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崖仙途-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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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欲逃,却有一根足有成人怀抱粗的巨大圆木凭空幻化成形,“砰”地一声重重撞在他前胸。
这大汉向后直跌了出去,若非他身体之坚韧异于寻常修士,受这一下重击,只怕要穿胸而过,被当场钉在地上。
纵是如此,他这一下也摔得极为狼狈,大汉头也不回,着地身子一团,重新化成乌光,只是这一次看上去却比刚才黯淡了不少。
“小舅舅!逃的这人是我四姥爷家的小舅。”井小芸道。
众人不敢太过靠近,又不像井小芸有小黑这双眼睛,只能隐约看个大概。有树木遮挡,后面的道修一直未露出真面目,但这人是个木灵根元婴无疑。
红笺道:“你这小舅舅人怎么样?若是还不错咱们就伸手救一救。”
卢雁长插嘴道:“若是不咋地呢?”
红笺淡淡地道:“若是不咋地,咱们就等着,那人得手的瞬间肯定会放松戒备,咱们出手偷袭把握更大。”
卢雁长犹不习惯红笺这般冷静地分析利弊,赫连永也多望了红笺一眼,显是感觉到了她身上的变化,独有井小芸亲眼目睹红笺当着他外公等人的面演了一场好戏,对她十分佩服,连忙道:“小舅舅不大管事,一心修炼,对我还不错。”
此时那团乌光径自钻入前面一大片灌木丛,与其中的一株灌木融为一体,就此失去了踪影。
井小芸松了口气:“千身万替,小舅舅逃掉了。”
赫连永与她同为元婴修为,论见识却高明得多,他道:“只怕未必。”
那个一直紧追不放的木灵根道修现出身形,他飘浮在灌木丛上空,居高临下,以目搜寻了一阵,突然伸手向下方手势繁复接连打出了几道法诀。
随着他一道道法诀打出,以他为中心,几个浅绿色的光晕像水波一样向外传递,不停扩大,很快就要将整个灌木丛笼罩。
这法术红笺曾见大师兄丁春雪使过,乃是水木两系共有的“求根溯源”。
而施法的人她更是化成灰都能认出来,正是看上去慈眉善目,实质一肚子坏水,曾在炼魔大牢叫红笺只过无数次亏的老不死任琛。
原想着混水摸鱼,谁想运气不错,竟会摸着条大的。
红笺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向井小芸和赫连永道:“还等什么,这老儿是炼魔大牢的长老,季有云的亲信,大家上吧。”
她话音未落,井小芸已经冲了上去。
红笺又追着提醒道:“小心,他会神识攻击。”
任琛此时已经找到了那魔修的真身,手里法诀一变,便欲将他自灌木丛里强摄出来。
井小芸是元婴初期,一靠近便被任琛发现,任琛神识突觉有异,转头见是个只到他腰高的小女孩流星一样疾扑而至,并未如何在意。
此番前来剿灭天魔宗余孽,这大半天的扫荡追击,稀奇古怪的魔修任琛见到不少,唯一不同的是,这小女孩竟是个元婴。任琛手上未停,运转真元,嗔目喝道:“着!”
一股无形气浪卷着万点寒芒直冲井小芸的神识,谁料井小芸硬受这一下只是稍有停滞,她大叫了一声:“欺负我爹我小舅,你个混蛋去死吧!”
叫声未毕,不见她如何运转法术,一股浓重的黑气自她身上喷涌而出,两股气浪轰然相遇,一时竟是不相上下。
“好强的神识!”赫连永赞了一声,人已经向任琛的背后扑去。
赫连永没提姓名,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赞的是井小芸,任谁第一次见到井小芸孩童一样的身躯突然迸发出这么强悍的能量,都不免给她吓一大跳。
就连井老头也不由脸色苍白,显是没料到自己这突然蹦出来的女儿竟是个货真价实的元婴高手。
☆、第一百二十七章 捉婴
任琛与井小芸神识胶着在一起,一时未分出胜负,任琛的手却没有闲着,他真元凝结成的巨爪放脱了潜藏在灌木丛里的魔修,转向井小芸前胸抓去。
那巨爪通体碧绿,爪尖泛着寒光,井小芸见状不敢大意,连忙调动法宝去挡,那法宝看上去既轻又薄,乃是一面白色骨盾,盾上不知是以谁的血画了满满一盾奇怪的文字。
这个诡异的骨盾瞧着似乎不堪一击,但任琛不知怎么想的,偏偏硬生生将巨爪抬高半尺,避开骨盾,去抓井小芸的脸。
这一下还未等抓到,赫连永的法术已经到了。
红笺同样未见过赫连永的身手,她只是下意识地觉着那样一个清醒与自傲兼具的人实力定会很强。
赫连永果然没有叫她失望。
赫连永是金灵根,筑基之后修的是“白虹贯日”,金丹期学的却不是“慧心一剑”,而是不怎么出名的“怒斩明池”。他是散修,没有那么多功法可以选择,便将这“怒斩明池”练得扎扎实实,一出手带着金系独有的毁天灭地的气势,直斩任琛后背。
任琛吓了一跳,他直觉以为来人驾御了什么厉害的法宝,腹背受敌之下也将法宝祭了出来。
赫连永的“怒斩明池”斩在了任琛的法宝上,金木相击,轰然巨响。任琛身体一晃,与井小芸对抗的神识登时有些不支。
赫连永一击不克,毫不气馁,收招再放。依旧是一记“怒斩明池”。
此时红笺、卢雁长都已看出,任琛以一敌二,论神魂不比井小芸强大多少,修为虽高,他的木系真元却被赫连克制,不过是依仗了法宝在支撑,卢雁长闲不住了。向井老头叫道:“老头儿,亏你还结了婴,原来是个绣花枕头,看我的吧!”
