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黄图谱-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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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昭笑答:“弟子看清了。”
“那便好。”商九霄慢慢踱回座上,右手轻轻一立,那些椅子便摆回原位。
第二十六章 化身堕龙
沈言昭回到归宗峰的时候,天又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地渐渐将土地淋湿。
沈言昭站在雨中,抬头望向天空。
乌云低压,沈言昭从未觉得天空离自己如此之近。细细的雨丝飘进她的眼里,她也丝毫未觉得难受。
半晌,她阖上眼睛,抽出长夜立到身前。
第一式,蒲柳破。第二式,扶摇天。第三式,千山横……
沈言昭在心里默念着,闭上了眼睛之后,脑海中那个舞剑的小人动作愈发清晰,放慢了速度舞着剑式。
沈言昭照着剑式比划着动作,一开始磕磕巴巴的,连放慢了速度的剑式也跟不上。
一次,两次,五次,十次,二十次……
整整五十次,沈言昭的身体才堪堪跟上那放慢了的动作。与此同时,脑海中那舞剑小人的动作也快上了一丝。
就这样,沈言昭在雨中,舞了上几百次的剑,直至她最后的一丝力气被抽干,她才停了下来,缓慢地挪动到了万归殿的台阶上坐下。
雨愈发大起来。
屋檐上的雨水顺着瓦片之间的沟渠流了下来,一道道水流像是屏障一般地落在沈言昭面前,感觉雨帘都远了些。
沈言昭身上的衣物已经湿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粘在身上十分难受。可沈言昭现在依然没有丝毫动弹的力气了,方才走到台阶上已经是极限。
好累……
已经有多久没这么累过了?
或许是自己的体力还不足够。
沈言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腿,却觉得自己的手臂上有千斤巨担。沈言昭摸到了自己小腿处绑着的厚布片。
自从取消了早晨和傍晚的跑步后,自己就一直绑着它们。可绑着它们平日里走路虽然累些,可远没有跑步时候要累。而自己的体力确实还有不足……
明天开始,再跑吧。
沈言昭本已经是极累,再加上腿上绑着的布片,已经无力挪动腿。她用手搬着腿将腿盘好,闭上眼睛运行起天虞初阶心法。
……
时青蹲在铁笼旁边,看着里面昏睡着的赵昌。
赵昌全身的骨头几乎都断成了几截,从身体里刺出来,颜色已然不是刚刺出时那白色了,而是已经被染得漆黑,骨面毫不反光,那黑仿佛就这么透进了骨头,看上去就令人胆寒。
怎么会这样呢?
时青纳闷地想着,明明自己和妹妹只是想喂他一口水而已。
“哥哥,哥哥,赵昌怎么样了?”时雨打扫完殿外,屁颠屁颠地跑进来蹲到时青身边。
“喏,还那样。”时青嘴上回答着,也不看时雨,只是还盯着赵昌看。
“哥哥,你觉不觉得他变得大了点?”
“嗯?”时青漫不经心地应着,仔细打量了一下赵昌,见赵昌突出来的黑色断骨确实像是长长了一些,有些地方粘连在一起,在皮肤外练成了一条新骨头的轮廓,看上去颇为奇怪。也由于这些在外形成的骨架,赵昌整个人看上去确实比之前要大了一点。
只不过时青对着赵昌可谓是日看夜看,或是已经有习以为常的因素在,之前竟然完全没有发现。
时雨是个跳脱性子,同情心和新鲜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再加上先前被女帝那么一罚,现在对赵昌可是几乎提不起兴趣,更别说日夜照看他了。大多数时间时雨都在殿外做些杂务,一个人的时候也可以偷着玩耍。比之前在杂役司被总管大人管着不知要轻松多少倍。
时青经常一边收拾寝殿一边看着赵昌,不过其实也没有那个必要,赵昌一直都在昏睡,女帝也一直没有回寝殿。而时青时雨又都无法进入铁笼,只能隔着铁栏看着罢了。
这样的日子过去半年之久,笼子四周的青气越来越淡,而赵昌的身体却一日胜一日地怪异起来,几乎可以说是天翻地覆。
背上的那对像翅膀一样的东西已经非常大了,赵昌通体覆满了鳞片,身躯拉长,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人脸的轮廓,面目狰狞,嘴部突出,鼻孔和嘴连成一体。
衣服已经无法遮蔽住他的身躯,变成了烂布条压在了身下。
尾椎处伸出了骨节,慢慢长出了同样覆满鳞片的尾巴。五指成爪,看上去十分尖利。
也就是时青和时雨见识浅,若换任何一个宛族的人都会为此幕惊讶不已。
堕龙!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堕龙么!
堕龙的画像就挂在魔族王宫西南一角的宗祠,为魔族宛氏一族之人世代供奉。宛族人身上只是继承了堕龙的血脉,而真正的堕龙……却已经有万年未曾现世了啊!
