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仙华-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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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了几分惬意。
而放眼望去,这里只有一株海棠。
石凳旁边做了一个人,一身藕粉长裙的她出神的望着枝头摇曳的海棠花,娇美的花在这片仙山里一直看的十分艳丽,几百年来从来凋零。赏花本就是一件愉悦的事,但看花的人满目苍凉,似乎心思并不在花上面。
“璃儿今日,似有什么事藏在心头吧?”安静的仙山,忽然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而声音的来源处,正是洞穴内。
风少璃痴痴的望着枝头的海棠,眼泪在不觉间倏然落下,打在手上,冰凉异常。
“没事呢,璃儿只是想起了一些事,心里觉得难过。”风少璃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凝噎道:“师叔,你是不是觉得璃儿很傻?”
“璃儿为何会这样觉得?”洞内的人停顿了片刻,随后又道:“是因为澜歌?”
风少璃点头,“师叔,你知道吗,澜歌他……他再一次因为那个人而将我舍弃,在那么危险的关头,他竟然选择了带着另一个人,而将我忽略在了战场上,师叔可知,就在澜歌离去的那一刹那,我的心好痛。我怎么也没想到澜歌竟然会如此无情,我事事为他着想,但最后换来的竟是如此无情的回报,澜歌他……他真的好无情。”
泪,无休止的滑落,就像风吹海棠落下的花瓣一样,凄凉美丽。
洞内的人安静了片刻,随后依旧只是安慰:“人世间最不能强求的,便是情感,若这段感情只是负累,璃儿又何必如此执着呢?这些年来每当你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偷偷来到后山与我相谈,也看得出你对澜歌的用心良苦,可你若继续这样委屈自己,将来即便你们在一起了,受伤的依旧是你。有时候,感情并非你抓得紧就能长久,爱,并非委曲求全。”
“可璃儿舍不得,真的舍不得。”风少璃抿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以为他对沧岚也该忘记了,上次在玄月谷他明明对我承诺了会娶我的,我信了,也从未怀疑过他说的任何话。可现在,他居然又为了沧岚而放下我。宁愿承受骂名和被天帝责罚的结果也要将沧岚安全带离,却偏偏不曾顾及到我的感受,我才是他的未婚妻,为何他要如此无情的待我,为何?”
终是忍不住,风少璃趴在石桌上大声哭了起来,她要将心里的苦楚全部宣泄出来,她不想在师叔前伪装自己。因为在大阿山,只有师叔才愿意听她倾诉,也只有师叔可以倾诉。
“情之一字,本就害人,但也愿为心中挚爱忍受一切痛苦。澜歌既然会选择守护最初的念想,他也是一个重情义之人,只叹璃儿认识他晚了些,若不然,也许就不会是这种结果了。”洞内人温言相劝,但语气却多了几分哀愁。
“可我不愿放弃他,我不愿这么多年的等待付诸东流,更不愿澜歌再一次因为沧岚而违反天规,一千年前他已经错了一次,我断不会让他再错第二次,沧岚是离恨天的宫主,即便他们真心相爱,天帝与天尊都不可能让他们在一起,我也不允许。”
“离恨天……宫主……”洞内人明显惊讶了,他语气紧张的问道:“是哪宫的宫主?”
风少璃未曾注意到洞内人的变化,仍旧现在自己的伤怀中,她道:“是水月宫宫主沧岚,也便是一千年前澜歌在梨落谷认识的那个小梨妖。”
沉默,良久的沉默。
安静的氛围,除了风声,便是风少璃轻微的哭泣声。
许久,洞内人才又问道:“那现在离恨天的宫主,分别是哪些?”
风少璃微讶,心想师叔今日为何会这么关心离恨天了。细细想了片刻,才道:“据闻离恨天现在的宫主分别是南玄,玉穹,云邪,沧岚,以及星昴。”蹙眉,风少璃又道:“但星昴的真实身份,却并不是离恨天宫主,而是魔界的少尊,千夜。”
这一次,洞内之人的沉默要比之前长了很多。风少璃伤心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当日在幻境之城千夜所言,她不禁疑道:“师叔可知千夜此人么?当日在幻境之城他言大阿山曾害他父母相残,害他被打入练血窟受尽折磨,这件事是真的吗?为何他会与大阿山有关系的?又为何会如此憎恨我的父亲?师叔,一千年前的事你可知?”
风少璃一连窜的疑问,换来的只是安静的沉默。
等了很久,洞内依然没有回答,沉寂的如同方才与自己将话的人根本未曾出现。风少璃再等了一会儿,也让自己努力恢复心情,不再这般伤怀。许久之后,见师叔仍旧不愿出声,便以为他是睡着了,遂不好再打扰,起身施礼告辞。
脚步声,踏着绵柔的绿草缓缓而去,海棠花依旧枝头摇曳,虽然美艳,但终究是一枝独秀,没了能与之相忖的景致,倒是显得孤独了。
☆、第246章 深谈
九重天界,仙雾飘渺。神宫华殿,三界臣服。
殿上之人长身玉立,虽然依旧保持他的一贯风雅,但凤眼低垂,神色凝重,不敢直视座上神威。
七天前澜歌将沧岚带回玄月谷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回天界向天帝请罪,但天帝并未接见,而是让他去天之涯白帝那里反省。至于反省什么,澜歌自是明白在心。这会儿回来并非是因为他已经反省清楚,而是被天帝忽然召回。
天帝背对着澜歌,眼前是自己坐了万年的龙椅,这个万人敬仰的位置。他今日却难得没有坐下去,而是选择了站起身来。或者此刻的天帝,连看一眼澜歌也不愿意。
澜歌不语,但他愿意在这里等,等天帝开口责骂或者下令责罚,若天帝一直不开口,那他就一直在这里等,直到天帝开口为止。
天宫外白老仙尊与宵云君已经等得有些着急,毕竟澜歌进天宫这么久也不见动静,心中只担心这二人在里面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不知过了多久,天帝终是开口问了,“可知为何朕在见你之前让你先去天之涯反省?”
