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诱你入局-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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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映月一怔:“你怎么了?一副要哭的样子,鼻尖都红了。”
“哦……刚才想打喷嚏,可没打出来,怪不舒服的……”他哑着嗓子道,又抹了下脸,做出赖皮的样子抱着她蹭,“嗓子哑了,还不是怕你生气,故意咳嗽赶人造成的,给我煲银耳雪梨羹润润喉。”
她故意道:“人家今天调休,懒得动,不想伺候人。”
“我病了。”他更腻歪了。
她听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话,难得的看到他孩子气的一面,又想笑,又有些心疼,把手伸进他衣服摸了下,感觉到了微微的汗意,又测了下他的体温,见体温有所回落,便给他整好了衣服,出院回家。
过了两周,池铭带花映月去宴会应酬,不免又叮嘱她了一次,生怕她被纷纷扰扰的言语刺激。
花映月稳住心神,陪着池铭在场子里同众人应酬。虽然她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心中也浮起了疑惑,那些或者幸灾乐祸或者怜悯的目光,未免太多了一些,照理说,她和池铭一直没有婚变的迹象,流言应该没那么吸引人了,怎么她还是场中焦点呢?
池铭的地位高,不少人想和他深入交往,通过她来牵线搭桥也是一条路,因此曾经来巴结她的人非常多,可是她今日受到的对待远不如以前热情,肯和她聊天的人只有几个,眼中都带着遗憾之色,其余的人要么冷淡,要么态度从曾经的讨好变成现在的轻蔑,仿佛她不配出现在这样衣香鬓影的奢华场所。
池铭和她公开关系之后,态度一直非常明确,怀有不轨之心的女人都讨不到任何好处,有了几次失败案例,很长时间没人再来他面前暗送秋波,免得自讨没趣。但是今天接近他的年轻女人有不少,含蓄的表达倾慕,把最美好的一面展示给他。一群美人争奇斗艳,各自身后的家长也在暗地较劲。
花映月去洗手间时路过吸烟室,门没关严,有谈话声从门缝飘了出来,提到了池铭的名字。她不由得停住脚步,凝神细听。
“郑鹏飞也想攀高枝,把女儿塞给池铭。”
“岂止是姓郑的,想把池少收入囊中的人多了去了。只是像郑鹏飞那层次的人没什么希望,汪家,欧阳家,段家,这三个家族根基深,女儿也漂亮能干,我觉得下一任池太太应该从这几家里面产生。”
“池少的人脉广,中央都有他的朋友,凭他的资质,娶个一流红三代女孩也不难。相比起来,汪家欧阳家就黯然失色了。”
“不过池少未必肯娶红门贵女,岳家地位太高,给他的限制也会很多,不得自在,他也很可能找个家世好,但是比他家底略输一筹出身的女人。”
“唉,这都是池少自己的选择,他倒是艳福不浅,一般人离了婚,哪儿有资格挑肥拣瘦,他倒好,一堆一堆清白女孩排队等他慢慢挑。”
“说不定他不离婚呢?他和花医生看起来很恩爱嘛。”
“看起来恩爱而已,谁知道在家里是不是已经吵翻天了?花医生的确漂亮,也能干,可是不能生孩子,拿来有什么用?”
“也许会找代孕?”
“我觉得不大可能,池铭那种层次的人,继承人如果是非婚生子,岂不是颜面扫地。他不舍得花医生倒是有可能,毕竟认识那么多年,情分深,花医生又漂亮,不过可以娶个世家女生孩子,暗地把花医生养着……”
男人们笑了起来,语调暧昧。
花映月实在听不下去,走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想让沸腾的血液冷却一些。这些流言的确是不一般的膈应人,而她心中的不安益发深了,男人不像女人,一般不会对无根据的流言产生多大兴趣,今天却对这个话题进行深入探讨,实在是反常。
假如她真的伤了身子,不能再生……她打了个寒战,撑住洗手台,冰冷的大理石刺激得她冷静了一些。
池铭说,不能自乱阵脚,让幕后主使人趁火打劫,不能让心怀不轨的人看笑话。他说,是流言,医生们也让她放宽心慢慢治疗,她的精神和气色也都不错,何必轻信外人的鬼话?
她缓过气,补了妆,回到会场,池铭正在找她,一看见她,连忙示意她过去。他紧紧握着她的手,用明确的态度宣示,他和花映月感情极好,任何人都休想看到他们婚变的那一日。
☆
转眼到了十一月中旬,A市气温比往年低,降落了第一场雪。天气寒冷,可池铭却上火了,牙龈出血,喉咙肿痛。
某两笔生意的合作者忽然提出了合同之外的要求,十分棘手,在这两个项目上投入的资金不少,可是成果一直被拖着,预计收入迟迟不能到账,资金链几乎断裂,引起的连锁反应不小,公司其他项目的运作也开始出现了问题,情况十分危急。银行方面由于有容家作梗,即使他和陆家楚家努力做工作,贷款也被压着,总是不批下来。他怎么能不忧心?
