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骑士-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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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川行过礼后,哈蒙德不觉地呻吟了一下。当他试图坐在凳子上时,诅咒声不绝于耳,这是他从水手那儿学来的。虽然哈蒙德的行为十分不雅,但劳伦斯并没有责怪他。
“恕我冒昧,先生。我觉得您还是在花园里走动走动,比在这里坐着要好得多。”劳伦斯建议道,“我发现常走动走动很有帮助。”
“我也觉得是。”哈蒙德说。他深吸了一口气,扶着劳伦斯的手,站了起来,慢慢地走了几步。随着疼痛的逐渐减轻,哈蒙德又恢复了以往的好奇心。沿着花园缓慢行走时,他开始研究这两条龙,他的步伐逐渐放慢。这是个长方形的花园,花园的一角种了一些松树和竹子。院子中央十分空旷,两条龙头对头地躺着,这让哈蒙德更容易作出比较。
“难道是巧合吗?”哈蒙德自言自语道,“所有的天龙可能都有血缘关系,可这两条也实在太像了吧,我根本就无法分清他们。”
“我们是孪生兄弟,”泰米艾尔听到后,抬起头回答道,“川比我大。”
“哦,我真是有些反应迟钝。”哈蒙德有些沮丧地坐在凳子上,“劳伦斯!劳伦斯!”突然,他露出兴奋的神情,激动地伸手抓住劳伦斯的手,“怪不得,原来他们不想有另外的皇子成为皇位的威胁者,因此他们把其他龙送走。天哪,我多么聪明!”
“先生,我对您的结论并不怀疑,但是我不知道这对改变我们当前的境遇有什么帮助。”劳伦斯对哈蒙德的兴奋感到不解。
“你没有发现吗?”哈蒙德说道,“拿破仑只是一个借口,因为对中国人来说,他在他们管辖范围之外,是在另一个世界的皇帝。哈,法国没有真正的同盟。”
“这的确是一个可以令人放心的理由。”劳伦斯说道,“但是他们不太成功的行动似乎并没有直接改变我们的处境。更糟的是,现在中国人改变了他们的想法,他们想让泰米艾尔回去。”
“不,难道你没有发现吗?太子冕宁如果不想树立一个对手同他竞争王位的话,他就没有理由让泰米艾尔回去,”哈蒙德说道,“噢,这正是不同的地方。我一直在寻找线索,现在我似乎有些了解中国人的动机,真相变得越来越清晰。离‘忠诚号’到来还有多长时间?”他突然抬起头问道。
“我对这的气流和季风一点都不了解,所以无法作出精确的判断。”劳伦斯犹豫地说道,“至少要一个星期吧。”
“希望斯坦顿伯爵能够尽快赶过来,我有很多问题需要问他。”哈蒙德说,“但是,我还可以试着从孙凯那里套出一些信息,但愿他现在能更直率一些。我这就去看他,先告辞了,各位。”
哈蒙德走进了房子里。这时,劳伦斯突然朝他叫了一声:“哈蒙德,你的衣服……”哈蒙德的马裤膝盖处的扣子没有扣,裤子和衬衫上粘着血迹,此外,他的长袜已经抽丝了。但当劳伦斯想到这一切时,已经太晚了。
劳伦斯觉得应该没有人会挑剔哈蒙德的穿着,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可换的衣服。“至少他是为了一定的目的才离开的。法国没有联盟的消息可以让我稍稍放松一下。”他对泰米艾尔说道。
“是的。”对这一点泰米艾尔并不感兴趣。他盘卧在花园里,一直都十分安静,似乎在深思着什么。他的尾梢在池塘边来回地扫动,被激起的黑泥点飞溅到被太阳烤得发烫的石板上,一落到上面就干了。
即使哈蒙德已经离开,劳伦斯也没有马上逼迫泰米艾尔说出他离开的原因,他走过去,和他并排坐下来。他希望泰米艾尔能主动说出来,而不需要他去询问。
最终还是劳伦斯打破了沉默:“我很遗憾地告诉你,威勒比死了。此外,一些人受了伤,不过谢天谢地,他们伤得并不重。”
泰米艾尔的身子抖了一下,用哽咽的声音低低地说道:“我本应该去的,如果当时我在的话,他们就不会死了。”
想到威勒比,劳伦斯沉默了一会儿。“你不应该连口信都不捎一个,”他停顿了一下,“我不应该让你对威勒比的死感到自责。在你本应该回来之前,他就已经死了。不过,即使我知道你无法赶回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你确确实实没有遵守你的诺言。”
泰米艾尔有些不高兴:“我的任务已经失败了,不是吗?这是我的错误,没什么好说的。”
劳伦斯说道:“对,如果你能通知我,我会毫不犹豫地同意你的延迟归来,因为我知道我们的处境是安全的。公平地说,你从来都没有遵守军团中有关离队的规定,因为对一条龙来说,这没有什么必要,但是我有责任让你明白。”
“我并没有试图安慰你。”看到泰米艾尔摇头,劳伦斯补充道:“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做的什么是错的,而不要对那些你根本无法控制的事情心怀内疚。”
