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龙组2-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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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吴超然笑笑:无所谓,反正是不信。
精于世故的老人如何看不出吴超然的心思,却也不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那好,这位小哥,这边来。”
老人一手牵着小孙女,领着吴超然来到旁边的空地,然后递给吴超然九枚铜钱:“这是铜钱九枚,合‘九九天机之数’,小哥随手掷于地上就可以了。”
吴超然掂量了一下九枚铜钱,个个光滑圆润,字像斑驳,显然是用得有些年头了。
心中微有些好笑,吴超然摇摇头,便将铜钱随手洒落于地。
“哗——哗——”铜钱落地,激起一阵尘埃,然后纷纷定住。
本是满脸笃定笑容的老人低头一看卦相,那脸色刷地就变了:“天!怎么可能?”
吴超然一愣,低头一看,却也吃了一惊:便见散落于地的九枚铜钱,竟然全是正面,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老人家,怎么,这卦相不好吗?”吴超然有些疑惑。
老人脸色复杂地看着吴超然,深遂的眼神中全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却只是不说话。
一旁的小姑娘不解地看着爷爷,她从没有看见过爷爷这么失态,一时心中有些害怕,小手紧紧拉住了爷爷的衣服。
吴超然却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老人家,您倒是说话啊。”
“九枚皆正,又以九宫排列,此卦相千古罕见,古书上有云,称为‘天变’。”老人满脸凝重,这一句话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天变?”吴超然纳闷地摇摇头:“不明白。”
“从卦相看,小哥前些天必有奇遇吧?”老人忽然抬起头,深遂的眼神变得锐利无比。
他怎么知道!?这卦难道竟真的如此神准!?吴超然大惊,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见吴超然不语,老人也不追问,锐利的眼神忽然变得忧虑而苍茫:“‘天变’此卦,喻指世间必有大劫。但是,天道昭昭,届时会有应劫之‘将星’下界,破此大劫。
小哥一身正气,额有虎纹,邪煞不敢近,此为将帅之命、主杀伐。如今又应‘天变’奇卦,前日且有奇遇,恐怕这应劫之‘将星’就是小哥了。”
吴超然心中剧震,却是将信将疑:要说这老人是在吹牛,似乎太不像,人家可是一言点出自己前日的奇遇;那要说是真的,却也太过玄乎,讲神话故事呢?
且听着吧。吴超然犹豫道:“那这卦相对我来说,是凶是吉?前途如何?”
“凶中有吉,吉中有凶,但终能逢凶化吉。”老人的话充满了玄机,听得吴超然直皱眉:“老人家,能不能具体说说?”
“天机难测,谁能尽知。”老人摇摇头,再不肯发一言。
吴超然无奈,想了想道:“那谢谢老人家了。这里十块钱,您请收着。”
老人接过钱,点点头,便待离去。
“等一等。”吴超然飞快掏出纸笔,写了个电话号码给老人,诚恳地道:“老人家,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如果、如果您还想起什么,麻烦打这个电话告诉我,谢谢。”
老人犹豫一下,还是接过了号码。小姑娘懂事地冲吴超然挥了挥手,甜甜地一笑:“大哥哥,再见。”
“再见。”吴超然挥着手,心中却是乱糟糟的,一片纷乱。
呆立良久,直到老人领着小姑娘消失在人群中,吴超然才回过了神。
现在,他可是没有一点淘宝的心思了。
叹了口气,吴同学怏怏地转过身,准备回家。
这时,旁边忽然凑过来一个瘦小的汉子,贼眉鼠眼地道:“喂,兄弟,我这有件好东西,看看?”
“什么东西?”吴超然一愣,随即不动声色。
瘦小汉子拉开衣襟,露出怀里一个青花小瓷瓶,神秘兮兮地道:“刚从坑里摸的,明青花。感兴趣的话,给个价。”
吴超然只瞄了一眼,便笑着拍了拍瘦小汉子的肩膀:“兄弟,这好东西,您自己留着吧。”
说完,他抬腿就走,心中却在好笑:标准的赝品。见我年轻,想蒙我呢。这种骗子,爷见多了。
瘦小汉子立马就知道穿帮了,讪笑两步,溜之大吉。
正文∶第十一章◇卜门易门(二)
回到家,吴超然仰天躺在床上,两腿在床沿晃悠着,满脑子还在想着算命的事。
这些天,奇事一桩接着一桩,真让他有些吃不消。
连中午饭,他都有点浑浑厄厄的,害得父母还以为他生病了。
……
时间,一晃就到了傍晚。
吴超然在阳台上连打了两趟爷爷教的八极拳,练得出了一身热汗,心情这才算开朗了许多。
这套八极拳,他自小浸淫了十余年,已算得上是炉火纯青,小有所成。
正要擦汗洗澡时,手机忽然响了。
“哪位?”吴超然大大咧咧拿起手机。
“大哥哥,”电话中传来一阵小女孩稚嫩的童音:“我是妞妞。”
是算命老人那个可爱的小孙女。吴超然笑了,柔声道:“妞妞,(奇*书*网^。^整*理*提*供)找大哥哥有事吗?”