花映月能做的,除了温言安慰,尽力帮他分析局势之外,也只有美味的清火药膳了。她看着池铭疲惫的容颜,心口就像压了一块大石,沉沉的难受。她无法提供大笔资金,也没有商政两界的人脉,无法给他提供最实在的帮助。
池铭四处奔走,这一日又飞往了北京。花映月做了一台手术,觉得有些困倦,便去了休息室想小睡一会儿。可是她在睡梦中也在思忖如何帮池铭渡过难关的事,睡得并不安稳,醒来的时候依旧疲倦。
她合上眼,想再睡一会儿,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她叹了口气,问:“有什么事吗?”
“花主任,有人找您。”
花映月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哪位找我?”
“是一位夫人,姓曾。”
“她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没说。我说你在休息,她说她等你就是了。”
花映月疑惑,和她有私交的人中,可没有一个姓曾的夫人。
她整理好仪容,走到办公室。
沙发上,一个中年妇女姿态优雅的坐着,听到脚步声,她看过来,微笑道:“你好。”
花映月只觉她面熟,思忖片刻,心一沉,脸上露出客套的笑:“你好,汪夫人。”
汪夫人温和的说:“花医生辛苦了,工作虽然忙,也要注意保养。”
她说的话很好听,但是那态度却带着一种降尊纡贵的意味,让人感觉她的关怀是给了你极大面子,你应该感恩戴德伏地拜谢。花映月不由得恼怒,只是对方来意不明,也是长辈,她不好发作,说了声谢谢,在汪夫人对面坐了下来,让助手和实习医生回避,不急着说话,先喝了两口红枣茶,意态闲闲。
玩冷艳高贵?她又不是不会,汪夫人的举止咄咄逼人,她只会用平静的态度对待,绝对不可能以长辈之礼恭谨接待,否则对方不仅不会觉得她知礼,反而觉得她好欺负。
汪夫人睫毛一颤,眼中迅速闪过恼怒的光,花映月这才开口:“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汪夫人特地前来,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告诉我吧。”
“花小姐快人快语,打交道很让人舒心。”
花映月脸色一沉,凝视着她的双眼:“汪夫人,恕我多言。我已婚,叫我花小姐不太合适,请叫我池太太,如果觉得以夫姓称呼不能显示出现代女性的独立,可以叫我花女士。当然,以职业称呼也行,花医生,花主任,都可以的。”
汪夫人手指蜷起,握紧,抿了抿嘴,又微笑:“哦……花医生敏感了,称呼而已。”
花映月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茶,淡淡扫了她一眼,亦微笑:“汪夫人这样的家庭,是非常看重礼仪的,对细节要求也很高,即使是小小的称呼,也一定不会疏忽,所以外界提起汪家,都会赞一句礼数周全,令人敬佩。”
汪夫人微露自矜之色,来不及假惺惺的自谦,花映月道:“不过汪夫人女儿比我小不了多少,到了这年纪,偶尔精神不济,在小事上疏忽一点,也不算什么。”
汪夫人笑容一僵,花映月言辞温婉,可是表达的意思非常明确——你老了。
哪怕是八十岁的女人,也绝对不会喜欢听到别人说她老,顶多是外人夸她越活越年轻的时候自谦一句老太婆了还年轻什么,反正只能自己说老这个字。汪夫人不到六十,保养得宜,看起来不过四十多岁,又十分美丽,从来只会听到恭维话,被直截了当的揭了虚荣的皮,她怎么不气得七窍生烟?
可花映月又那么礼貌,说的话字面上看又是体谅她,她根本没法发火,只能咬牙忍了忍,说道:“花医生真会说话。”
花映月看出她来者不善,也厌恶她身上散发出的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加上汪家觊觎池铭,自然没心思和这位贵夫人磨叽,放下茶杯,说道:“我今天六点就来医院给病人会诊,刚刚又做了一台大手术,精神不济,实在没能力和汪夫人慢慢的叙话,还请长话短说。”
汪夫人被她隐约下了逐客令,脸色变了变,旋即又露出那副惹人厌的傲慢样:“花医生忙成这样,池少舍得?大多数男人会让妻子回家享福吧,看来池少和你的感情不如表现得那么浓,你还得靠自己奔波。”
花映月笑了:“汪夫人非亲非故,特地来关心我的婚姻生活,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不过,工作是我自己要求的,我对这职业的热爱就不对汪夫人解释了,你无法理解我的执着,我也无法理解不事生产成日嚼舌根的所谓名流仕女生活的高贵之处。奔波什么的谈不上,我名下财产不多,但是应该比汪夫人宽裕一些。感情深浅,也不是外人能看明白的。说了半天,还是没进入正题,汪夫人,请说吧。”
汪夫人被她抢白了一番,一口气噎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脸涨得通红,好一会儿才缓过气,道:“别秀恩爱了,你什么时候才和池少离婚?”
花映月没想到自己会遇上传说中的有钱有势大小姐家长跑来逼迫分手的戏码,顿时愣了。
见她不说话,汪夫人微微一笑:“池少年轻有为,俊雅温柔,你舍不得也可以理解。但是,你们两个实在是不合适,强求不该属于你的婚姻,只会让你们最终成为怨偶,连一点美好回忆都不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