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圈叉时代-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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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麻了。”钟擎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还是头一次发现你这么暴躁,怎么不改改脾气。”
卿卿难以置信的瞅着他:“钟擎,你有病吧!”
钟擎笑了:“现在还没有。”
“你想以后有么?”卿卿眯着眼,动了动拳头。
“可能以后你会有。”钟擎考虑了一下,煞有其事。
卿卿又皱起了眉,下意识问:“为什么?”
“因为你比较暴躁。”钟擎温吞的撂下一句,彻底气疯了卿卿。
卿卿的眼睛从没如此炯炯有神过,即便是在漆黑无助的狭长小巷里,也依然堪比三十瓦的灯泡,直直照耀着钟擎欠抽的嘴脸。
好在,钟擎属于识时务者的俊杰,竟然缓缓收回了胳膊,推开三步,但目光丝毫未离开过卿卿的脸上。
卿卿的态度很不好:“明早,六点,片场,不要迟到!”说完,她就雄纠纠气昂昂的潇洒离去,留下一股悬念。
说起“六点”、“片场”,就不得不说起正在拍摄期的电影:《迷途羔羊》。
先前,由于“南创娱乐”的牵线搭桥,钟擎参与了非正式、非公开的特邀演员试镜活动,历时五个镜头。
——那是一位心里自卑,表面自大的杀人犯
需要整日西装笔挺,衣冠楚楚,直到行凶杀人时才会光膀子,轮圆了胳膊,挥舞大刀,砍向被害者。
可以说,这是一个极具挑战性跟艺术气息的角色,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句台词。
“哼。”
“呵呵。”
“骗子。”
“是吗!”
“现在,你可以死了。”
当钟擎冷冷静静的试镜完毕,编剧便拍着大腿喝彩,声称钟擎简直就是该角色的最佳代言,即能符合本剧跌宕起伏的节奏,又能体现“戏如人生”的大意,画龙点睛,实至名归。
但是,一位新人,仅靠艺术气息与精简的台词,就妄想出人头地,实在是天方夜谭。
为此,卿卿也曾为了钟擎,试图向编剧争取加戏份、加台词。
但编剧颇有原则,只习惯性的搔着鬓角,轻蔑的狞笑道:“《西游记》里的沙悟净也只有五句台词,红了!神了!名气了!范儿了!台词多少难道就会影响艺术的体现跟肢体的张扬么!实力!技巧!气势!这才是我要的。”
听了这话,卿卿半信半疑,特意租了《西游记》,死啃。
“大师兄!不好了!师父被妖怪抓走了!”
“二师兄!不好了!师父被妖怪抓走了!”
“大师兄!不好了!二师兄被妖怪抓走了!”
“大师兄!不好了!师父跟二师兄都被妖怪抓走了!”
“师父!您放心!大师兄会来救我们的!”
卿卿目瞪口呆的望着荧幕里的沙悟净,皱着眉仔细分辨他时髦的清朝脑门,又望了望月牙朝天的头箍,疑惑不解的用手比着那串黑珠子的直径,希望能分析出这副扮相是如何展现自我的。
结论是,沙悟净的外形最具艺术气息,台词最为精简。
——卿卿并没有因此而妥协。
就在卿卿与钟擎不欢而散的第二天清晨,她按耐住一切怨气,准备好了陈词滥调,于六点钟准时到达《迷途羔羊》的拍摄现场,准备找编剧挖心挖肺的倾谈。
化妆室里,钟擎正一边上妆,一边培养情绪。
在旁边殷勤念叨的编剧,一见到卿卿就立刻热络的上前,声称灵感乍泄,特意为钟擎饰演的“杀人犯”加了一场临死前的自白,绝对可以将“杀人犯”的悲情与十恶不赦的冲突感,史无前例的展现。
台词是这样的。
女主角:“如果你不能放下屠刀,你将会终身徘徊在自责痛苦的苦海!”
杀人犯:“哼!小时候,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希望活着,难道就没人想死么?长大后,我企图找出原因,可惜一无所获。直到我杀死了第一个情人,她在临死前告诉我,她早就不想活了,却缺乏自杀的勇气,所以请我仁慈的赐她归宿。”
女主角:“于是,你就杀了她。”
杀人犯:“我轻抚着她的脸,对她说:‘呵呵。是吗?小骗子……现在,你可以死了。’——后来我整日抱着她干涸的头颅,终于彻彻底底的完全拥有了她”
女主角:“你……还可以回头是岸,只要你肯相信我。”
杀人犯:“你们女人都是骗子……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说完,杀人犯扒就光了自己,轮圆了胳膊,挥舞大刀,砍向自己。
临死前,杀人犯说:“我早就不想活了,但此刻我不再缺乏自杀的勇气,所以,我赐予我自己一个归宿,也赐予你自由。”
急转直下的,杀人犯的精神一路升华。
卿卿听的怔住了,不得不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编剧讨好的嘴脸,暗忖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某些变故,致使前一日还眼高于顶的编剧,改头换面的如此之快。
卿卿的怀疑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台词交代完毕,编剧将卿卿拉到化妆室外的角落里,单刀直入:“我说甄老师,您也太会保守秘密了!我要是知道钟老师是CAB那位娄总的亲戚,我能这么含蓄么!哎!都怪我有眼无珠,怎么就没瞧出来呢!不瞒您说,其实啊,这部戏还差了点资金……娄总那边,还要请您多多引荐呐。”
再次感受到CAB的影响力与娄澈的魅力,卿卿不置可否,很快的打发了编剧,一脸费解的返回化妆室。
钟擎正穿着戏服,独自一人沉淀情绪,面对化妆镜,半合着眼,低垂着头,周身都充满了哀伤的色彩。
卿卿愣了一瞬,打消了询问的念头。
但是钟擎却开口挽留:“等等,我需要有人陪我预演。”
卿卿深吸了口气,撇了撇嘴,透过化妆镜望着他,脱口而出:“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暂时不要把你跟娄总的关系透露出去。我尊重你的决定,也守口如瓶,毕竟你现在在‘南创娱乐’,对外界宣称你的背景,南创跟你都容易遭人非议。”
钟擎反问:“你以为是我告诉编剧的?”
