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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诸神之城:伊岚翠-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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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的是『一致』。但是他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是心的一致,如同我的人民所说的?还是爱的一致,如同你们教士所说的?还是是一致的顺从,如同德瑞熙所相信的?最后,我想的是人类怎么可以把这样一个简单概念给复杂化。」

他暂停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无论如何,你说的是对的,女士。占杜现在是舒·德瑞熙教派了。我的同胞允许沃恩把占杜地方的人民视为已经皈依了,这总比战争好。不过他们愈来愈多人也都开始质疑这个决定,因为仪祭变得更咄咄逼人了。」

纱芮奈点头。「我同意。一定得阻止舒·德瑞熙教派的行为——他们是扭曲了真理。」

苏登停了下来。「我可没这么说,纱芮奈女士。舒·克赛教派的精神就是接受与相信。而祂也为着各式各样的教诲敞开大门。德瑞熙教徒只是在做他们认为对的事情。」苏登的目光在说话时扫过了拉森。「只不过那个人很危险。」

「为什么是他而不是别人?」

「我去听过几场他的传道会。」苏登说。「他不是用心来传道,纱芮奈女士。他是从他的理智来传道的。他重视皈依的人数,而不是信众的虔诚度。这很危险。」

苏登扫过了拉森的友人。「旁边那个也一样令我心烦。」他说,指着一个头发金到几乎变成白色的男人。

「他是谁?」纱芮奈有兴趣地问。

「瓦伦,迪欧伦男爵的长子。」苏登说。「他不应该出现在这的,但是他显然利用了他与枢机主祭的亲密关系当作邀请函。瓦伦以前是个出名的科拉熙教徒,但是他声称他看到杰德司向他下令皈依舒·德瑞熙教派。」

「女士们稍早才在讨论这件事情,」纱芮奈说,看着瓦伦。「你不相信他?」

「我早就怀疑瓦伦的宗教信仰只是展示用的。他是个投机分子,而他的狂热虔诚只是让他声名狼籍罢了。」

纱芮奈研究那白发的男人,担心着。他太年轻了,但是他装成自己是有成就和控制一方的男人。他的言论就是个危险的指标。而拉森招集到愈多这种人,就会让他变得更危险。

「我不应该等这么久的。」她说。

「等什么?」

「参与这些舞会。拉森可超越我一个星期了。」

「你讲的像是你们两个人在私下竞赛似的。」苏登带着微笑指出。

纱芮奈却没有轻视这段评论。「一场以国家安危为赌注的私下竞赛。」

「苏登!」一个声音传来。「我看你身旁怎么没有那些平常缠着你的仰慕者。」

「晚安,偌艾欧大人,」苏登说,对靠近的老人稍稍地鞠了个躬。「是的,这都要感谢我的女伴。所以今晚我才能避开她们大多数。」

「啊,可人的纱芮奈王妃,」偌艾欧说,亲吻着她的手。「显然地,你对黑色没兴趣了。」

「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太喜欢,大人。」她边说边行了个屈膝礼。

「我可以想见。」偌艾欧带着微笑说。然后他转过身来面向苏登。「我还希望你没有体认到你有多好运呢,苏登。我都想把王妃偷过来赶走几只烦人的水蛭了。」

纱芮奈惊讶地看着老人。

苏登轻笑。「偌艾欧大人的魅力或许是亚瑞伦仅存的单身汉里,唯一可以比得上我的。不过我一点都不嫉妒,大人总是能帮我转移走不少女性的注意力。」

「你?」纱芮奈问,看着单薄的老人。「女人想要嫁给你?」然后,想起她应有的礼仪,她加了一句迟来的「大人。」然后对于她不适当的言语感到脸红。

偌艾欧笑了。「别担心冒犯我,年轻的纱芮奈。我这把年纪的人不会有多好看。我亲爱的攸黛丝已过世二十年了,而且我也没有儿子。我的财富总得继承给某个人的,而国内每位女性都清楚地发觉这点。她只要谄媚我几年,就可以埋了我,再找一个年轻好色的情人帮她花钱了。」

「大人太悲观了。」苏登指出。

「大人是太现实了。」偌艾欧喷了喷鼻息说。「虽然我得承认,强迫这些年轻小妞上我的床是蛮诱人的想法。她们以为我太老以至于没有办法让她们行使做妻子的责任,但是她们错了。要是我要让她们偷走我的财富,我最少也得让她们付出点劳力。」

苏登听到这段话时脸红了,纱芮奈却笑了。「我就知道。你只不过是个下流的老头。」

「我承认我是,」偌艾欧带着笑容同意。接着,他的视线转到拉森,说着:「我们穿着过多盔甲的友人又做了什么吗?」

「用他惹人嫌的存在打扰了我,大人。」纱芮奈回复。

「看看他,纱芮奈,」偌艾欧说。「我听说我们亲爱的泰瑞依大人的意外之财,可不只是单纯的运气而已。」

苏登的眼神变得怀疑起来。「泰瑞依公爵并没有宣示他对德瑞熙的忠诚呀。」

「非公开地,没错。」偌艾欧同意。「但是我的情报说这两个人之间有些什么。有个东西是确定的——凯依城很少有这样豪华的宴会,但是明显地公爵却毫无理由的举办。不禁让人揣想,泰瑞依是不是想昭告些什么,还有他为什么要让我们知道他到底多有钱。」

