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天下-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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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把秩凰懒耍
覃红英干呕了几声,不悦道:“贾书生,我们一路尾随,已浪费了太多时间。如今阎三死了,阎九也多半难逃毒手,我们该尽快远走高飞才是。”
贾纯道:“阎傲使诈陷害我们,令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如不能亲眼看见阎三和阎九的尸体,我怎能甘心?红娘子,你若执意要走,只管走便是。待此间事了,我自会去寻你。”
覃红英咬牙道:“你想赶我离开,好独吞地府的宗主令牌吗?”
贾纯哑然失笑:“红娘子,阎傲既然敢使出借刀杀人的毒计,就没想过拿回宗主令牌。为什么呢?因为那块令牌是假的!这么浅显的道理,你居然看不明白?”
覃红英摇头道:“我不信!结盟之时,阎傲是忽然出现的,而你是临时提出索要信物的要求,他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怎会事先准备好假令牌?万一有人识破令牌造假,阎傲的图谋岂不是当场落空?只有把我们哄骗上他的贼船,助他一臂之力,他才有机会夺得藏宝图,所以他不会因小失大,以假充真。”
贾纯一愣,哈哈笑道:“好一个红娘子,连我都小觑你了。莫非女人的直觉都是如此可怕吗?”
覃红英道:“贾书生,你若认定那块令牌是假的,索性交给我保管如何?反正假货值不了几两银子,就当是你送给我的信物好了。”
贾纯摇摇头:“拿假货当做信物吗?我可做不出来。”
覃红英娇笑道:“贾大爷贾哥哥,人家在乎的是你的心意,而不是信物的价值高低,你可别钻牛角尖。那块令牌你不会已经扔了吧?”
贾纯叹道:“红娘子,你果真想要令牌?不会后悔?”
覃红英笑道:“怕什么!阎三、阎九一死,阎傲遭受强者围攻,危在旦夕,谁还会关心令牌的下落?”
贾纯道:“既然你想要,我便让你拿去。”说着伸手入怀掏出一物,蓦然间银芒炸开,数百根牛毛细针射向覃红英,又快又狠。
两人相距太近,覃红英猝不及防,仓促中双掌疾挥,全力荡开射到眼前的暗器。贾纯乘她空门大开的良机,并指连点,霎时封住她的七处要穴。覃红英又惊又怒,尖叫道:“贾书生,你吃错了药吗?为什么突然翻脸动手?!快解开老娘的穴道,否则我跟你没完。”
贾纯冷笑道:“红娘子,做人最重要的是要懂分寸,知进退。哪怕我此刻杀了你,你又能奈我何?”
覃红英心底一沉,不得不收起凶狠阴毒的表情,换上自以为妩媚多情的笑容,娇笑道:“好人儿,人家是跟你闹着玩呢。你说怎样就怎样,我绝无异议。念在你我欢好一场的份上,将我放开如何?”
贾纯不置可否,俯身在尸体上摸索起来,但让他失望的是,阎三怀中除了一叠银票之外,并无其他贵重物品。贾纯气得脸色铁青,刷刷把银票撕成粉碎,又重重踢了阎三几脚,劲气到处,登时响起骨骼断裂声响,竟似与阎三有不共戴天之仇。大殿上的覃红英、密室内的胡笑天,同时吃了一惊,实难理解贾纯的疯狂举动。即使是残忍暴烈著称的黑道豪杰,也信奉鬼神之说,鲜少做出侮辱损毁仇家尸体的行为,认为这样做会折寿,甚至祸延子孙。贾纯给人的印象一向是镇定自若,城府深沉,怎会忽然如此失态?他究竟想从阎三身上搜到什么东西?
覃红英小心翼翼地问道:“贾书生,莫非阎三拿走了你要紧的物件?”
贾纯动作一顿,霍然回首,凶厉如鬼的眼神仿佛要择人而噬,怒喝道:“贱货,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
覃红英好歹是和贾纯同一级数的高手,陡然遭他呵斥怒骂,羞愤交加,死死咬住下唇,不再多言。
贾纯如同困在铁笼里的猛兽,来回走了几圈,喃喃自语道:“阎三啊阎三,你到死都替那老家伙着想,简直是一条忠心耿耿的走狗。可万一小九遗失了令牌和钥匙,你就是千古罪人,死后永远不得轮回!既然你求仁得仁,死得其所,兄弟今日送你一程!”手指噗噗轻弹,两团药粉落到了尸体上。阴风吹过,白光暴闪,青白色的火焰蔓延燃烧起来,诡异之极。
覃红英浑身一颤,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秘事,失声叫道:“难道这是地府秘传的炼魂鬼火?”
