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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龙骑士-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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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啊!”

劳伦斯没有答话,他不太高兴地发觉自己的感受与哈蒙德本人的差不多,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很愿意能够换一个人。

第二天早晨晚些时候,永瑆王爷与他的随从办完差事回来了,但是当请求他允许继续行进,或者从港口离开时,他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并坚持“忠诚号”必须等待进一步的命令才能行动。这些命令从何而来,何时而来,他并没有说。与此同时,哪怕是在晚上,当地的船只还继续着他们的朝拜,并在船头挂着巨大的纸灯笼,照亮他们的路程。

第二天清早,屋外传来了争吵声,劳伦斯从睡梦中惊醒:罗兰的声音尽管清脆高亢,听上去却非常强硬,用一种她从泰米艾尔那里学到的英文与中文夹杂的话说着。

“外面吵什么呢?”他大声地喊道。

她把门开了一条缝,把眼睛与嘴巴露了出来,于是开始透过门费力地看过来,越过她的肩膀,劳伦斯看到了一个中国仆人正不耐烦地打着手势,试图把门完全打开。“先生,是黄,他大惊小怪地,说王爷要你马上到甲板上去,可是我已经告诉他你刚刚值完中班,才睡着的。”

他叹了口气,搓了搓脸。“好吧,罗兰,告诉他我一会儿就过去。”他一点儿也不愿意起来。在他中班的晚些时候,一位大胆的、技术不高的年轻人架着一艘参观船,被一阵大浪卷起来撞到了“忠诚号”的一侧。小船的锚,没有正确地放好,结果飞了起来,从下面砸到了“忠诚号”,把货舱砸了一个很大的洞,许多新买的粮食都被泡湿了。同时,这只小船翻了个底朝天,虽然港口并不远,但是身着厚厚的丝质袍子的乘客们无法顺利脱险,在夜晚的灯光下,葬身鱼腹。那是一个漫长而疲倦的晚上,他一直不断地看守着,处理着混乱的状态,最后,在黎明前的几个小时,他才爬上了床。劳伦斯用盆里的温水抹了一把脸,不情愿地穿上了大衣,走到了甲板上。

泰米艾尔正在和谁说着话。在劳伦斯刚意识到另外一个人其实是一条龙之前,他不得不看了两遍,那是一种他从未曾见过的龙。

“劳伦斯,这位是龙玉萍,”当劳伦斯爬到甲板上时,泰米艾尔说道,“她给我们带来了一封信。”

正面看着她,劳伦斯发现他俩的脑袋差不多在同一水平。她甚至比一匹马还要小,有一个饱满卷曲的前额,一个长长的箭状鼻子,一个相当于灰狗身体比例的硕大而粗壮的胸膛。除了一个小孩子之外,她的背上无法驮着任何人,也并没有装备甲胄,只有一条精致的黄丝绸领结,贴身覆盖着悬挂的金色质地的精良丝网,就像是细长的锁子甲一样,用黄金环固定在她的前臂与爪子上。

丝网上镀上了黄金,映衬着她那暗绿色的皮肤,熠熠生辉;一对深绿色的翅膀,镶上了金色的窄条。它们在外观上也不同寻常:窄窄的,逐渐变小,比她本身要长很多。就算是在她的背上叠起来的话,在她身后沿着地面拖动的长长的细条就像一条带子。

当泰米艾尔用中文重复介绍她时,那条可爱的小龙挺直腰身,鞠了一躬。劳伦斯回敬一躬,为自己以一种平等的姿态向一条龙行礼感到好笑。她很满意这种形式,向前探了一下头,她带着浓厚的兴趣近身查看劳伦斯,并且侧着身子上下打量着他;她那大大的琥珀色的眼睛,水灵灵的,厚厚的眼睑眨巴着。

哈蒙德站起来与孙凯和刘豹交谈,他们正在看一封奇怪的信,上面盖上了许多厚厚的封印,带有朱红色的标记散漫地点缀在黑墨水之间。永瑆站在离他们稍远的地方,正在看一卷很长的纸上用特别大的字体的一封信函。他没有和别人一起看,看完后,把它卷了起来,单独放在一边,重新加入那三个人的谈话中。

哈蒙德朝他们鞠了一躬,走过来向劳伦斯翻译最新消息。“他们命令我们继续行驶到天津,与此同时,我们先行飞过去,”他说,“而且他们声称我们必须立刻出发。”

“他们命令我们?”劳伦斯疑惑地问,“但是我不太明白,这些命令从哪儿来的?我们一直没有收到北京的只言片语。三天前,永瑆王爷刚刚派人传话了。”

泰米艾尔向萍解释某个问题,她翘着脑袋,用发自桶状胸膛的回声,低沉却不似女声的音调回答着。“她说她是从位于河源的一个驿站把信带来的,从这儿到那儿可以用一种叫‘里’的单位来衡量,有四百里,大概飞行了两小时多一点,”他说,“但是我不清楚就距离而言,那是什么意思。”

“一英里是三里。”哈蒙德说,当他努力要计算出来时,皱了一下眉头。劳伦斯在脑子里快速地计算了一下,盯着她:如果没有夸大的话,那就意味着玉萍飞了超过120英里的航程。以这样一个速度,送信龙在空中中继站飞行的话,信函确实是可以从北京发出来的,差不多两千英里的距离。这简直太难以想象了。

永瑆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不耐烦地说,“我们的信函享有最高特权,由玉龙全程传递,当然我们已经收到了回话。皇上金口一开,我们不能以这种方式耽搁。你们什么时候准备起程呢?”