「一个有趣的想法,大人。」纱芮奈说。

「纱芮奈?」伊瑄的声音从房间的另一头传来。「亲爱的,你可以来这吗?」

「喔不。」纱芮奈说,看着王后向她招手,示意她过来。「你们觉得会有什么事?」

「我也很好奇。」偌艾欧眼中闪过一瞬火花。

纱芮奈回应了王后的手势,往着国王和王后走,接着有礼貌的行礼。苏登跟偌艾欧隐密地跟上,让他们自己待在听得到的地方。

伊瑄看见纱芮奈接近时微笑。「亲爱的,我才在跟我的丈夫解释我们今早达成的结论,你知道的,就是有关运动的那个?」伊瑄对她的丈夫狂热地点头着。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纱芮奈。」国王诘问着。「女人玩剑?」

「陛下不想我们变胖,是吧?」纱芮奈无辜地问着。

「不,当然不希望,」国王说。「但是你们可以吃少一点就好了。」

「但是,我好喜欢运动喔,陛下。」

艾登像是受罪似地深吸了一口气。「但我相信一定有其他女人可以做的运动?」

纱芮奈眨眨眼,尝试让她看起来像快哭出来一般。「但是,陛下,我从孩提时候就在练剑了。国王应该不会对女人那些愚蠢、打发时间的东西有意见吧。」

国王停下来,看着她。她可能装过头了。纱芮奈让自己看起来像是无助的白痴一样,微笑着。

最后,他摇摇头。「好吧,做你想要做的吧,女人。我不想让你毁了我的夜晚。」

「国王真是英明睿智。」纱芮奈说,行屈膝礼之后退下。

「我都忘了。」苏登在她重新加入他们时悄悄地说。「假装成这样应该很痛苦吧?」

「有时候很有用,」纱芮奈说。当他们要离开房间时,她看到一个信差接近着国王。

纱芮奈把手放在苏登手上,暗示她想多待一会儿以便听到艾敦的对话。

信差在艾敦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接着国王的眼睛沮丧地睁大。「什么!」

那男的又悄悄说了一些话,但是国王把他推开。「说大声一点,我不能忍受你的耳语了。」

「是这个礼拜才发生的,陛下。」男子解释,而纱芮奈靠得更近了。

「太奇怪了。」一个微微带着口音的声音,从他们的方向传过去。拉森就在离他们几步的地方。他并没有看着纱芮奈跟苏登,而是对着国王说话——好像要让大家都可以听到他的话。「我不知道国王都在一些笨蛋面前讨论国家大事。而让他们有这种机会困惑,这只会使他们变得更笨而已。」

很多在她身旁的人似乎都没有听到枢机主祭的评论,不过国王听到了。艾敦看了纱芮奈一会儿,接着拖着信差的手臂往房间外面大步走去,留下还未回神的伊瑄。当纱芮奈看着国王离开时,她的眼神正好跟拉森对上,后者在转身回去之前浅浅地笑了一下。

「你能相信吗?」纱芮奈几乎都要冒烟地说。「他是故意的!」

苏登点头。「小姐,我们的谎言经常反过来对付我们。」

「枢机主祭善于此道。」偌艾欧说。「要是能把别人的伪装拿来当成自己的优势利用,总是可以给敌人有效的一击。」

「我常常发现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当自己最有用。」苏登说。「你戴上愈多面具,情况就变得愈混乱。」

偌艾欧稍微点点头,微笑。「真的,也许很无聊,但是是真的。」

纱芮奈几乎没在听。她以为只有她会做一些操控别人的技俩,但她也从没体认到其中的坏处。「这伪装的确是很麻烦。」她承认。接着她转身对苏登叹了一口气。「但我已经深陷其中了,至少对国王是这样的。不过坦白说,我认为不管我是怎么表现,他大概都不会用别的方式看待我。」

「你也许是对的,」苏登说。「国王遇到女人的时候,都变得特别短视。」

国王在一会儿之后带着臭脸回来,而他本来的兴致看来完全被他所收到的消息给毁了。信差松了一口气就跑走了,当他离开时,纱芮奈看到一个新的身影进了房间。泰瑞依公爵如同往常奢华地把自己包在亮红色跟金饰里,他的手指点缀着许多戒指。纱芮奈仔细靠近地观察他,但是他没有加入——或甚至注意到枢机主祭拉森。事实上,他似乎故意避开教士,然后对着房间里的每一群客人嘘寒问暖着。

「你是对的,偌艾欧大人。」纱芮奈最后说。

偌艾欧大人从他与苏登的对话里抬起头来,看着纱芮奈。「嗯?」

「泰瑞依公爵,」纱芮奈说,向那个人点着头。「他跟枢机主祭之间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泰瑞依是个麻烦的家伙,」偌艾欧说。「我从没有办法理解他的动机为何。有时,他似乎要的只是财源滚滚,但其他时候……」

泰瑞依好像是注意到他们检视的目光,转身面对纱芮奈一群,因此偌艾欧没再说下去。泰瑞依微笑地向纱芮奈这方向走过来,阿特菈在他身旁。「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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