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道-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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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在爷地盘上,若是爷硬要保玉娘的命她也奈何不得,只是若真这么做,只怕以她目前情绪濒临失控的情况来说,她定会恨不得撕了爷,严重点可能要与爷割袍断义。更何况她先入为主的认为爷欺瞒她在前,若保玉娘,她定认为爷包庇在后,以后若是爷解释什么她也不会信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乌龙!
无力的扶住脑袋,当初发现沈园脸熟时,爷就应该往深里探查清楚才是,若不是当初的草率对待,又何来今日的进退维谷?哦不,最该怪的应该是哪个莫某人,要不是他寸步不离的监视着爷的行动,又火急火燎的拉着爷回他的老巢,那爷又怎会腾不出功夫来思考其中的异常?
“安子你听我说……”
“我不听!不听!你快去把那个女人给我叫来,我安茹是个什么角色?又岂能容忍我的男人给我戴绿帽子!”狠绝的说完,从袖口掏出黑得发亮的微型手枪,冷冷拉开保险盖:“让她出来!我今天倒也好好看看,认真瞧瞧,能让我老公念念不忘的女人,究竟长着怎样的三头六臂!”
看她那没有反驳余地的架势,爷心里一跳,面色不由得发沉,一把握住她手腕,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安子,我当初将我们带来异世的唯一一把枪交给你,是给你自保用的,而不是用来给你无理取闹的!”
“我这就是自保!我保护我的爱情,我的婚姻我的家庭,哪里有无理取闹!”
气的嘴角发颤,张口欲厉声驳斥,可待抬头见了她隐忍含泪的双目,心不由一软,想到她因为爷孤身一人来到这人生地不熟,视人命为草芥,视女人为财产的年代,举目无亲,除了爷外算是孤苦无依,自以为找到了在这世上可以相依相伴走完一生的男人,谁料人家梦里惦记的却另有其人,大腹便便的来找爷寻求安慰,却孰料扯出这番混乱……若爷还对她恶语相向,那岂不是往她伤口上撒盐?
轻轻的拥抱她,拍拍她轻颤的肩,试着心平气和的给她解释:“你丈夫梦里喊她名字,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因为亏欠她……”
她肩膀一抖要甩开爷,爷忙按住紧接着道:“沈园他害死了她刚出生几个月的儿子。”
猛退后一步,她吃惊的望着爷,有丝震惊有丝怀疑。
拍拍她的手,拉着她重新坐下,叫人拎着热水重新沏了壶茶,在袅袅升腾的茶气中,沿着记忆的轨道,缓缓开口,将几年前遇到玉娘的情境缓缓道来……
当最后一杯茶见底的时候,关于玉娘与沈园的恩怨也接近了尾声,目光看向失神中的安子,爷叹息一声:“言已至此,若你还想着杀玉娘,我无话可说,而且我也不会阻碍你的‘自保’的举动,虽然对不起玉娘,但与失去玉娘相比,我更不想失去你,安子。”
失神的目光从她隆起的腹部移到爷的脸上,她声音涩然:“谢谢……对不起……不会了……”
说的晦涩,但爷能明白,谢爷对她的维护,对爷产生误会而抱歉,最后一句不会了则是她不会再对玉娘下手。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你自个想通了就好,莫要做些令自己将来后悔的事。”笑着拍拍她的手臂,话题尽量往愉快的方向上扯:“折腾了这么久累了吧?想吃点什么,尽管报上名来!不是我吹嘘,我们申府可是家大业大有钱有权又有势,整个临江我们申府就是龙头大哥,临江的百姓见了我们首先得鞠三躬!申府里,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就算安子你点上个满汉全席,这申府的厨子也能在视定的时间里给你整出来!”
安子阴阴的笑:“临江的百姓见了你们首先得鞠三躬?用不用顺带献上个花圈?写个挽联?永垂不朽之类的?”
“虽然你的提议很有建设性,但我啊,拒不采纳!虽然咱是压迫广大劳苦百姓的封建主义统治者,但咱也是有良心的,搜刮民脂民膏那是不可取的,可耻的,会让咱良心不安的。”
“你良心不是早就被狗叼走了吗?”
“哦,忘记跟你说了,那狗上次又叼回来了。”
冷脸绷不住了,她唇角总算露出了今日唯一一抹由衷的笑意,微恼的睨着爷,食指拇指捏上了爷的大腿肉,泄愤的大力掐了把,直把爷掐的鬼哭狼嚎,销魂的很……
可能是折腾的狠了,不消多时她就昏昏欲睡,疲乏的双眼抬不起来。
扶了她到床上歇息,加了床被子,顺道给她掖好被角,轻手轻脚放下了帏帐。提了兰花水来到三足鼎旁,浇熄了香炉里的熏香,虽然这熏香有安神作用,但用的太久只怕会对胎儿不利。
帏帐后的安子睡的不算踏实,掌心没有安全感的揪紧被角,双眉紧拧心事重重,偶尔一两声呓语也都离不开她家的男人……
不知什么滋味的笑了,但愿沈园给予安子的爱情不是包裹着蜜糖外衣的毒药,否则……爷会恨上自己一辈子……
沈园与安子的事情趁机说与了玉娘听,坐在绣架前她边绣边听,至始至终没有停下穿针走线的手,待最后一个字落尾,她面上表情未动分毫,就犹如听一个不相干人的故事般,淡淡的嗯了声,便没了下文。
“玉娘,或许……或许沈园他还念着你。”
“与我何干?”
