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道-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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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恐怖,爷不要啊……
【鼠害篇】 第二十章 往事随风
“真不知这个世上还有没有人能制得住那只泼猴!”想想前日擂台的情景,莫子谦又气又好笑。气他对父亲出言不逊,可想想当日的对骂又着实令人忍俊不禁,当真是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那个小鼠崽竟能激的一向古板严肃的老父跟着他一块爆粗口,一块暴跳如雷,着实有能耐的很啊!
微吊的美瞳里闪过一丝笑意,如玉般的修长大手伸向紫玉杯,优雅的托起,吹了吹水面上的茶叶,低头轻啜了口紫阳毛尖。
“若说这个世上能制住他的人,恐怕只有一个。”
司徒绝的话令莫子谦品茗的动作稍滞,而后一笑置之:“你说的是老硕鼠吧。也是,前日在擂台上,那老硕鼠只是用拐杖击地,那小鼠崽就吓得冷汗如雨,只差点就夺路而逃了!”
低沉的轻笑着,莫子谦再次低头呷了口紫阳毛尖,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扩大。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冷眸微垂,司徒绝把玩着手里的琉璃珠,冷硬的唇线轻勾:“棒棍底下降服的只能是人的身。能让那不可一世的申傲天真正打心眼里信服的,却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饶有兴味的抬起眸子,莫子谦挑眉询问。
“你可曾听说过与老硕鼠一辈的申家老幺,申墨竹?”
心头一荡,脑中不期然闪过墨竹阁三个烫金大字。
摇摇头赶忙将脑中所想挥去,因为将那样仙姿般的人物与那种肮脏不堪的地方联系在一起,实在是一种罪过。
想起几年前的那惊鸿一瞥,莫子谦难得流露出由衷的儒慕之情:“那样的谪仙般人物,着实值得人打心底叹服!申家能出这么个不染纤尘的人物,着实是个异数!只可惜了,好端端的,为何要出家呢?”惋惜的摇着头,莫子谦唏嘘不已。
“我想,应该是为情吧!”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情最伤人……
仰靠在黑色貂皮铺就的椅背上,司徒绝有过刹那的失神,冷硬无情的面上仿佛蒙上了一层不为人知的苦楚……
“哇,七叔叔,你真的做成天儿要的孙悟空纸鸢啊?好厉害啊!”
“七叔叔,呵呵呵,推得再高点嘛!噢噢,天儿飞起来了!”
“七叔叔,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能干,最英俊潇洒,最飘然若仙,最温柔体贴,最善解人意……总之,是最好最好的男人!”
“七叔叔,你能不能告诉天儿,你为何什么都会啊!是不是神仙转世?”
“七叔叔,你一辈子都陪着天儿,好不好?天儿会一辈子都听你的话,一辈子待你好的!”
……
“七叔叔,不要走,我求求你,不要走,陪着天儿好不好?”带着哭腔,我苦苦恳求着,拉着七叔叔宽厚的大手迟迟不肯松开。
蹲下身子,七叔叔爱怜的抚摸着我柔软的发丝,柔声安哄着:“天儿乖,七叔叔要去找你七婶婶,等找到了就回来看你,好不好?”
“我不要!”尖锐的拒绝,我哭喊着拍打着他,痛诉他的违约:“七叔叔,你撒谎,你是个骗子!你说过要永远陪着天儿的,你说过的!你是天儿的,天儿不要你走,你不许走!”
“天儿乖,七婶婶她……”
“我不要七婶婶!我讨厌她!七叔叔若是要女人,天儿给你找,找几个都行……”
“天儿!”从未说过我半句重话的七叔叔第一次对我发了怒,一把将我用力甩开,站起身,目色凛厉:“天儿,七叔叔不希望再从你嘴里听到类似的言语!你虽小,可并非不懂事务,不要再将些令七叔叔生气的话!你要记好,这辈子,七叔叔只会有一个女人,那就是你七婶婶寒月!”
