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上狂烟-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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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怎么可以?将您一个人留在这儿,我们做不到。”一听这个,乌冽不干了。
“我们在西域的产业巨大,琅琊不在,你也不在,又是有谁能打理那庞大的产业?既然我答应了柳相的要求,在钱财上必定是要供应他的。柳相多年来挥霍无度,我怕你长久在此,产业无人照看,迟早供应不上他。那人凡是没用的东西都会毫不留情的舍弃,如今瞧来,我们救琅琊的筹码,不就是银子么?”
伊悕想要乌冽回塞上,自是有她的一番打算,见乌冽还想说什么,伊悕接着道:“这里有弥千陪着我做个伴,许是无碍的。”
“可是主上。。。。。。”乌冽怎放心的下他俩,刚要说话却被伊悕坚决打断了去:“这是命令,没有可是!”
一句话就将个乌冽顶的不敢多言,只能闷声道:“是,属下遵命!主上可是要万事小心。”
折腾了这一整天,如今天色暗了下来,夜更是越来越沉寂。但是预期的任务却是迟迟没有到来。还记得亦赤走时曾说过,只要柳云卿安排下她要做的事情便会给她送来。越是托的时间久,伊悕就越是担心。
倒不如来一刀痛快的,早死早超生。
等待到深夜也不见人来,百无聊赖的伊悕索性来到书案旁款款落座,不知在写些什么。亲身研磨,提笔而书,打发着等待时的光景。而此时的弥千与乌冽,一个在椅子上,一个趴在案几上,正熟睡着。
一整夜,没有等来九死一生的任务,而是等到了黎明的到来。
天边已经大亮,乌冽与弥千也从昏睡中醒来:“诶?我怎么睡着了?”乌冽甚是纳闷,他记得昨晚明明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要保护主上安全的。
“可能这几天赶路太累了吧。”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伊悕怎么会说是她见二人熬夜熬的可怜,下了点儿迷魂散在空气中助他二人安然入睡。
突然传来一个语气闷闷老大不乐意的动静:“主子,别以为你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不想揭发你就是。总是担心别人,也担心担心你自己的处境好吗?不然,遇到紧急状况,你这样只会成为我们的累赘。”弥千刀子嘴豆腐心,可是就是忍不住总爱说些尖酸刻薄的话语。
今早,是塞上狂烟主仆相别,乌冽带着马队回西域的日子。柳相府门外早早的便是云集了大量刺客冢的人,看这阵势伊悕不禁冷笑,这是怕她跟着乌冽逃跑吗?琅琊不是还在他们手上么?
乌冽翻身上马,英姿伟岸,狂放不羁,这正是塞上男儿的铁血本色。
忽而伊悕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相赠于马背上已然勒紧缰绳随时准备出发的乌冽:“这是一把素面折扇,与友人相别相送折扇,也算的上是青阳王朝的一大习俗才是。你且拿好了,小小礼物不足挂齿也是我的一番心意。速速动身吧。”
接过伊悕送的折扇,乌冽双手抱拳而别:“多谢主上!属下告辞!”
不论是豪言壮语还是千言万语,都凝聚在二人最后这深沉的凝视之中,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着乌冽带着她的塞上狂烟而去,伊悕立在这尘土飞扬之中,也总算是安心了下来。此次回来,重新回归刺客冢。真的犹如柳云卿所说的那样只要为他敛尽天下财富便好?只要助其大业这么简单?
非也,就算世上了解柳云卿的人一个都不剩,却也还有她柳伊悕在。
既然是九死一生的龙潭虎穴,她又岂会搭上乌冽他们一同赴死。
第十四章 该来的总会来到
柳相府门外是伊悕送别乌冽的诀别场景,府中是亦赤回禀柳云卿的窃窃私语:“主子,伊悕姑娘将身边西域人送走了。蕻璩澕晓我们怎么办?”说着,亦赤便是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请示要不要斩草除根。
“不必,派人跟上,瞧瞧他们这是要出什么幺蛾子。”柳云卿也不着急,这乌冽本就是伊悕身在西域的部下,回去了也是为伊悕效劳。便是等同于为刺客冢所用,仅是派人盯着就好,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况且如今琅琊还在他的手上,伊悕逃不了。
“是。”亦赤领命,一行小队跟上了乌冽的队伍。
从柳云卿这里领了命令将人派出去,回来也无事可做,索性不妨去偏房看看琅琊姑娘。那日他受命将伊悕等人送至小院,也没抽空来得及看看琅琊,今日不妨前去一瞧,也算是了却一番心中惦记。
只一推开。房门,亦赤就被一股浓郁的药味给顶住了去。下人们见是亦赤前来,纷纷恭敬行礼:“亦赤公子吉祥。”
“起来吧,这是什么?怎么这么大的味儿?”叫住一个一直在此伺候着的小婢女,亦赤不解的问道。
“奴婢们不知。。。。。。”亦赤的问题可算是难住这些个小女婢了。
想来也是,主子说要救人定是有他的法子,这些个下人又岂会知道主子用药的奥秘。其实,连亦赤都不知道,这满屋子的药香只是障眼法,为的是掩人耳目。实则柳云卿已将一股灵气注入琅琊体内,不足痊愈只用,只能续命而已。
“行了,你们下去吧。我进去里屋瞧瞧人。”亦赤将下人们吩咐下去,独自进了里屋。
只是一进来亦赤便被眼前光景惊吓了去,原是琅琊正只着里衣昏迷不醒的被泡在一支巨大的浴桶之中。而桶中所盛之物,恰恰就是方才那满屋子药香的来历——满满一桶的草药。
“琅琊姑娘,琅琊姑娘?”亦赤试探着叫了几声,却是唤来了沉默以对。故而喃喃自语道:“竟是伤的这么严重。。。。。。。哎。。。。。。墨衣这家伙,不是作孽嘛!”