第十二章 暗中破敌
胡笑天心底剧震,犹如一道闪电划破了眼前的重重迷雾,豁然开朗——这贾纯分明是地府内的高层人物,甚至可能是地府九鬼中的某一位!贾纯在阎傲的授意下,出面召集黑道群雄,然后两人一唱一和合演了一出好戏,成功欺骗了所有人。其实在行动之前,贾纯已暗中把宗主令牌交还给了阎傲,根本不存在质押信物这一说,所以阎傲才敢撕破脸皮,使出金蝉脱壳,借刀杀人的连环毒计。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因胡笑天识破骗局,致使青龙会出手拦截,令阎傲只差最后一步没能逃出包围圈,功败垂成。
贾纯缓缓转过头来,摇曳的火光映照在脸上,冷酷如厉鬼,狰狞若毒蛇,只差在额头上刻着一个“杀”字。
覃红英话一出口登时后悔不迭,揭人隐私乃是江湖大忌,任谁都不想暴露自己的另外一面,何况是诡秘残忍的地府之人!地府弟子为保持神秘,一直设法掩盖自己的真面目,如阎三一般,死之后都要毁坏容貌,绝不给人留下可供追查的线索。颤声道:“贾老大,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错了,求求你千万不要杀我。”
贾纯看着花容失色的女人,淡淡道:“红娘子,一个女人太蠢了容易令人生厌,太聪明了则命不长久。我见你床上功夫了得,本来还想留着你玩一玩,但你却说了不该说的话,留你不得。”
覃红英硬生生挤出两行眼泪,低声哀求道:“贾老大,我发誓今天这一切我绝不外传。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刺瞎我的眼睛,割掉我的舌头,只求你饶我不死。你不是喜欢与我双修吗?我保证全心全意服侍你,满足你的任何要求,哪怕是做奴做婢也甘愿。”
贾纯道:“红娘子,你的提议的确诱人,不过唯有死人才会严守秘密,永不开口。”
覃红英绝望地叫道:“贾纯,你若肯放了我,我愿奉上这一辈子的积蓄,足有二十多万两白银!”
贾纯冷笑道:“靠接客挣来的婊子钱,我嫌脏!”
覃红英面孔一僵,瞬间涨得通红,尽管出身青楼,但她偏偏最恨别人骂她是婊子。柳眉一竖,尖声骂道:“贾书生你这混蛋王八蛋,老娘诅咒你生儿子没屁眼,肠穿肚烂,脚底流脓……”
贾纯冷哼一声,抽出腰间的铁骨折扇,随手一挥,锋利如刀的边缘划过。噗!一股血箭直冲上天,叫骂声戛然而止。覃红英的脑袋骨碌碌的滚落在地,双眼圆瞪,怨毒的眼神凝望着虚空,死不瞑目。
贾纯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面无表情的擦净扇面沾染的血迹,遥遥望向远方,低声道:“小九,你可要坚持住,别让人把东西都抢了!”说罢身子一纵,亦奔向后山。
大殿之上,一具尸骨在无声燃烧,另一具尸体头身分离,鲜血狂涌,令这佛门清净地变得鬼气森森。
胡笑天暗暗摇头,也不知贾纯在地府九鬼中排名第几?阎傲的死讯尚未确认,他便有了争夺宗主之位的野心。阎九不仅要应付群雄的搜捕追杀,还要提防贾纯的暗箭伤人,处境堪忧啊。
炼魂鬼火逐渐熄灭,未曾烧尽的人骨冒起黑烟,扶摇直上,穿过塌陷的屋顶飘上天空。片刻的工夫,便有三四伙江湖豪杰先后闯进大殿,一见地上的两具尸体,无不大呼晦气,掉头就走。过了午时,却来了一伙形容猥琐的盗贼,他们没有什么忌讳讲究,将尸体上的财物兵器搜刮一空,欢天喜地的去了。
李玄儿终于结束了调息吐纳,缓缓睁开双目。胡笑天轻声问道:“李姑娘,你眼下感觉如何?功力恢复了几成?”李玄儿黯然摇头:“阎傲的掌力阴毒缠绵,阻滞经脉难以化解,没有数月的时间我无法复原。胡公子,你对我已是仁至义尽,不要再管我了。你走吧。”胡笑天道:“如今虎豹环伺,危机四伏,我若一走了之,与亲手杀你有何区别?至少要把你送到安全之处,我才能安心离开。”李玄儿苦笑道:“荒山野岭之中虎狼横行,哪里会有安全之处?”胡笑天道:“你白云宗的势力遍布天下,附近难道没有设立秘密联络点吗?”李玄儿道:“长安城中自有我的同门接应,但是你敢去吗?你拐走了可儿,与宇文政结下大仇,万一撞见他性命难保。”胡笑天叹道:“除了长安呢?”李玄儿微微一笑,道:“胡公子,其实我也不愿意再回长安,那些所谓的白道大侠无处不在,讨厌之极。既然你要做无愧于心的大丈夫,便麻烦你送我去洛阳吧。”
胡笑天愕然道:“去洛阳?”洛阳距此地少说有五六百里,即便是乘坐马车出行,至少都要七八日的时间。李玄儿轻声道:“莫非胡公子后悔了?”胡笑天当然不能自食其言,而且玄铁秘图一事已经了结,又与衣舞凤取得了联系,厉万杰也答应设法破坏青龙会的阴谋,他是否留在长安并不重要了,抽身跳出这个漩涡也不错。只须派人留驻长安,与李山保持联系,适当关注五族会盟的进展即可。以李山的地位和立场,一旦得知青龙会的野心,定会鼓动五大家族全力阻止。心念转动间已做出决断,淡然笑道:“李姑娘,胡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要说送你去洛阳,就是护送你远赴京城又有何妨。”李玄儿与他炯炯有神的目光一触,垂首道:“你只要送我到洛阳,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与你无关。我不会因此感激你,等我养好了伤,再遇见你时绝不会手下留情。”语气冰冷,淡漠至极。胡笑天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将来对敌之时,我一样不会怜香惜玉!”李玄儿冷笑道:“好!希望你永远记住今日之言。”双手紧紧相握,指尖煞白。
此时密室内愈加昏暗,透过墙缝望出去,室外已是黄昏。
两人默然半响,腹中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