冷冷的讲完,他飞身上马,策马扬鞭,不带丝毫留念的消散在我的视线里,留给我的只是一抹绝代风华却残忍无比的白色身影……
雪飘飘洒洒,像吹落的梨花瓣,像柳絮一般的雪,像芦花一般的雪,像蒲公英一般的雪在空中迈着恣意的舞步,轻舞飞扬,任随风摇……
暖炕上,一剪白色纤细的倩影正安静乖巧的坐在暖炕上,膝盖微屈,身子微微前倾环抱双膝,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手里刚刚绣好的白色荷包,思绪恍惚,意念仿佛漂泊于无边无际的天之涯,海之角……
“七老爷回来啦--”
瘦小的身子一震,干涩的眸里泛起了酸涩的水雾。
他回来了……
他终于回来了……
风,怒吼呼啸着穿透我单薄的衣料,雪,残忍无情的侵袭着我单薄的躯体。
冰天雪地里,赤足单衣的我真的好冷,好冷。
身好冷,冷的我恨不得下一刻就死去,可这份冷,却远远比不过我此刻的心寒。
从满心欢喜到此刻的心堕寒窖,多大的反差我已无法测量,给我多大的冲击我亦不愿再去丈量,唯一能较为准确感知的,就是漫无边际的冷。
这份冷,由内到外,由心到身,冷的彻底,冷的残忍,冷的痛彻心扉。
容颜染上了霜华,回首不见,隔世已光年。
几步远处,那份飘逸依旧,那份出尘依旧,那份儒雅依旧,那份超然亦依旧。
然而,曾经如锻的青丝不复,曾经胜雪的白袍亦不复。
一袭僧袍,
一串佛珠,
一份摒去七情六欲后的清冷,
一抹看破红尘凡俗事的淡定,
完全将我隔离在他的世界之外,
更是完全与我划清了彼此界限,
那么的决绝,那么的果断,那么的不留余地。
从来不知道,原来,如谪仙圣人的他,骨子里竟是如此的无情,残忍。
迎着狂乱的风雪,我扯出此生最美的笑容,灿若春花。
“七叔叔,你比天儿还调皮,竟然玩起了扮僧人游戏……”
“贫道法号忘尘。”枯井无波的声音,疏离有礼的僧人礼,无不昭示着我仅存一丝幻想的破灭。
忘尘,忘尘……
一阵凛冽激狂的冷风袭来,我踉跄后退了数步,指尖轻颤,怀里那尚有余温的荷包攥的愈发的紧。
无限的悲凉铺天盖地而来,绝望仿佛幻化成了黑色的漩涡,带着令人窒息的冷意疯狂的将我袭卷。
这份执着的坚守,到头来竟然幻化成怨恨。
七叔叔,你可知道,我真的好恨好恨你。
这般对我,你心里可曾有过一丝不忍?
欲哭无泪,仰起脸,我仰望着仿若高高在上的他,吃吃的笑着:“那么敢问忘尘大师,你日后要何去何从?”
“阿弥陀佛!天大地大自有贫僧的容身之处,小施主多虑了。”
“小施主,小施主……呵呵,小施主……这名字好,说的真好……”
“出家人自是质本洁来还洁去,孑然一身,身无长物。所以小施主早年赠与贫僧的,贫僧今日一并归还。”僧袍一挥,九名暗影瞬间闪现,于我面前单膝跪下。
“绝杀殿十八位罗刹再次齐聚一堂,忘尘大师真是有心了。”
“阿弥陀佛!”
指甲生生被我掰断,血珠渗出白嫩的指尖,染了柔荑,痛了心扉。
脊背挺的笔直,僵硬的将脸撇过一旁,我冷笑不止:“你这种人,真是没心没肺!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这般残忍的待我!即便是你认为我错,不待见我,可老申头与你三十几载的兄弟情谊,你竟也说割舍就割舍,当真是寒尽了人心!”
神色又一丝的触动。眼眸阖起,深深吸口气,半晌,方缓缓睁开,此时的眸中已是澄澈平静,无波无澜。
“拜你所赐。”
拜我所赐……
一张陈年已久的暗黄色纸张扔到了我的脸上。
拿起,展开,熟悉的内容让我再次吃吃的笑了。
恩断义绝书。这是我早年模仿他的字体给寒月写的书。
怪不得做得这般绝,原来,他都知道了。
“你见到她了?”
“她至死都握着这张书信,瞪着我,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呵呵,是吗?那种没心没肺的女人也会不瞑目?
清冷的容颜上闪过难以压抑的痛恨:“小小年纪就如此恶毒,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你真是让七叔叔寒尽了心!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让你……”
自生自灭……
我知道这是你未说出口的话……
七岁那年,仇家买凶,要置我于死地。
是你,耗费了半生功力将我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
如今,你后悔了,后悔救了我这个毒娃,是不是?
捂着肚子,我失控的大笑,直笑得泪流满面:“是啊,我这种恶毒的人怎么值得七叔叔你施予援手呢?会脏了你的手的!呵呵呵--”
原来你是这般看我的,原来我在你眼中就是个自私自利,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毒之人……
十几年的感情,一朝尽。
抬头,依旧扬起灿若春花的笑脸,手指城门口,带着微微哽咽的声音却是那番的轻快:“忘尘大师,祝你僧途一帆风顺,最好能大彻大悟,得道升仙。城门在那,慢走,不送。还有,既然走了,就别再回来了,省的见到我这种恶人,惹得心情一阵郁闷。”
“阿弥陀佛!小施主的告诫贫僧会谨记在心。后会无期。”
僧袍扬起,在我模糊的视线里,决绝而洒脱的挥袖而去,真是不带走一片云彩。走的那么的干脆,那么的无恋,那么的残忍……
笑意不减,可咸涩的泪珠却滑向了微翘的唇角,顺着唇角滑落口中,让我品尝了这极尽人间苦涩的晶莹……
【鼠害篇】 第二十一章 醉酒闯祸
泪眸睁开,素手轻拂,泪已冰凉。
事过七年,为何每当午夜梦回时分,我依然会梦到那不胜残忍的场景。
真是不可理喻,明明说好要忘掉的,可为何总是这般没出息的要想起梦到那个早该从记忆里抹去的人……
嗐!真是没治了!看来爷就是十足十的犯贱!
靠!这要是让旁人见到爷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爷的面子以后要往哪里搁!
蹭蹭下了暖炕,抓起红色长袄,将额头上绑束好红带,我推开房门,在突来的冷空气中打了个哆嗦后,抱着双肩,自娱自乐的哼着小调,在霜寒雪冷的深夜踏上了通往墨竹阁的路上。
不就是个男人吗!爷有的是!墨竹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