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妃:血色贞女纱-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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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四皇子满月宴会,也许是沾染了几分喜气,她的气色也愈发地红润了。
经过此次契机,紫苏与珺夫人很快熟识起来。13718309
“夫人,今日感觉怎样?”紫苏缓步踏入殿内,远远地望见珺夫人斜倚在窗边,在专心地做着女红。
“芙姬,快来。。。。。。我还正想呢,你今日怎么还没到,你就来了。”珺夫人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温婉的笑意在唇畔绽放,热络地主动牵起紫苏的手,拉着她在榻上落座。
“身子怎样?还会觉得有血块瘀滞吗?”紫苏关切地打量着她,熟练地将指尖按压在她的脉搏上,“恩。。。。。。。脉象愈发平稳了。”无确果放。
“芙姬。。。。。。我好了很多,这段日子,真的该感谢你。”珺夫人真诚地说。
“夫人客气了,治病救人,是我该做的。”紫苏展颜一笑,眸光倏然瞥见了竹篮中的刺绣,好奇地拿起来把玩,“这是。。。。。。”
“是我做给公子栩的衣裳。。。。。。”提及自己的儿子,珺夫人的眼底注满了慈爱与不舍,心底仍寸有几许挣扎,她神色黯然地垂下了头。
“好漂亮的衣衫。。。。。。这针脚真是细致。”纤细的指尖在柔滑的布帛上抚摸,紫苏抬起头,这才意识到珺夫人的神情有些怪异,“怎么了?夫人是不是哪里不适?”
“没有。。。。。。只是想起差一点与孩子天人相隔,心下还是恐慌得很。”珺夫人深怕紫苏起疑,匆忙敛起激荡的情绪,聪明地搪塞。
“夫人既这样想,就该好好地养身子。”紫苏能理解她的心境,天底下哪有母亲舍得与孩子分开呢?
突然间,一股淡淡的幽香沁入鼻尖,空灵的美眸中拂过丝丝疑虑,“夫人,你宫内有股异香,你可否察觉到了?”
闻言,珺夫人顿时慌了神,她知无法蒙骗紫苏,只得放手一搏,“芙姬,稍等。”
缓缓起身,她走向了内殿,打开妆匣,取出了一个金色的盒子,交到了紫苏手中,“这个是韩国独有的熏香,叫醉红椿,有安神之效。”
“噢?”紫苏捧住金色的盒子,仔细嗅了嗅,心头猛地一颤,她却不动神色地漾起笑靥,“香气淡雅,确是安神的好香。”
看紫苏神情如常,没有任何异样,珺夫人放心地倾吐一口气,“这几日睡得不安稳,所以才用了些。”
“明日就是公子栩的满月宴,依你现在的情况,定可以出席。”素手覆在了珺夫人的手背上,紫苏语带深意地劝慰:“在这咸阳宫中,不要有太多奢望,就会活得快乐些。家国之事,岂是你我等女流可以介入的?和亲女子的辛酸,有谁能明白?没人可以照拂我们,我们便要学会照拂自己。”
珺夫人震惊地回望紫苏,从未想过她年纪轻轻竟可将事情看得如此通透。
“何况,夫人现在有了公子栩,不是孤身一人了。做任何决定前。。。。。。要多为他思量才是。。。。。。两国纷争,那是男人们的战场,与女人无关。”犀利的眸光径直地探入珺夫人的眼底,紫苏只望这席话能起到规劝的作用。
“芙姬,谢谢你。”珺夫人似有所悟,她微微颔首,“在咸阳宫中,想觅得一个对你讲真话的人,太难了。”
“我该回去了。”紫苏站起身,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飘逸的身姿跃出殿阁。。。。。。
她步履翩跹地在长长的拱桥上奔走,紫苏冲回寰溪殿,径自走入书房,开始翻看码放在书架里的上古医书。VyL3。
方才在珺夫人寝殿中闻到的那股异香,让紫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还记得,多年前,她曾在焰神庙中闻到过类似的熏香,当时羽然告诫说,此种香单用无碍,但若与相冲的茶或酒相合,会致人死亡。
她捻亮了油灯,逐行查看,由于太过专注,竟没有意识到那早已斜倚在书房边的高大人影。
凤流钺双手在胸前交叉,兴味甚浓地望着那小妮子忙碌用心的模样,冷厉的神色不由自主地亦柔化了些许。
“不。。。。。不对,那种香不是醉红椿。。。。。。”紫苏茫然地摇了摇头,“到底是什么?”
