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者-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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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不转睛盯着窗外,告诉他:“我在看日落。”
在这个连阳光存在都感受不到的大阴天?关允搭上她肩膀,“你是怎么回事,孩子?”
她叹一口气,“我担心天塌下来。”
关允失笑,呛了一下,“行,那你在这撑着吧。” 她就是怪话多,他也懒得问。脱下外套给她披上,自己进屋收拾了。
没人陪疯,她也只好识趣地跟进来,“你不是明天才回吗?”
“我再晚回来一天怕你羽化成仙了。吃饭没?”
摇摇头,把他的大衣挂好抹平,就穿着睡裙走来走去。
关允挑眉看着她可疑的一张红脸,“你这是冷是热啊?”
“热。”她答得具体肯定,“我在发烧。”
关允拉过她探探额头,果然热度骇人,“吃药了没有?”
“我想减肥,晚上不吃东西的。”
“……”家里也确实没什么药,“待会儿我下楼给你弄点。你最近怎么老是感冒?”
“天冷。”
“我记得你根本没怎么出门。”
她嘿嘿怪笑,“我出门天也冷啊,我又不是太阳。”
“你有精神去给自己弄点饭吃,别在这儿气我……”腰间缠上一圈手臂,她的脸紧贴在他背上,隔着一件衬衣和羊绒开衫,仍能感受到灸灼的温度。
狄双羽懒懒靠着他,用尽全身力气把一个祈使句说得水样温柔,“关允,你不去上海好不好?”
☆、37关于倾城
… …
你曾盼有人为你倾城吗?
我盼过。
我盼你即便没有城,可或者愿为我屠一座来。
然你那城里缤纷炫目;却城门紧锁;阻我半步难入。
感情越强烈;越不安。
究竟我可以爱到怎样的地步?
人为什么会对另一个人死心踏地?又为什么要?
2010年3月27日
一病起来,人就会很呆;思维慢了几拍;感情却迅猛而充沛,哭和笑都不受控了。由着自己任性言行。狄双羽说:别去上海。再普通不过的意愿表达;而她也没期待关允会说“好;我不去。”没期待他说:“我陪你。”
大概就是发现自己竟然不可以有这些期待的时候,眼泪才飙出来的。
不是因为他要走;而是因为自己不能留。
留了又怎样?她知道她留不住。她只能哭哭啼啼;用这种方式让他知道:你走了我有多难过。或者他可以假装不知道;但起码还会哄,像哄孩子似的说些不负责任的话,真实性不高,却往往很好听。
他是真的不讨厌她撒娇甚至无理取闹粘着他,只是不乐意她霸占他。
只要她不是因为赵珂的事哭闹,他总有耐心哄到她破泣为笑。
只要别提赵珂,两人便如胶似膝。
赵珂就像是狄双羽生活里的一颗摔炮,无需点燃,随便的脚踩手摔就能炸响。她恨透了这个存在,简直都不能想,一想就牙根痒痒。希望晚上关允回家提起赵珂突然嚎啕大哭,狄双羽问他为什么,他说赵珂死了。
赵珂怎么不死呢?被车撞死,被火烧死……都行。
恨意是否能冲昏别人的头脑,狄双羽不知道,她觉得自己快了,这些过激的想法,一天一天侵蚀着她的自控冷静,振奋着她的作案勇气,滋养了她的犯罪灵感。
关允起早去公司开会,说晚上要和老容摊牌。狄双羽下午到甲方那做阶段性汇报,上午没事,本可睡到自然醒,想到关允和容昱谈判的场面,脑子里闪过各种镜头对白,困意顿消。坐起来揉太阳穴,阳台玻璃门清晰地映着她一脸的愁苦。
大概是晨起血压不足的关系,狄双羽从起床就感觉有轻微的耳鸣,一直到洗漱出来化妆也没好转,到写字台去拿了根棉签掏耳朵。
关允用棉签比狄双羽还费,他是一看表格算数字就吵吵耳朵痒,电脑旁边老得摆一盒棉签掏耳朵。狄双羽又想起关允给她说过的那个小黄段子,他说他有一回问赵珂:□的时候男的舒服还是女的舒服?赵珂不答反问:你说用棉签掏耳朵,是棉签舒服还是耳朵舒服。
狄双羽听完就想说这什么傻逼类比?棉签舒不舒服谁知道,棉签又不会□。但当时看关允那个样子,好像还挺认可这一套的,也就没多嘴反驳他。
这会儿想起更觉不屑,哼一声,没控制好手劲挖深了,耳底刺痛,棉签拿出来看看,幸好没出血。不由好笑,感情这货一直在外徘徊,连膜都没捅破,会舒服才怪。
弯腰将棉签扔进纸篓,狄双羽视及桌上的电脑,明知这里面该看不该看的,都已经看过了,看完又烦,可还是忍不住打开。她想把赵珂的照片全处理掉,关允存在电脑里的,那些不知道究竟属于谁的婚礼的照片。
直接删照片太明显了,怕被关允发现,其实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怕他把电脑加锁,这样她以后都看不了他的电脑。反正关允大部分工作文件都在公司电脑上,家里的笔记本只是备份,最多会有给段瓷做的一些文档,也没几天的事,基本上都发过邮件,发件箱里都找得到。考虑再三后,狄双羽决定直接废了这部电脑。