此刻赵昌的身体已经十分庞大,将那可容纳十人的铁笼塞得满当当的。
就在笼子四周青气完全消失的那一天,宛漫千回来了。
宛漫千见跪伏在笼子边上的时青和时雨以及已经化身为堕龙的赵昌,极其满意地笑起来。
宛漫千走到笼子边上,伸出手来轻轻地摩擦着铁栏,直勾勾地盯着沉睡着的赵昌。眼中毫不掩饰激赏和赞叹。而后,她的手用力握住铁栏,那铁栏竟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宛漫千轻轻抚摸着赵昌如今已然面目全非的身体,冰冷锋利的鳞片没在她手上留下一道划痕,反倒是因为她的抚摸亲和柔软了许多。
宛漫千微笑着。却见赵昌趴在地上的头突然仰起来,长长的脖颈伸直,瞬间就越过了宛漫千的身体,到达她头顶上方。
那狰狞龙头的眼皮掀起来,一双如血的眼眸就这么俯视着宛漫千。
一旁的时青和时雨早就吓得连连后退,不敢靠近。而宛漫千也不愧是女帝,面对如此场景竟无一丝惧怕之意,脸上的笑意反倒更盛。
赵昌感到自己身体某处有些痒,便醒了过来。
这一觉十分漫长,连他自己都无法估计。而他一睁眼醒来,就看到自己眼前那张宛漫千的脸。
可似乎宛漫千是仰着头看他的……
在他的印象中,宛漫千永远是低着头,带着嘲讽的笑意看着他的。而如今这样,反倒让他感到一丝诡异。
他张口想说话,却发现他完全无法说出自己平日里习以为常的语言。
为什么?是因为睡得太久了吗?
赵昌又用力了些,却觉得自己的喉咙缺少了什么,让他无法说出只言片语,只能发出一声稍嫌高亢尖利的叫声。
赵昌愣住了,他从未听到过自己发出这样的声音……或者说,他从未听过这样的声音。
而他眼前的宛漫千,眼中的惊喜之意却洋溢而出。
赵昌定神一看,看到了宛漫千的瞳孔中映着自己现在的样子……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无比丑陋的生物。
赵昌失声号叫,庞大的身躯向后倒去。
一声高亢的龙吟回荡在王宫上方,宫中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工作呆愣望天,各殿的宛族之人皆是面露狂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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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出关异象
半年的时间在紧凑的安排下过得飞快,沈言昭已经将《药典》从头到尾读了一遍,记下了些常用的。玉牌中存入识得的妖兽也已经超过了两百种。《驭兽诀》的修炼略有小成,在山河塔中通关了一层的十个房间。
《玄门剑要》的十三式剑诀已经练得滚瓜烂熟,随手就能使出。可无论如何,都无法感受到商九霄演示剑式时给她带来震撼感。玄黄曾说过这是她对剑诀的领悟还不够,也做不到和长夜心意相通。
沈言昭听后并不沮丧,只是花了更多的时间练剑。时刻都带着长夜,连睡觉的时候都抱着。
除此之外,沈言昭的《魂基御灵诀》也进展飞快,体内的树苗已经长得很高,沈言昭一人堪堪能合抱树身。之前玄黄教给她的吐纳之法,她也每天在练习,但并未感觉身体有什么变化。
半年的时间很漫长也很短暂,墨行衍也丝毫没有要出关的迹象。沈言昭每晚躺在墨行衍寝室的**上,觉得只有在这里才能让她安心睡觉。可半年过去了,墨行衍留在房中的气息也越来越少,沈言昭也就越来越心慌,每晚睡得越来越迟。
归宗峰上,真的就像只有自己一个人一样。
每天沈言昭在偏殿修炼完之后,都回到墨行衍闭关的洞口呆一会。可洞口黑洞洞的,又有禁制,沈言昭完全感受不到有人的气息。
又过了半个多月,沈言昭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
失眠的时候,沈言昭便会去洞口待着,拿上关于各类书籍,就这月光或者拿着蜡烛反复研读。读累了便打坐修炼,有时候会迷糊着睡过去,可等到太阳升起又会醒过来。
这**,沈言昭前几日一样坐在洞口修炼,放出神识在洞口徘徊。这半年来,沈言昭明显感觉到了洞口的禁制松动了一点,她的神识接触到洞口的时候并不会被阻挡得那么彻底,偶尔还能伸进去一些。
突然,一声惊雷炸响。
沈言昭从修炼状态中退出,抬头望向天空。
乌云滚滚低压,夜色深沉,一点月光也没有。
筑基过后,沈言昭的身体便能够自动吸收天地灵气,不需要再行引导,只需把气窍一直保持在开的状态便可。此刻,沈言昭却忽然感受到四周的灵气一滞,而后疯狂地涌向覆盖了禁制的洞口。
沈言昭明白过来,这是师父在突破。
思及此,沈言昭闭合了气窍,依然将神识放出,在禁制周围不断刺探。
乌云中窜过一丝蓝色的雷芒,像是一个开端一般,乌云中的雷芒多了起来,狂暴地在乌云中窜动着。狂风四起,将沈言昭身后的竹林刮得东倒西歪。
沈言昭面色紧张地看着天空,却见那些雷芒慢慢汇聚到当中,变作一个蓝色的雷芒团。那雷芒团从乌云中脱出,降到洞口处,无视了禁制飞入洞口。
沈言昭神识一闪,不敢与雷芒团接触。然而待雷芒团飞入洞口后沈言昭再探查,发现禁制依然还在,仿佛是那禁制放雷芒团入内的一般。
雷芒团闪着蓝光,在洞中越飞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