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道-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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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篇】 第三十三章 赌约
飘洒的长袖扬起如行云流水,举杯畅饮完毕,温雅的手轻握着空酒榛,手射闲适搁在膝上,不复清冷的唇含了温诺的笑,淡淼的眸子垂下一片星光。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上苍也仿佛尤为厚待他,沧桑的岁月没有在他风华绝代的容颜上镌刻时光的印记,多少年过去,眉眼清淡的他依旧颠倒荣华,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岁月加深的只是他那身从荣如玉的气质,不经意的清波流转间,亦如当初般还是令爷心荡神驰。
痴迷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胶粘,抱着酒坛于众目睽睽之下呆呆的望着他美玉般的侧颜发愣,忘了今夕何夕,直到感觉下摇处传来的一阵阵扯力,方用力眨眨眼从失神中猝然回魂。接到四面八方投来的似有若无的询问目光,老脸一红,不自在的以手掩唇干咳两声口眼角余光不由悄悄顺着申其志暗示的方向瞟去,只见老申头沉黑着脸按捺不住的煞气股股散射,心咯噔一下,耷拉着脑袋灰溜溜的抱着酒坛挪腾到申其志四人这桌。
未等靠近,申其志四人就刷下从座位猛然起身,澎湃的激荡的神情难掩他们心中的激动。作为长老之首的申其志跨前一步,硬从爷手里夺过沉甸甸的酒坛,抬头给讶异中的爷一个繁华茂盛的笑容,一扬手将桌前小巧酒榛一扫,朗朗清清喝道:“来人,换酒碗拿来!”一举手一投足,首席长老的威仪于无形中显露无疑,高高在上的尊贵气度更不是三年前那个尚未走出仇恨阴影的青涩少年所可以比拟的。
听闻申其志所言,其他三人眼眸无不亮了起来,盯着爷各个摩拳擦掌,直看得爷不断地拿手指弹着酒坛子,眼皮撩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斜睨着咧嘴笑的万般无害的申其志。
一回来这厮就给爷闹虫蛾子,满肚子坏捣腾的厉害,真是白瞎了这张可爱俊朗的面皮。
换上比他更加无辜纯洁的表情,大摇大摆的走到他们面前勾起一把椅子大派的坐下,拿着案上的酒碗左右翻开,挥手笑道:“一碗一碗的喝多不带劲?四位都是青年俊杰,人中英豪,好男儿,真英雄,理应豪情万丈,扯开膀子大口大口的吃肉.拽起袖子大坛大坛的喝酒!像个小娘们似地一碗一碗的抿,这算个什么事,岂不是折辱了四位的英名?来人,去酒窖撤来四坛未开封的二十年陈酿,今日要让大伙见识一番何叫酒中英豪!”
四人牲在脸上的笑渐渐有了僵硬之态,面面相觑,依旧是申其志打先锋。
“那个,我说少主,你这样做可不太厚道,起点都差了大截子了,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们哥四个?”指节敲打着酒坛口,申其志苦大仇深的模样,眼神再意有所指的膘向案上未开封的四大坛酒,语意不言而喻。
“其志大哥真是一针见血啊!”四人中自以为自身气质最文艺的申志宇拍着大腿大声感慨,睁大眼瞪着爷,宣誓般的再次感慨:“少主,你就别再跟我们勾心斗角了,有我们聪明绝顶才华馥比仙的其志大哥在,有生之年你别想着欺负我们,我们哥四个是不会任劳任怨的当冤大头的!”说罢,似乎还嫌卖弄的不够,摇头晃脑的吟上来:“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何太急呐——”
申志宇最后一个字刚落,哄天的爆笑声就充斥了整个院子口
擦擦笑出的眼泪,爷大力拍着他的肩膀笑的岔气:“志宇啊,你们哥四个不会任劳任怨的当着冤大头,难道就可以不情不愿的当着?看不出啊,你们四个还有自虐倾向哩——有理想,有前途,有可持续发展的潜力啊!如此有志青年,若是被煮成了熟豆子,岂不是暴殄天物?应该将志宇这颗有发展潜力的豆子埋在土里,赶来年,能生成一筐子豆子,到时候煮起来,那可是一筐子哩,赚了!“
又是一阵爆笑响彻当空。
申陌予和申穹哲相视无奈的一笑,在这刁钻的祖宗面前,志宇二哥忽悠他那半吊子文学岂能讨得个好?
申志宇装模作样的哀叹两声,仰天长叹:”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申其志笑拍他脑袋一下,道:“得了吧你,整天酸不拉叽的,也不怕被大风闪了舌头?少主,言归正传,咱这起点问题您说说该如何解决?”
“这还不好说!”扬扬手,爷爽快的笑道:“同样未开封的二十年佳酿五坛上案!今日力战你们哥四个,爷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们这天下英雄谁敌手!”
“好!少主有如此雅兴,那我们哥四个就舍命陪君子了!”
撩着眼皮瞅着这四个不怕虎的出声牛崽子,熟视无睹七叔那方投来的不赞成目光,掰开酒坛口泥封的油纸,陶醉的深嗅着沁人心眸的醇和酒香。
脚尖蹭开木椅上的棉坐垫,蹬着椅面一摇一晃,吹吹指尖眉微微上挑:“老现矩,先下赌约。”
“天儿,今晚可是为你接风的日子,不要玩过火了。”深知爷脾性的老申头又开始喋喋不休。
爷当然知道老申头的潜台词——众目睽睽之下,你可别给我丢了老脸嚯。
挥手,丢过去一个不耐眼神,人老了就是啰嗦!
