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外-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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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道:“顾仙长,我是张尚怀啊。”
张尚怀是谁?不认得。
我摇头道:“别骗我了,我认得你,你是……”眼前之人似乎与另一个景象渐渐重叠在一线,我便叫了出来,“你是伊罗对不对?化成灰了我也认得你。在这鬼地方,我也没有几个熟人。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你如今倒是有种来见我了。”
那人似乎被我吓着了,松开我的手,连连后退。
“怎么你也怕了?当时你抓着我做那什么仲裁者的时候不是挺牛的吗?我不做还要把我扔黑洞里去,你倒是扔啊,当我怕你怎么着?”我吼了两嗓子,却找不到那人哪去了,有些无聊地原地转了两圈,这才记起来是要出去赏月,当下接着往前走。
一迈步,脚下便又是一软。
“靠,连你这双腿都跟我做对是不是?”我怒道,“老子不用你了,我飞。”说罢腾空而起,向着门外飘去,虽然已经有点神智不清了,但出于习惯,我也没忘了弄团白云放在脚底下,引得身后两个声音大惊叫怪,“神仙啊。”
“神仙?”我哈哈一笑道,“这世界上哪来的什么神仙?外星人我就见到过几个,机器人数量也不少,唯独这神仙我是没有见到过。这世上哪来的什么狗屁神仙!天地反覆,可恃唯我,谁都他妈的信不过。”
我吼叫着,飞出花厅,驾着云转悠一圈,最后落到房盖上,抬头仰天,寻了好半天,才在西天边找到那快要落入地平线的月牙。
我不禁怒道:“知道我要赏月,你还敢躲起来,怎么着,也跟我做对是不是?让你躲,我非把你射下来不可。”说完幻起电弓,对着月亮就是一箭。
电光带着轰轰雷动这声破空而去,在暗夜里划过一道曼妙的闪亮弧线,似长虹,如流星,直没入沉沉无边的黑暗。
那小月牙安然无恙地挂在天上,似乎在嘲笑着我的无能。
我又连射数箭,却终究无法以人力射下月亮,一时间觉得无比窝囊,忍不住放声大哭,“我没有,我无能,我他妈的什么都不是,连个月亮都射不下来,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张道临,你告诉我,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哭了一阵子又觉得有些无趣,想起一首老歌来,便扯着嗓子对月高歌。
“当天海角上
心海四飞翔
曾有一年长的船长
心翻滚似白浪
他走边天涯茫茫五洲河山四大洋
尽白发的他
叙述那一天路彷徨
他忽去神仙岛
愁到泪两行
路没有沧桑
亦没有纷争及彷徨
仙岛犹如家乡阳光
问句那仙岛
位处哪一乡
航行路线偏东偏西方可遇上
求求导我找到一生想找的理想
道别我双亲及情人
共浪涛出海无根生
找遍世上南
跨向世上北
寻求梦里所思所想怎会怕路长
春天转秋天转冬天兜兜转已许多季飘过
却没有找到所要末路比天长
而春风中秋风中东风中孤单里我总暗思乡
往日那月亮仍朝思晚想
才明白仙岛
原来是家乡”
这首《桃花源》我当初歌词就记得不全,此时唱来丢三落四,调也走得不知哪里去了。但扯着嗓子对天狠嚎一阵,便觉心里舒畅不少,正待再唱它几遍,忽听有人喝道:“哪来的野人,半夜跑到我江府来撒野!着。”
一道亮光当带着森寒冷气扑面射至。
唱首歌居然也能招来人管,我刚刚舒畅的心里立刻又添了三分堵,抬手将那飞来之物捉到手里。
那是柄锋利的飞刀,把我的手心割得鲜血直流。
可我却没感觉到痛,看了看那飞刀,忍不住得意地嘿嘿笑道:“虽然跑到这鬼地方来,但却莫明其妙成了高人神仙,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哭着喊着要回过去了。这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一种表现了吧。”自觉得自己现在怎么说也是一代高人了,被人这么打了一飞刀,要是不回敬一下绝对会被人当成软弱可欺,当下也不问是怎么回事儿,学着小说里看来的高人口吻道:“雕虫小技也敢前来卖弄!来而不往非礼也,吃我一记吧。”说完幻起电弓,弯弓欲射。
正在此时,便听下方有人忽吼吼地大叫,“师父,不要啊。”
我转头一看,却见是香竹和金香玉,旁边还站着一老一少两个脸色发青的男人,也不知是干什么的。难道是观众不成?想我练这一身本以来,从来没有一次像这回这样可从容潇洒的施展,既然有观众,那还不好好显示一翻?
我冲着下方几人一笑,道:“乖徒弟,让你们见识见识师父是如何轰翻半个上思州的吧!”说完不理他们几个,便轻松弓弦。
啪地一道闪电划空而过,也不知飞向哪里。
射出这一箭,还没看到落往何处,我便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浑身发软,一头栽倒。
第二十四章 屠城惊变(一)
头痛,是宿醉清醒后的第一感觉。
脑袋似乎裂成了两半,从额头一直痛到后脑勺,我忍不住呻吟着,轻轻拍打额头,希望可以减轻一些痛楚。
“师傅,你醒了。”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随即一只温暖的小手轻轻抚上了额头,“起来喝点醒酒汤吧。”
醒酒汤是醒过来之后喝的吗?
