰溪殿?”
大掌攥握成拳,思虑再三,凤流钺终于决定退让一步,“传旨下去,厚葬珺夫人。。。。。。鞭尸作罢,让众人都从刑场散了吧。”
“是!奴才遵旨。”弗林倍感震惊,这些年来,秦王素来都是雷厉风行,杀伐决断一经做出,断难更改。
心头拂过丝丝担忧,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