以防万一,还是把文件都备份了一份存自己的移动硬盘里,而赵珂那些照片直接shift delete了,她不想给自己留一份看着找虐。据说加shift的删除也是能恢复的,不过关允显然是那种丢了文件连回收站都不一定能想到去找一下的人。
对着这部基本恢复到出厂设置的电脑,狄双羽本来想上网下一包病毒让它自行了断,后来发现那玩意儿还不大好找,只好选择了简单粗暴的手段:格式化硬盘。没想到C盘拒不肯给格,狄双羽打电话向公司网管救助,学到了“不能在当前系统里进行格式化系统盘这种操作”的计算机入门知识。
一边把控制面板里能卸的程序都给卸了,C盘里允许删除的文件都删除,一边自我检讨“没文化真悲哀,想搞破坏都搞不了”。鼓捣了半个多小时,一声异常的“嘀——”之后,电脑自动关机重启,惊喜出现,蓝屏了。
狄双羽先是慌了,紧跟着才意识到自己的使命,打个响指,道一声“LUCKY”,手指在键盘上胡乱敲敲,屏幕跳转到一个洋字符乱蹦的界面,彻底瘫住了。
出小区她给关允打电话,问了问路,顺便抱怨一句二环怎么这么堵啊一小时了都没怎么挪步。关允笑她自讨苦吃,早高峰走二环。狄双羽喃喃着,“谁知道呢,就愿意变着法儿地给自己添堵。”
关允听不懂,挂了电话把剩下半根烟吸完,回去接着开会。
这天狄双羽在公司扫雷扫到9点多,回家的时候关允已经在客厅坐着了,对着个完全打不开的电脑没脾气。狄双羽一看乐了,“瞧您这谈判结果不错呀,这都看上片儿了。”
关允气得直爆粗口,“看个毛片儿!”说完自己觉得不对,低咒了一句。
狄双羽愣住,“我去~起早贪黑的看毛片儿……要转职专业的还是怎么着?”
他哭笑不得,“臭贫,噢?我可跟你说正想找人撒气呢。”
狄双羽冷哼,“真好意思说啊您,没斗过老容拿我撒气?”
“谁说老容了?”他真有些恼了,又因她刚说的那话而压下了火,“你用我电脑没,怎么开不了机了?”
“活该!”狄双羽拿不耐烦掩饰心虚。
关允瞪她一眼。
狄双羽瞪回去,“让雷劈的吧?”眼皮一合一张又收回来,“真活该。”
关允苦笑,“招你了吗?”
她半嗔半怨,“就你烦?我加班加到现在顶一脑袋雪回来,也不痛快呢,我说什么了吗?”
他摸摸鼻子上不存在的灰,“雷劈都说了还想说什么?”
“亏我还一天惦记你这边跟老容谈得怎么样了,没话找话哄你,你有一句耐烦没有?合着您心情好的时候怎么都成,闹起心来我成臭贫了。逗你乐也挨骂,什么什么不灵了也赖我?唉哟雷劈电脑干嘛呀,”话没落抓起个小抱枕砸向他,“怎么不直接把你劈了!”
他笑着躲开攻击,抱枕落在沙发上被靠住,看她一通电闪雷鸣也乍呼够了,“给我看看怎么回事,着急收邮件呢。”
“知道吗?像你这种连基础电脑故障处理能力都没有的人,在当代社会属于二等甲级残废。”做好把自己一并骂进去的思想准备,狄双羽脱了大衣,坐到电脑前绾起头发,看着和早上出门时一样的开机界面,佯装吃惊,“好好的重装系统干什么?”
关允莫名其妙被定了个级,“我什么也没干,回来想收段十一邮件,打开电脑就这样了。”
狄双羽把自己的小白本子掏出来,“先用我的吧。”心里明白这机器保证没戏了,她确定连网卡驱动都删了,就算进得了windows也上不了网。装模作样鼓捣半天,诊断说主板坏了。关允肯定也是没干好事,他觉得中毒可能性更大。狄双羽一听赶紧嘱咐说:“那你只准用我电脑收邮件哦,别什么网站都点,把我的也弄坏,你就只能上网吧去了。”
关允无比冤枉,“不是我的事儿。那电脑用时间长了,也没个杀毒软件,肯定攒了一大堆病毒。你甭管它了,回头我找人修,修不好就换一个。”
狄双羽松口气,这家伙居然这么容易就把责任揽过去,害她白白紧张了一天。“明天拿单位让你们网管给收拾收拾吧。”
关允笑笑,“拿哪个单位?我已经无业游民了。”
狄双羽这时才意识到,她其实不用为搞废电脑的事而紧张,关允现在根本没闲心思理会这等闲杂琐事。默默叹气,为自己没用的心虚,也为他和瑞驰感喟。“跟老容谈妥了?”
“月底走人。”他答得简明扼要。
“承认你百分之十的股份?”
“嗯。”
“其他的呢?”
“随便。不爱谈。”
“昨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算了吧。”他面露倦色,“争来争去,穷不了他富不了我的。以后还有得争。”
她就知道会是这结果,跟律师谈财产分割,他哪有胜算可言?“走之后受竞业条款限制吗?”
关允愣了下,“没提。”想了想又说,“但是不能带瑞驰的人走。”
“那怎么办?”她记得段瓷邮件里第二人称几乎就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