“他梦中还念念不忘唤着你的名字。”
“干我何事?”
“你有没有想过和他重归旧好?”
总算有了反应。停了手里飞舞的绣花针,扭过脸看着爷,她百般无奈的摊开两手:“我说爷,要是你看着玉娘这张脸厌倦了,大可将玉娘扫地出门,玉娘二话不说马上乖乖滚蛋。拜托爷了,别再跟我提这个男人了好不好,我与他八竿子打不着,就是模样都忘得干净,你还提他作甚?”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拉她从绣墩上起身,绕过绣架慢慢朝外走去:“玉娘,帮爷一个忙……”
解铃还须系铃人,在安子放不下沈园的前提下,若无法将她心里拧成的结彻底解开,只怕疑神疑鬼的情绪会伴她终生,这辈子都要活在自我否定与他人阴影中。
事实证明爷的这一举措果真是正确的。经过安子和玉娘一下午的深入谈话过后,安子脸上那迟迟萦绕不去的阴翳总算散去了不少,脸上也恢复了明媚的笑,晚上同桌吃饭时,竟破天荒的给玉娘夹了块鸡肉,差点吓得爷将一筷子辣白菜往鼻孔里塞。
两人下午谈话期间爷由于不是当事人不方便在场,所以就避了出去,回来后见两人和和睦睦有说有笑的,心里不免痒痒的,秉着八卦精神,就寝前就缠着安子期望能多少套点内幕。
“玉娘她吧……其实,人还算不错。”一句话,打发了爷滚蛋。
好吧,你不爱说拉倒,爷还懒得搅和进你们那点破事呢!
四方英豪汇聚一堂,小小乾坤殿囊括了大半个天下——扶大厦于将倾的司徒一族,荣登九五,掌大兴万里河山;从南陵皇室分离的司寇一族,甲兵强锐,南面临下;富甲天下的莫氏一族,财富不可估量,执掌数个国家经济命脉;异军突起的申氏一族,控御英雅,风行万里,短短数年,西南称王。
谁能想到,水火不相容的四方豪杰,此刻竟能心平气和的齐聚小小的大兴乾坤殿,若无其事的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浩儿,快来见过你的三位前辈,他们可是当世英豪,多少人倾家荡产求之一面尚不得,而今你运气何其好,三位英豪的盖世雄姿你倒是一次性瞻仰个完全!不愧为朕的儿子,果真有福气!”拍着司徒俊浩的肩,司徒绝豪爽的笑道,挥手令人端来杯斟满的酒给司徒俊浩,左手一探指引司徒俊浩走近,笑着介绍:“这位是威名动天下,横扫整个呼尔其大草原的大汗,司寇前辈。说起来,你们曾经倒也有过一面之缘,来,浩儿,给你司寇前辈敬酒。”
元宝篇 第四十四章 筹码
司徒俊浩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被外界誉为草原修罗的男人,面相魔魅,一如外界传闻那般妖娆窈媚,难怪以往都以狰狞兽面具遮容,这样的姿容在没有相应权势相护的前提下的确不宜现诸于世。他的发没有像其他人一般束起来,而是随意的披散着,浓密乌黑的发遮住了他的侧脸,虽然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奇异的,司徒俊浩能感觉得到,那双隐没在黑发间的眸子深冷孤傲,仿佛发出幽蓝的光芒。
从侍者手中接过斟满酒的青玉薄胎瓷杯,司徒俊浩光洁白皙的脸庞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依着司徒绝的指引,朝着一身赫袍气势张扬逼人的男人趋近一步,托着杯盏彬彬有礼的一敬,谦逊却又不失一国太子的风度。
“司寇前辈,久仰您的大名,今日得见晚辈不甚荣幸。”
司寇殇也没有多加刁难,意态懒散的从袖袍里伸出手,接过酒杯很干脆的一饮而尽,亮了亮杯底,而后也不管周围什么反应,随手一甩将空杯丢在了桌面。
司徒绝鹰隼般的利眸在桌上滚动着的空杯上瞥了瞥,虽有不悦,却未发作。谁叫他掳走人家儿子在前,那么也就别怪人家给难堪在后。
抬手示意侍者斟第二杯酒,司徒绝笑指对面的人:“浩儿,你莫叔叔的脸孔你应该不会陌生吧?你小时候莫叔叔没少教导过你,于情于理你都应该敬你莫叔叔一杯。”
眼神扫过莫子谦,司徒俊浩干净的笑脸有瞬息的僵硬。
厌恶的撇了脸,心里有丝抗拒,尤其是看见莫子谦风情万种的和旁边小宫女眉来眼去,他的双腿愈发的迈不动。
然而他父皇的命令又由不得抗拒,更何况还是在今天的这种重大场面下,他一国皇太子的风度岂能有失?在他父皇警告和威慑的目光下,他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走近莫子谦,举杯一字一句咬牙道:“莫叔叔真是风流多情,几个月前才费尽心机的从侄儿这拐了个女人回去,这才多长时间,就喜新厌旧了?俗语有云,衣不如新,人不如旧,侄儿不同于莫叔叔的潇洒,侄儿是个恋旧之人,若莫叔叔厌倦了,能否将你拐跑的女人还给侄儿?”
“浩儿,放肆,你乌七八糟的说些什么?还不快向你的莫叔叔陪酒道歉?”
司徒绝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