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仙正传-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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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珠哥对我真好,鸡丁运气也真好。”说完美滋滋地往楼下走去。
乐菱上得西楼五层,站在廊道上却不知该何去何从。五楼不似下面几层楼,下面廊道左侧一顺溜的房间都有着门牌号名,而乐菱现在所站的廊道处,左边只有一扇封顶的朱漆月亮门,整层楼似乎都被包了,刻意置此隔断。
有钱人啊,乐菱叹道。与其跑酒楼里来摆谱,不如买一个宅院,酒楼时段很便宜吗?所以有说道德传家十世以上,耕读次之,诗书再次,富传不过三代,瞧这败家子作风,不知已传几世。
乐菱抬手拍了拍兽头所衔铜环,很快有人打开了半扇月亮门,一个清秀的丫鬟出现在门内,看见乐菱时愣了一下,但马上又看到了乐菱怀抱手提的东西,于是脸上露出微笑,温柔问道:
“新来的?以前没见过你。”一边让开了道,却并无接过乐菱手中物品的意思。
乐菱见状也微笑略点头致礼,随即跨进门槛,方见廊道内景与下面楼层相仿,只是猜测客房不会是间间相隔,內里必有乾坤,古建筑也有这点好处,除开承重墙,木质结构也很容易打通。
丫鬟轻轻关上朱门,转身又冲乐菱温柔一笑,越过乐菱带路前行,行至廊道中部才转身进了一扇开着的槅扇门,乐菱跟了进去。
入目一间明亮正厅,西窗下横设巨大的金色竹篾榻席,榻角两头白釉瓷缸内插画轴无数,榻中横置长条低矮原木色榻桌,至少可容二三十人共聚榻上,占了正厅一半的空间。榻前左右两壁各有一穹门,门垂珠帘,内里纱幔层叠。右穹门内晦暗深沉,不知是何所在。
正当乐菱揣度时,领行丫鬟轻撩右门珠帘,示意乐菱进入。乐菱随即走入了那间神秘的房间,但见内里仍有穹门,珠帘帐幔相隔,深深不知几重。
丫鬟继续撩开珠帘帐幔进入里间,却不再示意乐菱跟随,乐菱只好停留当地,静候召唤。忽听得内里有水声传来,仿佛有人出浴,暗道怪不得遮光蔽日,这位无情白公子,大约是一早醉饮之后,方才起身沐浴传膳。
等候的时候,乐菱无聊地转目打望除了帐幔空无一物的立身之所,但见四璧无窗,环璧竟是一整幅相连壁画,千千芭蕉林里,西壁处一女临潭抚琴一男立后听琴,仔细看去,却全是背影。乐菱奇到,听琴图见过不少,但没见过均是背影的,看来看去,意境浮现的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么,看壁画的人岂不都是黄雀了?乐菱不由一乐。
忽尔珠帘一动,先前那清秀丫鬟轻轻撩开了珠帘,冲乐菱缓招手悄示意,姿态神情明显透露出切勿大声喧哗的意思。乐菱忙点头表示收到,提着食盒抱着酒坛子钻进了帐幔之内的内室。
绕过宽大的薄纱屏风,但只见满室春色掩不住,一株碧草卧榻间。
沙滩上雄男靓女见多了,比天体浴场也就多穿了巴掌大的几块布。可素,眼前浴桶蒸烟尚未散尽的室内,靠西玉色纱幔轻拂的卧榻上,三姝环侍之中,一男神情慵懒倦怠斜倚枕被,满裹白丝浴袍却性感无匹,端的令人惊心动魄。
乐菱一时慌乱,忙就地放下食盒,转身欲走。
“回来!求鱼老板教你如此无礼的吗?”榻上一侍女悍然训斥乐菱。
清秀丫鬟忙推了推乐菱肩臂,俯身提起食盒行至榻前,将食盒放在榻桌上,打开食盒一一取出其中盛放的食盘,一面说道:
“他是刚来的,不懂规矩,天骄妹妹不必吓他。”
榻上三侍女闻言同时捂嘴浅笑,目光向乐菱投来,白大公子也转脸看向乐菱,眼中亦有温文的笑意,完全不似印象中那摔琴的坏脾气之人。
靠,我就这么点出息么?拜帖还没送上就莫名其妙落荒而逃了?话说本小仙现在好歹也是帅哥一枚啊,岂能就此慌了阵脚?乐菱狠狠自勉到,心神既定,抱着手中的酒坛子一鼓作气冲至榻前,将酒坛子往榻桌上重重一放,迅速退至榻角,垂目不语。
第七十九章 风月宝鉴
榻角立地白玉瓶内插着几枝含苞待放的金黄色腊梅,暗香浮动的房间里,捂在嘴里的轻笑声再次传开,随即似乎被谁制止,只剩悉悉索索的裙裾声和榻桌上杯碟碗筷轻微的碰撞声,紧接着是酒坛封泥被揭开的细微响动,不久又传来酒液倾入酒器的汩汩声响,经久不歇,似灌入分酒器内,酒香芬芳醇厚,不嗅自袭人。
哇,好烈的味道,分明不是黄酒,而是蒸馏酒的浓香,一闻便知度数不会低。乐菱在那里顾自品评,圣莲空间里还有一位养成中的品酒大师却激动了,乐菱慌忙传信地魂安抚。这家伙,还有隔空嗅觉?乐菱一阵无语,幸好不久前刚补充了五十坛美酒,不怕它造反。
还是想想如何将怀里媚里的拜帖交给白大公子吧。
乐菱稍稍抬头看去,只见榻上两个侍女跪在白大公子身后,不紧不慢地用棉麻巾一点一点轻轻绞拭白大公子那一头黑色浓密的长发。起先被唤着天骄的那个侍女,则跪在白公子身侧,一手执碟,一手执箸,挑选不同的菜品,不时乘空送入白大公子的嘴里。白大公子本人则仍疏懒地斜倚在靠枕上,眼神空濛,手里端着一个白玉酒杯,时而浅尝,时而一饮而尽,清秀丫鬟侍立在榻前,手里执一白玉酒壶,一见白公子杯中酒尽,便迅速添上。
好不奢靡的生活,醉生梦死,乐菱评点到。不过舍此看来这位白大公子还是个喜静的人,用膳饮酒都不言语,侍女们想是训练有素,一举一动也尽量不发出声响。有点闷闷的感觉。
白大公子长得确如鸡丁所说的好看,五官清俊十指纤长长身如玉,举止温文尔雅,白丝浴袍随举动间或露出暖玉般莹润肌肤,丝毫看不出狂暴的迹象。再打量四个侍女,却发现除了接引自己那女孩长得清秀可人外,余下三人却并非绝色,细细看去,也就某个部位生得姣好一些,面上又不施粉黛,十分干净,既不上彩妆,便更谈不上姿色动人了。
这就是这位鉴美专家的眼力?乐菱不由暗自生疑,媚里的一个小手指头,怕是都比眼前众女强吧?此人……该不是自己错认了?不行,不能杵在这里瞎耽误功夫,得问清楚。于是乐菱突然开口问道:
“白公子,我有一事相问,不知可否?”