“澜歌知道。”澜歌如是回答。
“那你告诉朕,你反省到了什么?”
澜歌苦涩一笑,“身为天界仙尊长留山之主,师尊的亲传弟子,澜歌让陛下失望了。”
天帝十分平静,他道:“既然如此,沧岚宫主现在在哪里?”
澜歌眉宇低垂,俊眉微敛,“玄月谷。”
天帝蓦然皱眉,神情更加冷肃,“你可经过朕的允许了?”
“澜歌擅作主张,请陛下责罚。”
天帝大怒,转过身指着澜歌冷声问道:“责罚?你可知你犯了多大的错吗?你可知现在事情到了何种境地?澜歌啊澜歌,枉朕一直信任你,将天界大人大任交给你,你便是这样回报朕的信任吗?”
天帝威严,不容侵犯。九天之主盛怒,天宫内一派肃穆。
一直低垂眉宇的澜歌缓缓抬起头迎上天帝的目光,凤眸微敛,“澜歌不敢辜负陛下信任,更不敢违反陛下圣意。”
“那你这次作何解释?”天帝冷哼,平时温和的陛下今日确实生气了,“你不但违反朕的旨意参与千夜一事,还在大战之前临阵脱逃,可知这次大阿山与幻境之城损失多少兵马?又可知千夜这次给人间带来多大灾劫?千夜一旦逃脱,他必然取得天元盘,届时魔界祸乱人间的后果你可担当得起。”
声音洪亮,威慑四方,殿外的白老与宵云君二人都能请见。得知天帝竟然如此生气,两个人不禁都为澜歌捏了把冷汗。
一直深锁眉头的澜歌只是静静的看着天帝,那目光就好像一个一直温驯乖巧的孩子在做了自己想做的事之后,却又被长辈责骂的模样。即便知道长辈之言不可违背,但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天帝一步步迈下神龙宝座走向澜歌,一句句问道:“澜歌,朕应当要如何惩罚你,才能让你死心。”
死心,对沧岚死心。
“当初那个在你师尊面前立下誓言一生为天界的你可还记得当日的豪言壮语,又可还记得你曾对朕的承诺,当初少昊将长留山交予你手中时的嘱托你可还记得?”
那些话,每一句,都是澜歌此生也不能忘记的责任。
可看着正在盛怒中的天帝,澜歌竟是一声苦笑,那一脸的凄苦,目中的无奈,直教人看的心中升起无尽疼惜。这个看似高高在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仙尊,心中究竟有多少苦,外人从不知晓。
“澜歌从未忘记自己的责任,更未忘记自己对师尊和陛下的承诺。”他停顿了片刻,迎上天帝凌厉的目光,他微微勾唇,笑的颇为苦涩,“但这次,澜歌却是遂了自己的心意,为自己的心做了一件事。这些年来澜歌深知自己身负长留山重任,丝毫不敢有任何松懈,因为害怕一旦松懈便会遭人把柄让师尊与陛下失望,所以澜歌用尽心思去顾全长留山的威望。”
“既然你时刻谨记自己的责任,为何还要在这次的事情中犯下大错。”
“错?”澜歌摇摇头,“澜歌不认为自己有错。”
天帝愕然,接下来便是一声厉喝,“你当真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澜歌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同样的回答,心怀坦荡。他为天界,会一直守护,而为自己心中所想,他也不会放弃。
看着一向对自己敬重万分的澜歌今日这般倔强,天帝这回是彻底失望了,他本想发怒,但想了想却很好的忍了下来,“好,很好。”转过身一步步迈回龙座,步伐是那般缓慢,就连语气也有几分苍老,“看来是朕对你太过容忍了,这些年因为少昊的缘故,朕对你一向宽容,但宽容终究还是害了你。”
澜歌道心知自己确实辜负了天帝期望,但有些话有些事,他不想再继续隐藏于心,错已铸成,他便没想过逃避,仰首看着坐上天帝,那个在自己映像中一直敬仰的人物,他从不敢违背。
“这一切,都是澜歌太过执迷。若非心系沧岚,也不会冒然闯入天机阁,更不会在大战时带着沧岚离开幻境之城。这件事无论陛下如何惩罚澜歌,澜歌都毫无怨言。但并不认为有错,因为澜歌只是遂了自己的心,也是唯一的一次遂了自己的心。”
天帝抬手揉着太阳穴,没有打断澜歌。
“陛下未曾忘记当年我与沧岚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