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剑金钗-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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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想,她几乎要哭出来,但是把心一横,忍住眼泪,说:“我非要找静玄去报仇不可!”
这时,李慕白已跑到临近,孙正礼就嚷著说:“李兄弟,你先别管我们,你先拿上我的刀,骑上师妹的马,追到黑虎陶宏家里,把静玄那师徒三人给我杀了,杀死了人,由我姓孙的抵命!”
李慕白却满面怒色,咬著牙,一声也不语。此时俞秀莲自己将腿已捏得能够立起来慢慢地行走了。李慕白就走过去,给史胖子和孙正礼解救,经他一著手,不费力就将二人也治好。孙正礼一爬起来,他就由地下抄刀,并抢了史胖子的马匹,就要上马重往陶家庄去斗静玄。
李慕白却把他拦住,说:“孙大哥,咱们先回到店房里商量商量,然后再找他们去报仇!”
孙正礼瞪著大眼睛说:“怎么,你怕他们吗?你不用管,我姓孙的不能服这口气。有本事他们再把我点倒,我要有本事我就要他们的命!”
说著用手一推李慕白,扳鞍就要上马。却被史胖子从后面拦腰把他抱住,说:“老孙,回去咱们喘口气儿,然后再找他们去报仇,反正今天天还早呢!”
秀莲也说:“孙大哥,回去再说!”
李慕白却很激愤地说:“孙大哥,并不是咱们怕他。因为你们才被他的点穴法所伤,若不休息些时,一定要伤势加重。尤其是你被点左肋,那很是要紧。孙大哥,你愿意终身成个废人吗?反正我李慕白一定要替你们报仇!”
孙正礼瞪著眼说:“准吗?”
李慕白说:“我几时又对人说过谎话?”
孙正礼点头说:“好!老史,给你马,咱们回去吧!”
史胖子的后腰疼得不能上马,他说:“老孙你骑著马吧!我在地下走著,好在离著店房不远。”
当下孙正礼上了马,虽然他的左肋仍然有些疼痈,但在他仿佛不算一回事似的,昂然的策著马在前面走著。
俞秀莲也收了双刀,上马走去。
李慕白与史胖子在后面慢慢走著,就有些好事的人在后面看著他们。
史胖子很发愁,他向李慕白说:“本来我想来到这儿,咱们只在暗中办事,不必出头了,没想到孙正礼把事情给惹起来了,咱们想不出头也不能够了!”又说:“小流星在外面打探,没听说静玄禅师也来到此地,要不然也不至于吃这么大的亏。我史胖子倒不要紧,只是俞秀莲姑娘,她那性情有多骄傲,这几年走南闯北谁能敌得过她!如今叫静玄在大道旁众目之下这样的欺负,她真许为这事要气坏了。李大爷,你倒得赶快想个办法,替我出了这口气!”
李慕白听史胖子这样说著,他就默不作声,低著头往东走去。
史胖子扭头看了看李慕白,他又说:“我看静玄禅师的手段还不太毒辣,要不然,刚才我们早就没有命啦,可是李大爷你要是遇著他,也千万得特别小心。因为你们两人是对头,他若是见著你,那时他可就要施展毒手了!”
李慕白却微微冷笑,仍然不说话。
少时,就回到了西关,史胖子回到安泰店内去歇著,李慕白又到了宝德成店内。
只见孙正礼躺在炕上,用手捂著左助,一见李慕白回来,他就翻身坐起说:“李兄弟,我的肋骨上还有点痛,可是不要紧,今天一定能好。明天清早,咱们四个人就一同找他们拚命去,你想怎样?今天你也不必一个人找他们去了!”
李慕白点头说:“好,好,你先躺著休息,明天一定能好,点穴法决不能致人于死。”
孙正礼恨恨的说:“我要死了,当了鬼也得去找他们!”
李慕白儿孙正礼躺下之后,他才又到秀莲住的那屋内。
秀莲自己将左腿治得已然能够行动,只是还有点微微的疼。
李慕白不便亲自动手去用解救的手术,只将法子指点秀莲,并说:“姑娘你安静的休息一天,明天一定能够照旧如初。这次点的比上次轻得多了,可见静玄禅师他并无意害你,要为他的弟子陈凤钧复仇!!”
秀莲点点头,芳容凛凛,似怀著无限愤恨,半天也不说话,后来只说了一句:“李大哥你休息去吧!等明天我们的伤好了,咱们再商量办法!”
李慕白点头,走出屋去,心中想:现在没有法子,我不能再遵守盟伯的嘱咐,我须要跟静玄禅师再斗一斗了。
又想:徒然争斗也一点用处没有,最要紧的还是那四十一颗珍珠!无论如何,非得取到手中,以为德啸峰洗冤不可。可是,那杨豹现在到底是生是死,四十一颗珍珠是否真在法广的手中呢?脑里一西盘算著,一面走出了宝德城。
回到安泰店内,就见史胖子躺在炕上,正叫小蜈蚣给他捶腰。
李慕白却拦阻说:“不要捶了,现在穴道已然开了,因为他是用钢鞭打你,所以将你的脊骨伤了一点,但是不要紧,过一两天一定好。”
史胖子笑道:“没有甚么的,我史胖子江湖上也栽了不少回跟头,不过受点穴法还是初次!这就像乡下人吃了红烧鱼似的,扎嘴倒不要紧,先尝尝新鲜滋味。可是,我的李大爷,在咱们四个人之中还只有你是全须全尾,无话怎么著,你也得找著静玄,给我们出这口气。我们倒不要紧,只是俞姑娘,你不能不为她卖点力气。”
李慕白才要回答,忽见店伙走进屋来,问说:“哪位姓李?”