“放肆!你这伙计竟敢对我家公子你我相称?休说你是新来的,一再破坏规矩,这次可轻饶不得你了。”天骄当先不悦地呵斥道。天骄生得一张娇俏的嘴,许是因之而受宠。
清秀丫鬟似也不满了,蹙眉望向乐菱,欲言又止,转而望向白公子,显是等待主人发话再行定夺。梳头发的两位少女也向乐菱看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气氛一时紧张,乐菱暗自咂舌,方觉冒失,只好望向白大公子,看他如何表态。
白大公子却无及时指令,反而抬眼向乐菱看来。
这一眼看来,却令时空凝滞,有如火山爆发前的窒息。乐菱一阵紧张,遂想起这位先生早间的表现,迅速思谋对策,如有任何物件砸来,该如何闪避。
时光一息息流逝,大约十息之后,白大公子突然起身下榻向乐菱走来。
此人有无武功?眼见白公子在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眙视着自己的双眼,乐菱也不敢怠慢,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视其眼,不到万不得已不想无故伤人,到了万不得已,也只好因故防御了。
但只见白公子清亮的目光渐渐转为黯淡,最后似乎失望地摇了摇头,嘴里几不可觉地低语:
“不是,怎会有紫色?”
呃?乐菱愕然,虾米紫色?
不待乐菱回神,白公子随即温言问道:
“你有何事问我?”
乐菱一听,慌忙取出怀里媚里的拜帖,胡乱塞到白公子的手里,见他打开来看,才指点着拜帖说道:
“呃,一个,这个,姐妹,仰慕先生风采,故尔相托,那个,还望白公子,白先生不吝赐教于她。”晕,胡言乱语什么?本小仙太也不经吓了。
白公子白先生却明显听明白了乐菱的意思,合上拜帖,微笑问道:
“你这个姐妹,跟你是什么关系?”
“呃,关系?嗯嗯,……亲戚,呵呵,远房那种,你懂?”懂?懂才怪了。本小仙自己所言,貌似自己都不懂啊。
白公子稍停了片刻,却忽然转身,哈哈大笑着返回榻上坐定,笑毕双手往榻桌上一放,一手用拜帖拍打着桌面,嘴里说道:
“既是亲戚,她若眼睛似你,就叫她来吧。”言毕不再理睬乐菱,示意丫鬟斟酒。
清秀丫鬟忙背转身子斟酒,一手在身后,拼命示意乐菱离去。到是个好心肠的女孩子。
乐菱旋即转身退走。回程时心里哀叹,媚里啊媚里,火莲啊火莲,你们把本小仙害得可不浅呐,这叫什么玩意嘛?什么叫似我的眼睛?
再一琢磨,想到白无情身边那几个侍女,鼻子嘴巴眉毛啥的,忽尔恍然,敢情,那家伙是集邮爱好者?还真是与众不同的怪癖啊……
乐菱突然停下脚步,这么说来……有门!那狐媚里不是会千变万化的吗?瞧那家伙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本小仙……不妨给你个惊喜,哈哈,哈哈哈哈。
越思越兴奋,乐小仙先冲到春香楼将好消息告诉媚里,然后指点了媚里一番装扮,之后再飞快地返回缘木鱼馆,一溜烟闪回了自己不久前刚宣布过主权的地盘。
一进房间,发现竟然多了一张床铺。这么说,糖醋那家伙不怕自己抢他钱财了?乐菱耸了耸肩,身在江湖,也不要过分挑剔,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只当是房间里多了一件家具罢了。
今日一天发生的事比以往任何时候加起来都多,脑子里乱哄哄的,干脆先睡它一觉再说。乐菱不管三七二十一,跳上床去蒙头大睡起来,恍惚听见鸡丁宫保轮番前来叫自己进膳,也假装熟睡不理不睬。鸡丁最后一次干脆把膳食送至房间,摆在乐菱床头木箱上,还坐在乐菱的床边呆了好一歇,确认乐菱只是困倦而不是晕迷,才犹犹豫豫地离开了。
夜半时分,乐菱才明白同室那位糖醋哥不仅仅只是一件家具,翻滚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