她惊觉自己似乎太过敏感了,纵然与曾经闻过的熏香相同,也不代表珺夫人有任何危险的企图。
她跪坐在地上,望着铺散满地的竹简,逸出一缕轻叹。。。
第十鞭二章 鞭尸三百
凌霄殿
喧闹的乐舞在殿内飘动,朝臣们分列两侧,举杯欢饮。
凤流钺斜倚在王座上,意兴阑珊地啜饮着酒盏中的甘洌。
珺夫人怀抱公子栩,坐在紧挨秦王的左侧,脸上虽然带着甜美的笑靥,然则那眼底隐隐闪现的哀愁与挣扎却没有逃过紫苏的注视。
按照在后宫所处的位分,紫苏被安排在右侧与其他后妃们坐在一起,她仰起头,担忧地望向珺夫人。
昨日,紫苏几乎是彻夜未眠,急切地翻查着上古医书,却仍是未找到想要的答案。
澄澈的灰绿色美眸中拂过缕缕忐忑,她紧张地握紧了面前的青铜酒盏,默默地垂下了头。
赵国的淩姬位列紫苏身旁,她关切地问道:“芙姬,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看。”
“噢。。。。。。无碍,我可能是昨日睡得有些晚了。”紫苏摇了摇头,素手不禁捂住了心口,那股痛总是隐隐地疼着,虽不致命,却亦无法摆脱。
“我听闻,前几日韵美人她们去了你寝殿。。。。。。她们没有为难你吧?”淩姬入宫时日已久,为人淡泊,甚少树敌,倒也乐得清静。
“没有。”紫苏无奈地勾起一抹浅笑,想起那一日她们气势汹汹地前来,本以为定会不欢而散,谁知凤流钺突然驾临,那些原本气焰嚣张的后妃们如惊弓之鸟,四散离开。
“芙姬,你刚入宫,旋即高居妃位已引得后宫之人的妒忌,加之你不久前救了珺夫人,她们认为你出尽了风头。。。。。。所以会处处针对你,万事小心。”淩姬神色柔和地望着紫苏,善意地提醒。
“谢谢。”紫苏感激地微微颔首。
这时,珺夫人恋恋不舍地将公子栩交给了乳娘,眼眸中满是慈爱与哀伤。
紫苏震惊地瞪大了美眸,密切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虚弱的身子缓缓撑起,珺夫人在棋婞的搀扶下走到了凤流钺的面前。
棋婞在她的示意下捧上了一盏烈酒,珺夫人侧过身,亲自斟了两杯,指尖微颤着端起。
神情复杂地凝视那慵懒地斜卧在座上的王者,珺夫人只觉心口猛地一窒,温热的泪雾悄然覆上眼帘。
狭长的琥珀色瞳眸半眯起,凤流钺自始至终没有看眼前的女人一眼,也便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大掌徐徐合拢,伟岸高大的身子略向前倾,紫苏略发苍白的面色牵动了他的心绪,大掌一挥,吩咐弗林:“过去问问,如果芙姬身体不适,让她先行回宫休息。”
“是。”弗林恭敬颔首,快步走下了御阶,直奔向紫苏面前,转达了秦王的话。
浓浓的失落拂过颊畔,珺夫人唇角轻翘,划出了自嘲的笑纹,“陛下。。。。。。臣妾感谢您为栩儿举办满月宴。。。。。。臣妾敬您一杯。”
她毕恭毕敬地端着酒盏,捧至凤流钺面前。
“这是?”剑眉斜挑,凤流钺神情淡漠如常,眼底满是防备。