眼前的琅琊昏迷不醒,更是看不到她眼中的半点儿清澈,皮肤煞白经药水一泡更是毫无血色。披头散发凌乱无比,哪里还有半点儿先前那个绝世美人的风采。索性竟是连应他一声都做不到了。
就是这么一个坚强的汉子,在见到琅琊如今这落魄样子后也不免深深动容,双眼泛红。
“看到琅琊这副德行,你有何感受?”悲凉清冷的女声从门外传来,寒冷到让亦赤打了个激灵。
“墨衣真不该那这种东西害人,不论是害了琅琊姑娘还是别人。伊悕姑娘,我们刺客冢对不住你!”亦赤愤愤而谈,可是如今墨衣已化成灵丹,想要回归原型并非三日之功。亦赤也没别的办法。
“冤有头债有主,琅琊的事情是墨衣所为,我怨不到别人身上。况且,是对不起琅琊才是。”伊悕将道理说得清楚。
“是。”伊悕这么说,亦赤着实无言以对。
“亦赤,我问你。你可是直到墨衣会将琅琊的解药藏在何处?”伊悕突然问道,她相信只要是亦赤知道一定会告诉她的,她不信他舍得让琅琊继续受这非人之苦。
“实不相瞒,伊悕姑娘你也是知道,在这刺客冢中我与墨衣虽是共同负责侍奉主子,但也是各管一摊。除非主子召见得以碰面,私下里更是毫无往来,对墨衣姑娘亦赤甚至还没有伊悕姑娘您了解的多。所以解药亦赤亦是真心不知。”亦赤说起这些事来也是唉声叹气。
伊悕听了也不言语,事实差不多就是亦赤所说的这样,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好吧,我知道了,亦赤公子若是有事就去办吧,我还想多守着琅琊一会儿。”说着伊悕便是为琅琊把上了脉。
“那好,亦赤告退。”说罢,黑影便是消失不见了去。
伊悕根本没有心思顾及身边之人是怎么不见的,一腔心思都拴在了琅琊的脉象中。之间琅琊脉象虽是虚弱也略显平稳,更有一股强劲有力的气息在她四处命脉中油走。看来,柳云卿果真承诺了他的筹码。
可是这样就想让琅琊痊愈,显然还是不够的。柳云卿不可能在为他最是不齿的凡人注入真气,于是便只能依靠药物的治疗。至于什么药能慢慢调理琅琊的身体让她醒过来,还得是伊悕慢慢调制才是。
“弥千,你也来试试。”唤过身边的弥千,让他也试试号一把琅琊的脉象。
江湖能人千千万,对毒物有造诣的,也只能数得上人称*公子的毒郎君了。所以让弥千过来号脉并不突兀也不唐突,说不定真就让弥千抓住了解毒的法子呢?
蹙眉深思,一次又一次的将手指从琅琊纤纤手腕上拿下,又一次又一次不死心的重新拾起。弥千已是尽力了。。。。。。
轻轻摇头:“弥千一时半会儿也抓不准该用什么药,还是主子自己看着定夺吧。”
若是伊悕能说得准,又何苦让弥千上前一试?
“嗯,好,我知道了。”惆怅的叹了口气,伊悕很是无奈。
颓败的离开琅琊的偏房,伊悕只能带着弥千往自己的小院儿而去。相府这么大,能够让她随意行动的却是只有两处地方。天气越发寒冷,仿佛即将到来的冬日将会没有尽头一般,让人看不到希望。
路上,弥千还是忍不住问道:“主子,您让乌冽回去,仅凭弥千一人是要怎么保护您啊。”语气中满满的是不自信。
“只要你能保护好你自己就好,不用管我。若是战死,还是被刺,都是命已将至。我倒是看得开。”伊悕回到。
的确,若是自己没命在这世上苟延残喘,也好过让琅琊孤零零一个人上路。二人既然同生共死过一次,这次哪怕是入了地狱,也互相有个照应。
大不了,来生从新来过。
从琅琊偏房到伊悕小院的距离说远也不远,说近亦不近,却是让伊悕从里到外都被屋外的寒风冻透了去。一进门就瞧见满桌子饭菜,热气腾腾清香扑鼻。
伊悕见忙忙碌碌着的下人纳闷的走近餐桌,满桌尽是她喜爱的菜色。
“伊悕姑娘回来啦?奴婢是日后派给您的厨娘,今日第一次伺候依稀姑娘,您快些尝尝合不合您的口味吧。”迎上来的是个富态、气色很好的中年妇人。
拾起筷子踌躇着不知该如何是好,柳云卿竟是还记得她从小喜欢什么菜色。只是入宫多年摒弃了在家时的习惯,就连口味也便得和相府格格不入起来。儿时的味道,岂是这么容易满足?
只是尝了一口,伊悕的眼泪就如断了弦的玉珠一般滑落了下来。惊得厨娘连连赔不是:“主子,奴婢做的不好吃?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