他跳出去,离远喝道:“看我的‘慧心一剑’!”喝罢真得比划了一下。斜刺里金光乍现,向着任琛斩去。
这一下任琛可受不了了,他硬挨着井小芸的神识冲击,以法宝再受赫连永一击,却将两手齐拍,那怀抱粗的巨木虚空浮现。迎着金光飞向卢雁长。
红笺叫道:“小心!”
金光斩中巨木,那根巨木当即被由中剖开一分为二,去势未竭。依旧向着卢雁长撞去,卢雁长的“慧心一剑”却在对抗元婴的强*力中消耗殆尽。
卢雁长见势不妙,回头便跑,脚下如穿花蝴蝶。东拐一下西拐一下,那两块巨木虽然没有被他甩脱,也始终差着几寸没能刺中他,被他引入灌木丛,扫到了大片的灌木。
“轰!”又是一声。任琛的法宝未能继续挡住赫连永,应声破碎,“怒斩明池”的余威正劈中他背脊。任琛怪叫了一声,还未等他有所应对,井小芸骨盾脱手,化作森森骨牢,骨牢上还缠绕着不少魔物触手,登时便将他抓住。
好虎架不住一群狼,任琛顿觉大事不妙,他受伤不轻,再不逃走,被魔物抓住可就没有机会了。
一团光影自任琛头顶冒出,井小芸手疾眼快,嘴里喝道:“哪里逃!”几道乌光应声击中那团光影,那光影发出一声痛呼,慌慌张张便向树丛里遁去。
赫连永一招击碎任琛的肉身,急道:“元婴跑了,快捉!”
话音未落,却见灌木丛中突然涌起一大团黑雾,登时便将任琛的元婴裹住,接下来诸人就见一团黑球在地上滚来滚去,里面时不时传来任琛的痛骂和求饶声,过了一阵,黑球“砰”地炸开,原地站立了一个披发大汉。
他虽然滚了一身的土,衣着狼狈,脸上却颇有得色,任琛的元婴正被他抓在手里,犹在不停求饶。
井小芸喜道:“小舅舅,快将人给我。”
这魔修打量了一下众人,很痛快地将任琛交给了井小芸。
井小芸哈哈大笑:“老家伙,我看你还跑。”收起法宝,将任琛死死抓住。
那魔修大约见赫连永、卢雁长都是道修,没什么话好说,只是冲着井小芸道:“敌人厉害,我先去山谷,你也快些。”说罢冲众人点了点头,疾飞而去。
几人捉到了任琛的元婴,可谓大获全胜,而元婴离体又不能久活,红笺本想趁机会好好报任琛当日向自己施展“噬神针刑”的仇,但见他已经落到井小芸手里,实在是不能更倒霉了,便索性在旁看着井小芸怎么炮制他。
井小芸愁道:“这老头子修为比我高,只怕搜魂搜不到什么。”
只这一句话,任琛便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他开始恶毒地咒骂周围他见到的几个人,以求速死。
任琛早不记得赫连永和卢雁长,便是红笺,因为与坐牢时衣着打扮差得太多,又有“仙霓霞光”在手,他也没有认出来。
任琛恨极了这几个帮着魔修抓他的男女,骂得义正词严,又恐吓诸人道:“你们休要得意,季长老不过是一时抽不开身,他什么都知道,等一会儿便叫你们知道厉害,全都抓到炼魔大牢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卢雁长“呸”了一声,犹不解气,叫井小芸抬起手来,要往任琛元婴上吐口水。井小芸喜道:“一起一起!”
任琛受制于这么两个人挣扎不得,险些背过气去,嘶声叫道:“你们快杀了我吧。”
红笺突道:“任琛,你好好回答我几个问题,便叫你痛快去死。”
众人一时皆望向红笺,井老头凑了过来,没人顾得上搭理他。
任琛挣扎着叫道:“还不快说。”
红笺道:“你跟着季有云去无尽海深处破开‘天幕’,结果如何?”元婴筑基,她的“大难经”无法跨越这么大的实力差距。这个问题必须得由任琛亲口回答。
任琛奇道:“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红笺冷笑道:“好好回答,不许反问。”
“……自然是成了。季长老算无遗策,怎么会不成功?你们好大的胆子,和他对着干,那是自取死路。”任琛到了这般田地,仍旧对季有云充满了信心。
怎么会成了?红笺心中一沉,问道:“没出什么意外?他拿到那半部‘大难经’了没有?”
“你……你竟知道‘大难经’?你知道‘大难经’就更不应该和季长老为敌。你盼着我们出意外?别痴心妄想了,事情顺利得很,季长老已经拿到了被魔修抢去的半部功法,你们几个识时务就应该赶紧放了我,否则就算逃到天边,季长老也能将你们捉出来挫骨扬灰。”
红笺冷笑:“胡说八道。若是如此他怎么会算不到今天是你的死期?”
话是如此说,她心中却不免打鼓。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