“回陛下,这是闻名臣妾家乡的杏雨酒。。。。。。”珺夫人知他生性多疑,果断地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疑虑渐渐消除,凤流钺捏紧了酒盏,将之送入唇边。
紫苏目不转睛地望着御阶上发生的一切,当瞥见了珺夫人虚晃的脚步,她猛地起身,宛如疾风般地掠过了弗林身侧。
迈着急促的步履,紫苏翩然登上御阶,迅速地伸出素手,挥掉了已贴在凤流钺唇角的酒盏,“不要。。。。。。”
“叮。。。。。。”清脆的声响在大殿回荡,甘洌洒在地上,原本笑谈欢饮的众人即刻噤声,茫然不知地向高台投来关注的眸光。
凤流钺似有所悟地眯起了双眸,大掌扣紧了紫苏的皓腕,将她扯向了自己的身后。
紫苏仰起头,望着自然挡在身前的高大人影,缕缕感动在心底升起。
片刻后,珺夫人踉跄着跌倒在地,鲜红的血迹自唇角渗出,凄楚的泪水潸然滑落。
“夫人。。。。。。”紫苏心痛地摇了摇头,想要奔向她,却被凤流钺死死拦住,他寒着一张脸,冷声喝令:“不要过去,来人啊。。。。。。把她拿下!”
“陛下!不要。。。。。。”用力地扯了扯他的衣袖,紫苏双眸含泪地恳求:“不要。。。。。。她这个样子。。。。。。命不久矣。”
“咳咳。。。。。。咳咳。。。。。。”珺夫人开始蜷起身子,痛苦地吐血,禁卫已然冲入殿内,抽出长剑,将她团团围住,只待秦王一声令下。vogh。
鲜红的血色刺痛了紫苏的双眸,此刻,她终于明白,珺夫人早已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浓重的凄楚与感伤侵入心房。
颤抖的手臂挣扎着扬起,珺夫人费力地抬起头,气若游丝地唤道:“芙。。。。。。姬。。。。。。芙姬。。。。。。”
听到她的召唤,紫苏强硬地扳开了凤流钺的大掌,忙不迭地扑向了珺夫人身前,素指慌忙地为她抹去唇角的血丝,“夫人。。。。。夫人。。。。。。”
“芙姬。。。。。。”珺夫人用力地攥紧了紫苏的长袖,咸湿的泪滴汩汩坠下。
黏稠的血迹染红了紫苏的掌心,她托起珺夫人的脖颈,焦急地问:“夫人。。。。。。此毒可有解药?可有解药?告诉我。。。。。。我这就去配,你撑着点。。。。。。”
“不。。。。。。无药可解。。。。。。。”珺夫人露出了释然的神情,原本熠熠的双眸上抚上了一层灰蒙,死亡的气息笼罩着她,“芙姬。。。。。。求你求你。。。。。。照顾栩儿。。。。。。代我照顾他。。。。。。。他还小。。。。。。。可我。。。。。。咳咳。。。。。。咳咳。。。。。。”
紫苏谨慎地为珺夫人诊脉了,懊丧地发觉,毒势迅猛已侵入五脏六腑,她无力回天。
“好。。。。。。为什么?为什么夫人要选这条路?”抱住了珺夫人的身子,紫苏泪流不止,心中涌起了强烈的自责与哀伤。
她恨自己为何没有早一步看破珺夫人的用意,恨自己没有再多劝说几次,晓以利害,也许可以避免今日的这场悲剧。
“芙姬。。。。。。。我不愿也不恨。。。。。。只是。。。。。。只是觉得生存好难。。。。。。。”沾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