劳伦斯仍然踌躇不决,镇定了一下,抗议说他目前不能离开“忠诚号”,必须得等到瑞雷康复得足够好,能够从床上站起来时才能走。哈蒙德吵嚷着陈述自己的观点,永瑆甚至没有来得及表示反对。“我们或许不能以这种冒犯皇帝的方式开始,”他说,“瑞雷上校康复之前,‘忠诚号’理所当然可以一直待在这个港口。”

“天哪,那样的话只能让情况更加糟糕,”劳伦斯不耐烦地说,“一半的船员已经发烧了,不能把另外一半人也丢入绝望中。”但是这个论点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尤其当斯坦顿再次提出来这个观点时。根据先前的安排,他来到这艘船上与劳伦斯与哈蒙德一起共进早餐。

“我很乐意保证哈里特福德及他的手下会力所能及地帮助瑞雷上校,”斯坦顿说,“不过我的确同意,在这里的典礼上,他们承受了很多,对外在形式的忽视与蓄意的侮辱一样好:我请求您不要耽搁。”

有了鼓励,法兰克斯和贝克特比实际表现出了更多的勇气,声明他们准备独自承担责任,在与他们协商片刻之后,劳伦斯最后屈服了。“毕竟,由于气流的原因,我们不管怎么说尚没有靠码头,而且到目前为止,我们拥有足够的新鲜供给保证法兰克斯能够把船只拖入码头,让所有的人上岸。”瑞雷指出,“无论如何,我们很难过把你拉在后面,但是我已经好多了,珀柏克也是如此。我们竭尽全力快马加鞭,和你们在北京集合。”但是这又引发了新的一连串的问题:当哈蒙德小心地表明这次中国人的邀请不是一个普通的邀请时,封函已经在路上了。从必要性而言,劳伦斯本人被认为是泰米艾尔的助手,哈蒙德被看做是仅仅被允许随行的国王的代表,但是关于泰米艾尔的随员可以身披盔甲,一起随行的建议被拒绝了。

“假如没有随员一起保护劳伦斯的话,任何地方我都不去。”泰米艾尔听到了事情的困难后,插嘴说了一句,并且用怀疑的腔调直接传达给了永瑆。为了表示强调,他选择在甲板上待着,并且时不时甩出了尾巴,可看上去身体却纹丝不动。于是,很快达成了一个妥协,即劳伦斯可以从中挑出十名船员,由其他一些中国龙来运送,通过履行这种义务,尽可能少地触怒他们的尊严。

“我想知道,在北京城中,这十个人有什么用处,”当哈蒙德把这个提议带回到船舱时,格兰比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个问题,他仍然没有宽恕那位外交使节拒绝就劳伦斯的死活进行调查的努力。

“我想知道,万一有任何来自皇帝的军队的真正威胁的话,你觉着100个人会有什么作用,”哈蒙德同样针锋相对地回答,“无论如何,这是我们能做到的最好的事情了。试想一下,有那么多的人,想要获得他们的许可,看来我还得做大量的工作。”

“那么我们必须得实现它。”劳伦斯甚至很少抬头看。与此同时,他给自己的衣服分了类,为了这个令人肃然起敬的旅程,他抛弃了那些已经很破旧的外套,“先生,就安全问题而言,更重要的是确保‘忠诚号’在一个能够让泰米艾尔毫不费力地一次就能飞到的距离抛锚。”他转向应其之邀和他坐在一起的斯坦顿说道:“如果你的职责允许的话,我是否可以请你陪着瑞雷上校呢?我们离开时,将会带走所有的翻译人员以及特使的权威。我很担心在向北前进的旅程中,他可能会遇到一些困难。”

“我愿意为他和你们效劳。”斯坦顿歪着头说。哈蒙德看上去并不是完全满意,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能反对什么,劳伦斯特别高兴找到了这个可以把斯坦顿的建议付诸实施的策略方式,就算这些会耽误他的到达时间。

很自然,格兰比会陪他一起走,所以弗瑞斯必须留下来照顾那些不能来的船员们,剩下的挑选是一个痛苦的过程。劳伦斯并不愿意表现出哪怕是一点的偏爱,事实上,他不想连弗瑞斯这样一个最好的人都没有。最后他从在场的船员中选择了凯恩斯与威劳拜:他渐渐依赖于外科医生的意见,虽然不得不把甲胄留在后面,他觉得至少要带着一个原先佩戴盔甲的人一起走,如果某些紧急事态需要的话,作为权宜之计,就可以指导其他人把泰米艾尔的装备弄到一起。

海军上尉瑞格打断了他与格兰比的商议,拿来了他最好的四粒子弹,还热情洋溢地说着自己的主张。“在这里,他们不需要我们。他们在国外有海军,如果发生什么事情的话,来复枪会给你们最大的帮助,你们必须明白这一点。”他说。从策略角度来看,这一点非常正确。但是事实上,作为一个群体而言,使用来复枪的人们是他身边年轻的官员中最粗暴的,劳伦斯不太确定在海上他们待了差不多七个月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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