老申头老脸扭曲,爷熟视无睹。
老申头见恐吓爷不成立,继而曲线救国策略,对其他四人进行眼神施压。
奈何其四人如今有了爷这个大后台,狗胆子开始往不正常的方向发展,看星星的看星星,瞅火把的瞅火把,踩蚂蚁的踩蚂蚁,抠桌角的抠桌角,完全无视黑脸正在进行时的老申头。
似乎没料到一向乖巧听话的申家四少竟然开始走叛逆道路,竟然敢将他这个老阶级的话当做耳边风,老申头一时间愣了又愣,似不认识般将这四人挨个瞅了个遍,直到确认了的确不是他人所扮,方怒其不争的哼了声,翘着个胡子耍脾气。仿佛是化悲愤为食欲,抄起剔透华贵的象牙筷,直指整张桌上唯一的一盘芙蓉炸虾。
这道菜是老申头为庆祝爷的归来,大发慈悲特赦下来的。可谁知这可爱的菜肴没有进入爱虾如命的爷的五脏庙,反而入了避虾犹恐不及的老申头的米碗中!
爷痛心了,尤其是看到这歹毒的老申头仿佛是吃毒药似地嚼着虾仁,爷的心头血淌的更利索了。
老申头的快乐仿佛是建立在爷的痛苦之上,见到爷眼神中流淌的悲伤,老申头痛苦的面部表情迅速舒展开来,仿佛不再是嚼毒药了,腮帮子动的更加带劲,将爷悲愤的目光化为无物,眼皮连撩都不撩爷一下。
“少主别看了,就算是您两眼望穿秋水老族长也不会分给您半只,老族长的奸诈您又不是不知。”弹弹酒坛,申其志笑的一脸纯真:“这样吧少主,一对四,放倒两个就算您胜,四盘东海大虾煎、炒、炸、蒸齐齐上阵送到您面前,保密性百分百,保管您吃抹干净了老族长也一无所知口怎么样,少主,这个赌约你满意可否?”
睨着他眼神跳跃着怀疑的光芒:“哦?你可知爷可是容易当真的人,这海口夸的又大又诱人,小心爷真的当真了哦,那要是你到时你小子办不到,后果可是很严重的。”老申头背后的眼睛利索到什么程度,爷可领教的是噩梦连连,体会深深,要躲过那如影随行的厉眼,那难度可不是一星子半点的。
申其志笑的微微得意:“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更遑论三年乎?”
仔细的盯着他看了三秒,确定他的确不是在吹牛后,舒展了面容,看向老申头的目光中不再那么带有摧残性了。
“那若爷输了,你们想要什么?”
听到此问,申其志四人交换了眼神,看向爷,意味深长:“我们不要什么,只要族长回答我们每人一个问题。”
恍然大悟的暗点了头,恐怕这四人对于爷的归来始终处于懵懂状态。
笑语盈盈,——与他们击掌:“成交……”
“慢,加我一个。”
温热的掌心不轻不重的与爷的掌心相击,惊讶的回头,不期然对上七叔那双清波泛动的淡眸。
揭开案上的一坛酒,他握着坛口轻松的提起酒坛,伫立风中,对上爷不解的眸不咸不淡道:“输了,你同样得允我一个问题。”
心抑抑开始打鼓的同时眼皮开始狂跳。
不祥之兆啊——
凭女人的第六感,爷直觉七叔的问题将在爷可以回答的范围之外,下意识的缩脖子,企图以鸵鸟心态消极应对。
“七叔,我们几个小晚辈瞎闹腾而已,你又……”
“天儿你这么说是嫌七叔年纪大了,怕七叔玩不起,扫你的兴了?”清润的指尖沿着坛子边缘轻轻搔刮,指腹所过之处响起微不可闻的碎裂声。仓皇的抬头,但见他清冷的面上俱无波澜微漾,可眼角漾起的笑意却孤傲的犹如神明,锋锐的彷如雪山冰封。
【元宝篇】 第三十四章 酒后误言
不咸不淡的话暗藏锋机,虽是疑问可就是聋子也能听出这疑问句里的质问。谪仙般的面皮依旧云淡风轻的看不出丁点异样,可跟在他屁股后转悠这么多年的爷知道,只要从爷口中吐出半个他不愿听的字眼,当场狒袖而去绝对是他的作风,留给尴尬的众人一个绝代风华的背影,至于其余人还能不能痛快的畅饮于席宴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申家的基因里有着绝对目空一切的任性,这点爷至始至终都深信不疑。
手指头抠抠脑门,眼于垂下袖袍的遮掩下贼溜溜的投向正环胸仵桌看热闹的申其志,习惯性的想要从这一肚子计谋的小狐狸这里得到些许暗示。
接到爷的求助目光申其志好不惊讶,眨眨纯真的狐狸眼,忽而咧嘴一笑,白牙闪亮的笑的好不灿烂。摊摊手,无视对他抱着极大期望的爷,无耻的递来爱莫能助四字。
眯眯眼,这碍眼的白牙太亮,等改日泼点墨给他染染。
在上位吃的怡然自得的老申头捋着胡须幸灾乐祸,仿佛对于爷此刻进退维谷的为难样看的极为爽快,接过布菜侍女蘸了芙蓉酱的春卷,极为慈祥的对她露了露残缺的齿,惊得受宠若惊的侍女差点掀翻了桌子。
申家的掌舵人无声的将沉默进行到底,不声不响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