“嗯,爷爷让妞妞给你一件东西。”
“噢,什么东西?”吴超然有些奇怪:老人怎么会突兀地送给自己东西?
“不知道。”妞妞仿佛在咬着手指,声音有些模糊。
“那妞妞现在在哪?”
“我在电话亭里。”
晕,强悍的答案。吴超然苦笑,耐着性子道:“妞妞,是哪里的电话亭啊?”
“嗯——”妞妞仿佛在努力地思考着:“爷爷说,这里叫小王庄,妞妞旁边还有好大一张汽车的画画。”
“妞妞,我知道你在哪了。你别走,等大哥哥去接你啊。”吴超然挂了电话,飞一般地就向楼下奔去。
“喂,超然,天那么晚了,上哪去?”妈妈听见动静,从厨房伸出头,匆忙问了一句。
“有事,晚饭别等我了。”头也不回地闪人。
“这臭小子,毛毛躁躁的。”妈妈气结。
飞奔到路边,招了辆出租车,吴超然就向目的地赶去。
小王庄在西市效,那张汽车的画画是现代轿车的广告牌,有这两个地点的定位,要想找到妞妞很容易。
不过,吴超然却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是妞妞这么个小孩来送东西,而不是爷爷呢?
怀着满腹的疑问,出租车很快到了目的地。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吴超然付了钱,跳下出租车,便见***辉煌的广告牌下,妞妞正百无聊赖蹲在电话亭旁玩着什么。
除此之外,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静得有点荒凉。
“妞妞,”吴超然奔过去。
“大哥哥。”妞妞高兴地跳起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爷爷呢?”
“爷爷在家。”妞妞指了指身后的野地,沉沉夜幕中隐约地看见百余米外似乎有点点***。
吴超然不禁心中埋怨:这么晚了,这老人家也真放心让一个小孩子乱跑,不会自己跑一趟吗?
“妞妞辛苦了,给大哥哥的东西呢?”
妞妞递过来一个小包包,吴超然打开一看,不禁一愣——包里竟是一块斑驳不堪的龟骨,上面还刻着两个字:卜令!
这什么玩意?吴超然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妞妞,还有什么东西吗?”
“噢,还有一张纸。”妞妞仿佛恍然大悟,在小口袋里掏了掏,递了过来。
吴超然仔细一看,却是早上他给老人留的电话,除此之外,还有几行显是匆忙写成的缭草字迹。
借着灯光,仔细读来:
今突有仇家来寻,事急矣,不及应变,特将妞妞交托小哥,望与照顾。另‘卜令’乃世间至宝,对君前程或有帮助,望珍藏之。
——张长河。
吴超然看得大吃一惊,他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想来,是算命老人张长河担心无力保护妞妞,才狠心借口将其支开,托于自己保护。看来,老人目前的处境必然是非常危险啊。
想到这里,吴超然怜悯地看了一眼妞妞,小姑娘正咬着手指,巴巴地看着他,根本毫不知情。
吴超然心中一痛,他不知道老人为什么会如此的信任自己,也许是老人那久历世情的直觉、也许是仓促间的无奈。
从信中看,老人似乎只希望自己能照顾好妞妞,但自己又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可爱的妞妞失去唯一的亲人。
“妞妞,走,大哥哥带你回家。”吴超然揣好龟骨,俯身抱起妞妞。
“嗯,妞妞饿了,回家吃饭。”小姑娘吮着手指,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吴超然狠了狠心,悄悄一点妞妞的‘黑甜穴’。
“大哥哥,我困。”妞妞眼神忽然一暗,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希望还来得及。吴超然抱着妞妞,向着远处的***飞奔过去。
也就是一两分钟,全速飞奔的吴超然已经接近了***。
这是一处独立的农家小院,四周没有任何人迹,也不知老人为什么会把家选在这么个偏僻荒凉的地方。
看了看左右,见不远处有一个高大的草垛,吴超然一喜,三两步上前,将妞妞放在了草垛的隐蔽处。
院中情形末知,他不可能带着妞妞去冒险。好在如今是盛夏,用不着担心妞妞会冻着。
安置好妞妞,吴超然悄然逼近小院。
隐约的,他看见小院的门敞着,里面隐隐传来人声。
吴超然没有贸然闯入,他悄悄来到屋后,右臂微探地面。
霎那间,近处大地的脉动像清晰的图画一样映入他的脑海。
墙后没人,前院有四个人。吴超然心中了然,轻轻一跃,半空中,左臂一按墙头,身体一甩,已然悄无声息地落入院中。
身前,是一溜三间的瓦房,应是小院的主体建筑。吴超然身体紧贴着屋墙,迅速绕近前院,小心地探头看去。
院中,果然有四个人,却个个默然不语。
算命老人张长河立于堂屋门口,怒视身前三人,手中一柄相幡随风烈烈作响。
再看另外三人:
一人瘦削枯干,眼如吊睛,持一只尖头杆棒,显得诡异阴毒。
一人肥头大耳,满脸横肉,持一柄森森骨锤,如同恶来再世。
还有一人粗壮结实,暴眼鱼唇,双手戴一双青色手套,青光黝黝,不知何物。
还好,正赶得上。吴超然心中一松,却又有点好笑:这三个家伙一个赛一个丑