李慕白一怔,说道:“我姓李,有其么事?”
店伙说:“外面有一位大师父要来见你。”
李慕白点头说:“好,我去见他!”出了屋子就见法普和尚站在院中。
见了李慕白,他就打了个问讯,李慕白也拱手说声“久违”。
法普就说:“李爷你住在哪间屋里?我们可以到屋中去说几句话吗?”
李慕白摇头说:“不必,有甚么话你就在此说好了,我屋中还有别人。”
那法普的脸上一点笑色也不带,两眼直直看著李慕白,他说:“没有别的话,我们师徒离开江南已有半载,赔了许多盘缠许多气恼,并且陈凤钧还被俞秀莲杀死,我们就为的是找你,找你要回那件东西!”
李慕白点头,从容地说:“我早就知道,早就想奉还你们。只是我也是我不到你们,静玄禅师现在哪里?”
法普说:“现在西边陶家住著。”说话时他眼色现出十分惊讶的样子,他猜不出李慕白答应交还人身穴道图,这是真话还是假话。
只见李慕白很慷慨地说:“好吧,晚饭后我到陶家,把那东西给你们送去。但是我须叫你师父亲自收下,不能交给你们,并且我还有话要对他说。”
法普听了,呆呆地发了一回怔,然后严肃地问:“你说话可不准失信!”
李慕白冷笑道:“当然不能失信!”
法普的脸色又转为缓和一点,他叹了口气说:“我也是奉师命前来,其实我们原不必如此作对。你是江南鹤的师侄,江南鹤与我师父也是多年的好友,都是一家人,何必为那件东西结这么大的仇恨?再说,你得了那件东西也没有甚么用处,你也未必学得会。今晚你去把那件东西还给我们吧,我师父是个善心人,一定能够宽恕你!”
李慕白微微冷笑,说:“不必多说话,晚间叫你师父在陶家等候我就是了!”
法普细一看,李慕白的神色不对,他就又现出怒容,但又知道自己不是李慕白的对手,不敢发作出来,达就点头说:“好了,晚间我们在陶家等你,你可要仔细想想,不要像那次在繁昌江上似的!”
说毕,他转身走去。
李慕白听法普忽提到两年以前,他们师徒五人在繁昌江逼迫自己堕水之事,不由胸口又怒火倍增。
本来要去施展点穴法将法普点倒,以为秀莲他们先出一口气,但又想现今住在店房中,有许多不便之处,所以他就强抑下一口气。
看得法普抱袖翩翩走后,他回到屋内,就见史胖子已下了炕,伸著大拇指,对李慕白说:“李大爷,我真佩服你,刚才你答覆那和尚的话,真叫硬帮。可是,李大爷你晚上一个人前去未免不大好吧?我们三个现在也就算全都好了wωw奇書网,晚上我跟著你前去好不好?只要你能敌得住静玄禅师,其除的人我们全都不怕。”
李慕白却摆手说:“你们只在这里好好休养一天就好了,不必管我。晚间我去,也未必便和他们动起手来。”又说:“你千万不可把这些话告诉孙正礼和俞姑娘,他们的伤都未愈,倘若他们知道了,晚间也一定要去。那时不但不能帮助我,反倒碍事。今晚的事,可真不同儿戏!”
史胖子点头说:“好了,只要有你李大爷的话,我一定不能告诉他们。”又回首嘱咐小流星说:“你听见了没有?刚才那和尚来找李大爷的事,不准对那边去说!”
小流星也点头答应。当下史胖子仍躺在炕上休息,李慕白却像心中有很多的事情永远皱著眉头,不大说话,同时脸上也永远带著怒色。
到了晚间,用毕晚饭,天色就已昏黄了。
俞秀莲又过来问李慕白,说:“黑虎陶宏那里没再来人找寻咱们吗?”
李慕白摇头说:“没有。”
俞秀莲说:“不过,我想静玄一定知道李大哥也来到此地了,他一定不肯干休,晚间咱们要特别防备些。”
李慕白点头说:“姑娘说得极是,但我想他们未必有多大能为。就这样吧!晚间我们两处总要都留一个人不睡觉就是了!倘若出了其么事,两下彼此招呼。”
史胖子就盘膝坐在炕上,一声也不语。
秀莲又在这里说了几句话,她就回到隔壁店房里去了。
这时屋中已点上了灯,史胖子就向李慕白说:“你甚么时候才走?”
李慕白说:“我这就要走。”
史胖子又问:“你骑马去吗?”
“一共五六里地,何必要骑著马去。”随说著,他就扎束著身体。
他穿一身青衣夹衣裤,将辫子盘在头上,披上一件大棉袄,然后将宝剑用一块青布裹了,挟在左臂下,便向史胖子说:“我这就走了,倘若俞姑娘和孙正礼再到这里来,你只说我往房上去了,千万不可说我往陶宏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