“劳伦斯,你不懂。”泰米艾尔说道,“我已经十分了解规则,那正是我没有捎信的原因。我并没有打算待很长时间,只是没有意识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劳伦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因为泰米艾尔习惯在天黑之前回来,而他没有察觉到整个白天和夜晚的流逝,这一理由似乎很难让人相信。倘若一个士兵给出他这样的理由,他一定会不假思索地说这是谎话。他的沉默出卖了他的想法。
泰米艾尔耸了耸肩,用爪子不断地在地上画着什么,爪子划过石头的声音使川抬起头,缩回了翎颌,发出一串抱怨。泰米艾尔停了下来,突然说道:“我和梅在一起。”
“和谁?”劳伦斯茫然地问道。
“龙天梅。”泰米艾尔说道,“她是一条王龙。”
一听到这个,劳伦斯似乎重重地挨了一拳。泰米艾尔表情混合着尴尬、自责、烦恼,使得一切都清晰明确了。
“我明白了。”劳伦斯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缓缓地说道,“你还很年轻,以前没有谈过恋爱。你不可能知道这会产生什么后果。”他继续说道:“我很高兴知道原因,这的确是一个理由。”他试着让自己相信泰米艾尔的话,他确实相信了他的话。但是他不打算原谅泰米艾尔仅仅因为这样一个理由就擅自延长归队的时间。虽然他和哈蒙德因为永瑆试图用其他人来代替他而产生隔阂,但是劳伦斯从来都没有担心过失去泰米艾尔的崇拜,不过知道了真正的原因之后,劳伦斯竟然发现自己妒火中烧。
他们把威勒比葬在了城外一个很大的墓地内,这个墓地是孙凯买给他的。墓地中,人们三三两两地围在不同的墓穴旁悼念逝者。不过泰米艾尔和西方人的出现吸引了人们的目光,虽然卫兵们不断驱赶过于好奇的围观者,但是不多久,围观的人在他们身后就排成了长长一队。
虽然身后聚集了成百的围观者,但是他们都怀着崇敬的心情,静静地听着劳伦斯为威勒比所念的悼词。这是一个由大理石建成的高于地面的墓地,带着一个类似于当地房屋似的外翻的顶,即使与旁边的豪华陵寝比起来,也毫不逊色。“劳伦斯,虽然这么说十分不敬,但是我觉得如果他的妈妈知道他的墓地这么豪华,也许更愿意成为一具尸体躺在里面。”格兰比说道。
“的确,我也这么想。”劳伦斯说道,“迪格比,你觉得你能在如此短时间内把事情办得这样好吗?”
“我是让一个艺术家来打理这一切的。”孙凯插话道,“我们会给他的母亲任何可能的赔偿。太子冕宁已经挑选了一个出身良好的年轻人来办这些事情。”劳伦斯同意地点了点头,不过他没有再说些什么。据他所知,威勒比的母亲是一个严格的卫理公会派教徒,如果她知道儿子的墓地修建得如此豪华,肯定会很不高兴。
葬礼过后,劳伦斯和泰米艾尔回到了岛上,几个人留下来帮他们整理匆忙留下的随身物品。尸体都已经被清理掉了,楼阁外墙上留下了烟火熏过的痕迹,那里曾是他们的避难之处。石头上留着已经干涸的斑斑血迹。泰米艾尔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转身离开了。驻地内,家具东倒西歪,一片狼藉,纸的屏风已经完全损坏,大多数的箱子都被撬开,衣服被扔得到处都是。
在布莱兹和马丁开始搜寻一些还可以用的物品时,劳伦斯来到自己的房间。这里被彻底搜查过,床被推倒在墙边,好像他们以为当时劳伦斯躲在床底下,他买来的一捆捆东西被扔得到处都是。劳伦斯弯腰拾起墙角的一个不成样子的包裹,慢慢地打开包装。他简直不能相信,里面包着的红色花瓶没有任何损伤,甚至连一条划纹都没有,下午的阳光照在花瓶上,反射出猩红色的光芒。
当前,盛夏笼罩着这个城市。白天石头就像运转的铁砧,从西面大戈壁吹来的风夹带着黄沙。哈蒙德沉醉于关系微妙的社交活动中,在劳伦斯看来,这只是在原地画圈:用蜡封口的信件在不同的房屋间不断地传递着,一些小礼物被送来送去,只有空洞的承诺,没有实际的行动。同时,他们变得越来越没有耐心,除了泰米艾尔。他正忙于学习文化和礼仪。梅现在每天来到营地里教他。梅戴着银和珍珠装饰的精美项圈,有着暗蓝色的皮肤,翅膀上有着紫色和黄色的花纹,爪子上戴了许多金戒指。
“梅是一条十分有魅力的龙。”在第一次见面后,劳伦斯对泰米艾尔说,他知道泰米艾尔可能正受着爱情的煎熬。他也认为梅很可爱。
“我很高兴你也能这样认为。”泰米艾尔很兴奋,翎颌又竖了起来,“她三年前才孵出来,刚刚过了第一阶段的考察。她教我如何读和写,对我非常好,从来都不取笑我。”
劳伦斯确信,她不可能取笑泰米艾尔的学习进度。他已经掌握了在沙盘上用爪子写字的技巧,梅还夸奖他在黏土上写的字。不久,梅答应教他用在软木上刻字的硬笔来画。劳伦斯下午一直在看泰米艾尔勤奋地练字。梅不在时,他就充当泰米艾尔的听众。泰米艾尔洪亮的声音虽然十分悦耳,但是他们无法听懂中文诗,只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