我迷迷糊糊地想拒绝这种马后炮的饮料,但另一只稍大一些、却更软更滑的手掌已经把我的脑袋稍稍扶起一些,然后温热的瓷器贴上嘴唇,酸酸的热汤流进了喉咙。
舒服啊……
不光是喝了醒酒汤后,胃肠很舒服,更重要的是这种被人服侍的感觉,真是舒服到了极点,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可以有人侍候的大人物了。
我舒服得不想睁开眼睛,喝完热汤,继续闭目养神。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酒品向来很好,应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我好像飞到房顶上赏月,唱了首歌,射了几箭……
“师傅,师傅?”香竹试探地叫声再次响起。
我轻轻哼了两声示意自己听到了,却不想睁开眼睛。
便听金香玉道:“师姐,别叫了,再让师傅睡一会儿吧,这宿醉的滋味最是难受了。我看师傅也不是有酒量的人,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今天怕是一天都起不来了。”
香竹轻嗯了一声,不再叫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金姐姐,你说师傅这么大本事的人,怎么还会有那么重的心事啊。”
“师姐,你叫我香玉就行。”金香玉显然很重视门规地位,“人啊,只要活着,自然就是有心事的,这可跟本事大小没关系。我看师傅心里定是藏着件重大的伤心事,只有酒醉之后才不经意间表露出来。你听他昨天喊的那翻话,连张道临仙长似乎都帮不了他呢。”
也不知是谁发出一声轻叹,房间中一片寂寞的安静。
“顾仙长醒了没有?”一声低低的询问突然响起,听起来应该是江尚怀的声音。
便听香竹略有些不快地道:“小点声,我师傅还没醒呢。”
“是,是,只是知府大人已经在外面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从声音里我就可以想像得到这家伙在香竹面前陪着笑、点头哈腰的模样了。
知府?那不就是地级领导吗!跑到这江府来干什么?
香竹冷道:“谁又没请他来,想见我师傅,那就候着吧。要是等不急的话,腿长在他身上,想走的话谁也没拦着他。你要是够胆量的话,那就去把我师傅叫起来吧。”
这也算得上是居移气养移体吗?记得在山上时,一个道士都能把香竹吓得半死,如今知府居然都不被她放在眼里。
“不敢,不敢。”江尚怀连声道,“尚怀怎么敢打扰仙长休息,我是想说要是仙长一时醒不过来,不如就先让知府大人回去好了。”
这知府再怎么说也是地方大员,让人家就这么回去,似乎不怎么好。
我觉得头也不那么痛了,便起身道:“什么事情?”这叫明知故问装糊涂,有身份的人都喜欢来这么一手,如今咱也是一品的国师了,自然也要学上一学。
金香玉道:“师傅,阳寿知府前来拜会您,已经在前厅候了将近一个时辰了。”
此刻她就坐在我床头,小狐狸香秀趴床头方桌上无聊地东张西望,而香竹正在门口一脸不悦地盯着站在门外的江尚怀。
我对冲着香竹谄笑的江尚怀道:“哦,请知府大人稍待片刻,我洗漱一下便来。”
“是,是。”江尚怀应了两声,又恋恋不舍地狠狠看了香竹两眼,这才转身离去。
“真是讨厌。”香竹将门掩上,不满地道。
金香玉掩嘴轻笑道:“师姐,我看江贤侄怕是喜欢上你了,没看他瞧你的眼神都不对劲吗?”
“你胡说什么。”香竹可比不了这种老江湖,脸皮嫩得很,听她这么一说,俏脸通红,生气地嚷道,“昨天晚上他才认识的我,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难道师姐没听说过一见钟情吗?”金香玉道,“我这江贤侄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少,只是脸皮薄了点,所以才留着大胡子来遮羞的。其实他可是相当英俊,当初他没留胡子的时候,在江湖上人称玉面飞龙,不知倾倒了多少年青女侠呢。”
“他长得好不好看跟我有什么干系?”香竹轻呸了一声。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绊着嘴,可手上却都没有歇着,说话的工夫,便服侍着我洗了脸,换了身衣服。
“这是谁的衣服?”我看着身上这袭陌生却极是合身的青衣,不解地问。我可不记得出来的时候带着衣服。
“这是江尚怀的衣服。”香竹道,“昨夜师傅酒后吐脏了衣服,香玉姐姐连夜帮您改了一件。”
我说这衣服怎么这么合身呢,原来是连夜加工出来的。
听香竹这么一说,我心里不觉得生出一种被人关心的油然暖意,对金香玉道:“辛苦你了。”
“服侍师傅是弟子应该做的。”金香玉对着我倒是恭恭敬敬。她越是表现出这副乖宝宝的样子,我便越是好奇,像她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成为西南武林大豪?昨夜在客栈时,她一句话就可以震住两个和尚一个老头,那份面子威势可绝不是盖的。
全身上下收拾利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