卿卿回以冷笑:“难道是我说的?钟擎,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如果你觉得不靠炒作,不靠绯闻,不靠关系,也一样能出人头地,那昨天晚上跟今天的行为,又代表什么?如果你决定公开背景,‘南创娱乐’绝对会大张旗鼓为你造势,别说是爆料给媒体,就是趁机开个招待会也是必要的——你现在这样自作主张,让我很为难。”
钟擎静默的望着卿卿,久到卿卿以为他默认的时候,他才低低说道:“很好,你现在的情绪很好,非常适合规劝杀人犯回头是岸的那个女人……不如,你先帮我试演这场戏,其它的以后再说。”
不知道是不是被钟擎无辜、哀伤的神态攻陷了,卿卿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于是妥协了。
赌气一般的抄起剧本,卿卿机械的念道:“如果你不能放下屠刀,你将会终身徘徊在自责痛苦的苦海!”
说完,她就以带有浓重谴责意味的眼神,凌迟着眼前人。
变戏法似得,顷刻间,钟擎的眼里就蓄满了柔情的水雾,痛惜而又倔强的喃喃念着台词……直至演到挥舞大刀砍向脖子的关键时刻,他死死捂住好似已经鲜血四溅的大动脉处,踉跄几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傻住的卿卿眼前,顺带健臂一拉,将她扯到在地。
钟擎的双眼惊恐的突起,嘴里粗喘不止,上气不接下气的试图说些什么,却力不从心,只能紧搂着卿卿的脖子,痛苦的喷气。
在这种容易引起旁人误会的时候,若是不引起点误会,实在对不起如戏的人生。所以,那扇没有扣紧的门,就抢戏般的发挥了重要作用。
它被无情的推开了。
“钟擎啊,卿卿啊,你们看谁来了。”
正文 Chapter 17
□是段过程,绯闻是条纽带。
□,可以把事情暧昧化,理想化,就像半透明的黑色内衣,款式张扬,颜色内敛,脱下艺术,穿上含蓄,包裹住女人最真实、最隐密的自我,或许不常想起,但女人都渴望拥有一次。
绯闻,可以把事情明朗化,悬疑化,就像穿在黑色内衣外的纯白丝质吊带睡裙,式样大胆,颜色纯洁,脱下实在,穿上朦胧,勾勒出女人最浪漫、最复杂的灵魂,或许不易打理,但女人都期望得瑟一回。
卿卿何其有幸,能拥有一次、得瑟一回,在门口那三、五个男人的眼皮子底下,含蓄的上演艺术,既朦胧,又实在。
卿卿不知该从容还是反抗,脑子里瞬间浮现两种念头。
第一,这事解释不清了!
第二,这钟擎太不是东西了!
贺老的打趣听上去就像是放屁:“呃……哈哈,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啊!”
卿卿“蹭”一下甩开钟擎的手,推开钟擎的人,一跃而起,红彤彤的脸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或者两者都有。
“钟擎,咱们得谈谈。”
凉凉的声音,从贺老身后发出,充满一种恍如隔世的调调,似远似近。
卿卿的后脊梁骨,瞬间就窜起了亢奋的鸡皮疙瘩,汗毛根根矗立,精神抖擞。
他是娄澈,年龄介乎三十至三十五之间,CAB娱乐公司老板,身长、体壮、貌雅、财雄、势大。另外加:冷淡、陌生。
冷漠的眼神透着漫不经心的态度,他,就那么瞅着钟擎,就像有人把一桶冰块儿倒进了热乎乎的被窝,任你如何抗拒,最终都会被冰冻刺骨的触感围剿。
这就是现在的娄澈,冷的不近人情,冷的理所应当,冷的就像是《迷途羔羊》里的杀人犯,正面对着一头祥和的死猪,他只需要扮演灭世的屠夫,不动声色的捅下一刀,眯着眼欣赏着“刷刷”的割肉声,再将割下的猪耳朵随手一抛,准确无误的扔进不锈钢盆里,透着半透明的盆壁,嘲笑血淋淋的三角形肉片。
下意识的,卿卿低了头,碰了碰耳朵,好似要确定那片温度滚烫的玩意还挂在上面。但这个动作看在娄澈眼里,未免像极了心虚之人的下意识反应,欲盖弥彰
钟擎的表情自然、放松,理了理衣襟,对着娄澈旁边的导演问道:“导演,还有多久开演。”
导演看看表,又看看娄澈。
没等导演衡量个得体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